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安史之旅(二)
蘇小‘玉’一字一句地道:“嚴大哥,你棄我如敝履,我什麽都不怨,隻怨自己瞎了眼睛。但從一而終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既然做了你嚴莊的‘女’人,那這輩子,我生是嚴家人,死是嚴家鬼,決不會再讓別的男人碰一下,‘玉’皇大帝也不行!”
憑你莊大哥的聰明才智難道不明白我為什麽逃走嗎?
嚴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羞愧難當。為了權勢而拋棄自己的‘女’人,臉皮再厚的男人也會覺得羞恥。
“那,你逃跑是因為我?”
蘇小‘玉’慘笑起來。慢慢伸手,一件一件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一會兒,一具飽滿的胴體就出現在嚴莊眼前。隻不過,這曾經讓他神魂顛倒的‘肉’體現在卻布滿了累累傷痕,尤其是小腹那一道長長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既然你信不過我,那你就上來搜吧。這一路上你們追的那麽緊,我並沒有機會把那密信藏在什麽地方,如果真的偷了的話,一定還在身上,對吧?”
“小‘玉’,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嚴莊的聲音雖然充滿關心,但聽起來卻頗不自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具嬌軀,以前夜夜在上麵死去活來,現在卻連看一看的勇氣都沒有。
小‘玉’說的都是事實,脫衣服的時.候嚴莊也看得很清楚,信看來真的不是她拿的,一直都冤枉了她,她隻是為了替自己保持清白……
嚴莊更加羞愧難當,簡直都不敢抬頭。
“受了傷又如何,好好的時候不.也一樣被你拋棄?我留著一副好身子又有什麽用?”小‘玉’輕輕說著,手中的匕首決然一揮,竟然削了自己的一個**下來!
嚴莊雖然見慣殺戮,但見小‘玉’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也不由得一陣寒衣湧上心頭,腳下一個踉蹌,退到了祠堂外。
“小‘玉’,你瘋了!你這又是何苦!”
“的確,我這又是何苦呢?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功名事.業,犧牲個‘女’人又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啊!對不對?”小‘玉’一邊說著,匕首一邊在肚皮上滑動,拖著一條長長的血線,又移向了另一隻**。
嚴莊再也忍不住了,猛然轉身飛奔而去。
瘋了!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蘇小‘玉’再次出現在呂野王的麵前的時候,呂野.王幾乎要嚇得暈過去了。雖然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脫的清潔溜溜,但滿身鮮血,左‘胸’甚至還沒了一個**,簡直就如同一個惡鬼。
蘇小‘玉’強撐著.伸手解開呂野王的‘穴’道,立刻“咣當”一聲倒在了他的腳下。
呂野王利索地就地一個翻滾遠遠躲開蘇小‘玉’,轉身就想跑開,蘇小‘玉’突然大叫一聲:“等等!”
“大姐,害你的人可不是我,你可別是想拉著我一起死吧?”剛才那一幕呂野王雖然被點‘穴’道看不到,但聽得卻清清楚楚,知道是那個姓嚴的拋棄了這個‘女’人。
“不是,小兄弟,我是想求你幫……幫……個忙。”
“你是想讓我幫你殺那個負心漢?我呂野王最看不慣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替你報仇!”呂野王將‘胸’脯拍得咚咚響,心裏卻想道:“靠,你被拋棄是你衰,關老子什麽事?何況你那‘奸’夫還是安祿山的手下,老子哪裏殺得了他?”不管眼前還是先打發了這個快死的‘女’人為妙,少不得騙她一騙。
蘇小‘玉’淒慘一笑,搖搖頭道:“他是安祿山座下第一高手,能殺得了他的,這世上恐怕也沒有幾個。”
“你那‘奸’夫這麽厲害?難怪你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了。”
蘇小‘玉’目中猛然寒光暴‘射’:“你以為我做這一切真的是為了他?哼,他還不配!”
“那……”呂野王目光閃動,“你真的偷了安祿山的密信?就算真得有天大的富貴等你去換,也不值得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吧?”
