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規則,並不是說一定要限定為“力量”,而是指世間萬物一切的規則。用在異能上,就是所有異能最本質的法則。
孔書平的異能屬於肌體細胞類,因此他此時展現的力量,也就是屬於肌體細胞類異能的規則。聚散無常,把自己分解成無數的微粒,然後重組,這種本事已經是深入到最本質的法則了。
錢太鐸若有所悟,他忽然明白為什麽異能大師被稱之為異能大師了。因為這些人已經穿過表象,看到了異能之下的本質,並運用到自身。
而普通的異能者則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比如他自己,雖然身兼多種異能,但自己對每一種能力都是一知半解的:細胞治愈可以修複傷勢,第六感可以預知危險,神射可以百發百中,瞬移可以瞬間轉移位置……
但是,具體的原理呢?
或許知道點皮毛,但絕對不精深,這也導致世界上99%的異能者使用異能時,隻管開發使用能力,卻脫離了本質的研究,可謂舍本逐末。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人類基因研究所了,這個組織一直致力於異能的本質研究,絕對是對異能了解最深的一批人。
想通了這一點,錢太鐸忽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他恍然明白過來,十五級到十六級異能這一個大坎,無數高手卡在這個關口無法突破,隻怕不是因為變異等級不夠,而是對自身能力了解不夠所致的吧。
當然,此時正在戰鬥之中,這些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錢太鐸手上卻沒有停。
見到孔書平重新凝聚起來,他顧不得吃驚,豁然撲上前,近身一招雙拳出擊,轟擊在對方胸口之上。
咚!
巨大的力道仿佛撞擊在厚重的金鐵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錢太鐸隻覺得雙手被巨力反彈,兩條手臂都被震得酸麻,心中驚駭,此人怎麽可能這般詭異……
行動如風,潛如鬼魅,軟可分化萬千,硬可堅如鐵石!
來不及細想,錢太鐸猛然後退,卻見孔書平朝他淡然一笑,忽然伸手抓來。
以錢太鐸的速度,一秒鍾的時間退出五六十米也不是問題,隻是他退得快,對方的手卻更快,眨眼間,雙方繞著院子轉了幾圈,錢太鐸仍舊沒有擺脫孔書平的大手。
忽然,孔書平猛的一抖,那大手立刻變成,頃刻竟然變成了兩三倍,錢太鐸再也退不開,隻得在手中爆出一團氣流,與對方硬碰硬了一把。
轟!
一聲爆炸。
錢太鐸隻覺得對方手上的力量比一座大山還要沉重,身體被不由自主的推著倒退,然後後背以排山倒海之勢撞在院牆之上。
嗖!
借著牆壁,錢太鐸異能發動,從牆壁另一麵鑽了出去,險之又險的脫離了對方的魔爪。
來不及高興,隻聽哧的一聲,那牆壁竟然像是豆腐塊一樣被融化了,一隻大手伸出來,抓住了錢太鐸的胳膊。
錢太鐸嚇了一跳,猛的掙脫,躥出老遠,發現對方沒有追來,這才停了下來。
這短暫時間內的幾招,讓他大漲了見識。
原來異能運用到極致,還可以這樣。分解、銅牆鐵壁、力大無窮、敏捷、伸縮自如……這幾種能力,被孔書平完美的運用到了戰鬥當中,雖然沒有其他係列的能力,但就這幾手,已經讓錢太鐸深深的覺得無力。
這個對手,就像是無敵的一樣,殺不死,卻給自己造成了無窮的麻煩,怎麽都甩不掉。他知道,自己這是打不過人家了,心裏有了清晰的認識,便施施然返回到院子裏。
孔書平正在一張石桌邊坐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錢太鐸有些囧,不過他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是輸了,當即上前承認自己不是對手。
話說輸在孔書平的手下,說出去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要是能贏,那才會讓異能界驚詫呢。隻是孔大師之前所說的條件,自然就報廢了,自己還得和天羅繼續鬥爭,這一點讓錢太鐸有些遺憾。
“你沒有輸,反而是我輸了,剛才在牆邊,就已經是第十招了。”孔書平卻是擺了擺手,忽然說道。
錢太鐸一怔:“有十招嗎?”交手太快,他也算不清了。不過孔大師既然這麽說,他自然沒有異議,心裏一塊大石落下,以後總算不用和天羅對著幹了。畢竟這個組織是華夏的異能組織,身為華夏人,錢太鐸並不願意與之對立。
孔書平笑著叫錢太鐸坐下,說道:“剛才的交手,你一共用了五六種異能,這麽多不同係別的異能糅合在一起,很少見……這麽說起來,這也是人類基因研究所看重你的原因了。”
錢太鐸一個咯噔,第一反應是暴起殺人,不過看到孔書平以及一邊的秦翰都沒有那種表情,便沉穩了下來,說道:“可以這樣說吧。”他倒是想抵賴,可惜孔大師已經說破,顯然沒有抵賴的餘地了。
“剛才的比試既然是你贏了,那麽,我說的話也必定生效。以後天羅和人類基因研究所之間,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發生衝突。”孔書平又說道。
錢太鐸有點無語,天羅和人類基因研究所?好像孔大師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因為自己是人類基因研究所的人,反倒是自己的能力,被對方全部否決了一般。這讓他有點不舒服,感覺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
忽然,孔書平起身踱了兩步,再次說道;“我觀察你的能力,已經算得上登堂入室了,剛才那番交手,如果有所領悟,兩三年的時間,你也可以踏入我輩的行列,甚至比我還要更進一步,我期待著這一天……”
從那莊園出來之後,錢太鐸還如在夢中。
這件事情,就這麽解決掉了,自己又變成了自由之身,沒有紛擾了。接下來,就是要回到信州,好好和家人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吧。
孔書平,這個存在於傳說中的名字,錢太鐸並不想四處宣揚,他想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至於異能界那麽多的事情,他也不太想去理會了,畢竟老是這樣那樣的麻煩,在他看來,遠遠沒有以前窮困一點的日子過得舒心。
嗯,回去之後,可能又有新的煩惱來了——那就是信州那幾個女人的關係,似乎很難解決啊!
