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無上劍道 229章 79 網 /手機
守在‘門’口的‘侍’衛有些奇怪地看著去而複返的伍德。更有人知道他是王子殿下身邊的紅人,於是急忙湊了上來,陪著笑臉問道:“伍大人莫非是忘了什麽東西……哎喲,您這是怎麽了,怎麽臉上這麽多血?”
“天黑路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腳,撞破腦袋了。”伍德不願在這裏糾纏,朝身後替他打傘的林洛揮了揮手,就往裏麵走去。
而那些‘侍’衛們也都沒有在意伍德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多的這個跟班,隻是有人知道這個機會難得,連忙跟上來就要伺候著,也被伍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給打發了。
伍德對這裏顯得很是熟悉,林洛跟在他的身後七拐八繞的,盡量避開了守護‘侍’衛,來到了後宅一個孤零零的小房子外麵。
果然如他說的那樣,這間屋子破破爛爛的,而且還有兩個‘侍’衛守著。
“你最好是祈禱我那朋友在裏麵,否則你死定了。”隔著一段距離,林洛就把彎刀抵在了伍德的背上,聲音小小的。隻要能讓他聽到自己的威脅就成。
伍德點了點頭,緩緩地走到屋‘門’口,向那兩個‘侍’衛吩咐道:“把‘門’給我打開,裏麵的人放出來。”
“是!”兩個‘侍’衛看了林洛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去開‘門’。
“慢著!”林洛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伍德一個小小的鎮主,就算是和鎮南王府再熟,也不可能指使得動王府的‘侍’衛啊!
但等他明白過來時為時已晚,那兩個‘侍’衛已經把‘門’拉開,猛然一道熾熱的光芒‘射’擊出,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揮,與此同時,揮舞著彎刀也急忙後退。然而對方早有準備,在他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張漁網,把他兜頭罩住,然後吊了起來。
在網裏縮成一團的林洛瞪著下麵的伍德,怒極反笑:“哈哈,伍德,你這個陷阱準備多時了吧?”
“是有幾天了!”伍德點了點頭,似乎不願與他廢話,急於除之而後快,所以向其中一個守‘門’‘侍’衛說道:“快,把他殺了,這個人留不得!”
‘侍’衛看了伍德一眼,稍稍猶豫一下,點了點頭。提著劍就要湊過來刺向林洛,卻忽然聽說旁邊傳來一陣冷笑:
“哼哼,這裏還‘挺’熱鬧的嘛!”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眾人扭頭看去,卻見七八個黑衣‘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蒙’麵人,押著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而那才那聲慘叫就是‘侍’衛發出的,他的頭被架在他脖子裏的一把劍給斬斷了。
原來,最近幾天像是出了邪一樣,先後有好幾批人潛入秦王子所暫居的這處宅院裏,使出各種手段要搭救智慧小和尚出去。雖然沒有一例成功,但秦王子卻也不勝其擾。還是手下想出了一個辦法:將闖進來的人都還這間破房子引,而在房內裝上一個光芒極亮的晶珠,周圍安上十幾麵鏡子,集中光源投‘射’向‘門’外,隻要一開‘門’,這此光芒就能耀‘花’人的眼睛。乘此機會,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暴起突襲,而在他身後的機關漁網也會在拉開‘門’的一刹那啟動。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更厲害的後招,但那就不足為人道了。
而今天晚上就是這樣,林洛剛被引進陷阱,被漁網吊起,緊接著這些黑衣‘蒙’麵人就又來了,他們也是被那個‘侍’衛引‘誘’過來,隻是幸運的是,陷阱裏有林洛這麽一個剛落網的熊瞎子,使得這些黑衣‘蒙’麵人發現了‘陰’謀。