“富貴?赫赫赫赫……”蘇小‘玉’笑得如同鬼魅般可怕,“榮華富貴我蘇小‘玉’從來都沒有放在眼中,我盜安祿山的密信,為的是天下蒼生!”
“那你到底將密信藏在哪裏?”呂野王目光好奇地在蘇小‘玉’的身體上遊動。媽的,可惜了,這‘女’人以前一定是個惹火的尤物。
“你想不到吧?若是能被你想得到,又如何能瞞得過安祿山帳下第一智囊?”蘇小‘玉’越笑越是恐怖,手掌順著身子向下滑,向下滑,慢慢滑到了小腹上。
“莫非……”呂野王登時想到了什麽,隻覺得冷汗順著脊梁嘩嘩而下。
蘇小‘玉’的手掌依然向下滑著,滑著,終於滑到了那條長長的傷口上。她的表情猛然一狠,四指尖尖,竟刷地一聲‘插’進了自己的小腹中去!
雖然呂野王也已經猜到了她藏密信的地方,但一見她竟然把手‘插’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還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古人有剖腹藏珠,這‘女’人竟然有樣學樣,來了個剖腹藏書,這他**的狠!——那封什麽密信到底能給她帶來什麽好處?
呂野王實在是想不通。
“赫赫赫赫,想不到吧?嚴莊當然也想不到,我會把密信藏在自己的肚子裏!”蘇小‘玉’現在的神情竟然不是痛苦,而是得意。得意的簡直都已經瘋狂了。
蘇小‘玉’鄭重地把那封血淋淋的密信遞到呂野王手中:“小兄弟,實不相瞞,我乃是刑部密捕,尚書大人早就發覺安祿山有不臣之心,因此派我打入安黨內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嚴莊那個軟骨頭,隻不過是我利用的工具罷了!這封信就是安祿山意圖謀反的證據。我是不成了的,以後的事就要拜托你,你把這封信送到京城刑部,讓朝廷早做防備,立刻發兵剿滅叛賊安祿山!”
“安祿山叛不叛變幹我屁事,我為什麽要巴巴地跑上京城送信?朝廷能賞我個大官做做嗎?”
蘇小‘玉’怔住。她想不通眼前這少年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安祿山若是起兵反叛,戰火必將荼毒天下,作為我大唐子民,你竟說出這種話?!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天下百姓受刀兵之苦麽?”
“天下百姓?”呂野王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蘇小‘玉’剛以為他被自己的一番痛斥所感化,那知呂野王下麵的一句話立刻讓她恨不得去撞牆。
“天下百姓……天下百姓幹我屁事!老子天天吃不飽穿不暖,天下百姓為什麽不來管我?我管他們?切!”
“你你你你你……”蘇小‘玉’幾乎被他氣得暈過去。其實這也怨她自己不明白,天下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象那樣憂國憂民的。尤其是呂野王這樣一個小‘混’‘混’。天下百姓?切,有能力呂野王自己都想欺負欺負呢,還會為他們大老遠地跑去京城?
見呂野王翻身起來就要走,蘇小‘玉’不由得急了,自己這次鐵定是不成了,若是呂野王不答應,那付出這麽大代價才盜出來的密信就白費了!
“那好!我把這個葫蘆送給你,作為你的報酬,這樣可以了吧?”
“葫蘆?”呂野王伸腳踢了一下剛才蘇小‘玉’放在他身邊的那個‘玉’‘色’葫蘆,“這破葫蘆能值幾文錢?賣了做路費都不夠!”
“你別小看這葫蘆,這可是我們吞雲‘門’曆代相傳的至寶——七寶葫蘆。剛才全仗它吸取你的氣息,你才得以保全小命,否則你以為你躲在後麵有可能瞞過安祿山帳下的第一高手麽?早被他拎出來殺了。”
“這麽厲害?”呂野王被勾起了好奇心。
“厲害還不止這些呢!‘七寶’難道是白叫的麽?它共有‘唯我獨尊、天地二氣、槍挑三軍、起死回生、五穀不食、六道輪回’諸般妙用,豈是你這麽一個‘混’小子所能想到的。”
“不對呀,唯二三死五六,才六種用處啊,怎麽又叫七寶?”
