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男朋友來不了了。”錢太鐸笑得像個大魔王,“本大王路過那邊的路口時,見到一個男子正朝這邊趕來,一時口滑,不小心就把他吃進了肚子,現在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嘿嘿……”

“唔,那為什麽你和他長得一樣?”

“本大王修煉千年,道行高深,想變什麽就變什麽,這些粗淺把戲還不是信手拈來……怎麽樣,跟本大王回黑風山去當個壓寨夫人如何,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從,便連你也一起吃了!”錢太鐸齜著牙,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表情。

“好吧,還請大王憐惜小女子……”貓淇可憐兮兮的道,順從的挽起錢太鐸胳膊,果然像個被大魔王挾持的小美人兒。

兩人笑鬧一陣,便徑直前往今天的目的地——酒吧。

酒吧在2144年可不是什麽新鮮產物,幾百年的曆史,早就和某個年代的“九芝堂”一樣,成了“三百年老品牌”了。兩人平時也不常去酒吧,一年下來最多兩三回,不過今天日子特殊,他們還是準備去玩一陣。

到了目的地,一家名叫輕音樂酒吧的地方,剛進門,酒吧老板眼睛一亮,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臉上表現得那叫一個熱絡:“寇小姐來了,請進請進,這就去為兩位安排小間。”小間就是傳說中的包間,隔音效果好,空間私密,一般不會被人打擾。這家酒吧開在華興的地盤上,貓淇來了幾次,老板就知道了她是寇老大的女兒,以前都是安排在小間裏,免得不開眼的男人去騷擾她。

不過今天貓淇卻是擺了擺手,拒絕道:“就在外麵好了,不用特意安排。”

酒吧老板恍然大悟:“寇小姐也是來看鳴素的吧,嘖嘖,還別說,兩個月前她要來我酒吧駐唱,我是打死不同意啊,人不好看,長得也沒氣質,說話聲音還有些沙啞,這樣的人唱歌能有多好聽?還不把我酒吧的客人都趕走了。後來好說歹說,我被她說得煩了,才答應讓她在這裏試唱一晚,嘿,寇小姐您猜怎麽著?”

酒吧老板神秘兮兮的賣了個關子,不等貓淇回答,又自曝了答案:“那嗓音說話不怎麽好聽,唱歌卻好聽啊,尤其是……她的那個能力——感染力呀,隻要她帶入了情緒去唱,沒人能不被她感動的。現在好多來我酒吧的客人,都是為了來聽她唱歌……”

這個酒吧老板為人熱情,是個自來熟,剛看到貓淇時還有些諂媚和拘謹,說著說著就渾然忘我了,唾沫橫飛,好像他做了一件極了不得的事一樣。

錢太鐸和貓淇對視一眼,打斷了老板還想接著說的勢頭,在酒吧裏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一人一杯紅酒,慢慢品酌。不多時,兩個熟悉的男子嘻嘻哈哈的走進酒吧,目光逡巡一圈,徑直往角落裏錢太鐸二人這邊過來。

“錢錢、貓淇,你們也太不仗義了。這麽久才叫我們出來玩,還是輪到錢錢過生日的時候。”其中一人老遠就抱怨道,正是錢太鐸的死黨之一河蟹,真名唐後武。至於另外一人,自然就是他的另一個死黨毛蟲了。

“河蟹,你想死啊,再叫一聲錢錢試試!”錢太鐸大怒,他最恨別人叫他那個又有歧義,又娘氣無比的小名。錢錢,真是聽一下都要起一身起皮疙瘩……

“錢錢,你不能這樣,我們多年的同床共枕之誼,你都忘了麽……嗚嗚,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負心漢啊,貓淇,還我錢錢……”這貨說話也不嫌惡心,錢太鐸忍受不了,隻好裝作沒聽到。

一旁的貓淇和毛蟲倒是哈哈大笑,反正錢太鐸和唐後武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如果不對麵抬一下杠,他們還不習慣呢。

幾人落座,又給毛蟲和河蟹點了一杯酒,在酒吧舒緩的音樂中,輕聲交談。

本來他們今天來這家酒吧,隻是為了碰一下頭,然後就要去別的地方,無他,明天就是錢太鐸的生日,所以幾個死黨決定給他過一個長長的、令人難忘的生日——從前一天晚上開始,持續到第二天為止,因為恰好是周末,大家都有時間。不過,在聽過酒吧老板說的那個駐唱歌手之後,幾人卻決定留下來聽一聽那個歌手的歌聲,到底有多麽了不起了。