…………
幾個月後,信州。
錢太鐸家的小院子裏。
錢老爹已經回來了,隨後回來的還有彭玉和蘇晴,包括貓淇也在宜都呆了幾個月,跑到這裏住下了。
結果,現在這個不大的小院子裏,就滿滿當當的住滿了人,三個女人每人一個房間,老爹一個房間,最後錢太鐸沒地方住,晚上反而要去睡沙發。
這個現狀讓他很是懊惱,話說現在這個宅子看起來,是不是有一點擁擠了?錢太鐸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買一個更大的宅子了。
回到信州這兩個月,他的生活趨於了平靜,閑下來沒什麽事做,就去張雲生的俱樂部混混,現在他對自己的異能並不避諱了,連天羅都與自己息事寧人,他也不怕有人看重自己的異能,到最後還不是要被拉去研究?現在已經有了人類基因研究所,他不信還有什麽組織比這個更牛B,敢來對付自己。
閑暇之餘,錢太鐸也關注自己在人類基因研究所拉回來的勢力。
在賀家家主死後,整個賀家分崩離析,各個角落裏潛藏的勢力如同雨後春筍,一夜之間全都冒了出來。
俗話說“痛打落水狗”,賀家此時就是一條落水的狗,當年在鼎盛時期不知結交,一旦落爛竟無一人願意拉一把,反而人人爭先喊打,錢太鐸帶回來的勢力就夾在其中,狠狠的撈了一筆。
賀家最後的勢力,有一大半都被他撈到了手中。
這個功勞,按照老庫克的話來說,就是很大很大,因此人類基因研究所研究決定,將這些勢力中的一部分,完全的贈送給錢太鐸個人,成為他名下的產業。而其他的勢力,也繼續由錢太鐸管著,並不收回。
所以現在的錢太鐸,雖然在外表上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子,實際上他手上掌握的力量,甚至可以媲美全盛時期的賀家,可以把信州的豪門整個掀翻起來。
這樣大的一股力量,華夏國內自然有所察覺,所以幾天前,天羅裏與錢太鐸最為交好的秦翰又一次來到了信州。
他的目的,是要與錢太鐸打成協議,就是不到萬不得已,錢太鐸不能動用這些力量,做一些違背社會秩序的事出來。
錢太鐸當場點頭答應了。
他本就是個普通人,對於高高在上的生活並不稀罕,也沒有想過要用手中的力量去做什麽,隻是覺得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吧,也挺好。
然而實際上,有一些事情,在錢太多的視線之外,仍舊默默地發生了改變。
比如,劉勳那一夥人。
接手人類基因研究所勢力的事情,瞞不過天羅——即使天羅並沒有查到錢太鐸手下到底有哪些勢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風聲也漸漸泄露到了信州。加上不時的,總會有人來拜訪錢太鐸,劉勳等人也就猜出了一些東西。
現在,錢太鐸在這個圈子裏,再不是被其他朋友照顧的對象,反而是他照顧這些朋友了。手下勢力在信州的商業活動,和信州幾家豪門都結成了合作關係,手下人無意間提起新的老板,讓劉勳等人更加證實了心底的猜測。
不知不覺中,錢太鐸已經從當年身無一文的窮小子,變成了眼下隱形的大富豪了。身份的對等,讓錢太鐸更加和諧的融入了這個圈子裏麵,所以,現在信州上層人士的活動,很多人都會自覺地送出一份請帖到錢太鐸宅子上來。
然後,不知道因為什麽,他就進入了袁憶家人的視線當中,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家人對他越發的熟絡了起來。
這讓錢太鐸百思不得其解,暗道自己家裏已經住了三個女人,這仨都還沒有搞定,袁憶小丫頭又來插一腳,袁家人看到自家女兒跟一個花心男人一起,難道就絲毫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