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轉頭看向他,慢一拍的啊了聲,最後的一點笑容留給了她最可愛的之之,關上房門的開始,一字一句,“我當時怎麽沒想到,如果連我都那麽容易偷到你的槍,你早就活不到現在了,我說的對不對?”
眼看著江淮不說話,眼睛裏沒有薄涼地笑了笑時,溫筱就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繼續說,“你就不是那種無所謂,知道叛徒在哪裏,還能夠讓他四肢健全的活著的人,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放我和之之出去當誘餌的。”
這個時候江淮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溫筱沒有任何退後的選擇,抿唇輕笑,就是眼底空洞的沒有半分笑意,“這麽了解我?”
“感覺。”
“伸手過來。”
隻是說說而已,這句話落地之前,溫筱的手就已經被他拉到了麵前,“要換藥了。”
溫筱想用力收回手,但力氣揪不住,“那你既然要把我們當作誘餌,後麵又為什麽要親自過來救我們。”
江淮皺了皺眉頭,明顯的不滿溫筱的反抗,可看到自己把她的手抓出紅痕,溫筱明顯的感覺難受時,又不由得鬆開了力氣。
話鋒一轉,他說,“最後警察來處理這些事情了,我幫他們收集到了絕大一部分那雜碎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交易,四年前那個把你拉入渾水的地下組織現在已經徹底摧毀了,被抓的那些女孩都送去了安全的地方。”
溫筱不明白麵前的這個危險的男人跟自己說這些亦正亦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麽大膽子挑釁對方,“所以說這是多虧了先生了?和警方一起合作,推翻自己的利益?”
“我是個商人,遵紀守法。”
聽到這一句話,溫筱是真的不信地扯了扯嘴角,在她眼裏,這個地方最危險的就是他。
“我和他們不是同一類人,我答應過某個人的,不會變,”江淮說到這裏,對上她的眼睛,突然疏遠一笑,“但這都和你沒關係,你是我扔出去的魚餌而已,背叛的人都得死。”
像是自己對自己說的話。
溫筱不解,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對自己不善,“我隻是不想死。”
“你死不死和我沒關係。”
難得他說得很急,甚至被溫筱聽出幾分說的是“我不想你死”的錯覺。
片刻後,胸口莫名隱隱發痛,“想我死就沒必要和我配合了……”
“所以我說你從來都沒了解過我,”江淮打斷了她,那張溫和的臉說出的話,卻帶著刀尖般的刻薄,“你死不死無所謂,江之是我的繼承人,他不能死。”
溫筱想在對話中找到可以談判的影子,可是,江淮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你位高權重的,怎麽會讓一個傻子生下你的孩子,是因為我和盒子裏麵的那個木雕女孩很像嗎?以及你說你答應過的那個人,也是這個女孩吧,所以你把我留在身邊,圈養在這個莊園裏。”
溫筱發現自己提起那個女孩時,男人的神情很複雜,複雜到他沒辦法說是下意識的去回複自己,最後沉思了那麽久,也就說出了那麽一句話,“我還不至於沒人性到讓懷著孩子的女人死在那一群雜碎的手上。”
這話他自己信嗎?
“綁架我的那個人說在垃圾堆裏麵撿到我的,江之難不成是在垃圾堆裏麵懷上的?巨鱷先生有這種癖好嗎?”
溫筱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他肯定是和麵前的男人心裏的白月光長得像,但又不知道為什麽,這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江淮處理他的傷口已經到了綁繃帶的最後一步,帶著私心的,用力一扯,溫筱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讓你這麽跟我說話。”
溫筱被疼出了眼淚也硬生生的,不服輸擠出笑,“我剛剛那麽挑釁你,你都沒對我動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挑戰一下你的底線。”
江淮先是一征,又突然間笑出聲來。
溫筱算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挑釁了還能那麽高興的。
江淮順著她的臉蛋撫摸到她的耳後,“我說過的,你要是恢複,我就弄死你。”
“但是我沒死。”
江淮成片微微的鬆動了片刻,苦笑出聲,“你和過去一模一樣。”
過去?
是在說她像傻子嗎?
溫筱沒好氣地剛想開口,江淮湊到了她的耳邊,“你要是一直裝下去,倒也無所謂,你偏偏的選擇了跟我攤牌。”
“因為玩這種啞謎的遊戲沒意思。”
溫筱真的很怕跟他對視,好像一對上對方深不可測的眸子,他就能夠讀懂自己所有想說的話,就好比現在,她明明什麽都沒說,對方也能夠知道她的心思,“如果你要是想跟我回國的話,就別想了。”
江淮將藥箱收好,動作慢條斯理的,也沒有給她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甚至都想離開了。
溫筱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腕。
自己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恐怕很難有談判的餘地!
她不想讓事情變成不可控製的!
“我回國有很重要的事情。”
江淮側過臉,輕笑出聲,“為了未婚夫?”
他分明把自己的底細都打探幹淨。
“不是!”溫筱咬牙。
江淮單單站在那裏,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拒之門外,“那你就在這裏做好繼承人生母的角色,陪伴繼承人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我不殺你,就已經是仁慈,你最好能給我裝一輩子的傻子,什麽都不要管好。”
溫筱被他的話語壓迫到喘不過氣來,所以,他隻是需要一個傻子新娘?
有毛病吧?!
甚至自己能夠感覺到。
對方更加希望她能變回心智不全的時候。
餘光看到了那個半開的盒子,勾唇冷笑,有白月光不著白月光,還是說死去的白月光?
為什麽偏偏一副是自己欠了他的模樣?
溫筱隔著衣服摸到胸口改成吊墜的那沒對戒,隱隱約約的,總能感覺到記憶裏缺了一塊,是什麽她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