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勳今天很忙。

從午後開始,信州就不斷的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故,這裏有人打架,那裏有人凶殺,立交橋有機甲出沒,遊泳館有人墜落泳池死掉,一天的時間裏,他就像永動機一般,不停的在各個現場奔來奔去,為每個案件尋找可疑的線索。

他知道,這是有人在背後作怪,而作為和天羅曾經有過合作的警察,也知道這件事幕後的真相。

機甲部隊!

他們要對段至聖出手了。

下午的時候,劉勳見到了天羅的秦瀚,對方也一樣在為這件事奔波,甚至比他還要焦頭爛額,等他把遊泳館的事情粗略處理了一下之後,又接到了新的報案,鬧市區再次發生激烈槍戰,幾個人在車上就互相開槍射殺,最後躥入街邊一幢大樓去了。

現在整個信州的警察都調動了起來,哪裏有案情,就往哪裏派人,可是這神仙打架,他們凡人忙著救火,救來救去,也隻能做一些善後工作,真要參與到雙方的戰鬥裏,別說那些隻有幾級能力的普通警察,即使是他,也隻是給人送菜的角色。

劉勳也想開了,不去管那些人了,他們愛怎麽打怎麽打吧,反正這件事最後肯定會有天羅出麵澄清,世界十大異能組織之二在信州大開殺戒,你要他們小警察能怎麽辦。

心思一放鬆,也就不覺得忙了,劉勳驅車往那幢大樓趕去,緊趕慢趕,到了地頭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他下車往周圍一看,咦,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熟悉?不就是他家的天倫大酒店嗎?那些人在自己酒店裏打架?

我日,太過分了!

劉勳霍然怒了,尼瑪不讓老子在工作的時候輕鬆也就算了,現在還打到我家的產業裏,還讓不讓人活了!要是把天倫大酒店拆掉了,他以後還怎麽做富二代!

憤怒的劉勳二話不說,悶頭就往酒店裏衝。

外麵已經有警察圍起了警戒線,不過警察同誌們都是好顏色,知道他們這些小兵無法參與到裏麵的戰鬥中去,隻是不斷的疏散外麵的人群,卻不參與到戰鬥中去。

“喂,不許進去!”看到劉勳闖進警戒線,一個警察過來攔住他。

劉勳掏出警牌給對方看了一眼,然後在那人行禮的時候,進入了酒店內部。

入目一片狼藉,劉勳甚至不能想象,這些人需要什麽樣的破壞力,才能把那大廳裏的柱子給劈掉了一半,走廊的牆壁被打出數十個碗口大的窟窿……

都是一群變態!

一直上樓,交戰的雙方此時已經打到四層了,劉勳一口氣爬到三樓,在門口就見到了一個熟人,林一劍。

當初正是林一劍到宜都的警局找他,劉勳這才認識了天路的人。

那個時候,他覺得天羅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異能組織,裏麵的人一個個都跟神仙似的,驚訝得不得了,實際上並不是隻有他才如此,華夏國的每一個普通人,見到天羅的高手,大概都會和他一樣的表情,這是上百年來,人們口口相傳,早已把天羅神話了的緣故。

而在和這些高手們接觸之後,劉勳發現,他們也一樣是人,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每個人都會有喜怒哀樂,除了實力比普通人強大之外,並沒有什麽兩樣。

後來劉勳心態放平了,和這些人交往的時候,隻是盡著自己的本分,不逾越,也不過分熱情,這樣的交往方式,倒是贏得了天羅一些人的好感,比如秦瀚,對劉勳就很是對眼,不然也不會很多事情都找他來幫忙了。

此時林一劍見到劉勳上樓,立刻把他推了回去,說道:“你來做什麽?這裏的情況你應付不過來,先到下麵等一等。”

“怎麽回事?”劉勳詫異的問。

因為他上來之後,並沒有聽到槍聲,也沒有任何交手的聲音,仿佛雙方都忽然握手言和了一般,可是從林一劍的口氣,他又知道戰鬥並沒有結束,或許是雙方正陷入了僵持階段吧。

“他們劫持了人質,在上麵的一個房間裏。”林一劍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隱瞞這件事情。

劉勳的心驀地一沉,人質?

作為警察,最難破的案子不是毫無線索的懸案,而是遇到窮凶極惡的匪徒,這類人往往不把人命當回事,隨便逮住一個,就能當做人質來用,威脅警察答應他們的條件。

之前機甲部隊和天羅的戰鬥,雖然也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了幾起,不少人受到了波及,可是終究沒有發生劫持人質的事情,那些被波及到的無辜之人,有的當場死掉了,沒有死掉的緊急送往醫院,是死是活隻能靠醫生盡力,他們警察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可是一旦敵人劫持了人質,這個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因為匪徒當場並沒有殺人,他們隻是拿條件和警察交換人質,如果警察不答應,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警察身上,在社會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人道主義是不允許警察做出拒絕的舉動來的。

這也就導致,一旦出現人質被劫持的案子,往往都極為棘手。

更何況,這裏是天倫大酒店,是他劉家的產業!

