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勝很久沒有接到過這樣的案子了,看著那從河中撈起來的腐爛頭顱,饒是他這樣的老警察也忍不住惡心。
“頭兒,現在已經確定,李敬元被人五馬分屍,屍體藏匿在不同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警報告道。
崔永勝眉頭緊皺,身為重案組組長,他大風大雨見過,這樣的案子卻很少見。畢竟在漢城這個高度發達的城市,分屍這樣的重案基本上不會發生。
“這一次的性質極其惡劣,不能夠傳出去。”崔永勝對在場的所有警察下令。最後看了一眼李敬元早已腐爛的頭顱,轉身離去。
“陋巷果然是陋巷。”女警鄙夷的看了一眼李敬元,跟著崔永勝離開了。
陋巷的治安一向是很壞的,時不時的發生命案也是正常,警察也不會輕易介入。但是,分屍這種事情令案件的嚴重程度直線上升,警方就不得不管了。
其實,當初楊鬆之所以要將李敬元分屍,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發現李敬元的屍體。若不是他們打倒李敬元的時候被別人看到了,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
“頭兒,這資料上顯示那崔麗,金煥姐弟,一個是弱女子,一個隻是隻有十一歲的小男孩,行凶的可能性很小?”女警察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一邊走一邊說。
崔麗是陋巷中的美麗女子,認識的她的人很多。金煥是崔麗的弟弟,所以認識他的人也很多。那報案的男子自然是認出了金煥。
崔永勝也皺眉,從邏輯上來思考,金煥隻是一個十一歲的男孩,不可能有打倒李敬元,甚至是將其殺死的能力。
但是,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崔永勝,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切皆有可能。
“頭兒,我們到了,這就是金煥和崔麗的家!”女警察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小木房子。
房子不大,令氣氛也格外的壓抑。崔永勝,女警察,崔麗,還有金煥,四個人坐在小桌子的四邊。
“告訴我,五天前的下午你們兩個人在哪裏?”女警察問崔麗。
“那天下午我們一直在家,哪兒也沒去。”崔麗答道,眼神有些恍惚。金煥則是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你撒謊,那天下午明明有人看到你被李敬元抓了去。”女警察說話,直接戳破崔麗的謊言。她道:“你最好說實話。”
崔麗臉色一白,卻不再說話。任那崔永勝和女警察怎麽問都不回答。
女警察有些火了,她本就不怎麽看得起陋巷中的人,認為陋巷中的人就是社會上的渣滓。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配合他們查案,簡直是目中無人。
“我先講明白,如果你今天不把話講清楚,今後的事情可沒完。”女警察聲音冰冷,臉色陰沉。
“你給我閉嘴,不許用這種語氣對我姐說話。”這句話更加冰冷,其中還孕育著無盡的怒火。
“你也知道我姐被李敬元抓走了?當時你在什麽地方?隔了五天知道來問了?你們這些警察,什麽時候管過我們陋巷的事情。在我的眼裏,警察都是些酒囊飯袋,隻知道憑著自己的職位狐假虎威,卻一點事都做不好。”金煥冰冷的話語在狹小的木屋中回蕩。
女警察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吃了一隻死蒼蠅一般,被堵在喉嚨處,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金煥說的話沒錯,警方對陋巷中的事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陋巷中的犯罪事件太多了,如果警方要管,那根本是管不過來的。事實上,若不是這次的事件的性質太過惡劣,警方也不會介入調查。
“哼!你們知道李敬元抓了我姐,不去查問李敬元,卻來查問我姐,這是什麽意思?是因為我們姐弟看上去好欺負嗎?”金煥繼續說著,每說一句,女警察和崔永勝的臉色就會難看一分。
“你知道什麽?李敬元已經死了,被人五馬分屍,慘不忍睹。我們現在是在調查李敬元的死因。”女警察大聲道。
“死了?”金煥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那個混蛋早就該死了。”
女警察和崔永勝對視一眼,他們從金煥的聲音中聽出了暢快,還有仇恨。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竟然可以表達出這樣的情緒來。那得多恨李敬元啊!
“總之,今後幾天我們還會過來調查。”崔永勝道,覺得今天的收獲不大。他站起身,走出小木房子,女警察緊隨其後。
小木房子裏,待得崔永勝和女警察走後,金煥走到牆角,將一塊木板掀開,那後麵竟然是個木頭櫃子。而櫃子中有一個人,正是楊鬆。
明亮的光芒漸漸消散,楊鬆回複到正常狀態。而此時,崔麗應聲而倒,趴在桌子上。
原來,當楊鬆知道有人報案之時就開始策劃了。他知道崔麗天生膽子小,怕是一見到警察就會六神無主。所以當女警察向崔麗提問的時候,是由楊鬆在主導崔麗的意識。而金煥剛才說的話也是楊鬆教的。
“Thepolicedon'tcomehereforawhile,Ihavetobacktothehotel,incaseofonethousand.”(這兩天警察是不會來這裏了,我必須會酒店去,以防萬一)楊鬆對金換道,向門邊走去。
金煥點頭,將楊鬆送到門口,和楊鬆交談了一會兒才進來。
金煥回來的時候崔麗已經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四周,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正如楊鬆所料,就在當天下午,崔永勝和女警察就找到了他們所住的酒店進行調查。”
此刻,楊鬆四人聚集在一個房間裏。
“現在魏老師和劉老師在和警方交涉,會盡量庇護我們。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問三不知。不論警察問什麽,我們都不回答就行了。”楊鬆鄭重道:“這是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隻要再熬四天,我們就自由了。”
其他三人聞言都點頭,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不成功,便成仁,一個弄不好就永世不得翻身。
“讓你們陷入這樣的困境,我真的很內疚。”李修賢慚愧道,在他的心中,那李敬元就是被他一腳踢死的。
楊鬆搖搖頭,拍拍李修賢的肩膀以示安慰。誰也沒有他清楚李敬元的死因,他的心中才是真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