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有兩枝花,聲名遠播,年輕一輩提起這兩枝花來,都要先發出一聲讚歎,然後再說兩人身上最近又發生了什麽新鮮事。
這兩枝花,其中一個就是眼前出現的蘇晴。
蘇晴擁有一張讓所有女人都嫉妒到死的完美臉蛋,瓜子臉、線條圓潤,肌膚水靈得不真實,永遠帶著親切的笑容,一舉一動完美無瑕,接人待物也大方得體,讓人找不出半分瑕疵。總之,這是一個完美的女人。
鑒於此,這個女人身後的追求者可謂龐大,可以從省城一直排到省外,光是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聽說就不下數百人。蘇晴每說的一句話,每做的一件事,都有狂熱的追求者將其記錄下來,整理成冊,在晚上孤枕難眠之時拿出來憧憬,說得通俗點,就是拿來YY。
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是最璀璨閃亮的焦點,即使是那些在大眾之中擁有極高人氣的歌星、影星,站到她的旁邊,也會相形見絀。
她是個男人為之瘋狂,而女人更為之瘋狂的完美女人。
此時這個女人走出電梯,立刻就吸引了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驚歎、讚美、貪婪……各種目光不一而足。錢太鐸也被她出場時強大的氣場震得呆了一呆,旁邊的袁憶滿心泛酸,拿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好看吧。”
“好看,太漂亮了。”錢太鐸理所當然的答道。
袁憶心中更加不滿了,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曲起來,撚住錢太鐸胳膊上的一點細肉,巧笑嫣然的道:“那你繼續看個夠吧。”
錢太鐸大汗,哪敢照著小丫頭的話去做,搖了搖頭道:“不過這女人漂亮得太完美了,讓人找不出一點兒缺陷,她是不是整容整成這樣子的?”
醫學的進步,讓全世界的整容業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到21世紀中後期達到了鼎盛,那個時代,滿大街看過去都是數不清的美女,而醜女卻和大熊貓一樣,瀕臨絕跡。然而隨著異能的全民化,這種隻為了外在美,而不顧身體健康的行為,大大的誘發了異能綜合症發生的概率,當時曾有人做過統計,凡是整容的女人,其異能綜合症發病的概率比不整容的要高出91.3%,在所有患上異能綜合症的女人中,其中整容者占了總數的84.29%。
這一調查結果,引起全社會女性的恐慌,在容貌和性命之間,大部分女人選擇了性命,於是整容行業日漸蕭條,時至今日,除非實在是醜得不敢見人的,一般女人都沒了整容的心思。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愛慕虛榮到了極點的女人,寧要相貌不要小命,頂風作案。
錢太鐸口中說蘇晴的這幅容貌是整容換來的,意思就是,這個女人完美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副醜得不敢見人的麵目,這是變相的損她。
袁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了錢太鐸一眼,那意思是算你識相,哼!不過小丫頭還是很認真的解釋了一下:“蘇晴才不是整容美女,她從小到大就是那樣,漂亮得跟畫中的仙女兒一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才有那麽多人追她,不過呢,信州兩枝花還有另外一枝哦,那個女人,恰好就是錢大哥你說的那種,整容美女,嗬嗬……”
錢太鐸嘿嘿一笑,他說這些隻是為了轉移袁憶的注意力,誰整容誰不整容他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和這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沒什麽交集。
人群的中心在悄然朝蘇晴那邊轉移,男的女的都攢足了勁往那邊擠去,眨眼之間,就把信州的兩枝花之一淹沒在人潮中了。錢太鐸兩人坐的位置本就偏僻,這時就更加的沒有人在附近,倒顯得很是特立獨行。
此時時間是六點四十多分,正是舞會開始前的一刻,賓客的入場出現了一個高峰期。不時的,就有三三兩兩新的客人出現在大廳門口,圓舞大廳裏賓客數量在不斷的增加,這些人多半是互相認識的,不認識的在朋友的介紹下,很快也就認識了。這些人各自湊成小圈子低聲的說著話,目光卻都不斷的往蘇晴那邊瞟了過去,那個女人,總能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呢。
又過了幾分鍾,漸漸的一些錢太鐸認識的人也陸續出現了,羅彥環、賀聰、梁靖、黎萱、張雲生、文亞東、文亞明、魯雄……
錢太鐸暗自嘀咕道:“還真是來得齊全,認識的都到齊了。”因為人多,大家暫時還未發現錢太鐸兩人所在的角落。
門口再次傳出一陣喧嘩,接著,又一個豔光四射的女人進入了錢太鐸的視線。
“康娜……”人群裏有人喊出了此人的名字。
袁憶湊到錢太鐸耳邊,小聲的道:“這就是信州的另一枝花,你看看,和蘇晴相比,有什麽不同?”