如果有人質在酒店裏掛掉了,這家酒店的名聲就會被極大的損壞,對以後可以說是個致命的打擊,無論是作為警察,還是作為劉家人,劉勳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對林一劍點了點頭,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不是離開,而是去調用酒店的監控係統,因為他現在還不清楚被劫持的是哪些人,然而,能到天倫大酒店來消費的,必定都是信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更何況是天倫大酒店的四樓,那更是貴賓們才會去的地方。

到了一樓,找到監控室,此時裏麵的人都被疏散出去了,並無一個人影,好在監控係統還在正常的運行,劉勳調用了裏麵的錄像,立刻篩選出四樓的畫麵看了起來。

先是三個西方人先後湧進了走廊,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壯碩,渾身都是古銅色的皮膚,劉勳知道那是銅牆鐵壁的異能,後麵緊跟著一個,麵相比較斯文的,如果他看過機甲部隊這次過來的高手資料,那他就會認出這個人是擁有能量侵蝕的阿曼達,最後一人,手中提著一張大理石方桌,那桌子是由整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足有數千斤重,可是此人拿在手中,卻絲毫不費力的樣子,正是力大無窮的異能強者菲爾德。

在三人之後,蜂鳥雙刀幻化出一片片光幕,在那大理石桌子上不斷劈砍,很快桌子就缺掉了一半,菲爾德將桌子一扔,上千斤的重量轟然砸出去,直接將蜂鳥身後的牆壁砸出了巨大的窟窿。

前麵的基普林這時轉到了後麵,由他抵擋住蜂鳥的進攻,而菲爾德則走到了隊伍最前,他們忽然在一個房間外停下,一拳轟開房門,衝進了屋子裏。

裏麵傳來幾聲驚呼,因為房間裏並沒有監控設備,劉勳並未看清所有人的麵目,可是,鏡頭一晃的刹那,他還是瞧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袁憶!

劉勳隻覺得手腳一陣冰涼,這丫頭,怎麽會突然跑到天倫大酒店來了?

接著,三個白人都爭先恐後的擠進了屋內,蜂鳥站在門口,看著屋裏的菲爾德和阿曼達已經控製了兩個人,猶豫未決,雙方說了幾句什麽,最終蜂鳥悻悻的退了出去。

這期間,劉勳又看到了一個人質的樣子,是個年輕的男人,雖然被控製住,可是臉上驚慌之色並不嚴重。

咦,袁憶和一個年輕男人在天倫大酒店做什麽?

開房?

劉勳腦子裏這種念頭一閃而過,不過下一刻他就自己否定了,因為房間裏並不止兩個人,除了袁憶和這個年輕的男人之外,還有另兩個晃動的人影,可惜劉勳並未看到他們的臉,因此無法認出這兩個人是誰。

不過這已經夠了,人質裏麵竟然有袁憶。

小丫頭驚慌失措的表情,令劉勳心頭一沉。

這些家夥打架就安安心心打架吧,幹嘛要牽扯上普通人呢?袁家在政界的影響力之盛,讓人無法忽視任何一個袁家的人,即使是袁憶這個還在大學裏念書的小丫頭。這一回,機甲部隊捅到馬蜂窩了,如果被袁家之人得知了這個消息,隻怕會立刻拉關係調動軍隊過來,到時候,任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也無法在軍隊的圍困下逃得性命。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怎麽救小丫頭的命?

袁憶在圈子裏,比劉勳他們這一層人要小幾歲,通常都是被他們看做小妹妹的,現在小妹妹出事,劉勳怎能坐視不理?

回到三樓,林一劍仍然守在原地。

劉勳當即把袁憶的身份告訴了他,林一劍沉默半晌,說道:“這件事,本來隻是天羅和機甲部隊的恩怨,不過現在,有必要讓信州的一部分人知道了,你去通知袁家的人,還有信州軍區的羅司令,讓他派人過來增援,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跑!他們現在,和恐怖組織已經沒什麽分別了。

“好。”劉勳點了點頭,當即撥通了袁家的電話,隨後又向羅彥環打了過去,叫他向羅司令轉述一聲,叫信州軍區盡快派出人來,增援天羅。

掛掉電話想了想,劉勳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待得那邊接通,他開口說道:“錢宇,袁憶被機甲部隊的人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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