見此情形,兩個守‘門’‘侍’衛再也顧不得已經失去自由的林洛,大聲叱喝,拔劍衝上。卻不料當先一位‘蒙’麵人極其厲害,也不見他施展什麽法寶利器,卻是空手欺身上前,往前一劃,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守‘門’‘侍’衛忽然飛了起來,慘叫聲未及傳遠,就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而後的那個守‘門’‘侍’衛見狀大驚,下意識的就想要轉身逃跑,卻不想雙‘腿’忽然變得沉重無比,竟然連抬都抬不起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到跟前,一掌拍下。
不費吹灰之力就接連殺死兩個守‘門’‘侍’衛的‘蒙’麵人,似乎殺‘性’大發,轉身又向一旁被嚇得跪坐在地上的伍德走去,眼看著他也要喪命在這‘蒙’麵人的赤手空掌之下,斜次裏忽然‘射’來一隻飛劍。夾尖銳的呼嘯聲,直直的‘射’向那‘蒙’麵人。
似乎這就是大戰開始的信號,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法寶兵器,從四麵八方向中間這些黑衣‘蒙’麵人‘射’來。與此同時,十幾個身手不凡的修行者也從各個角落裏鑽了出來。一時間光芒萬丈,整並不是很大的院子照映得亮若白晝。
當先那位‘蒙’麵人似乎變得有些不耐煩了,奪過一把長劍握在手裏,暴漲起的劍芒足有半丈多長,遠遠的超過了周圍那些修行者手中兵器的光影,隨之光華閃耀,風聲厲嘯,一股宏大的光環向四周擴散,‘波’及之處,圍上來的修行者們紛紛‘亂’作一陣,急忙退步避敵。但有沒來得及退開的,無不身受重創。
林洛看著那位‘蒙’麵人大逞威風,心裏好不痛快,正在大聲助威的時候,一瞟眼,看見伍德不知何時手裏多了把匕首,兩眼凶光地竟向自己走來。
“你要幹嘛?”林洛沒想到對方在如此情形下,卻還一心想要殺死自己。震驚之餘,奮力掙紮,想要從這漁網裏逃出去。隻是這漁網繩索是由天蠶絲製成,堅韌無比,莫說他用蠻力掙脫不得,就是尋常刀劍也很難將其斬斷!
眼看著就要死在伍德手裏,林洛都已經認命了的時候,忽然旁邊跑來一個矮矮胖胖的黑衣‘蒙’麵人,手裏拿著把光‘波’流轉的藍‘色’戒刀,往那吊著漁網的繩索上用力砍了一刀,繩索應聲而斷。不等林洛落地,連網一起就被對方抱起,放在肩膀上扛起就跑。
與此同時,其他那些‘蒙’麵人也都且戰且退,等到靠近圍牆的時候,隨著當先那位一聲呼嘯,手中長劍竟然給他劈開了圍牆,帶著眾人,轉眼就消失在夜幕當中……
天亮了,淋淋漓漓下了一整夜的雨也終於停了。
燦爛的陽光透過窗台投‘射’在屋間地上,帶來了些許暖意,驅散了存留一夜的‘潮’濕。
這是一間靜室,靜室之中除了一張古樸結實的大木‘床’外,再沒有別的東西。想來是主人是個孤苦之人,甚至連一張待客的桌椅都沒有。
靜室的‘門’敞開著,‘門’檻旁放著一碗冰涼的冷水,還有一個饅頭。
此時的林洛還被困在漁網裏麵,甚至比先前更有不如,他手裏的刀,還有那塊驅魔令也都被搜了去。漁網在他身後打了結,將‘腿’纏了起來,使他站立不得,隻能在地上滾來滾去。昨天晚上,那些黑衣‘蒙’麵人把他救出來以後,搜出他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就把他丟在這裏不理不問直到天亮。
林洛感覺有些餓了,於是就滾到那‘門’檻旁,想要用嘴叨一個饅頭吃,卻不料他剛一張嘴,就忽然跑來一隻‘毛’‘色’枯黃的惡犬,一爪子打翻那碗清水,同時用嘴叨起饅頭就跑了。林洛頓時勃然大怒,他張嘴就罵了起來:“狗日的,有種你回來,老子不把你燉成香‘肉’湯誓不為人!”
“哼,你都快要死了,還敢威脅老納愛犬?”說話間。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金藍袈裟的中年僧人走了過來,手裏握著一串佛珠,臉上卻絲毫沒有出家從的慈悲模樣,反而是一副怒容,看著林洛,如同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林洛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惡僧就是昨晚當先帶頭,大殺四方的那位!
雖然知道他厲害,但並不代表林洛就怕他,反正自己現在都是這個樣了,哪怕是一個孩童提著把刀過來,也都能把自己給殺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變得毫不客氣起來:“有種你就把老子給殺了,否則老子一定要把那狗東西燉成香‘肉’湯!”
“你當我不會殺你嗎?”中年僧人冷笑道:“告訴我孽畜黑龍在哪裏,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黑龍?什麽黑龍?”林洛裝傻充愣,但他的心裏卻無比驚訝:這人是誰,他怎麽知道痞子與自己在一起呢?