這麽一直坐了半個小時,大概到晚上9點的樣子,正主兒登場了。

的確如酒吧老板所言,不漂亮也不醜的女孩子,說不上什麽氣質,開唱前說了兩句話,帶著些沙啞,並無多少特色。這樣的人,若是放在大街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無怪酒吧老板最初不願意她上台。

可是,當第一個音符唱起來之後,酒吧裏在短短半小時裏就擠得滿滿的人們立刻個個動容,沙啞的聲音帶著無與倫比的磁性,就如一個黑色的漩渦,要把所有聽眾都拖進漩渦裏去。

她唱的歌曲是當今樂壇流行天後安惜筠的代表作之一,名叫《忘憂》,歌詞大意是兩個人的愛情先是甜蜜、再轉為淒美的故事,錢太鐸一直覺得這種東西很是無病呻吟,並不待見。隻是當台上那歌手開唱之後,他就情不自禁的進入了那種意境之中,隨之甜蜜,隨之哀傷,情緒全被調動了起來,直到一曲唱罷,這才悚然一驚,好厲害的感染力,連自己這樣的原本帶有成見的人都被感動了,其他人更是無需再提。

酒吧裏沉默了一陣,隨即響起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不少客人都高舉著手臂,齊聲呐喊:“鳴素,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那女孩淺淺的一笑,對著觀眾舉了個躬,果然應了大家的要求,再來一首。其實酒吧駐唱做的就是這個工作,一般都會在酒吧的黃金時段唱上一兩個小時,不然老板憑什麽給你開工資,不過在大家熱烈的要求下,就顯得這女孩很懂觀眾的心,於是現場掌聲更加熱烈了。

“唱得真好。”貓淇摸了摸臉頰說道,眼角一顆搖搖欲墜的淚珠被她不著痕跡的抹去。她這樣並不輕易掉眼淚的女孩子,都被感染成這樣,可知那歌聲有多厲害。

“走吧,那邊定了位置,再不去老板就要留給別人了。”幾人起身,從擁擠的人堆裏往外擠。

“寇小姐慢走,歡迎常來。”酒吧老板點頭哈腰道。

正在這時,突然“轟”的一聲響,近在咫尺的酒吧大門被一股大力轟飛,往幾人這邊撞了過來。錢太鐸眼疾手快,抬手一擋,那大門重重的撞在手臂上,使得他退了好幾個步子,直到後背靠上酒吧櫃台,這才停了下來。

下一刻,破掉的門口鑽進來一個鐵塔般的大漢,滿臉橫肉,目光掃了一下之後,直奔酒吧老板:“張老板,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他像拎小雞一樣拎起酒吧老板,一股煞氣迎麵撲來。

“什……什麽事?”

啪——,一個大耳刮子!

“別他媽裝蒜,你酒吧這個駐唱,我們老板準備高價買下來,請問你願不願意轉讓?”

“這,這得問鳴素的意思,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呀……”張老板哪敢惹這個凶神惡煞的惡人,戰戰兢兢道。

錢太鐸甩了甩胳膊,感覺沒什麽異樣,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用看也知道是黑勢力的糾紛,地下世界自然有地下世界的法則,他一個外人,並不想摻和到裏麵去,於是對貓淇幾人點點頭,準備抽身離開。

“站住,我他媽的叫你們離開了嗎?”誰知大漢卻是霍然回頭,瞪住幾人喝道。與此同時,門口又堵過來幾個打手模樣的家夥,封住了出口。

“你要怎樣?”錢太鐸皺著眉頭問。

“怎樣?剛才看你和張老板挺熟絡的,你們什麽關係?”大漢齜著牙,手上提著張老板一直沒有放下,那胳膊上肌肉虯結,青筋突起,不知有多大力氣。

然而,貓淇卻看不慣了,剛才那大門飛過來砸到錢太鐸時她就想發火,隻是看錢太鐸並無糾纏的意思才作罷,哪知這大漢還不依不饒,擺明了要找他們的碴,於是哪裏忍得住,立刻跳出來道:“我們是張老板的朋友,你趕快放了他,離開這裏!”

她是黑道大佬的女兒,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底層的混混打手並不畏懼,加上骨子裏又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這番話一出口,不但有為錢太鐸討公道的意思,還等於幫酒吧老板把麻煩攬了過來。

“喲嗬,小娘皮挺衝的,我要是不放,你要怎麽樣呢?”那大漢聞言一笑,拎著張老板走到貓淇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大漢身高體壯,兩米出頭的身軀遮住了大片的光線,給人極大的壓力。

“怎麽樣……”貓淇眼珠子嘰裏咕嚕轉了幾下,突然抬起一腳踹在對方褲襠,“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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