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而過,今年楊鬆十九歲,高中生涯已經接近尾聲,所有的人都投入了緊張的複習之中。在這種濃鬱的學習氛圍之下,楊鬆也不敢懈怠。鬆麗萍可是下大了最高指令,考不上全國重點,你小子就別讀了。
什麽叫重點?一般來說一本就算是重點了。但是自從初中韓國之行前的月考之後,鬆麗萍就篤定楊鬆擁有考清華北大的潛質。所以鬆麗萍口中的重點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重點範疇。
楊鬆欲哭無淚,他若是知道當初的月考會換來這樣的結果,他死也不會以月考的方式去韓國。無奈之下,楊鬆隻有埋頭苦讀。幸好他是精神類異能者,記憶裏什麽的強悍的一塌糊塗,所以讀文科的他把政治,地理,曆史課本是背得滾瓜爛熟。在高三最後的幾次摸底考試中總算是達到了考上重點的要求。
最終,楊鬆考上了成都市的a大。a大自然遠遠比不上清華北大,卻也是百年老校,全國重點。鬆麗萍也不是一定要楊鬆考清華北大,所以對這個結果還是挺滿意的。
事實上,楊鬆可以考上更好的學校,不過為了離縣城近,楊鬆才選擇a大。不過就算是a大,離縣城也有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這便意味著楊鬆不可能頻繁回縣城。換句話說,他要和尤金三人分開了。
雲瑤的工作就在縣城,金煥還在讀高中,兩人短時間內都不會離開縣城。至於尤金,因為工作室的緣故,是打死也不會離開縣城的。
想著尤金等人都是他一個一個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現在自己卻要孤零零的離開縣城,楊鬆的心中有些不好受。
大概是老天開眼,也有可能是良心發現,尤金三人為楊鬆準備了一場餞別宴會。當然,楊鬆更相信是老天開眼。
餞別會上的人不多,除了楊鬆的親戚就隻有尤金金煥雲瑤三人。哦!還有一個陌生的小弟弟,據說是雲瑤的弟弟,雲升。
雲瑤的弟弟一直在雲南讀書,這次放假被雲瑤接到了縣城來。恰巧趕上楊鬆的餞別會,就一起帶過來了。
作為長輩,至少楊鬆覺得自己算是雲升的長輩。楊鬆給雲升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當雲升看見那鼓鼓的紅包之時,死活不肯接。最後還是在雲瑤的同意下才接受的。
‘唉!這年頭送錢都沒人要!’楊鬆心中犯嘀咕。這一年來他可賺了不少錢,以黑蝴蝶的名義出手七次,每次分紅十分之一,那個利潤嘩啦啦的來。
可以說,現在楊鬆幾人都算小有身家,在縣城這個地方絕對是頂呱呱的人物。須知,黑蝴蝶這段日子來在殺手界的威望有多高,隻要黑蝴蝶接下某個任務,那就代表著目標人物死定了。然後就是嘩啦啦的金錢。
“現在,我很榮幸的告訴你,成都範圍內的所有業務都交給你了。”尤金說得一本正經,楊鬆卻聽得直翻白眼。什麽業務!除了暗殺,刺殺,各種殺,他還能做什麽業務。
尤金見楊鬆的表情就知道楊鬆在想什麽,他道:“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在成都市注冊了三家夜總會,早就開始動工了。你這一去成都,那邊的工程也應該完了。那三家夜總會全部都交給你打理。當然,黑蝴蝶的活兒能接就接,多賺點錢不是壞事。”
楊鬆聽得一愣,尤金什麽時候在成都開夜總會了?他一點兒也不知情。不過仔細想一想也就釋然了,以尤金的個性,不把人的價值榨幹是不會罷休的。不過夜總會……聽上去不錯哇。
餞別宴並沒有舉行多久,大家不過是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順便恭喜一下楊鬆考上a大。當一切都落幕之後,便意味著真正地分離。
……
楊鬆手提著行李箱,坐在火車站候車廳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腦海中都是漫天亂飛的火苗,那群不仗義的家夥。
臨行前,楊鬆找到尤金:“我就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咩?”尤金頭也不抬:“沒時間,做實驗。”
楊鬆找到金煥:“我就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咩?”金煥在床上朦朦朧朧的翻了一個身:“走好,不送。”
楊鬆找到雲瑤:“我就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咩?”雲瑤抬了一下美眸:“我要工作。”
絕望之下楊鬆找到他爹媽:“我就要走了,你們就不送送我咩?”楊高鬆麗萍齊聲道:“都這麽大人了,出個門兒還要人送?”
