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曉曉的離去隻能算是這次交流活動的小插曲,也沒有誰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
“啊!美麗的大上海,我來啦!”李偉澤是個樂天派,睡了一晚上就把昨日的鬱悶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楊鬆,李偉澤,李修賢,劉曉宇四人按照之前製定好的計劃開始了遊玩上海的計劃。
不得不說,李修賢是一個極有能力的人,製定出來的遊玩路線可謂絕佳,不僅讓四人欣賞了上海的風景之美,也讓四人品味了上海的各色小吃。
“嘿!剛才的生煎饅頭可真好吃。底酥、皮薄、肉香。一口咬上去,肉汁裹著肉香、油香、蔥香、芝麻香噴薄而出,味道一級棒啊!”李偉澤舔舔嘴唇,意猶未盡
“嗬嗬!你這家夥就知道吃!”楊鬆大笑,他知道李偉澤是完全恢複正常了。
“修賢,我以後出去玩兒可要把你帶上,多好啊!”李偉澤笑道,第一次誇別人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看你就是個玩貨,吃貨,傻貨,誰有那麽多時間陪你出去玩兒啊!”楊鬆聳肩,打擊李偉澤。
“好了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抓緊時間玩兒吧!明天可就要去韓國了,到時候就沒有現在這麽自在了。”李修賢微笑道。
四人當然知道,一旦去到韓國,魏成明和劉一輪一定會對他們嚴加約束,不可能放他們出去瘋。
“走吧走吧!玩兒去,我要把爸媽給我的錢用光。”李偉澤的話很敗家子,但是其他三人都很愛聽。
這一次四人算是真正地玩瘋了,到晚上十點鍾才回酒店。為此還挨了魏成明的一頓批,不過四人都不在乎。
“夢幻的韓國,我明天就來啦!”李偉澤幹嚎一聲,正式進入睡眠狀態。
房間裏隻有兩張床,卻要四個人睡,自然是要拚床的。所以楊鬆和李偉澤一張床,李修賢和劉曉宇一張床。
楊鬆從來沒和別人睡過,但是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不就是和別人睡一晚上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緊接著楊鬆就發現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李偉澤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楊鬆的臉色很差,濃濃的黑眼圈加上蒼白的臉色,怎麽看都像沒睡覺的樣子。
“阿鬆,你昨晚上沒睡好啊!”李偉澤拿著洗漱工具去廁所,嘴裏問道。渾然沒注意到楊鬆在用殺豬般的眼神狠狠地盯著他。
“你說我晚上滾床?”
“你說我晚上還踢被子?
“你說我昨晚把你踢下床去了?”
“你說我昨晚把你踢下床了六次?”
李偉澤傻嗬嗬的摸著腦袋,一點反省的覺悟也沒有。對麵的楊鬆則是黑眼圈加白皮膚,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是說昨晚夢裏怎麽會聽到咚咚咚的聲音呢!原來是你們兩個搞得鬼。”劉曉宇壞笑道,打擊楊鬆。
“算了,以後打死我也不和你睡一張床了。”楊鬆認慫,拿著洗漱工具去洗手間洗漱去。
九點鍾的時候同學們在酒店大廳集合,原本七十二人的隊伍因為寇曉曉的離去隻剩下了七十一人。
“老規矩,一切聽從指揮。特別是到韓國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到外麵去。”魏成明嚴肅的說道:“韓國不比中國,我們在那裏人生地不熟的,萬事都要小心,明白了麽?”
“明白了!”同學們答道。
九點半的時候眾人到達機場,十點鍾登機。
“都坐過一次飛機了嗎,還這麽興奮幹嘛?”楊鬆看著上竄下跳的李偉澤撇撇嘴,還是沒有釋懷昨天晚上被六次踢下床的事情。
李偉澤聞言笑道:“我不是興奮坐飛機,我是興奮去韓國。這可是我第一次出國啊!必須要興奮一下。”
李修賢和劉曉宇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李偉澤就是有一種讓人心情愉悅的能力。
十點鍾飛機準時起飛,眾人才安靜下來。
三個小時的旅程不算太久,但是對於一群懷著好奇之心的學生來說,三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終於到了!”楊鬆透過飛機的窗戶,看著那湛藍的天空,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為了這一天,楊鬆計劃了太久太久,當真正踏上這片土地之時,那種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衝動變得越加強烈。
“阿鬆,下飛機了。”李偉澤提醒楊鬆,把楊鬆的行李也拿了下來。
“把自己的時間調整一下,中國時間比韓國時間慢一個小時。”李修賢提醒道。
“啊?那現在的韓國時間不是才十一點多?”李偉澤疑惑道,他倒是沒去關注這方麵的事情。
“對!就是十一點多。”
李偉澤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冒出一句令眾人哭笑不得的話:“那我們不是賺了一個多小時?”
