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我若為昆侖 第三十六章 廉價奔馳車
“沙特也在使用斯太爾？”漢斯-雷克托爾和幾個德國人吃了一驚，如果沙特軍隊也開始在伊拉克人的影響下使用斯太爾卡車的話，那麽這款他們一向瞧不起的車型還真有可能象總裁所說的一樣在整個中東市場對奔馳車構成強有力的挑戰，而隨著在中東市場站穩腳跟和逐漸壯大，奔馳將麵臨著一個新的巨人的崛起。
看到了隱形危機的漢斯-雷克托爾開始謹慎了下來，他不是一個菜鳥商人，他在奔馳的銷售行業已經幹了足有二十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客戶，此時麵對著可能發生的危機，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既然已經要簽下伊拉克這筆合同，那麽剩下的就是講條件了，無非就是誰得到的利益大些，誰小些的問題，奔馳公司雖然渴望這筆合同，但也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於是他冷靜的看了哈納姆-阿齊茲小姐一眼，說：“阿齊茲小姐，在我來到這裏的路上，我有幸參觀了‘蝰蛇’步兵戰車，這是一種非常好的武器。據說也受到了貴國士兵的熱烈歡迎，它使用的就是奔馳卡車的底盤。”
聽到這裏，他發現哈納姆-阿齊茲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解釋道：“我們和塞馬沃廠已經有著非常良好的合作，我們希望保持這種好的合作關係。塞馬沃廠對奔馳底盤的試用，證明了奔馳卡車擁有比斯太爾車更大的動力、結構更強的車身，在沙漠和戈壁地區也擁有良好的適應性。因此在象伊拉克這種地形的國家中，雖然斯太爾比奔馳便宜，在民用運輸上也感覺差距不大，但對於軍隊使用來說，奔馳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這位漢斯-雷克托爾副總非常聰明，他知道伊拉克方麵選購斯太爾生產線是庫塞將軍親自做出的決定，已經不可更改。於是他也不在斯太爾車的引進問題上糾纏，因為過度貶低斯太爾將相當於指責庫塞將軍的選擇不當，隻能引起對方的反感。因此他隻是強調奔馳卡車在複雜地形上的優越性和這種優越性對軍用運輸的好處，當然他知道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
“這個我們是知道的，NG-80是一款非常有名的車型。”哈納姆-阿齊茲不緊不慢的說道，伸手輕撩了鬢邊的秀發，動作柔和充滿了嫵媚的女人味兒，讓漢斯-雷克托爾身邊的一個德國小夥子不禁一呆。哈納姆-阿齊茲輕輕一笑，但吐出的語句確是鋒利如刀槍：“但伊拉克隻買自己最需要的，而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斯太爾能夠提供價廉物美的產品，而且能提供技術轉讓，那麽它就是最適合我們的產品。”
哈納姆-阿齊茲原本就冰雪聰穎，加上燕子伊蓮娜的調教，她對人心的把握已經更上一層台階。她敏銳的發現德國人是想迫切的做成這筆生意，奔馳公司家大業大，未必肯在乎這一筆小小的轉讓合同（其實這筆合同金額不小，價值數億美元。隻是在經曆了建設甘英石油城這種價值幾百億美元的超級大場麵後，在哈納姆-阿齊茲的眼中，幾億美元的合同都是小生意了。）既然德國人如此積極，甚至不惜扔掉麵子主動上門，那這筆生意必然在金錢之外有著更大的意義。
哈納姆-阿齊茲雖然不知道德國人究竟想要什麽，但她感覺必然和斯太爾卡車的軍事用途有關，於是她輕笑著說：“南方軍團的裝甲部隊對斯太爾卡車試用後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據說他們準備把導彈牽引車和坦克運輸車都換成斯太爾車。”
