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和步思營搶著要收楊鬆當徒弟,這個消息像是風暴一樣迅速席卷整個聖域,五花八門的說法滿天飛。
但是,毫無疑問的,所有人都認為楊鬆一定會選擇巫神。就如同楊鬆之前想的那樣,步思營雖然強大,但是和巫神比起來就遠遠不如了,一個是準大異能者,一個是大異能者,高下立判。
但是,令諸多異能者吃驚的是,楊鬆並沒有立刻做出選擇,而是沉默了起來,這就讓諸多異能者費解了。
選擇巫神當師父,不僅僅可以學習到最完善的精神類異能體係,還可以擁有一座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靠山,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個異能者們都在緊張的關注著,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遇上這樣的好事,可惜楊鬆就隻有一個,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楊鬆的心裏在想什麽。
事實上,楊鬆自己也難以抉擇,所以他叫來了尤金等人進行參考。
楊鬆的家中,尤金,金煥,阿曆克斯,雲瑤,燦烈,劉濤齊聚一堂。幾人各自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事情就是這樣,選擇跟巫神學習就要摒棄自由,一生一世效忠巫神。而跟步思營學習就沒有這些條條框框。”楊鬆無奈的聳聳肩,他想了整整一夜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決定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尤金他們。
“巫神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精神類大異能者,在精神類這一塊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絕對權威。如果你跟隨巫神學習,在短時間內突破成為九級異能者也不是不可能。”劉濤道。
“不過跟隨巫神學習的前提確實效忠一生,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金煥開口:“看現在,那些巫神麾下的異能者,一個個都把巫神當成真正的神一般,言聽計從,傀儡一般。”
尤金道:“我的想法和金煥差不多,其實我覺得跟隨巫神學習並不是個好主意,這其中的門道太多了。”
“哦?說來聽聽!”楊鬆饒有興趣道。現在尤金可以說是他們之中混得最好的人,準大異能者,人造人八級的實力,在聖域之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尤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巫神已經是精神類大異能者,自己走出了一條康莊大道。她的教導一定是根據自己的路來教導的,那樣創新意義不大。雖然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造出一個九級精神類異能者,卻不利於長期發展,成為準大異能者都很難,就別說是大異能者了。”
“第二!”尤金伸出第二根手指:“楊鬆你還記得你是怎麽突破成為高級異能者的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在步思營的幻術卷軸之下機緣巧合突破的。也就是說,你的精神力運用方法其實和步思營有很大的淵源。步思營很有可能會對你對症下藥,給予完美的教導方式。”
“第三!”尤金伸出第三根手指:“巫神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完全效忠的意思可不是聽聽話就可以了,那是絕對的服從,甚至是崇拜才可以。這樣對異能者的成長其實是有很大的阻礙的。”
尤金這一席話可謂是中肯中點,讓在座的幾人連連點頭。
金煥豎起大拇指:“尤金不愧是尤金,長相雖然變了,腦子還是沒有變嘛!”
“哢嚓,哢嚓!”尤金捏了捏拳頭,淡淡道:“金煥,現在我隻憑本身力量就可以扁你,你要不要試試?”
“額!!”金煥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狠狠的搖搖頭。誰多知道尤金現在是八級異能者,光憑實力確實可以完虐他。
更加重要的事,尤金身為人造人,全身上下也沒有幾塊肌肉,這對金煥來說簡直就是個噩耗啊!
“那個啥!”金煥裝模做樣的咳嗽了兩聲:“我以後也要接受人造人手術,反正我成了人造人對自己的實力影響也不大。”
“那你得好好討好一下尤金,現在想要接受人造人手術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名額空缺的很呐!”雲瑤數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眼睛不經意間瞄了燦烈一眼。
燦烈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他確實挺希望接受人造人手術的。如果他接受了人造人手術,那就算是八級異能者了。到時候他有千裏眼順風耳的輔助,又有人造人的強大攻擊力,絕對強到爆。
“咳咳!”金煥使勁兒的咳了兩聲,給尤金使眼色:“我們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看著辦吧!”
尤金翻了一個大白眼:“你以為人造人手術是人人就可以接受的嗎?你以為人造人是街邊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現在,接受人造人手術的人都是經過最高議會選舉出來的,其中包括黑心虎這樣的大佬,你這剛剛邁入七級異能者的小菜鳥有資格去和黑心虎爭?”
“黑心虎!!!”聽到黑心虎的名字,金煥和燦烈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黑心虎的名字在特殊類異能者和不可成長型異能者兩大異能者體係之中可謂是如雷貫耳。甚至在某些人的眼中,黑心虎比步思營和雪薇還要恐怖。
黑心虎要接受人造人手術,那成功之後得強大到什麽地步啊!豈不是大異能者之下第一人!
“同時接受人造人手術的還有步思營!”尤金又拋出了一顆炸彈。
“步思營也要接受人造人手術,他不是還有力量型異能者的屬性嗎?為什麽要接受人造人手術啊?”楊鬆詫異了。
步思營可是罕見的雙屬性異能者,精神類,力量型,二者配合十分完美。
尤金道:“步思營一直的主要攻擊手段都是精神類攻擊,力量型攻擊不過是輔助而已。如果他接受了人造人改造手術,完全可以彌補力量屬性的損失,而且會越發強大。”
楊鬆幾人聞言點點頭,聽說步思營的力量屬性不過堪堪達到四級異能者的門檻,弱得很。如果接受了人造人手術,那至少也可以達到七級,可比四級異能者強多了。
“逆天啊逆天,這些家夥一個個本就強大無比,現在還要和我們這些小人物來爭,簡直傷不起啊!”金煥捶胸頓足。
尤金道:“好了,你們也不用灰心,我還是有一個名額捏在手中的。相信未來我還可以捏住更多的名額。”
金煥聞言眼前一亮,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尤金殺人般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尤金道:“金煥你好歹也是特殊類高級異能者,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而燦烈不一樣,戰鬥力幾乎為零,所以我手中的這一個名額是給燦烈準備的。”
“唉!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金煥唉聲歎氣:“沒爹媽的孩子沒人愛啊!”