“你確定要隱瞞下去嗎?”中年僧人說著,右手一揚,一道霸道之極的勁氣襲來,林洛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門’縫夾著一樣痛苦不堪,等他反應過來,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摔出數步以外,全身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酸麻漲痛,而臉上火辣辣的,像是剛洗過辣椒水一樣。
“呸!”林洛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臉此時腫得像豬腦袋一樣,吐了口血痰,心底的狠勁被‘激’發出來,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咬牙切齒地說道:“有種你現在就把老子殺了,老子死都不會告訴你。”
“是嗎?”中年僧人走進屋裏,來到林洛跟前,腳踩在林洛的手上,一臉猙獰的笑容:“不怕告訴你,老納是枯榮寺戒律院首座法正神僧,修行兩百年來,死在手下的邪魔外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與那孽畜黑龍勾結在一起,就算是我現在把你殺了,別人也不會說什麽。識相的快點把牠‘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原來,這法正神僧在任職戒律院首座之時,看不過痞子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常常借固責罰於牠,使之對其恨之入骨。後來痞子在叛出枯榮寺之前,一夜奔赴千裏,擄來了千葉山下大大小小數十個修行‘門’派的‘女’的掌‘門’‘女’眷,剝光了衣服後丟到法正神僧的臥房裏,結果惹來了數十‘門’派齊力圍攻千葉山的惡果。
經此一事,法正神僧對於痞子恨之入骨,更是揚言一定要‘抽’其龍筋,寢其龍皮才得安寧。在方丈師兄派出枯木神僧追捕痞子的同時,法正也率領他戒律院的幾個親信部屬追了出來,一路輾轉數千裏,終於教他在幽暗森林外麵碰見了剛從龍便陷阱裏爬出來的公孫少爺等人,一打聽,自然獲得了痞子與林洛同伴趕往輪回之城的消息,於是就緊追慢趕,一路來到了這裏。
隻是因為前兩天林洛一直待在城外魔教大營內,法正神僧沒能找到林洛,又從同‘門’那裏獲悉智慧被秦公子關起來的事情。隻因枯榮寺與那智慧小和尚甚有關係,說不得就想方設法的要把他救出來,卻無意間撞見了被困在網裏的林洛,於是就順手牽羊的也把他給抓了回來。
現在法正神僧憋了一肚子火,每每想起自己當日打開臥房的‘門’,從裏麵跑出數十個驚恐萬狀的‘裸’‘女’,還有千葉山下無數修行者叫囂怒罵時的模樣,他就恨不得一巴掌將林洛這個痞子同夥拍成‘肉’醬,林洛越是嘴硬,越是讓法正神僧憤懣,隻是想到還要從他的嘴裏打聽出痞子的去向,這才給他一個機會,若是不識相的話││
“哼,既然你決定找死,那老納就成全於你!”法正神僧說著,腳下猛一使勁,林洛立即就感覺到整個手是被輾碎了,劇痛讓他差點就要昏厥過去,但法正卻不願如此便宜了他,獰笑著施出一股直氣催入林洛體內,讓他無法昏死過去,始終能夠無比清醒地感覺著手上的劇痛!
然而讓法正神僧沒有想到的是,他催入林洛體內的那股佛元真氣竟然匯聚到了林洛的掌心印記當中,隨著一道不易覺察的光芒閃過,淚珠形的印記終於發生了異變,牠開始活動起來,在林洛手心裏到處遊動,將受損的地方全部給修複起來,轉眼間,被壓碎的手掌就又恢複如初。
與此同時,林洛的腦海裏也忽然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屏氣凝神進入空靈之境,運轉《大乘心經》,匯聚‘精’氣於掌心,拍他!”
林洛臉‘色’一變,眼睛在四周打量一圈,卻見靜室內除了踩在自己手上正在冷笑的法正神僧以外,再沒有別的人……
“小子,你還嘴硬嗎?”法正神僧說著,腳上的勁力稍緩,他決定讓林洛喘口氣,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以後,還要給他一顆甜棗吃:“如果你現在說出那孽畜黑龍下落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林洛瞪了他一眼,卻不說話,心裏還在想著那個古怪的聲音。這個聲音不同於先前遇到的傳音入耳,就好像是自己的腦袋裏藏著一個人似的,聲音是源於自己的腦海之中。
法正神僧見他竟然不理會自己,正準備再踩碎他另一隻手,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喚他,扭頭一看,卻是自己的一個親信弟子。
“什麽事?”法正神僧‘陰’沉著臉問道:“我不是讓你們不要來這裏嗎?”
年輕弟子臉‘色’大變,熟知師父脾‘性’的他不敢猶豫,急忙說道:“稟報首座,康國開覺寺的海成大師求見。”
“嗯,我知道了!”法正神僧臉上的‘陰’沉之氣這才稍緩,開覺寺雖然不大,但那是康國皇家寺院,在佛‘門’之中地位超然,海成大師更是當今燕帝的親叔叔,不能怠慢了。
轉向林洛,法正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等到明天這個時候,你若是敢再嘴硬的話,就算是佛祖也救不了你了!”說完,他往‘門’外走去,卻還記得向‘門’口的弟子吩咐道:“不許給他吃喝,餓著他!”
