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鬆和李修賢兩人並肩走入電梯,一時無言。兩人這一次的談話基本上與今晚發生的事無關,但是兩人都覺得這次的談話很有必要。

“你直接回房間吧,順便讓偉澤也不要去老師的房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楊鬆突然道。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李修賢問道。雖然通過剛才的談話讓他對楊鬆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仍然有點擔心楊鬆是否應付得了魏成明。畢竟魏成明曾經是淩天集團的高層,應該有些手段才對。

楊鬆聳肩道:“相信我,他現在隻是個普通的老師,我還是可以搞定的。”

李修賢聞言也不多話,當即便答應了楊鬆的提議,在學生住宿的那一層樓就走出了電梯。

魏成明和劉一輪兩位帶隊老師住的房間樓層比學生住的房間樓層要高兩層,現在就隻有楊鬆一個人去兩位老師的房間。

“這一次絕對不能輕饒,剛剛出發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以後還了得!”這是魏成明的聲音

“可是誰知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孩子們是無心的,就不能繞過這一次嗎?”這是劉一輪的聲音。

“無心之錯就不是錯嗎?錯,就是錯。無論有心還是無心,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我是這一次交流團的主要帶隊老師,這次的懲罰由我來決定。”魏成明斬釘截鐵的道。

……

楊鬆默默地站在老師房間的門口,強悍的聽覺使其將房間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魏成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嚴懲楊鬆四人,不論劉一輪怎麽勸阻都無用。

一絲冷笑浮現,楊鬆的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魏成明的生活經曆值得同情,但是這種近乎畸形的心理卻不是楊鬆可以忍受的。

“既然你要懲罰我,那我也得想個法子懲罰你一下。”楊鬆輕語,輕輕地叩門。

開門的是劉一輪,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和魏成明爭論無果的原因。

“劉老師,謝謝你。”楊鬆向劉一輪輕輕的點頭,這位老師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聽在耳中。

劉一輪聞言一怔,他可不知道楊鬆一直在外麵偷聽。況且,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的人也無法偷聽。

不待劉一輪說什麽,他突然覺得有一股清流在腦海中流過,之後的事情他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嗯?其他兩個人呢?”魏成明看見隻有楊鬆一個人進來,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向房間的門口望了望,可惜由於房間布局的原因看不到躺在門口處的劉一輪。

楊鬆在沙發上坐下來,隨手端起一杯綠茶慢慢品味,也不對魏成明說話。

魏成明眉頭緊皺,不知何時心中升起一股不適感。他看向楊鬆,突然覺得這個孩子和一般的學生不一樣。

“我有允許你坐下嗎?”魏成明的聲音如寒冬臘月裏的寒雪,冰冷徹骨。‘這就是富家子弟所謂的從容嗎?可惜,這份從容用錯了地方。’

楊鬆看了魏成明一眼,道:“我為什麽要等你允許我坐下?”

一句話將魏成明問得無言,難道說因為我是你的老師,所以可以命令你?如果楊鬆真的是富家子弟,又怎麽會被這樣的理由束縛。

魏成明冷笑道:“或許你覺得自己的父母可以將一切都擺平,可是你這次錯了,錯得很離譜。隻要我一句話,你就不可能登上明天飛往韓國的飛機。”

楊鬆冷笑道:“你以為我精心準備了這麽多年的韓國之行會被你的一句話否定?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魏成明聞言,驟然打了一個寒顫,突然覺得被楊鬆盯著的感覺就如同被洪荒猛獸注視一樣。然後,他理解了楊鬆話語中的意思,那種強悍到無所畏懼的信念。

楊鬆確實是無所畏懼,至少在麵對魏成明的時候是這樣的。雖然今晚因為營救李佳佳而消耗了巨量的精神力量。但是對付魏成明還不在話下。

“親愛的老師,忘掉這一切吧,祝您有個噩夢!”楊鬆起身,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楊鬆,你可算回來了,沒事吧!”李偉澤一見楊鬆進門,像兔子一般的衝過來問道。他剛才本已經打算要出門了,可是卻被李修賢攔了回來。

