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誆我?”
江梓杭也不算是蠢到家了,難得地從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精光。
他終於知道溫筱說的這一番話也隻是為了從他嘴裏麵套到消息,畢竟那個私生子,如果他不說,就沒有人知道私生子在哪。
溫筱很快的就恢複原本的坦然,言語間的嘲諷,簡直像手一拍一拍地打在他的臉上,“被你發現了?還以為能夠在況一點消息出來呢,比如長得怎麽樣,畢竟,如果長得像你這樣,那麽醜,我可下不去嘴。”
在他惱羞成怒懟回去之前,溫筱一腳踩了油門,直接讓他吃了一鼻子灰。
江淮?
相信這個世界上就那麽巧嗎?
同名同姓。
回國時間都一樣。
反正我不相信。
溫筱一路想回到玫瑰園,但轉頭一想,中途反車,直接往江家老宅那邊去。
江家主時日不多,已經被轉回了老宅裏麵修養,溫筱沒有進去。
而是遠遠的看著。
江家主被江夫人推著輪椅到外麵曬曬太陽,江夫人她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裏麵親眼見到,畢竟在過去,哪怕她作為她的準兒媳婦兒,江夫人也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
甚至每次說來探望她,也是閉門不見。
江家主臥床不起,可見……哈哈哈,怎麽說呢,看起來氣色紅潤極了。
一點都沒有外界傳的超勞過度的感覺。
甚至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錯。
江家主還真的夠慘的,一世英明,結果老婆天天盼著他死,自己的兒子現在還有心思去泡妹子。
她來這裏也隻不過是一時衝動,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來這裏幹嘛。
看了一回,就想離開。
沒想到江家主突然間吐血。
江家老宅一下子熱鬧極了。
就算是那剪花剪草的園丁都跑了過來,隻不過,溫筱隻顧著看好戲,卻忽略了自己被發現了,園丁指著她的方向,“那裏是不是有人?!”
另外有一個園丁探頭過去看了看,“哪裏有人了?你是不是神經質了?快去老爺那裏幫忙吧!老爺要是扛不過這關,這江家就要變天了。”
兩個園丁離開之後。
溫筱死死地拍捂著自己嘴的那支手,“唔……唔!你信不信我咬你?!”
江淮鬆開了手,恐嚇的語氣,“小心我把你的牙給拔了。”
溫筱瞪著他,“江淮,江家的私生子,你的身份還真的夠讓我意外的。”
“你就不怕是同名同姓的?”
“我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巧的巧合,你昨天晚上還跟我說,說什麽來著?玩歸玩,但是不能離開你。”
“記憶挺好,”江淮散漫道,還伸手碰了碰她昨天傷的傷口,“嘴唇還疼嗎?”
被他通過的地方,就覺得一陣發麻,溫筱抖擻抖擻,“現在你別碰我,我感覺我自己被欺騙了,我就說你怎麽能夠那麽輕易的允許我去嫁人,好家夥,你全部都給算好了,你就不怕我反手就嫁給江梓杭。”
江淮認真的樣子偏偏說出這番話時令人汗毛豎起,“那我就提前把他宰了。”
溫筱被他整個身體貼著總覺得難受,忍不住扭來扭去,還被江淮這個家夥掐了一把腰警告,“別動。”
溫筱翻了個白眼,“你爸都出事了,你就陪我在這裏偷看?”
江淮神色淡淡,語氣淡淡,“他隻不過是江家家主,和我沒多大關係。”
甚至,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沒有恨也沒有任何的愛,還比不上他調侃自己的時候有溫度,有人情味。
溫筱心想也是。
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怎麽可能會愛他的家人,聽江梓杭說,他親生母親去世的時候連一滴眼淚都不掉。
“你什麽時候被送去塔亞的?”
早就聽聞塔亞大Boss是很小的時候就在塔裏麵混著了,能有這一番出息,還不被帶壞,簡直就是天選之子。
江淮意外得有耐心跟他講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應該是五歲多的時候,太久了,我忘了,我哥去世之後,我就離開了。”
“你哥哥?”
溫筱想起來了,一開始的時候,江淮確實說過他有個哥哥,但後來去世了,他哥哥還教他說家人是要一起吃晚飯的。
然後每天晚上都被迫得趕回玫瑰園裏麵,就為了吃一頓飯。
像這種大Boss那麽聽一個人的話。
那就隻能說明他很信任那個人。
江淮很信任他的哥哥。
信任到或許他把自己的哥哥當做唯一的親人,不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不會這般難言,“是江家長子,從小身體病弱,就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利,他就一直在被各種藥吊著,從我認識他到離開,他甚至都沒有從那個房間裏麵出去過。”
“所以他是病逝的嗎?”
“是自殺。”
從娘胎帶來的體弱多病,家族的壓力,生活的空間就隻有一個小小的房間,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都或許撐不了那麽久。
自殺也並不奇怪。
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心理疾病自殺的人不在少數,像這種大家族裏麵也是頗為常見的。
“好像一直有人找你。”
溫筱指了指他的手機。
有不少人著急的給他打電話呢。
江淮愣是一個都不接,甚至還直接的把手機給扔了,尋著個清淨。
整個腦袋都趴在她的鎖骨上,溫筱想推開他,但江淮難得露出來的惆悵讓她忍不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佬是不會脆弱的,更多的也隻是對他哥哥英年早逝的惋惜。
但這種惋惜的情緒都在大佬的身上很少見,可見他哥哥對他的重要性不一般。
溫筱看著老宅裏麵忙裏忙外的人,她或許都已經能夠猜出來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兩個園丁看上去還挺閑的,畢竟腦袋裏麵發生的事情,他們幫不上忙,甚至擠破腦袋獻殷勤的人多的去了,還輪不到他們。
他們就邊走邊在那碎嘴。
“聽說沒有,老爺快不行了!”
“別瞎說,這都沒有下定論,說這種話,小心被趕出去。”
“聽說現在著急用造血幹細胞,需要血親之間移植看看哪一個更合適。”
“老爺不就兩個兒子嗎?那個私生子前不久不是剛過來這裏嗎,現在哪去了?聽說電話一直找不到人,我還以為他會獻殷勤地在這裏多逗留一會兒。”
“從塔亞回來的,那那麽乖巧的當兒子,其實每次我看到他,都有種莫名的害怕。”
“不就是一個混混嗎?也就是個野種,現在老爺都這樣了他都不趕緊的來獻獻殷情,到時候江梓杭少爺繼承了江家,第一時間就把他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