躺在安靜的靜室裏麵,林洛的心情卻不能獲得平靜,剛才那個古怪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藏於暗處的魔鬼一樣,吞噬著他的心神:對方究竟是誰,他怎麽知道枯木神僧傳授給自己《大乘心經》呢?
正在他患得患失的時候,掌心的淚形印記忽然又一次異動起來,不過這次林洛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扭頭看去,卻正好看到那個印記轉到了自己的食指上,似乎是想要脫離出去,但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質,始終無法破開封禁。
“是你在說話嗎?”林洛強忍住心中的驚恐,看著那個遊動不停的印記說道。
印記頓住了,像是眼睛一樣轉向林洛,蒼老的聲音再次在林洛的腦海裏出現:“除了老夫以外,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
“你不是石墜變的嗎?怎麽活啦?”第二次聽到對方的聲音,林洛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見到如此情形,恐怕任何一個人都很難保持平靜││身體裏忽然多了個擁有自主意識的活物,而且這個活物還在不停轉動,萬一牠轉到自己的心髒裏,那豈不是要死了嗎?
“老夫一直都是活著的,從來就沒有死過。”蒼老的聲音說著,似乎又覺得僅隻這樣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厲害來,於是又連忙加了一句:“也永遠都不會死!”
“那,那你是誰?怎麽會鑽進我的石墜裏麵的?”林洛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覺得自己是肯定是遇到了一個千年老鬼。
隻有鬼才不會死!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老夫沒功夫與你瞎扯,快放我出去,你小子的靈魂體質都太差了,不適合老夫!”蒼老的聲音道。
原來,這隻鬼一直被封印在石墜裏麵,直到後來石墜與林洛身體融合,他也隨之進入到了林洛的身體裏麵,隻是封印的力量還有所殘留,使他無法脫離出來,隻能汲取林洛先後幾次獲得的靈氣真元,來一點點提升自己的力量。
時至今日,封印的力量已經變得非常薄弱,恰好法正神僧又為了讓他保持清醒,忍受那種徹骨之痛,強行侵入林洛體內一股佛元真氣,正是這股佛元真氣,成為了壓垮封印力量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隻也不知道被封印了多少年的魔鬼出來了。
然而人的體質卻又像是一個先天大容器一樣,進來容易,出去卻很難,藏在林洛體內的這隻魔鬼,在解除禁封印以後,卻又麵臨著人體先天力量的封印,卻是很難突破的。
“小子,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魔鬼在發現無法突破先天力量的封印後,終於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掙紮,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的他,轉而與林洛打起商量來。
而林洛也在經過最初的驚駭後鎮靜下來,開始思考起現在的問題來。聽到魔鬼的問題,他下意識的問道:“什麽樣的‘交’易?”
“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你的身體借給我使用,等我聚齊了散落在各處的靈魂神識以後,就把身體還給你。另一個是身體還是你的,但你要負責幫我把那些散落在各處的靈魂神識找回來。”
“這樣作對我有什麽好處嗎?”林洛搖了搖頭道:“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當然有好處!”魔鬼很是自信地說道:“等我出去以後,可以幫你實現三個願望,怎麽樣?”
林洛一聽就笑了,看來對方果真就像是傳說中的魔鬼那樣,用這種方法來‘誘’‘惑’人。但這種‘誘’‘惑’力也的確太過強大了,恐怕很難有人拒絕,不免讓林洛有些懷疑他是否擁有這樣的實力,畢竟他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突破!
“如果你能夠在一年內讓我達到禦空上品境界,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林洛試探著問道。
“是比較難。”魔鬼沉‘吟’一下後,反問道:“這是你的第一個願望嗎?”
林洛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
其實,在他的心裏還是懷疑體內這隻魔鬼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實力的,如果沒有的話,自己也不吃什麽虧,若是有的話,那豈不是賺大發了?不過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個魔鬼究竟是誰,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了,同樣的,他也會拒絕對方的要求││
聚齊他散落在各地的靈魂神識談何容易!
“好,我可以幫你實現第一個願望,不過你要聽我的!”魔鬼答應了下來,附著在林洛手裏的淚形印記也又回到了掌心位置。
林洛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有任何動靜,終於忍不住問道:“咦,你怎麽不說話了?”