“出事了,出大事了!”楊鬆很嚴肅的對李偉澤道。

“啊?”李偉澤嘴巴大張,神情驚恐,心道這下完了,回家一定會被爸媽打爛屁股。

“這麽晚都沒睡覺,明天一定起不來,起不來啊起不來,大事,大事啊!”楊鬆說完,一頭倒在床上,澡也不洗就沉睡了過去。

“哎?”李偉澤被搞糊塗了,大半天後才搞清楚楊鬆說的大事情是什麽事情。

“咚!”楊鬆被李偉澤一腳踹飛,狼狽的滾到床下。

“老子讓你嚇我!”李偉澤氣吼吼的撲上自己的床,心裏又是氣又是喜,最後在糾結中睡去。

楊鬆實在是太累了,先在遊樂場中為營救李佳佳而大費精神力量,後又對付魏成明,實在是懶得動了,就在床下睡了一宿。

李偉澤第二天早上起來以後發現楊鬆竟然還躺在地上,瞬間就心虛了。因為他突然想到出門前自家父母給楊鬆的莫大權力。這要是回去之後被楊鬆打個小報告,那他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嘿咻,嘿咻,嘿咻!”李偉澤拚了老命的想把楊鬆搬上床,奈何平時鍛煉太少,竟然搬不動楊鬆。

“尼瑪,這要是傳出去,臉可丟大了。”李偉澤滿頭大汗,用腳踹踹楊鬆,心道這家夥怎麽看上去瘦瘦的卻重的要死?

“咚,咚,咚。”就在這時,有人叩響了房門。

李偉澤看了楊鬆一眼,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去開門。

來的人是李修賢,進門後看到睡在地上的楊鬆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他自己滾下去的,與我無關!”李偉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再次投入到搬人大業之中。

“我來吧!”李修賢看李偉澤滿頭大汗,看著都覺得糾結。他走過去,雙臂一用力就把楊鬆抱回了床上。

“靠,你吃什麽長大的?”李偉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李修賢,為啥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男生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然後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瘦瘦弱弱的楊鬆,徹底無語了。

李修賢看了楊鬆一眼,對李偉澤道:“我看他睡得這麽沉,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我打算去醫院看看佳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啊?”李偉澤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起昨日暈倒的李佳佳,再看了一眼楊鬆,然後才道:“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洗個臉。”

“嗯!快點,現在已經七點鍾了,我們十點要上飛機的。”李修賢道。

“好勒!”李偉澤進入洗手間,開始洗漱。

李修賢坐到床邊,用手附在楊鬆的額頭上,發現有點小燙,看來有輕微的發燒。

“睡了一晚上地板,不發燒才怪。”李修賢搖搖頭,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盒退燒藥放在茶幾上。然後附上一個小條噩子提醒楊鬆記得吃藥。

李修賢做好一切的時候,李偉澤也洗漱完畢了。

“走吧!”李偉澤道。

“好!”李修賢最後看了楊鬆一眼,和李偉澤一起走出房門。

楊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二十了,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有些發熱。

“果然,精神力量的過度使用的副作用又出現了。”楊鬆用力的拍拍腦袋,知道自己發燒了。每次過度使用精神力量之後都會出現這樣的副作用。

楊鬆環視了一周房間,也沒發現李偉澤的影子。隻好自己起床找吃的。

“嗯?”楊鬆突然看到了李修賢留在茶幾上的字條和退燒藥。

“我和偉澤去醫院看佳佳了,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還有,你有點發燒,記得吃退燒藥。”

“李修賢留的,這小子還算有心。”楊鬆拿起退燒藥,倒了一杯熱水吞了下去。他確實需要退燒藥。

醫院裏,李佳佳早就清醒了過來,茫然無措。因為她知道自己去韓國的機會沒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都要在醫院靜養。

“佳佳,你別氣餒,等以後,我帶你去韓國玩。”李修賢坐在病床旁邊邊削著蘋果邊安慰李佳佳。李偉澤則是傻逼逼的坐在一邊不知道幹什麽,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李修賢繼續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你的父母了,他們今天上午就會趕過來,你不會有事的。”

“我那麽努力,費了那麽大的心思才勸好爸媽,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李佳佳聽到李修賢說父母兩個字,終於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啊~”李偉澤和李修賢都傻了,沒想到李佳佳說哭就哭。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有沒這方麵的經驗。

“怎麽辦?”兩人異口同聲的道,都有些無奈。

“我的兒啊!”就在兩人手足無措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衝進了病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到李佳佳的床上就大哭。

“這,這,這……”兩人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