蛋撻?他的意思是讓她做蛋撻?蘇筠漾可不覺得江年這家夥有那麽善良,給他買幾個蛋撻就能打發的了。罷了,看在他今天真的幫了她不少的份兒上,就謝謝他吧。
想不到江年,居然喜歡吃甜的。
“漾漾!”方彥在旁邊晃了很久,有些生氣,“你今天怎麽了?先是莫名其妙臉紅發呆,又是對著手機屏幕傻笑!”
“啊?”蘇筠漾再次回神,“沒什麽,可能是累了吧。”
“哦……那你趕緊……”方彥的“回去休息”還沒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噙著一抹壞笑,“不對,臉紅發呆傻笑,這明明是戀愛的表現啊!快說,是不是有情況!”
“有你個頭啊!”蘇筠漾一手機砸過去,徑自向酒店走去,“不做你的車了,我自己走回去,再見。”
“惱羞成怒了!哈哈!”方彥也不再追,收起表麵的玩世不恭,眼神裏意味深長。
漾漾,真好,你終於有喜歡的人了。早就知道你隻把我當朋友,其實隻要能夠待在你身邊看著你,什麽身份都無妨。
網上訂單速度很快,請客結束剛回到房間,雞蛋和淡奶油等原材料就送了過來。沒有時間自己製作蛋撻皮了,於是蘇筠漾也買了現成的。將牛奶、淡奶油、糖和煉乳加熱,攪拌至糖完全溶解;稍微冷卻,加入全蛋液,攪拌均勻;過篩後倒入蛋撻皮中約8分滿;烤箱預熱240度,然後用220度烤15~20分鍾表麵上色就可以了。蘇筠漾不知道江年的口味,於是還買了黃桃罐頭和藍莓,做了幾個她自己愛吃的黃桃和藍莓蛋撻。不過沒有分蛋器,所以過程中她偷懶用了全蛋液。
端著剛剛烤好的蛋撻,蘇筠漾敲開了江年的房門。
“你的要求我完成了,趁熱吃。”蘇筠漾沒有停留的打算,轉身就走,卻不想被江年猛地拉住手腕,左腳虛抬突然失去重心,幾乎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扶住門,卻不想半開狀態的門隨著她的力量一甩就緊緊合住,徹底沒了支撐的蘇筠漾整個人就“撲”到了江年的懷裏。
“蘇小姐,我隻是想請你一起吃蛋撻,用不著這麽對我投懷送抱吧?”江年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個踉蹌後迅速反應過來,穩穩接住“撲”過來的蘇筠漾,卻發現姿勢很是曖昧,邪魅的壞笑毫不遮掩,“我不是導演也不是製片人,蘇小姐第一次當演員,可能是沒找對潛規則的對象。”
“你!”堪堪站穩就聽見頭頂上傳來的一陣調笑,有些懵的蘇筠漾瞬間清醒,立刻站直,“江年,人情我還了,希望你吃的時候別噎到,再見!”吃吧,最好噎死你。
“別走,開玩笑的。既然是你做的,都來了就一起吃吧。”江年看著麵前氣急敗壞的小女人,努力憋住笑意。
以前怎麽沒發現,逗女孩子還挺好玩的。
“不了,跟你一起吃,我怕消化不良。”蘇筠漾餘怒未消。
“我覺得你很熟悉,我一定見過你。”江年盯著蘇筠漾柔順的黑發,突然認真地說道。
“江先生搭訕的本事可真是不怎麽樣。”
我究竟在哪裏見過你呢?不是機場,像是更久遠的時候。江年聽見門“砰”地一聲關上突然回神,看著手裏的黃桃蛋撻又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揚。
這麽有趣的人兒,不留在身邊多可惜。江年覺得自己就是助理所說的,“情竇初開”了。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守株待兔可不是他的風格。
蘇筠漾,你跑不掉了。
怎麽每次遇上他,自己都能被氣個半死?蘇筠漾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以後不能跟那個無賴一般見識了。五年前機場相遇後,蘇筠漾特意打聽過江年。據說江年雖然待人謙和有禮,可是無論在哪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高冷範,甚至在劇組也很少和同組演員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接觸,更別提工作人員了,最多隻有禮貌性的打招呼。看來傳聞,真的不能都信。
不想他了。蘇筠漾調整情緒,給醫院打了個電話。
“您好,我想問問特病區16床蘇筠溪最近的情況。”蘇筠漾有些不安。
“是蘇小姐吧?蘇先生最近情況良好,護工每天會定時幫他擦拭翻身喂藥,護士也會時不時查看的。放心吧,有事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好的,麻煩你們了。”蘇筠漾稍稍安心。
“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蘇小姐,植物人要想蘇醒還是要靠家人的多多陪伴,所以您有空可以時常過來。”
“我知道了,謝謝您。”蘇筠漾突然鼻尖一酸。
哥哥,等這部戲殺青,我會回去好好陪你一段時間的。
今天轉拍攝場地,所以蘇筠漾淩晨四點就拉上方彥趕到現場,清點道具,轉移布景,再設計新的布景。
“李工,那棵桃花樹向左移十米,然後定點。”
“小張,矮幾擺放的位置不對,你調轉一下方向我看看……嗯,好就這樣,定點。”
“小王,你把道具間那一套琉璃杯拿過來,記得要紅色的那一套!”