“去死!”楊鬆等人異口同聲的咆哮,把金煥沒說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喂喂喂,你們幾個,我讓你們來是為了討論我到底該跟誰學習的,而不是誰去接受人造人改造,分清主次ok?”楊鬆對尤金幾人指指點點的。
“反正你現在也是八級異能者了,身份地位和以前大不相同,就算不和誰學習也無所謂啊,以前還不是一個人走過來的!”金煥無所謂的聳聳肩。
“以前那是沒人教,如果有人教的話我在就成為高級異能者了。”楊鬆道:“現在還不容易有兩個可以學習的對象了,一定不能錯過。”
“我覺得你跟著步思營比較好,這是我的意見,聽不聽就看你了!”尤金第一個發表最終意見。
“我也覺得步思營不錯,至少是個本地人!”雲瑤雲裏霧裏的來了一句,讓眾人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覺得步思營比較好,至少平時可以見見麵,那個巫神是八輩子也見不到一次麵的。”燦烈發表意見。
隨後金煥等人也一一表態,竟然清一色的全部選擇支持楊鬆跟隨步思營學習。
“你們這些家夥!”楊鬆無奈笑道:“巫神的精神力可是時時刻刻都籠罩著聖域的,你們這麽說話就不怕被巫神聽到?”
“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巫神好歹也是大異能者,麾下追隨者無數,就算你不跟隨他學習她也不損失什麽。”尤金撇撇嘴。
“好吧!我多心了!”楊鬆撓撓頭:“既然你們都這麽想,那我就跟著步思營學習吧。”
其實,在楊鬆的心中也是願意跟隨步思營學習多一點,畢竟巫神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我這就聯係步思營!”楊鬆說做就做,立刻便通過異能者徽章聯係步思營。
“你小子很聰明嘛!”半空中出現步思營的投影:“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我的精神力也是時時刻刻籠罩著聖域的,所以沒事兒別說我的壞話,在心裏麵想都不可以。”
在場的幾人聽到步思營這句話都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寒顫。搞了半天,步思營和巫神一樣變態,時時刻刻用精神力籠罩著整個聖域。
“好了,既然你決定跟著我學習,那就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步思營道:“從你聯係我的這一刻開始便再也沒有了回頭路,明天準時準點到我的別墅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步思營說完這句話投影便消失了。
“楊鬆,我覺得你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應該不好過!”金煥一副幸災樂禍的欠抽表情。
“表示很同情你!”雲瑤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依然在看著自己修長完美的手指。
“祝你好運!”燦烈送上真心的祝福。
楊鬆歎息一口氣,搞了半天燦烈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啊!不過緊接著燦烈一句話差點讓楊鬆噴血。
“聽說步思營大人很變態,他的手下都被操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喲!”燦烈一臉真心的樣子。
“得了,你們別說話了,就沒一個正經的!”楊鬆搖搖頭,心中卻很溫馨。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關心他的,隻是表達形式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商量出一個結果之後,尤金幾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最後又隻剩下了楊鬆一個人。
楊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之後來到了楊柏的房間。
當初楊鬆身死的消息傳回聖域之後,楊柏就像是短短幾天之內老了十年一樣,本就已經布滿皺紋的老臉越發的蒼老了。
“爺爺!”楊鬆乖巧的在楊柏的身前坐下。
“鬆兒啊!今天不忙麽!”楊柏擠出一絲笑容,溝壑縱橫的臉讓楊鬆心酸。
“不忙!”楊鬆把頭輕輕的靠在楊柏的腿上,像是小孩子一般。
自從楊鬆回來發現楊柏的變化之後便天天抽空和楊柏相處一段時間。冥冥之中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年事已高的楊柏恐怕活不久了。
“鬆兒啊!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啊!”楊鬆用那蒼老的手輕輕的摩擦著楊鬆烏黑的發絲。他多麽希望楊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爺爺!您別想太多,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楊鬆悶悶道:“您看,現在我們住著別墅,吃最好吃的,玩最好玩的,多開心啊!”
“對,對,對,鬆兒覺得開心就好!”楊柏拍拍楊鬆的腦袋,就像是楊鬆還小一樣。
“鬆兒,你要記得,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是愛你的。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始終有一個人站在你的身後默默的支持著你。”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如三月的春風一般輕輕地吹拂在楊送的耳畔。
“爺爺,你是最好的!”楊鬆輕聲道,仿佛間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那個時候的楊鬆始終都是沉著一張臉,隻有在爺爺的麵前才會露出開心的笑容。
“爺爺,這幾天我可能不會回來,您可不要太想我喲!”楊鬆突然調皮道。
楊柏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黯然,不過很快便掩蓋了下去。
“現在我的鬆兒出息了,是大忙人,爺爺懂的,去忙吧!”楊柏點點頭,拍了拍楊鬆的肩膀。
“那您先休息,我出去了啊!”楊鬆道,走到門邊輕輕地關上門。
“唉!”空寂的房間中響起一道蒼老的歎息聲,如那秋天最後一片落下的樹葉跌落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