“啊——那怎麽可以？斯太爾卡車做牽引車和重裝備運輸車都是不合格的，它的橋梁結構強度不夠，在沙漠中運動時會有危險的。”漢斯-雷克托爾身邊的年輕人連忙說道。
“是啊——所以我對奔馳車還是很感興趣的是，但是……”哈納姆-阿齊茲眼中靈光一閃，微微一笑。
…………
會談中雙方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漢斯-雷克托爾表示德國方麵願意轉讓技術給伊拉克，幫助伊拉克興建奔馳卡車的生產線；但哈納姆-阿齊茲表示塞馬沃車輛廠已經承擔了斯太爾生產線項目，已經無力繼續承擔奔馳車的生產，而伊拉克方麵又沒有足夠的錢來興建新的車輛廠。
雙方唇槍舌劍，爭論了半天，幾個德國大男人依然沒有說服哈納姆-阿齊茲。可怕的是，這位精明老練的助理小姐明確的表示了伊拉克喜歡奔馳車，但卻沒有力量負擔生產廠的建設費用。由於立場差距太大，談判隻能黯然結束。
巴士拉，喜來登飯店前……
既然沒有取得進展，隻能回國了。漢斯-雷克托爾站在街道邊等待著出租車的到來，他的幾個手下正忙著整理行李。他心中始終有一種不甘心的感覺。如果那個該死的哈納姆-阿齊茲直接說這筆生意沒有可能，那麽德國人雖然沮喪，但也無可奈何了。但她偏偏說伊拉克人非常願意引進奔馳車，這就讓漢斯-雷克托爾非常為難。因為一旦合同失敗，消息傳出去，那麽總部方麵就會認為是他們幾個人無能而無法促成這筆生意。這對於自己的前途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就在他發呆時，一輛嶄新的重型斯太爾1491卡車隆隆從前麵開了過來，車被噴塗成南方軍隊固有的灰、黃、黑三色沙漠迷彩，車身上南方軍團的雄鷹、彎刀和綠色五星組成的軍徽非常醒目。而在車頭上，一個比平時大了足有三倍的斯太爾標誌赫然在目。
重型卡車緩緩開過，街邊的市民紛紛向卡車招手，幾個小孩子在街邊跟著汽車邊跑邊叫，這一幕大大的刺激了漢斯-雷克托爾。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伊拉克軍隊中斯太爾卡車排成長列，威武的進入一個個阿拉伯城市，而裝備精良、麵目英挺的伊拉克軍官站在攝像機鏡頭前伸出大拇指說：“我們喜歡斯太爾，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卡車！”
漢斯-雷克托爾不僅渾身打了個哆嗦，他一咬牙，下了狠心。無論如何，不管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自己，一定要讓奔馳車進入伊拉克！你們不是買不起嗎？我降價！你們不是沒錢建設新廠嗎？好，我們讓德國的銀行貸款給你！
“我就不信堂堂奔馳公司競爭不過奧地利那個二流的小廠商！”漢斯-雷克托爾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身邊的隨從人員嚇了一跳。
“雷克托爾先生，我們該走了！”隨從的年輕工程師向漢斯-雷克托爾提醒著出租車已經來了。
“不走了，立刻再去約見哈納姆-阿齊茲小姐。告訴她，我們將以優惠的條件幫助伊拉克生產軍用重型卡車。同時你們立刻把NG-80與斯太爾91係列在複雜地形上的差距找出來，越詳細越好，我要有足夠的資料和數據支撐。我們是大名鼎鼎的奔馳公司，我不相信我們競爭不過奧地利人！”漢斯-雷克托爾嚴厲的說道。
“是！雷克托爾先生！”幾名年輕人也被他的情緒感染，立刻高聲答應道，轉身將行李提回了酒店。
…………
曆史上最便宜的一樁奔馳汽車出口協議就這樣達成了，伊拉克方麵決定為了保持蝰蛇車輛族的順利生產，原來的塞馬沃廠將承擔奔馳汽車NG-80係列的生產工作，將由德國科隆銀行和商業開發銀行聯合對伊拉克貸款對其進行改造。而原定於在塞馬沃廠生產的斯太爾係列卡車，將采取奧地利發展銀行貸款的方式興建新廠，新廠址定在伊拉克的重要城市迪瓦尼耶，取名為迪瓦尼耶重型汽車廠。
