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筱細細地嚼著她說的這番話,好笑的開口,“從來沒見過什麽好東西,這不得多虧了誰呀?養子嬌貴的養著,親生兒子丟到塔亞裏與那些殺.人魔搶一口飯吃。”
那說的每一句話都紮進了江夫人的心窩,他隻能又重新地端起茶杯,嘴唇往杯口一抿,但沒有任何喝茶的興致,又匆忙地解釋,“這不關我的事,都怪那個情婦,不然,淮兒又怎麽會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自己的親生兒子四五歲的時候就被自己親手的丟進地下室裏麵餓個三天三夜,因為丈夫的徹夜不歸,又將氣撒到了五歲大的江淮身上,用帶著刺的長鞭,一遍一遍地擊打著他的脊背,嘴裏說著無數惡毒的話,手上的力氣一次比一次大,她累了,又換一個人來打,每天都沒消停過。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隻有憤怒。
她似乎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了丈夫的小三身上,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隻不過是維護正室的權利,維護著自己的尊嚴。
溫筱把玩著手裏的勺子,淡淡開口,“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如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反正,江淮又不可能認你。”
這句話終於將江夫人的愧疚拉了出來,可是她的高傲不允許她低頭,“你知道的,我可以給淮兒更多的選擇,我看他也是真的喜歡你,如果你能多勸一勸淮兒過來看看她的母親,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
溫筱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所以呢,用這種施舍的語氣說的這番沒有誠信的話,還不如向外界公布了江淮才是正兒八經江家的繼承人,公布了的話,再怎麽說,江淮也可以繼承一些江家的產業吧!”
“淮兒不能繼承江家。”
溫筱一針見血,“是他不能,還是說如果公布了,江梓杭就不讓你坐穩江家老夫人的位置了,而對於你來說,就還不如讓江淮當一輩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從江夫人那錯愣的表情來看,也不能看出來她的那一點心思。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東西呢?”
江夫人不解,“什麽東西?”
溫筱一點都不客氣地伸手,“我老公的大哥給他留的東西。”
江淮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才被騙過來羞辱的,可溫筱過來的時候還特別注意了,那傻乎乎被欺負的江淮手上,口袋裏壓根就沒有什麽遺物之類,甚至一封簡單的信都沒有。
那就隻能說明這一群家夥騙了她老公!
江夫人嘴唇鬆動,她猶豫了半刻才把放在最裏麵的那隻折起來的千紙鶴放到了溫筱手中,“都在這裏了,我那個大兒子就是那一副不愛說話的性子,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來,也隻有這一些紙折的不值錢的東西。”
溫筱不知道這個千紙鶴的含義,但她小心翼翼地將它包起來,既然江淮為了這一點東西能夠大老遠的來這看她最討厭的人最後一眼,那就說明這個東西足夠的重要。
可江夫人隻是一臉無知的模樣。
溫筱自言自語,“也怪不得,你同時失去了兩個兒子。”
江夫人明顯就是聽到她說的話了,臉色並不好看,“我會去彌補他的,我可以給他房子,給他豪車,給他想要的一切。”
溫筱步步逼緊,“別裝出來那一副母愛的樣子,作秀給我看嗎?”
江夫人端莊的尊榮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甚至語氣都變得加速起來,“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我都可以給他,但像你這種不知禮節,不尊重婆婆的,我會讓他擦亮眼睛的!”
“嗬,”溫筱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說出這番話來,“外麵那些個個在葬禮上穿得花枝招展的是你找過來的吧,那眼睛像長在腦後一樣,一個個都還敢在背後笑我老公,好吧好吧,到時候等你死了,我也派一群姑娘來,在你墳頭上穿的漂漂亮亮的給你跳舞。”
這場葬禮說是豪門之間的交談會都不奇怪,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心思。
大部分的都是想去巴結未來的江家繼承人,但也有一小部分突出的女人,是江夫人派來勾引江淮的。
江淮確實長得一張好臉蛋,可江夫人派來的女人身份也不低,看不上光有一張臉蛋的江淮也不奇怪,就是她們笑著的那張臉真是太難看。
從江夫人那屋裏出來的時候,溫筱又瞧見了那一群看好戲的女人。
對著其中一個笑得最猖狂的,溫筱手裏的香檳直接潑在她自命清高的臉上。
對著女人那張驚訝的臉,溫筱一臉可惜的,“哎呀,真是對不起啊,浪費了這麽一杯好酒。”
“你是說我連這杯酒都不如嗎?!”
“冷靜點,冷靜點,江夫人隻是讓我們陪一下小少爺,也不能鬧事,今天是老爺的葬禮,”被潑了香檳的女人罵罵不休,還是被她身邊的那一群好姐妹攔住了才沒衝上去鬧事。
“就是一個混混嗎?還真以為我想搭理他,如果不是江夫人……”
溫筱本來都想走了,偏偏因為她這句話停下了腳步,在她想做出下一步反應時,江淮攬住了她的肩膀,目光淩厲地對著那幾個女人,“我太太潑你又怎麽樣?潑你杯酒,都是我太太仁慈,塔亞那邊有一個專門做拿美人泡酒土法子,要不然介紹你們去試試?”
一個兩個挾著尾巴跑了。
麵前的這個人這樣的眼神讓他們感受前所未有的恐懼,那好聽的低沉的嗓音偏偏說出這般可怕的話來,更何況,語氣再認真不過。
過了好一會兒,這場葬禮的場麵依舊和諧,似乎她引起的鬧劇從來沒發生過。
江梓杭依舊是人群的焦點。
而溫小小端著一杯酒很反常,不著急的出盡風頭,反倒是唯唯諾諾的坐在角落。
她的大哥一口一個的在勸著她。
聽不太清在說些什麽。
但大概都是那些沒有營養的心靈雞湯,對於一個小孩還管用些,可溫小小是一個又幼稚,野心又大的蠢貨。
溫筱吩咐了一下江淮身邊的助理,“魏特助,幫個小忙,讓溫如山暫時下場一下。”
魏特助一聽到來活了,興奮地點頭。
他走了之後,溫筱終於注意到了身邊的江淮眼眸下垂得像個委屈的狗狗眼。
她半蹲下來,與坐著的江淮平視,有些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誰惹我們家江總不高興了?”
江淮抓著她兩隻手撫摸在自己的臉上,一臉求安慰的,還真的認真起來,“太太一回來就跟別的男人說話,新婚丈夫當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