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段至聖隱晦的告訴錢太鐸,關於周遠的案子從此之後不要再提,最好是連他自己都忘記得一幹二淨,否則,如果被周遠那位手握天羅重權的外公知曉此事,整個廢墟的成員都會走上一條死路。
錢太鐸深有同感,天羅大佬的威力,他即使沒有見過也能想象得到,他自己有把握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可是還有另一個知情者,那就是蘇晴。蘇晴的性格太不靠譜了,天知道她會不會哪一天突然發瘋,給錢太鐸捅出個天大的婁子來。所以,錢太鐸準備最近哪天見到蘇晴的時候,好好的提醒她一下。這件事最初便是因為蘇晴而起,如果被周遠的外公找上門,她也脫不了幹係,錢太鐸有把握讓這個女人把這件事爛在心底。
在郵件最後,段至聖告訴錢太鐸,廢墟的人現在已經到了京城,準備在華夏的國都做一件大事,希望錢太鐸也能前往參與。
錢太鐸對現在的生活比較滿意,他並不想離開信州,因此看完郵件之後,便準備拖一拖,等到真推不過去的時候再去,因為當初加入廢墟之時,段至聖和他曾有約定,除了機甲部隊的報複之外,廢墟其他的活動,錢太鐸都不得推脫。
這一天,在錢太鐸的視線之外,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正在發生著,那就是孫執。
孫執在見到錢太鐸一連和三個絕色美女有著很深的關係之後,心裏的嫉妒頓時爆發,決定要將這個花心男捅出來,打破他在眾美女中左右逢源的美夢。於是經過一個多星期的策劃之後,孫執終於摸清了蘇晴的住處,在這天蘇晴剛出家門之時,便突然出現,攔在了她的麵前。
“蘇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孫執自以為英俊帥氣的甩了一下頭道。
蘇晴被嚇了一跳,蘇越集團倒閉之後,她便和父親蘇建瓴一樣“失業”在家,似乎對家族的沒落都失去了信心。不過和蘇建瓴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蘇晴是個閑不住的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四處亂逛,最近和錢太鐸關係重新打得火熱,便隔三岔五的跑去找他。
對於孫執,她還是有點印象的,因為像孫執這樣“自信”的人,現在這個社會真的很少,至少蘇晴以前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但也僅僅是一點印象而已,蘇晴早已忘了他的名字。於是蘇晴在一愣神之後,冷靜了下來,問道:“你是……”
“我是孫執啊,上次在那個……額,林豔蓉的同學聚會,我們見過一麵。”孫執理直氣壯的答道,對蘇晴竟然不認識他有點驚詫。
“哦……”蘇晴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請問孫先生在這裏是?”
“哦,我路過,路過……”孫執倒是不笨,沒有直接說是專門在這裏等她的,“正好看到蘇小姐,就過來打個招呼。”
“嗯,孫先生你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蘇晴禮貌的點點頭,便要離去。她對這個人印象不怎麽好,不想和他多說。
可是孫執在這裏守了都不是一天了,好不容易撞見一個機會,怎肯輕易放棄,趕緊追了上來:“蘇小姐這是去哪兒?說不定我們正好順路。”
蘇晴蹩蹩眉頭,她平時的脾氣可不怎麽好,屬於沒心沒肺的瘋丫頭一類,隻有對這種敬而遠之的人才會客氣,可是孫執的表現,立刻讓她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便道:“嗬嗬,孫先生事忙,還是不要管我了,我到前麵取個車,並不遠的。”
“那我送你,作為一個紳士,怎麽能讓美女在外麵走路呢?”孫執立刻熱情的邀請道。
蘇晴甚至不明白,這個人的態度轉變怎麽會這麽大,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在錢太鐸的麵前毫不留情的抨擊蘇家的沒落,對她蘇晴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的,這一回見麵,卻像個牛皮膏藥一樣貼上來,難道他不覺得自己很可笑?
蘇晴暗暗冷笑一聲,她忽然有了興趣,倒想看看孫執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了,假裝猶豫了一下道:“那就麻煩孫先生了。”
孫執興奮的連忙跑去開車,嘴裏還叫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其實你可以叫我孫大哥,不用孫先生這麽生分……”
嘔……
蘇晴一陣反胃,還孫大哥,我和你很熟嗎?這人竟然是個比周遠還極品的男人,真不知這樣的人,怎麽當上宏業集團的高管層的,莫非是被周遠的白癡傳染了?還是周家的企業,就盛產這樣的低能兒?