錢太鐸認真的瞅了兩眼,不得不說,這個名字頗有些外國風味的女人,的確夠得上“豔光四射”這個詞,但是,錢太鐸看在眼裏,卻總有那麽一點兒不和諧的感覺。他發現康娜的臉型完美、五官也精致得沒有話說,一顰一笑同樣風情十足,但和另一枝花蘇晴相比,就顯得某些地方有點僵硬,無法做到流暢自然的程度。
“這就是整容和不整容的區別吧。”錢太鐸心道。不過他也明白,這是自己在吹毛求疵的較真,並和另一個天然美女相比較下來的結果,如果把康娜拿出來單獨來看,她也是一個足以令男人瘋狂的角色。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無聊的男人們捧成信州的兩枝花之一。
錢太鐸對這個康娜更不感興趣,搖了搖頭就開始閉目養神。他是被袁憶拉來當壯丁的,在舞會上他也不知道需要做些什麽,無非就是認識幾個人,跳幾支舞之類的,這些他都不在行,不如閉目養神來得實在。
過了一會兒,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接著就傳來一個錢太鐸熟悉的聲音:“嘿,沒想到你會在這裏,真是好巧。”
錢太鐸睜眼一看,是羅彥環。旁邊的賀聰打扮得跟個奶油小生似的,一臉炙熱的望著袁憶,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被羅彥環雙眼一瞪,立刻縮了回去。這小子端起一副正經的模樣,目不斜視,穩穩的站在羅彥環後麵。
錢太鐸納悶,這少年今天怎麽回事?記得前兩次的見麵,賀聰都是叫囂不已,一副對袁憶勢在必得的架勢,不想今天居然轉性了。他可不知道,在臨行前賀聰剛從表哥那裏取了經,決定對袁憶“冷落”一段時間。
“羅大哥,你好。”錢太鐸站起來和羅彥環打招呼。
接下來,他在槍械俱樂部認識的小圈子都往這邊靠了過來,眾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魯雄、梁靖幾人都打扮得人模狗樣,黎萱今天也換上了性感的晚禮服,不禁讓人眼前一亮,眾人之中,隻有文亞東還是一身軍服,顯得鶴立雞群,極為惹眼,成為許多女嘉賓頻頻注目的對象。
至於文亞明,他進了大廳之後,就找自己的一群朋友去了,因此並沒有看到錢太鐸。這個私生子雖然剛回信州不久,然而憑借他不錯的交際能力,已經交到了不少朋友,和敗類周遠不太相同。
時間往後推移,很快到了舞會開始的時間。
此時夕陽還未全部下山,半邊紅臉露在地平線上,正散發著最後的光芒,把接天塔的頂層染成了瑰麗的紅色。這副美景,頓時讓所有人都停下了眼前的交際活動,靜靜的看著玻璃牆外,整個城市浸在落日餘暉中的美景,不時有人發出一聲聲讚歎。
直到十幾分鍾後,天邊再也看不見夕陽的蹤影,人們才把視線重新轉移到圓舞大廳裏,一個頗為帥氣的男人走到正中間,高聲的宣布了舞會開始,然後消失在人群裏。
袁憶指了指那個男人,小聲的介紹道:“那是我哥。”
錢太鐸心裏吃驚,想不到小丫頭的哥哥竟然是這個舞會的舉辦者,看來,接天塔應該就是袁家的產業了。
“果然是龐然大物啊,這麽一幢標誌性的建築,到底可以賣多少錢?”錢太鐸感歎不已。
大廳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擺上了食物,舞會是自助模式,想吃多少東西都隨便拿。錢太鐸今天打掃清潔,下午沒吃飯就跟過來了,肚子正餓得咕咕叫,見狀立刻衝上去端了一大盤甜點回來,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埋頭猛吃。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像是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
很快一整盤就被他消滅幹淨,錢太鐸回頭問袁憶道:“你下午也沒吃東西,要不要來點墊墊肚子?”
袁憶高興的點著頭道:“好呀,你幫我拿。”
錢太鐸便又去選了一盤小糕點,想了想袁憶似乎不愛吃太甜的食物,便又端了一個果盤,這才返身回去。當他目光落到自己之前的位置時,不禁愣了一下。那個地方,就這片刻的時間裏,竟然突兀的冒出了個男人來,而且這個男人,正是他的主管大人文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