“有人來了!”魔鬼蒼老的聲音在林洛腦海裏響起。
抬頭往‘門’外看去,卻讓林洛意外的看到戒嗔這個胖和尚賊頭賊腦地正往這邊張望,見到林洛看他,連忙把食指望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聲張。
林洛閉上了嘴巴,看著戒嗔和尚沿著牆根一溜煙地跑到屋子裏,然後抹了把額頭上油汪汪的汗水,低聲說道:“幸虧師兄們都去吃飯了,不然我還真沒辦法接近這裏。”
“昨晚救我的那個胖子就是你嗎?”林洛顯得有些意外,但想到昨晚大殺四方的竟然是枯榮寺戒律院首座,那戒嗔和尚跟著去湊熱鬧似乎也是合情理的。
“可不是?”戒嗔和尚說著,替林洛解開了他身上的漁網,然後扶著四肢已經被箍得發麻的他站了起來,嘀咕道:“不過害得你被法正師叔揍了一頓,還真有些對不起你呢。”
“廢話少說,快帶我離開這裏。”林洛一旦獲得自由,腦瓜子也變得靈光起來,想到法正神僧威脅著要殺掉自己,此時不走又待何時?至於說其牠的,等逃出去了再說也不遲!
在戒嗔和尚的幫助下,林洛終於逃離了枯榮寺僧們占據的這所宅院,一口氣逃出七八條街道,眼看著後麵沒有光頭和尚追來,他們這才停了下來,躲到一間破房子裏喘了口氣。
從戒嗔那裏,林洛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這更增添了他對法正神僧的怨恨,忍不住當著戒嗔的麵就罵開了:“狗日的法正禿驢,日後別犯在老子手裏,否則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咳!”戒嗔和尚有些尷尬地打斷了林洛的罵聲,臉紅紅地說道:“甚至師叔也不知道是你的,是我不小心說‘露’了嘴。”
“呃?”林洛愣了一下,隨即很是大度地揮了揮說道:“沒事,你這不還救了我一次嗎?咱倆一筆勾消了。現在你快點回去吧,不然等會兒他們發現了,恐怕沒你的好果子吃。”
“不行!”戒嗔和尚果斷地拒絕了林洛的建議,見他一副詫異的表情看著自己,方才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這次幫你,還是想要讓你與我一起去救……救智慧師弟出來的。”
“當然要求智慧小和尚了!”林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就又一臉怪笑地看著戒嗔,直到把戒嗔看得快要惱羞成怒了,這才嘿嘿笑道:“老實‘交’待,你與智慧小和尚是不是那個啥了?”
“哪個啥?”戒嗔莫名其妙,但見林洛比劃了一個手勢,才忽然明白過來,頓時大怒,狠起一腳踢在哇哇怪笑的林洛屁股上:“瞎扯什麽?我們是純潔的。”
“嘿嘿,你這樣說誰信啊?若沒有那種關係,他一個康國小沙彌,你一個靖國名寺高僧,又怎麽會這麽關心他的死活?”林洛一臉yin笑,他越發的覺得自己說到了點子上,不然戒嗔的臉怎麽會紅成一朵‘花’一樣呢?
“沒你想的那麽肮髒!”戒嗔見說不過林洛,一副有氣無力地說道:“智慧師弟被綁的時候,我也在場,而且我們枯榮寺也常受他……他師父照顧,所以我有責任要把他救出來。再說了,你昨晚不也是為了救他才被抓住的嗎?”
原來,那日在大旗鎮,林洛被那群騎士抓走後,智慧急忙追隨者了上去,而戒嗔負有保護他的責任,自然也隻能緊緊地跟在屁股後麵。然而兩人一路追到鎮外,哪裏騎士的身影?戒嗔勸他放棄,卻又被智慧給臭罵一頓。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同樣打扮的騎者跑了過來,智慧遠遠的看見,隻當是對方又回來了,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結果衝撞了對方,兩廂裏就打了起來。智慧有戒嗔保護,自然不會吃什麽虧,反倒是對方雖然人多,但一個個都被打得鼻清臉腫。
總算是稍稍泄了口氣的智慧在知道自己打錯人以後,也是‘挺’不好意思的,剛要道歉,卻不想後麵又來了一大隊人馬,這些被打倒在地的騎者見到這隊人馬,就像是見了親爹媽一樣跑了過去,向當先一位胖胖的少年訴說了剛才的經過,並且慫恿著要這少年派人替他們報仇。
而這少年正是從金光城來的秦王子,一聽說自己派在前麵的開路騎士被打了,立即就惱將起來,指揮著部下大隊人馬就要壓上。偏生好死不死的屠三這時候也趕了過來,他哪裏見過秦王子?見有人要抓智慧,存了巴結之心的屠三當即跳了出來,怒聲頂了幾句嘴,結果可想而知。
戒嗔初時還能護著智慧不讓他被對方的‘侍’衛傷害,但等到秦王子身邊的修行高手出來時,他就吃不住了,眼睜睜地看著智慧被對方的人給抓走了。也幸虧這戒嗔表麵呆癡,實際卻是個‘精’明機靈之人,見事不妙,連忙逃了出來。一邊悄悄地跟著秦王子隊伍後麵進了幽暗森林,一路來到這末日之裏,一邊用暗記向同‘門’報信,終於讓他在輪回之城盼到了以法正為首的戒律院眾人,於是就有了昨晚的事情發生。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見過戒嗔厲害的林洛終於收起了先前的輕敵之心,他一臉嚴肅地問道:“那秦王子身邊的修行者都很厲害嗎?連你都打不過?”
