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不等電話接通,錢太鐸又迅速掛斷。一個難題擺在他的麵前:怎麽問?直接問“吳科長,你對我用過催眠術了嗎?”肯定不行。
可是,如果不問,這件事就如一根魚刺梗在喉間,不吐不快,錢太鐸不敢保證自己能以現在的狀態在研究所繼續上班,隻怕一看到吳國忠,他就會眼神飄忽,躲躲閃閃,如此明顯的異樣肯定逃不過對方的眼睛,到時候,不管之前事情有沒有暴露,最後也會暴露出去了。
怎麽辦?
錢太鐸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半晌,翻出另一個號碼,定神片刻撥了出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彭玉慵懶的聲音,緊接著,錢太鐸接到了可視電話請求。
通常情況下,錢太鐸打電話隻用最基本的通話功能,很少與人麵對麵交流。一是因為他這部手機很老古董,用了十多年隻差一步就要進廢品回收站了,許多功能都已經壞掉,而可視電話會占用手機大量的信息量和運算量,會造成手機負荷過重;另一方麵,錢太鐸覺得有些話,雙方不見麵的情況下更能說得出口,久而久之,他就形成了打電話不接視頻的習慣。
看著屏幕上的視頻請求,錢太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接通。
下一刻,一副噴血的畫麵闖入他的視線。
彭玉大姐玉體橫陳的躺在床上,睡衣並沒有扣得嚴實,敞開的胸口大片肌膚**在外,白花花的晃得人眼暈,除此之外,胳膊、腹部、大腿都沒有遮攔,完全的春光乍泄。她似乎才剛剛睡醒,兩眼迷蒙,那無意識的慵懶,怎一個勾人了得?
錢太鐸眼睛驀地直了,作為保持了25年童貞的魔法師,這樣的畫麵對他的刺激有點超出界限。隻見手機裏的彭玉翻了個身,胸前兩團碩大的軟|肉顫顫巍巍,在半遮半掩的睡衣下擠出一條深深的溝壑,然後,她“嗯”的一聲伸了個懶腰,媚眼如絲的坐起,捋了捋耳邊的散落的發絲,這才朝他看來。
咕咚!
錢太鐸吞了個響亮的口水,這成熟女人的妖嬈,簡直要人命啊。
“唔,錢太鐸同誌,這麽早找我什麽事?”
錢太鐸深吸口氣,努力從漪麗的春光裏抽回視線,醞釀了片刻,這才問道:“那個,彭科長,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什麽事?”
“關於吳科長的,吳科長的能力是催眠術,是嗎?”
彭玉換了個姿勢,大腿抬起的一瞬間,錢太鐸看到了睡衣下麵若隱若現的白色蕾絲內褲,噗——!噴血了。
“咦,小弟弟你怎麽了?大清早的,保重身體呀,咯咯咯咯……”彭玉笑得像個狐狸精,胸前的高聳不斷顫抖著。
“沒事沒事。”錢太鐸大囧,悔不該一大早就給彭科長打電話呀,這下自食惡果了。
笑了片刻,彭玉正了正色,說道:“你想問的是吳科長的催眠術對你用過沒有吧?咯咯咯,斬龍是國家安全部門,每個新進來的人員都要接受組織調查,你的祖上三代、社交圈子、曾經從事過的工作、甚至和多少個女人上過床,都會被調查得一清二楚,沒有人可以例外,所以,小弟弟你的生平早就擺在三十四局的辦公桌上了,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親口說出的某些信息……”
錢太鐸打了個寒顫,他有種被剝光了扔到中央大廣場受萬眾矚目的感覺,麵對國家機器,個人隱私完全沒有秘密性可言,自己真是太後知後覺了。都被發現了嗎?錢太鐸暗自問道,心底僅剩最後一絲絲僥幸。
然而,彭玉的下一句話,立刻打碎了他鴕鳥的心態。
“姐姐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就是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嘛……”彭玉擺了擺手,豐腴的胳膊晃出一片白,“小事,上麵不會追查的。”
錢太鐸一愣,不追查?
作為國家安全部門,竟然對內部人員的違法行為視而不見,有這等好事?!