忍著不爽上了車,孫執頻頻轉頭看她,蘇晴故作魅惑的笑道:“孫先生在看什麽,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呃……”孫執立刻色與魂授,呆滯了好半晌,直到口水都從嘴角滴落下來,這才猛的回神,說道,“沒有沒有,實在是蘇小姐太漂亮了,嗬嗬嗬嗬……”一陣傻笑。
“臭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蘇晴心裏萬分的鄙夷,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過了好一會,直到快到蘇晴取車的修車行,孫執終於醞釀完成,說出了這次的最終目的:“那個,上次那個叫做錢太多的男人,是孫小姐男朋友嗎?”
“不是。”蘇晴淡淡說道。
孫執差點沒有被嗆到,他的一切謀劃,都是基於錢太鐸和蘇晴有著男女關係的基礎上設計的,如果錢太鐸不是蘇晴的男朋友,那他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辛苦,又有什麽意思。
可是接下來蘇晴又接了一句,這回真的讓孫執嗆到了,因為蘇晴的話太過生猛:“他是我男人。”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
“孫先生怎麽了?”蘇晴很是無辜的問。
“沒什麽,咳咳,隻是,我上次在公司門口看見他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咳咳……不知道這件事情,蘇小姐知不知道?”
“哦,”蘇晴點了點頭,表情波瀾不驚,“你說的是彭玉?”
孫執大吃一驚,問道:“你怎麽知道?”
在他的認知中,錢太鐸隻是個俱樂部的小職員,無錢無權,這樣的男人要傍上蘇晴和彭玉、乃至周茵茵這樣既有相貌,又有才勢的女人,除了依靠臉蛋和床上功夫,隻怕找不出第三種吸引女人的品質,基於這種情況,錢太鐸就絕不可能讓三個女人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這個星期孫執已經調查過錢太鐸和周茵茵,知道他們並沒有多深的關係,但孫執對周茵茵的存在還是感到神秘莫測——可是現在,為什麽蘇晴會知道彭玉的存在?
“當然知道啊,”蘇晴理所當然的答道。她已經徹底明白孫執要做的事情,心裏惡作劇的心思一起,比之前那句話還要生猛的話脫口而出,“她也是我男人的女人嘛……嗯,準確的說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的,晚上大被同眠哦……孫先生,你知道雙飛的滋味嗎?”
孫執徹底被雷到了,此時他的腦子已經處於死機狀態,想也不想,就問出自己最想問的:“那周助理呢?”
蘇晴心裏幾乎笑翻,孫執的反應太好玩了,這一刻邪惡的心思已經占據了她的大腦:“周助理?”
“就是周茵茵啊,宏業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哦,你說她呀,她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頓了頓,蘇晴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著孫執,“孫先生,你知道在華夏古代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吧,我們認為那種社會體製下的家庭,才是真正理想的狀態,所以,現在我們都在為這件事努力著,要建立一個三妻四妾的大家庭,而周茵茵是我們新的目標……”
“……”孫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聽到如此天雷滾滾的故事,這一刹那,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現在了另一個時代,麵前說著話的是另一個時代的人。
“現在家裏已經兩個了呀,我,彭玉姐姐,其實孫先生你有所不知,另外還有一個小妞,是信州袁家的千金小姐,她以後也會成為我們大家庭的一員哦,還有一個叫做寇之淇的在外國,那才是我們家的大婦,而我就比較可憐,隻能當個小妾……”蘇晴滿腦子都是亢奮,眼神楚楚可憐,可是說的話卻完全是瘋了,“嗯,我們男人還說,以後家裏不會準備很多房間,隻要一個巨大的臥室,一張巨大的床,然後大家一起睡在一張床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孫先生,你覺得這樣的家庭好不好?”
“好,好……”孫執呆呆的點頭,根本分不出蘇晴說的是什麽。
“唉,前麵停一下,我下去取車了,孫先生再見。”蘇晴突然指了指路邊一家修車行,孫執機械的執行著命令,等蘇晴下車之後,目送她走進車行內,好長一段時間,都目光空洞的停留在原處,不知是在憧憬蘇晴所說的那種家庭狀態,還是被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蘇晴呢?
她在轉入孫執看不到的地方之後,突然抱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直到笑得臉頰抽痛,蹲在地上眼淚不斷的溢出,渾然不顧車行內員工詫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