“不僅是我,你昨晚也應該看到了,連我師叔都被對方給壓了回來!”戒嗔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那秦王子身邊至少有兩位涅槃境界高手,其他禦空境界的也有不少。值得慶幸的是今天開覺寺的海成大師也來了,有他在,相信在這輪回之城裏的修佛者們都會聚集起來,一起去救智慧師弟,到時候你和我就來個‘混’水‘摸’水!”
“海成大師比你師叔的修為如何?”林洛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海成大師大概在禦空中品境界,自然比不上我師叔的涅槃境界厲害了。但他是出身康國皇族,在佛‘門’之中地位超然,由他出麵,恐怕隻要是在這輪回之城的修佛者都會聽的。”戒嗔說到這裏,還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昨晚我們隻是試探一下而已,真正的高手卻還沒有出麵呢,像空山寺的空見神僧,秋航齋的慈安神尼等等,他們其實昨天都已經到了輪回之城,整個中土世界的佛‘門’十大神僧當中,聽說連我師父在內,這次都來了五個,隻等著找準時機,務必要將智慧師弟救出來呢。”
林洛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現在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智慧小和尚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否則他一個小沙彌,又怎麽能驚動得了這麽多的大神呢?
但與此同時,林洛又擔心起痞子的安危了,想那秦王子身邊有涅槃境界的高手,恐怕牠一進去就被人家發現了,現在生死難料,真有些後悔昨晚不應該那麽魯莽的就派他進去。
林洛想了想,智慧的安危現在不用怎麽‘操’心了,有這麽多大神出手,恐怕他就算是死了也都能再複活過來。反倒是痞子的情況堪憂,正準備向戒嗔打聽一下這些神僧們準備什麽時候動手,自己也好乘機潛入其中找痞子,卻瞟見戒嗔像是見了鬼一樣,指著外麵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
隨著他的手指看去,林洛的臉‘色’也忽然變得蒼白││
血雨,外麵竟然下起了血雨!
滂沱大雨傾泄而下,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豆大的血水珠子不停地衝洗著地麵,衝洗著浮於表麵,曆盡滄桑的泥土。
天空中黑雲翻滾,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太陽完全遮住,使得此時竟比午夜還黑。天地間彌漫著‘陰’森鬼氣,一縷縷黑霧就像是一個個幽魂一樣在遊‘蕩’在各個角落,雷聲就像是鬼王的怒吼,閃耀的電光在血雨的映襯下,也變成了令人恐怖的血紅‘色’。
就在林洛看著頭頂的血‘色’閃電感覺頭皮發麻,脊背發寒的時候,旁邊的戒嗔忽然指了指腳下:“快看!”
林洛隨之往下一看,卻又無比驚恐的發現,泥土地被血水衝走以後,‘裸’‘露’出一具具白‘色’骷髏,剛開始還隻是一個兩個,但過沒多久,更多的骷髏就也跟著出現了,片刻功夫,觸目所及之處,竟然全都被白骨鋪滿,整個輪回之城就成了白‘色’骷髏的世界!
“這分明都是上古神魔大戰的時候,死在這裏的神兵魔卒!”戒嗔和尚指著滿地的骷髏,聲音有些走樣說道:“沒想到那個傳說竟然都是真的!”
傳說在上古時期,魔神諸邪掀起的神魔大戰殃及仙、佛、魔、冥、妖、靈、中土等七界,曆時近百年的戰爭造成七界生靈死亡無數,僅就是中土世界,據說就使人口銳減七成,可謂是一場生死浩劫。
而中土世界,這個在七界之中實力最弱,偏又是唯一可以通往其牠六界的所在,因為其地理位置極其重要,所以曆來都是正邪雙方必爭之地。據說死在中土世界與妖界聯通點輪回之城的神兵魔卒,僅在最後一場決戰中雙方死亡人數就不下百萬!