迪瓦尼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位於巴格達和巴士拉的鐵路中間處，是重要的交通樞紐，而且城市中也有著一定的工業基礎，有巨大的發電廠，為汽車廠的建造奠定了基礎。雖然建廠地址改變，但奧地利人的利益卻也沒有損失，而且新汽車廠的建立顯然要比原來的老廠改造條件好的多，因此他們也對合同十分滿意。
1983年就在伊拉克引進奔馳汽車的簽字儀式中過去了，伊拉克將利用德國銀行的貸款，引進德國NG-80係列卡車的生產技術和生產設備，以改造原來的塞馬沃車輛廠。同時南方軍團以與斯太爾卡車同樣的價格從德國奔馳汽車公司購買了900輛奔馳NG-80卡車，這可能是奔馳公司有史以來出售的單車價格最低的一筆合同。但是，奔馳集團總裁卻非常滿意，讚揚了漢斯-雷克托爾的工作，讓後者對自己的決定慶幸不已。
劉明知道了奔馳公司以大白菜一般的低廉價格供應卡車的行為後，不由的有幾分好笑，但同時也對哈納姆-阿齊茲在這一事件中的優異表現感到高興。看來自己的這位前秘書已經能適應的現在的工作，人盡其才，應該是進一步對她委以重任的時候了。
自從卡熙娜擔任秘書以來，她雖然盡心盡力，但劉明仍然感覺有些不合拍。這也難怪，當處理問題、傳送消息時，麵對南方政權未來的第一夫人兼沙特公主殿下，要說劉明手下的人不緊張那是假的。眾人的緊張拘謹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卡熙娜工作的正常展開。因此，盡管卡熙娜很努力，劉明仍然感覺不是那麽得心應手。
但卡熙娜畢竟是劉明未來的妻子，這個女孩外柔內剛，雖然在劉明麵前溫柔嬌媚，小鳥依人，但卻也是心機深沉、謀略多端的人。劉明放了哈納姆-阿齊茲一馬，沒有嚴懲她，而且又把她調回指揮機關任職，雖然卡熙娜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必然不快。如果再讓哈納姆-阿齊茲取代了她的秘書位置，卡熙娜肯定大為不滿，再鬧出什麽可是劉明所不願看到的。
就在庫塞將軍坐在辦公室中為秘書的人選發愁時，一陣高跟鞋清脆的卡卡聲響起，劉明抬頭一看，原來是瑞瑪爾-蘇爾坦公主殿下來了。
“奧——瑞瑪爾來了，今天怎麽有空到我們這裏來參觀？”劉明笑著站了起來，示意瑞瑪爾坐下。
“嘻嘻——難道我不能來嗎？”瑞瑪爾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潔白可愛的牙齒。她穿著一件淡黃色阿拉伯女式長袍，中間用一條華麗的繡花小腰帶束緊，那小腰驚人的細，仿佛盈盈一握。她曼妙有致的身形讓劉明眼前一亮，這個年僅17歲的女孩發育的也很是成熟，在收緊的腰部曲線上方，胸脯鼓鼓的呼之欲出，劉明一看不由的臉上一熱，連忙轉開了目光。
“嘻嘻——阿卜杜拉哥哥，我穿這身服裝好看嗎？這是在巴士拉買的！”瑞瑪爾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狡黠的看著劉明，伸出胳膊秀著自己的美妙身形。
“瑞瑪爾，這裏是伊拉克南方軍區司令部，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怎麽擅自闖進來了？難道你的卡熙娜姐姐沒和你說過嗎？”劉明故意板起臉說道，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卡熙娜姐姐帶我過來的，我要來這裏躲一躲！”瑞瑪爾臉色一變，無可奈何的說：“我哥哥來了，他肯定要抓我回去。可是我不願回利雅得，所以隻能躲到這裏來了，至少這裏他進不來！”說完瑞瑪爾嘻嘻一笑，輕盈的跑到劉明麵前，伸手去抓劉明的胳膊，討好的說道：“就讓我在這裏躲兩天吧，好嗎——阿卜杜拉哥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