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往彭玉,這位妖嬈大姐笑了笑,滿不在乎的道:“安啦,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組織才沒有時間管你,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就行了。唔,姐姐我還要睡個回籠覺,先掛了,拜拜。”
嘟嘟嘟嘟……
視頻切斷,屏幕黑了下來,錢太鐸呆坐了半晌,這才回歸現實。原來自己擔心的事情,一直都是庸人自擾啊,組織上早就知道了,隻是根本不屑一顧,懶得理會罷了。他自嘲的笑笑,起身洗漱,腦子裏不經意間閃過彭玉剛才噴血的誘惑,心猿意馬得不行。
磨蹭了一會兒,收拾妥當,錢太鐸準備出門。今天是周末,既然組織不管自己,是不是又可以重操舊業,繼續去瞅人胸牌?那每個從身邊一晃而過的胸牌,都是一張張的鈔票啊,而當這些鈔票落入他的口袋,就會轉到信州的醫院裏,為父親的治療提供更好的條件。
“父親”這個詞,在錢太鐸看來,神聖而莊嚴。他是跟著父親長大的,母親在他還未記事之時就改嫁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回來看過他,因此,錢太鐸對母親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隻是一個概念,也正因為如此,父親在他的生命裏就顯得尤其重要。為了治療父親的病,他在所不惜。
進了繁華的鬧市,錢太鐸一邊不經意的瞅著路人的胸牌,一邊眼睛四處亂瞄,企圖找到任何可疑的監視者,組織上除了吳國忠的催眠術,應該還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吧。奈何一個上午過去,他倒是記了幾十個人的信息,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你在哪裏?”快中午的時候電話響起,錢太鐸接通,就聽到了貓淇的聲音。
錢太鐸看了看四周:“市中心的商業街,對麵是德盛廣場。”
“在原地別動,等我一會兒。”電話掛斷。
錢太鐸撓撓頭,不知道貓淇要幹什麽,隻得在原地等候。十分鍾,一個青春靚麗的姑娘出現了,帶著大大的墨鏡,頭發在腦後紮成了馬尾,吊帶小衫加牛仔短裙,透著無限的活力。
“這裏。”錢太鐸招呼貓淇道。
兩人碰麵,貓淇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麽異樣,這才低聲說道:“昨天周正奇是不是找你了?”
錢太鐸點點頭:“是的。你怎麽這麽快,我還以為要等很久呢。”
貓淇白了他一眼:“姑奶奶我逛街不行啊,別打岔,昨天你是不是對周正奇做了什麽?”
錢太鐸心裏一突,他做了什麽,當然是對周正奇催眠了唄,昨天離開時吳國忠還告訴他,這事若是被人發現,他很可能會有麻煩,現在貓淇一臉緊張,莫非東窗事發了?
“沒做什麽呀。”
貓淇點點頭,一臉正義的道:“就是,你能對他做什麽。可笑得很,昨天他回去之後,身邊那個保鏢——就是敖龍,硬說他被人精神暗示了,害得他家裏緊張了半夜,後來倒是查出來果然被人下了催眠術,也不知催眠的是什麽內容。今天一直都有專門的精神專家到他家去,應該是想辦法消除催眠術對他的影響吧。上午周正奇打電話給我,說要找你算一算,你真的沒有對他做什麽吧?”
錢太鐸笑笑:“你還不了解我?我的能力是異能鑒定,就算想對他做點什麽也沒有可能,肯定是有人暗中下手,嫁禍給我的……”
貓淇立刻道:“就是就是,敖龍說是你那個幫手做的,隻是周正奇咬定了你,隻要找你算賬。你最近出門要小心啊,他家在宜都勢力很大的……”
錢太鐸點頭應著,心裏卻起了一絲陰霾。如果周正奇真要找他報複,他該如何應對?自己無權無勢也無錢,麵對這樣*深厚的公子哥,他連和對方抗衡的資格都沒有,難道要像個地老鼠一樣躲起來?
“嗯,你平時小心些就是了,我已經警告過他,他不會明著對付你的,就怕敖龍那樣的保鏢會悄悄找你麻煩。如果有事,你就打我電話,姐姐會保護你的!”貓淇說得大義凜然,似乎這一刻她就是女俠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