而眼前這遍地白骨,豈不是就證明了那個傳說的真實‘性’嗎?
“不行,我得趕快去見師父,恐怕這輪回之城是個圈套,是有人想借我們的手,打開與妖界的通道!”戒嗔和尚那胖胖的臉上布滿‘陰’灰之‘色’,再不見先前那種和藹可親的笑容。
“嘟……嘟……”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洪亮的號角聲傳來,伴隨而至的是大地在‘激’烈的顫抖,與此同時,城外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狼嚎虎嘯之聲。
林洛心底一陣顫抖,他想起了那日與十妄在幽暗森林裏的遭遇,於是苦笑著對戒嗔說道:“算了,枯木神僧現在肯定也已經知道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戒嗔也正有此意,於是兩個人隨著城內聞聲而動的修行者一起,冒著傾盆血雨,踩著滿地白骨往城頭上跑去。
而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城頭上已經擠滿了來自於中土世界各地的修行者們,其中有許多熟悉的麵孔,其至還有些多年不見的知‘交’好友,但大家現在誰也都沒心情理會這些,而是都把目光轉向了城外的平原,一個個麵如死灰,沉沉默不語││
輪回之城與幽暗森林之間的廣闊平原上,此時也在血雨的衝洗下顯‘露’出密密麻麻的白‘色’骷髏,使得人們一眼望去,就像是忽然下了一場大雪一樣,白得讓人心底發寒!
但讓城頭眾人真正感覺恐懼的卻是遠處如洪水般湧來的野蠻凶獸,各式各樣,長相怪異的凶獸在號角的驅使下,朝著輪回之城的方向極速狂奔。而在牠們的前麵,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十幾個修行者正是亡命奔跑,隔著老遠的距離,林洛仿佛都聽到他們痛呼哀嚎聲音。
就在林洛奇怪這些人為什麽不禦器飛行的時候,天空中又忽然出現了無數隻長相怪異,生著尖牙利爪的猛禽遮天蔽日地飛了過來,一路不停俯衝向地麵,叨起那些躲避不及的修行者飛入空中,然後在雲層裏將之丟下……
雖然隔著還有一段距離,但城頭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來自前方的凶煞之氣!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有人忽然大叫起來。
“不能關,關了他們就進不來了!”有人反對道。
“不關城‘門’連我們也都得死!”先前之人怒道。
“就是,他們死不死關老子什麽事?隻要老子不死就行!”
……
終於,讚成關閉城‘門’的聲音淹沒了僅有的幾個修行者的良知,輪回之城那敞開的朱‘色’大‘門’在十幾個修行者齊心協力的推動下,緩緩的往一起合攏。而站在城頭上的修行者們也立即祭出各自法寶兵器,準備著隻等那些猛禽一旦飛來,就要使出各種自保手段。
“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敞開幾千年的城‘門’終於關閉起來。
但就在城‘門’‘門’閂放下的一刹那,就在城頭眾人的注目之中,一道耀眼藍‘色’光芒以厚重的城‘門’為中心,沿著城牆迅速向兩側擴散開來,轉眼間就繞著輪回之城的城牆轉了一圈,最終在後城那裏合攏起來。隨即,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光幕出現在城牆上,高入雲霄,將整個輪回之城像是鐵桶一樣圍了起來。
沉睡數千年的護城神光被啟動了!
幾次衝在最前麵的巨型鷹鷲正好撞在光幕上,結果立即就被燒成焦炭,帶起一縷黑煙慘叫著向地麵墜去。而緊隨其後的那些猛禽也似乎知道這藍‘色’光幕的厲害,急忙尖叫著退了回去,躲在數裏以外的半空中,安靜地看著被護城神光保護的輪回之城,再沒有一個敢於冒死上前。
直到這時,城頭眾人方才擦了把汗,有這道光幕保護,飛禽難越,僅憑地上的那些凶獸,恐怕是很難攻破這數十丈高的城牆的。
當人們感覺到安全的時候,很容易的就會對那些還在危險之中的同類產生隻願意冷眼旁觀的心理。而這些一心隻想獲求永生的修行者們,更是其中的嬌嬌者。
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擦幹,他們指著城外那些還在亡命逃奔的修行者們就開始評點起來,說這個會被蛟虎獸吃掉,哪個被風狼扯去了右臂,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沒有一個人提出要把城‘門’打迎,放這些同類進來!