“咚!”楊鬆用力的敲了李偉澤腦門兒一下,道:“賺個屁,回國的時候還是得還回去。現在,先給我下飛機。”
李偉澤吐吐舌頭,提著行李,隨著大部隊下機。
漢城是韓國的首都,也是韓國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這個曾舉辦過1986年亞運會、1988年奧運會及2002年世界杯賽事的城市是一座現代化的國際都市,相比之上海也不在話下。
“嘿!嘿!嘿!你聽到了嗎?剛才那兩個女生講的是韓語耶!”李偉澤咋咋呼呼的道,初來漢城,對什麽都很好奇。
“韓國人不講韓語講什麽?難道將中文?”楊鬆快要被李偉澤的二百五神經打敗了。
“漢城大酒店,這個名字這麽屌?”楊鬆抱胸,看著眼前酒店的名字。令他在意的是,這個酒店的名字不是用韓文寫的,而是用中文寫的。
“這個酒店的老板是個華裔韓國人,專門接待遠從中國而來的遊客們。所以這家酒店裏麵的顧客有很多都是中國人。”李修賢笑道,顯然在來之前做過一番調查。
眾人隨著魏成明和劉一輪進入酒店,發現這裏果然有很多中國人在相互交談。當然,韓國人的數量還是占多數,畢竟這裏是韓國。
“下午的時候漢城中學會有人來聯係我們,這之前,你們哪裏也不準去。”魏成明鄭重交代道,對隊伍中的某些人更是重點強調。
“我們會在這裏呆上十天對嗎?”李偉澤小聲的問楊鬆。
楊鬆點點頭,十天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在這期間,他將要確定自己當初的猜測是否為真。
這一次是兩個人一間房,楊鬆終於不用擔心被李偉澤踢下床了。
楊鬆打開背包,將收藏了六年之久的《朝鮮日報》拿出來,攤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啊?”李偉澤好奇的問道。
“六年前的《朝鮮日報》。”楊鬆撫摸著那張泛黃的報紙,眸子深處有明亮的光輝在閃爍。
“帶這個來幹什麽?”李偉澤看了兩眼就不感興趣了,他現在想的就是出去玩兒。
“陋巷……”楊鬆的食指點在《朝鮮日報》的某個點上,那裏正寫著陋巷兩個字。
房間裏是配有電腦的,但是上麵顯示出來的文字都是韓國文字。楊鬆雖然學習過一些韓語,卻沒達到可以瀏覽網頁的程度。所以他並不知道陋巷在哪裏。
“我出去一下!”楊鬆對李偉澤道。
“啊?魏老師不是說不準我們私自出去嗎?他待會兒可能會過來點名的。”李偉澤道。
楊鬆頓了一下,道:“沒關係,我先去給魏老師說一聲。”
“哦!”李偉澤覺得楊鬆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偉澤……”
“嗯?”
“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一般的人不一樣,你還會當我是朋友嗎?”
“當然,不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
“偉澤,謝謝你。”
李偉澤疑惑的看著楊鬆遠去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楊鬆確實先去找了魏成明和劉一輪,兩位老師自然不可能反對楊鬆出去,所以楊鬆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漢城大酒店。
事實上,楊鬆雖然不懂韓語,但是陋巷兩個字的韓語發音他確是專門學習過。再加上在路上魏成明教的韓語日常用語,要找到陋巷還是很容易的。
“안녕하세요,陋巷어떻게갑니까?”(請問陋巷怎麽走?)楊鬆在大街上隨意攔下一個韓國人,用不怎麽標準的韓語問道。
被問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聽到陋巷兩個字的時候麵孔上流露出很明顯的鄙夷。但是他還是給楊鬆指了一條路。
楊鬆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一路找過去,終於在三個小時之後找到了陋巷的所在地。
很難想象,城市的高樓大廈後會有這樣一片建築。那些房子,真的隻是房子,除了遮風避雨,沒有任何其他的功能。
有人說,極致的繁華背後必定是極致的悲涼。楊鬆現在才完全認可這句話。
“傳說中,美國每個大城市的角落都有所謂的貧民窟。看來韓國的陋巷就是美國的貧民窟。”楊鬆行走在陋巷之間,看人來人往,很有感觸。
中國人和韓國人都是黃種人,乍一看之下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所以楊鬆並沒有被周圍的韓國人發現真實身份。
“咚!”突然,一股大力傳來,以楊鬆的體質竟然被撞了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