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明臉色有些蒼白。

主要還是因為精神損耗過大。

腦部作為人體最神秘,最複雜的器官,醫治起來,必須全神貫注。

為了不誤判任何一根和頭發絲差不多,甚至有些比頭發絲還要纖細的腦神經。

葉天明全程都讓自己精神保持高度興奮。

而此刻外麵的朱芮等人,見葉天明進去這麽久都沒出來。

還以為他是治不好,在裏麵正在想辦法怎麽逃跑。

於是朱芮也不再等了,轉頭對朱怡冷笑道:“堂妹,你讓開,

都這麽久了,他還沒出來,裏麵肯定出事了,爺爺雖然沒治了,可也不容他人任意擺弄。”

朱怡心中也有些忐忑。

不過出於對葉天明的信任,他還是攔在門口道:“不行,葉神醫沒主動出來之前,誰都不能進來。”

朱芮想著朱世儒都要死了。

而且因為事發突然,他也沒留下遺囑,朱家的繼承權自然也就輪不到朱怡。

於是她臉色冷下來,瞪著朱怡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讓開!”

朱怡堅持。

朱芮臉色逐漸瘋狂:“給臉不要臉是吧?”

說著,就要上來拉扯朱怡。

朱怡的病還沒痊愈,怎麽可能是朱芮的對手。

就在這時,病房裏葉天明的聲音傳來:“朱怡小姐,讓他們進來吧。”

朱芮收回手,惡狠狠的看一眼朱怡,隨即推門而入。

其餘幾人,也都跟著魚貫而入。

畢竟七千萬的賭注,誰都想看個結果。

至於朱世儒的病情,在他們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

朱芮一眼就看到了朱世儒病床枕頭上的大片血跡。

她眼神瞬間就眯了起來,指著葉天明道:“我爺爺雖然沒救了,但也不是你這種狗東西能隨意侮辱的!

這麽多血,你對我爺爺究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知道自己贏不了,把氣都撒在我爺爺頭上了,葉天明,你好歹毒的心腸!”

眾人看著被血浸透的枕頭,麵麵相覷。

就算他們都清楚,中醫上有放血療法,但也沒見有人放這麽多血啊。

於是剛才朱芮的猜測,就有了幾分可信。

朱芮說完,見眾人都跟著輕輕點頭。

心中更加自得,於是這次連朱怡也罵上了:“還有你朱怡,

我早就看出來你跟這個葉天明不清不楚,你們想幹什麽?

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陰謀,非要爺爺死不可?”

她這是在為朱家遺產做鋪墊。

隻要把朱世儒的死,跟朱怡扯上關係。

那麽朱家的所有財產,都將是朱芮他們家來繼承。

葉天明看傻子一樣看了眼朱芮,淡淡道:“誰說朱老死了?”

朱芮嗤笑道:“他沒死?哼,當我們瞎啊,頭上這麽多血,他不死誰死!”

朱怡此刻已經趴在床邊哭成了淚人。

嘴裏更是不住喊著爺爺。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了洋洋自得的朱芮耳中:“畜生!誰說老子死了!”

趴在床邊的朱怡身形一顫,不敢置信的看向朱世儒。

此刻的朱世儒已經睜開了眼。

隻是出了這麽多血,還有些虛弱。

愛德華和吳仙之站在一旁,同時瞪大了眼。

“哦買噶的,神跡,這是神跡啊。”

說著,他比朱怡都要激動的跑到病床前,然後檢查各個連接在朱世儒身上的儀器。

當看到儀器上的數字正在往好的方向恢複的時候,愛德華聲音都在顫抖:“上帝之手。”

說著,他撲過來,一把抓住葉天明的手,就好像在抓心愛姑娘的手一般,反複端詳。

嘴裏更是不斷道:“葉,你這肯定是上帝之手,要不然怎麽可能讓朱先生起死回生。”

葉天明心中膈應。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道:“什麽上帝?這是華夏,你們家上帝估計到現在,都沒研究明白我大華夏的身後文明。”

愛德華對葉天明的治療手段折服,連聲道:“是是,華夏果然是個神奇的國度,中醫更加神奇!”

葉天明微微點頭:“別忘了咱們的賭注。”

愛德華忙不迭道:“不會忘,葉,我回去後,一定會大力宣傳中醫的神奇,

以後要是再有類似的病人,我也會推薦他們來華夏,讓您出手治療。”

葉天明揮揮手:“這就免了,我的中醫也是學自他人,

醫術一道,比我高明的比比皆是,而且我相信國外也一定有中醫存在,你讓他們就地找中醫治療即可。”

葉天明也沒想到愛德華長著一張狗臉,說變就變,對於他的過度熱情,也隻能用這些言語打發。

愛德華點頭:“竟然有人比您還擅長中醫,好,我記住了。”

吳仙之在一旁嘴巴張的老大。

朱世儒能醒來已經算是奇跡,如今各項生命體征,又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就更加神奇了。

一時間他對西醫的崇拜和自信,倒塌了。

他怔怔的看著葉天明,好一會之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葉天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吳醫生,我的賭約不是讓你跪,而是她,你這是做什麽?”

說著話,葉天明指了指已經渾身發軟的朱芮。

吳仙之嗓子幹澀,咽了好幾口唾沫才艱難道:“葉神醫,服了,我真服了,您能告訴我,是用了什麽藥,什麽治療手法治好的朱老嗎?”

說完,又怕葉天明誤會,急忙道:“我絕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學這些,我想拜您為師。”

葉天明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道:“你不行。”

吳仙之急了:“我有醫學底子,為什麽不行,是不是拜師需要錢,我有錢。”

葉天明依舊搖頭,然後環視一圈,開口道:“中醫是救人術,

是深植於華夏文化中的瑰寶,學中醫,也是在學做人,你人做不好,如何學中醫!”

吳仙之眼神暗淡下去。

葉天明這明顯在點他崇洋媚外,打心眼裏瞧不上華夏的一切。

他臉色訕訕的,被葉天明一番話臊的抬不起頭。

反倒是愛德華,在聽了葉天明一番話後,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葉,經過你這麽一說,我對中醫的認知更加深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中醫的最忠實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