聽著城下那些修行者們痛罵哀求著要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的聲音,看著城外終於有人受之不住,冒險飛上城頭,結果被光幕活活燒死的模樣。再看看城頭上這些往日裏把仁義時常掛在嘴邊,此時卻一臉冷漠的人們,林洛搖了搖頭,深以與這些空有一身絕技,卻喪失了最基本人‘性’的所謂高手們為伍為恥,轉身就要往城下走去。
“你要幹嘛?”戒嗔和尚忽然拉住他問道。
“打開城‘門’,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林洛瞪著戒嗔說道:“怎麽,你也要攔著我嗎?”
“我攔你幹嘛?但你自己看!”戒嗔手指著城下說道。
林洛隨之看去,卻才發現不知何時,枯木神僧忽然出現在城下,手中的伏魔杖舞成一道金‘色’光幕,但凡觸及到的蠻靈凶獸無不被打得灰飛煙滅,在周圍那些凶獸組成的狂暴海洋裏,他就如同一隻乘風破‘浪’的小船一樣,迅速朝向那被蠻靈凶獸包圍起來的修行者們迫近,然後帶著他們一路突圍,慢慢的向城‘門’口靠近。
城下有一個‘混’身沾滿鮮血的紮髯大漢,手中丈二長矛指著城頭上的一個中年修道者厲聲喝道:“青雲子,快讓你的手下把城‘門’打開!”
青雲子因為被點了名,原本儒雅英俊的臉忽然變得通紅,老久才反應過來,苦笑著向城下那紮髯大漢說道:“謝兄弟,不是兄弟不放你進來,實在是因為你看這周圍太多凶獸了,萬一打開了城‘門’,讓那些凶獸乘機闖進來怎麽辦?我也得為城內這兩千多條‘性’命考慮啊!”
林洛一聽這話,頓時瞪直了眼睛。若是剛才沒見到枯木神僧倒也罷了,現在連下去救人的枯木神僧也被困在城外不能進來,卻使他憤怒不已,越看越覺得青雲子不是東西,當即就要衝上去砍他幾刀。
然而旁邊的戒嗔見狀,卻趕緊將他攔住了:“莫公子千萬不要衝動,青雲子是我靖國道‘門’第二大派,無極宗宗主,修為已晉涅槃上品之境,你冒然衝上去,隻會是送死啊!”
“那你呢?你難道就願意看著你師父為了救人,被那些凶獸咬死嗎?”林洛一聽,頓時又把火撒到了戒嗔的身上:“還有你那些厲害的人物呢?什麽空見神僧、慈安神尼呢?他們不都是很厲害嗎?為什麽現在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卻連個屁都見不著了呢?”
戒嗔被林洛一頓臭罵,臉也沉了下來,終於賭氣道:“也罷,既然你要去送死,我與你一起去就是,省得你死了變成鬼都還罵我不講仁義!”
兩人互相拉扯著就要往城下走,卻不料旁邊忽然走來一個絕世佳人,如同是剛從畫裏走出來的仙子一樣,徑直來到他們跟前,聲音婉轉動聽,直若是仙音妙諦一般:“兩位是要打開城‘門’救人嗎?”
她大概十五六歲的年紀,膚若凝脂,黛眉細長,眸子裏閃爍著秋水般的光芒,紅‘唇’潤澤,白裙勝雪,背負著一把長劍站立在城頭寒風之中,給人一種如夢似幻,仿佛隻要一伸手,她就會化仙飛去,美夢頓失的拘束感。
林洛在鬆穀鎮可沒見過這麽美的人,與之相比,張瘸子的老婆怕是給人家提鞋都配不上。而今她就這麽近的站在自己跟前,忽然就覺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唐突佳人,頓時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甚至連對方說些什麽都沒聽清。
直到這個時候,林洛才真正顯‘露’出他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該有的彷徨,就像是朵剛剛綻放的稚菊,第一次被‘春’風拂過一樣。
相比之下,戒嗔雖然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的憤憤之意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阿彌陀佛,晏施主莫非打算一起去嗎?”
佳人搖了搖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下,稍稍在林洛的臉上停留,似乎有些奇怪這人怎麽臉紅的像熟蝦一樣,轉而對戒嗔解釋道:“我是想等戒嗔法師與這位少俠下去時,看我在外麵‘逼’退了那些凶獸,然後你們再打開城‘門’,盡量縮短救人時間,省得被那些凶獸乘機跟進來了。”
戒嗔眼睛一亮,指著她那把劍一臉驚喜地問道:“莫非你把承影仙劍給背來啦?”
佳人點了點頭,再與戒嗔商量好待會兒的具體做法後,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