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在錦雲的身邊坐下,要了一杯血腥瑪麗。那酒保恭敬的叫了一聲山哥之後便調酒去了。
“山哥,我哥把這家酒店的負責權交給你了?”錦雲微笑道。對外人,她是個蠻不講理的女混混。對房山卻不一樣,因為房山和她很親近。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超越了她和錦河的關係。
“嗬嗬,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肥肉自然是留給自己人。”房山笑道,顯然心情不錯。
“哎!你心情好了,我的心情可一直不怎麽好。”錦雲撐著下巴,無聊的用勺子攪拌著雞尾酒,將顏色分明的雞尾酒攪成一片混。
房山自然知道錦雲是在為何事發愁,他笑道:“算了吧,該放下的事情就放下。連錦河都奈何不得的人,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房山放下手中的酒杯,想到了那個強悍的男人。
“楊鬆的事情,必須放下。你給我去警告錦雲,以後離楊鬆遠一點。”這是錦河親自對房山說的話。
“嗯?那是?”錦雲無聊的四處亂望,想要找個樂子,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楊鬆那小子。”錦雲驚呼道,聲音並不大。
房山聞言,也轉過頭去看,果然是楊鬆。
‘這下可不妙了。’房山心頭一跳。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錦雲,非他房山莫屬。所以房山知道,錦雲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要把錦河的警告放到心裏去。”房山嚴肅道:“你應該知道,若真的惹怒錦河,你不會好過的。”
錦雲聞言微微一愣,腦海中剛剛興起的念頭被房山這句話給澆滅了。
“我真的很不甘心。”錦雲咬牙憤憤道:“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受過人欺負,憑什麽他楊鬆就可以欺負我?”
房山搖搖頭,錦雲被他慣壞了,脾氣很驕縱。再加上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錦河在背後撐腰,就更了不得了。
“這次的情況不一樣,錦河已經明令禁止去得罪楊鬆了。這個時候若有人違背他的意思,必定會受到懲罰,即便你是錦河的妹妹也不會例外。”房山給錦雲講道理:“而且,我們打又打不過楊鬆,罵也沒作用。根本就奈何楊鬆不得,何必自找苦吃呢!”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還不能讓別人知道?”錦雲的眼珠子亂轉,突然將目光定格在酒保的身上。
“嘿,你過來。”錦雲向酒保勾勾手指頭。
那酒保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別人,才指著自己,疑惑道:“小姐叫我嗎?”
“對,就是你,來幫我個忙。”錦雲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小姐有何吩咐?”酒保恭敬道。他隻是一個沒讀書的小混混,自然知道錦雲是縣城黑道大哥錦河的妹妹,所以他很熱情。
“小雲?”房山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錦雲擺手道:“山哥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她笑道:“既然打不得也罵不得,還不能讓人發現。那我就暗中使陰手,那樣誰也不知道。”
“你是想?”房山疑惑道。
錦雲沒有回答房山的話,從隨身小包裏拿出一包包裝精美的小袋子在房山的眼前晃了晃。
“瀉藥?”房山皺眉道。這種瀉藥是他們出售的產品,藥效很猛,這麽一小袋瀉藥可以把一個成年人送進醫院。
“你真的要這麽做?”房山道:“可想好被發現後的後果?”
“怕什麽?雖然我和我哥的母親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我畢竟是我哥唯一的血親。就算被發現了,頂多隻是懲罰一下。”錦雲滿不在乎的道,將那包瀉藥遞給了酒保。
錦雲對酒保道:“你,調一杯雞尾酒,把瀉藥倒進去,送去給那邊的男生。”
酒保順著錦雲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楊鬆三人。
‘嘿,那家夥不就是剛才偷看小姐的人嗎?真實不自量力,現在報應來了吧!’酒保心中暗笑。
“放心吧小姐,這事兒我去辦。”酒保討好的笑道,手中迅速地調著雞尾酒,將那一包瀉藥整整的弄進了雞尾酒之中。
錦雲嘴角微翹,似乎已經看到楊鬆躺進了醫院中。
“先生,這是本店友情贈送的雞尾酒。”
楊鬆抬頭看了一眼托盤的服務生,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自劉曉宇發現錦雲之後,楊鬆就一直留意著錦雲那邊的動靜。這種留意不是刻意為之,而是楊鬆多年來保持的一種習慣。
以楊鬆那變態的聽覺,自然聽到了錦雲和房山的對話,也知道了錦雲在雞尾酒之中下了瀉藥。
‘連你哥都不敢惹我了,你卻還要來惹我,不知天高地厚。’楊搖搖頭,手狠狠地一揮。
“砰!!!”酒杯落地,雞尾酒撒了一片,一顆顆飛濺出去。
“啊!”有女生尖叫,拚命的遠離雞尾酒,生怕被酒沾到衣服上。
服務生先是一愣,而後臉色大變。竟然有人敢在皇家9號摔杯子,這是活膩了還是怎麽了?難道眼前這小子不知道皇家9號是受黑道保護的?