“嗯……這裏缺點什麽……擺個果盤吧阿彥……還有,拿一株桃花插在桌子上那個花瓶裏。”
“今天有場戲要喝桃花酒,得去買葡萄汁或者藍莓汁代替。阿彥你記一下,超市開門了就去。”
“……”
雖然兩個場地相隔不到一百米,但是東西繁雜,蘇筠漾一刻不停,在演員七點開拍前終於堪堪收拾好。
“盧導,上午的布景沒什麽問題了,我先回酒店衝個澡收拾一下。”跟著道具工把鼓風機運過去,又仔細地叮囑了方彥看著現場效果適當調整一下道具擺放,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狽,蘇筠漾準備回一趟酒店。
“去吧去吧,辛苦了。”盧湛理解地點點頭。道具師真的不好幹,女道具師就更加辛苦了。
“謝謝盧導,我快去快回。”蘇筠漾匆匆離開,沒看見幾乎跟她擦肩而過的江年。
“她怎麽回去了?這還沒開拍呢,是不是忘拿了什麽東西?”江年有些疑惑地問盧湛。
“不是,她四點就過來弄道具了。這不一身髒,說是回去換身衣服。女孩子做這行,真是辛苦。”盧湛有些感慨。
“……”江年不了解劇組各個工種的分工,還從來不知道原來道具師是這樣工作的。
今天的拍攝依舊相當順利,蘇筠漾趕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拍完了上午戲份的二分之一。隻是盧湛喜憂參半——阮鈺還沒進組呢。
“副導演,給經紀人打電話了嗎?還有兩個小時就到她的通告了。”
“打了,說是也聯係不上。”副導演一臉的無可奈何。
“給助理打了嗎?”
“也打了,手機關機。”
“本人呢?聯係了嗎?”
“聯係了,也是關機。”
“那問問公司?”
“公司就更不知道了。”
“……”盧湛一籌莫展。
“不如,將阮鈺按照違約處理,角色就讓蘇筠漾演吧,我可以帶著她,收工了還可以給她指導,應該沒什麽問題。”江年突然提議。
“什麽?”“什麽!”盧湛和蘇筠漾前後兩聲驚呼傳來,語氣卻是大不相同。
“江年,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蘇筠漾氣憤不已,“我不會演,也不想演,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救場如救火,你昨天的表演還是及格的,不必擔心自己無法勝任。”
“昨天是迫不得已,”蘇筠漾覺得自己完全是雞同鴨講,“今天要是阮鈺不來,或者以後她都不來,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女演員。”
“演員檔期都是提前幾個月就排好了,臨時找不到人,除非是三線開外的新人,接不到工作的那種。”江年正色。
“言下之意非我不可了?”
“對,何況,”江年湊近蘇筠漾耳邊,呼出的熱氣打在耳朵上,蘇筠漾心底**起一抹漣漪,“跟你演對手戲,我比較有感覺。”
“我……”蘇筠漾毫不意外地臉紅,竟一時反駁不了。
“漾漾,你就演吧!昨天沒有我的通告,沒看到你的演出我都遺憾死了!”文鴛補完妝跑了過來,“早就想拉著你一起做演員了,多好玩啊,比道具師有意思多了!”
“可是你知道的,我對演戲沒多大興趣。”
“漾漾來演我沒什麽意見。”盧湛皺眉,“可是阮鈺是投資方指定的,就算她違約,開了她估計投資也沒了。”
“但一直拖著,經費也不夠啊!”副導演也幹著急。
“我來出資。”江年一字一頓,“讓蘇筠漾演,我來投資。”
“你?”盧湛震驚,“江年,我知道你成名多年有一定積蓄,可是投資方和製片人和導演都不一樣,需要雄厚的財力,這部戲你已經降了一半片酬,我不能看著你把自己弄得傾家**產吧?再者你知道的,演員投資自己的片子,在圈子裏是會被詬病的。”
“如果,是天幕投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