無奈,無奈,無奈,楊鬆隻有一個人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渾渾噩噩的爬上的士,然後就渾渾噩噩的坐在火車站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楊鬆狠狠地咬咬牙,給哥等著,看哥飛黃騰達了再回來。然後他就癟氣了,飛黃騰達了有個屁用。
“前往南充的5586次列車即將到站,請前往南充的旅客驗票入站。”甜美的廣播小姐聲音響起,楊鬆知道該走了。
進站之前,楊鬆最後回頭看了一次,突然目光一凝。那頭大身矮斷胳膊的人怎麽看上去有點熟悉?
楊鬆揉揉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是尤金。在尤金的身邊,金煥,雲瑤,鬆麗萍,楊高都在。
“這群家夥!”楊鬆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眼中朦朧起來。奶奶個熊的,難道哥要哭了?
楊鬆轉過頭,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哭,要不尤金他們還不笑死。他很瀟灑的背對尤金等人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衝進了站台。
……
“我肯定,那家夥現在一定在站台裏哇哇大哭!”金煥滿臉都是調侃的神色。他身邊的雲瑤和尤金露出同意的神色。而鬆麗萍和楊高則是相視一笑,自己兒子有這樣幾個朋友也算值了。
“現在廣播一條新聞,成都市最近連連發生珠寶盜竊案,多家珠寶店皆遭到毒手……”突然,候車廳本在播廣告的電視上插出一條新聞。
“珠寶被竊!這個念頭,珠寶什麽的最值錢了。”尤金饒有興趣的舔舔嘴唇,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在這和平盛世,珠寶的價格也是一漲再漲。
金煥聞言,臉上顯露出狐疑的神色。尤金這家夥現在就是一財迷,為了賺錢不折手段。沒辦法,誰讓工作室的花銷那麽大呢!普通的來錢辦法根本就無法滿足工作室的需求。
……
尤裏卡一臉得意的把玩著手中的額純金項鏈,這樣一根純金項鏈至少價值幾十萬。看著電視上循環播放的新聞,一抹冷笑浮現在他的嘴角。
沒錯,尤裏卡就是電視上的珠寶大盜。誰也不知道,平素看上去陽光帥氣的尤裏卡回去當小偷。
不過尤裏卡起初也沒有當小偷的打算,直到他發現了自己的能力。他可以分身,一開始隻能分身成兩個,到現在已經可以分身出五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最近生活緊迫的尤裏卡並沒有因為突然發現的能力也驚慌,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機會。既然有分身,那他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因為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每當尤裏卡行動的時候都會分出一個分身出現在公眾場合,或者失去找朋友聚會。這樣一來,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珠寶大盜。
“偷偷珠寶隻是小意思,過幾天去幹票大的。”連續幾次成功讓尤裏卡野心膨脹。雖然珠寶珍貴,卻無法直接換成錢,無法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他想去直接偷錢,越多錢越好。
“愚蠢的中國人,也隻能在我的手心裏亂跳。”尤裏卡心情大好,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闖銀河去。
……
四個半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對於某些容易暈車的人來說,坐車無疑是種煎熬。很不幸,楊鬆旁邊的那哥們就是個暈車的主。
從上車到現在,楊鬆旁邊那哥們足足吐了四次,手中的塑料袋換了一個又一個。那哥們每次吐完都很不好意思的對周邊乘客道歉:“暈車,暈車,老毛病了,大家見諒。”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眾人見暈車客態度良好,雖然臉色蒼白卻笑容可掬,也隻好強忍著那股子令人作嘔的氣味不說話。
楊鬆的感觸最深,他天生視覺聽覺嗅覺異於常人,這個時候擁有強悍的嗅覺無疑是種恐怖的煎熬。更要命的是,他就在暈車客的旁邊啊!每時每刻鼻尖上都繚繞著一絲那啥的味道,他覺得自己比暈車客還要可憐。
熬啊熬啊熬啊熬,列車終於到站了。楊鬆立刻手持挎包,扯下箱子以強悍無比的姿態擠出車廂。
“奶奶個熊的,終於解放了。”楊鬆大大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從未有一刻覺得火車站的味道是這麽的清新。
“神經病!”一中年婦女碎碎念從楊鬆身邊走過,那眼神中的莫名其妙絲毫不加掩飾。
楊鬆放鬆的臉頓時定格,僵硬在那裏。火車站裏的空氣確實不咋地,他現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找邊際啊!
偷偷的看了一眼,很多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二話不說,楊鬆提著行李箱,苦著臉衝出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