“保安,保安,保安快過來,有人鬧事兒!”服務生扯著嗓子大喊。這片區域瞬間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李偉澤和劉曉宇愣了一下,都不知道楊鬆為何突然發難。但是他們也不急,知道楊鬆做事總是有原因的。
“刷,刷,刷……”保安的速度很快,隻是一會兒就有六個身穿製服的保安出現在了這裏。
“請出去。”服務生冷笑道:“別讓人看了我們的笑話。”
“壞了。”這邊,房山一聽到玻璃杯破碎得聲音就知道不好。等他想要做些什麽事的時候那六個保安已經和楊鬆打起來了。
“砰”“砰”“砰”“砰”“砰”“砰”炒豆子一般,六個保安以滑稽的姿勢飛騰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服務生傻眼了,盯著地上爬不起來的六個保安,瞠目結舌。那可是六個身強力壯的保安啊!怎麽像小雞仔一樣的被收拾了?
楊鬆背負雙手,冷笑一聲,沒有理會服務生,徑直向錦雲和房山的方向走去。
劉曉宇和李偉澤對視一眼,雙雙站起來,跟在楊鬆的背後。
“你知道怎麽回事嗎?”劉曉宇輕聲問道,他一看到楊鬆走向錦雲就知道其中有故事。
李偉澤嘿嘿笑了一聲,將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告訴了劉曉宇。
劉曉宇聽完,立刻就來了興致,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小雲,你先走。”房山看到楊鬆走過來,眼睛都直了,立刻讓錦雲先走。
錦雲也慌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她本來還想看楊鬆上吐下瀉的樣子呢,現在起卻顧得不得一切,要先走。
“走?走哪兒去?”楊鬆冷笑一聲,縱身而起,踏在一張桌子上,直接躍到了錦雲的身前,攔住了錦雲的去路。
“好身手。”劉曉宇怪叫一聲,吹著口哨,唯恐天下不亂。
“你想幹什麽?”錦雲驚恐的後退。她雖然想報仇,卻不敢真正的去麵對楊鬆。
“哼,當初已經說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連你哥都不想對付我了,你卻還要對付我。說吧,今天的事兒要怎麽解決?”楊鬆雙手環胸,冷笑道。有些事情不能後退,否則某些人就會得寸進尺。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錦雲裝傻,躲到了房山的身後。
“哼!躲?躲得了麽?”楊鬆冷笑道:“你這樣的人,不學無術,什麽也不會,什麽也不懂。一旦發生事情就隻知道躲,隻知道依賴別人過活,簡直就是社會的渣滓。”
四周很安靜,連音樂都停下來了,隻有楊鬆的話語在空中回蕩。
錦雲的臉憋得通紅,除了羞辱還是羞辱。她活了這麽大,有誰敢這樣對她說話?有這個資格的人不會說,沒這個資格的人不敢說。此刻,有一個人大聲的說了出來,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表達。
“說得好!”劉曉宇就近端起一杯酒,大聲叫好,一口將酒喝下去。
“|我這一輩子最看不起吃喝混死的人,有本事就憑自己的能耐活過。”劉曉宇冷笑道。他自小有遠大的理想,不願意靠父親的勢力上位。所以他為人低調,甚至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格外看不起那些蛀蟲,渣滓。
“兄弟,你說的這些我不反駁。但是今天我們也沒得罪你,為什麽要對付我們?”房山護住錦雲,眉頭緊鎖。他根本就不知道楊鬆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想法。
楊鬆看著房山,突然笑了起來,捧腹大笑。
四周的人都疑惑的看著楊鬆。
“怎麽了?”李偉澤也疑惑。
良久,楊鬆才止住笑聲,神色轉冷,道:“想不到,錦雲這樣的人也有人真心真意為她好。”
“你什麽意思?”房山全身的肌肉緊繃。
“吃我一腿。”楊鬆大喝一聲,右腿迅疾的踢了出去,直取房山的下半身,撩陰腿。
房山早就見識過楊鬆的厲害,哪裏敢大意,用盡全力抵擋,兩隻手都壓了下去,堪堪擋住楊鬆這一腿。
“轟……”猶如驚雷劈身,又猶如墜入冰窖,一股冰冷的意念透過房山的雙手傳遞到楊鬆的腦海中。
“Helpme,Helpme……”(救救我)
冰冷的聲音透著絕望,哀傷,無奈,惶恐,萬般負麵情緒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