“靠!難道葫蘆本身不算一寶啊?”蘇小‘玉’簡直要被他氣瘋了。
“那快講講怎麽個寶法?”
“‘唯我獨尊’其實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做唯我肚尊,不是孤獨的獨,而是肚子的肚。”蘇小‘玉’為了‘誘’‘惑’呂野王答應送信,當下細心地向他解釋起本‘門’七寶葫蘆的神奇來。
原來七寶葫蘆果然是一件集天地‘精’華的奇寶。隻要在葫蘆內注入清水,然後搖上那麽幾搖,清水立刻變成美酒,勝比釀酒大宗師。而且,搖得手法不同,搖出來的酒的妙用也不同,共計有蘇小‘玉’方才描述過的六種妙用。
第一種“唯我肚尊”。喝了這種酒後,會在肚子內凝結成一股‘混’元氣,可抗巨力打擊,雖中而不傷內髒。可稱絕世護體不死神功。喝了這酒,就是麵對絕世高手也不怕,隻要不被砍下腦袋,就可保證小命無虞。
第二種“天地二氣”。喝了這種酒後,可以吸取天地之氣化為己用,力大無窮。
第三種“槍挑三軍”。這個三軍並不是指真正的軍隊,而是指“娘子軍”。喝了這種酒後,可讓你在‘女’人身上神勇無敵,一夜禦‘女’無數,真正得槍挑三軍!
第四種“起死回生”。聽名字就可以知道有多麽神奇了。一句話,隻要人死後屍體不冷,一口酒下去,立刻起死回生!
第五種“五穀不食”則可以讓人喝了酒後,不吃不喝也不感覺到饑餓。
至於第六種“六道輪回”,失傳已久,隻是存在於吞雲‘門’的傳說之中,便連蘇小‘玉’的師父也不清楚到底有什麽神奇妙用。
“真的有這麽神奇?”呂野王喜得一把抓過葫蘆——真他**是個寶貝啊!要是有了他,那豈不是說老子從此打架無敵,幹‘女’人無敵,不吃不喝成神仙了麽?
“我以曆代吞雲‘門’祖師發誓,決無半點虛言!隻要你答應替我送信,我立刻傳授你‘搖神六訣’!讓你學會搖出五種神酒。”搖神六訣最後一訣失傳已久,其實隻剩下五訣,蘇小‘玉’倒真是毫不虛言。
“我答應你!”呂野王異常痛快。媽的,先把寶貝騙到手再說,我送不送信,你個死鬼能看到嗎?
“不行!我信不過你,你先發個誓!”蘇小‘玉’見呂野王答應得這麽痛快,倒不敢這麽輕易就相信他,畢竟,這不但關係到本‘門’寶物,還關係到天下蒼生,也不知道這小子可靠不可靠,還是讓他先發誓為妙。
可惜蘇小‘玉’實在是太小看呂野王了,呂野王從小到大最擅長的就是信口開河騙吃騙喝,發誓對他來說簡直還不如放個屁的感覺強烈點。呂野王立刻舉手向天:“老子我對天發誓,若是不替這為大姐送信,就罰我爹嗝屁娘嗝屁爹娘都嗝屁!行了吧?”
蘇小‘玉’點點頭,爹娘都用上了,這誓發得的確夠狠。她那裏知道,呂野王的爹娘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嗝屁了。就算老天讓他們再嗝屁一次,他也半點不會有感覺。
蘇小‘玉’當先凝聚‘精’神,把“搖神六訣”鄭重地傳授給了呂野王。那七寶葫蘆搖出來的酒樣樣驚天動地,口訣倒是簡單得很,象什麽“左三右三,九輕一重”,什麽“擺若鰻行,進若蛭步”的,呂野王又是一向腦袋靈光,沒費什麽力氣就記住了。
蘇小‘玉’見呂野王已經記熟了口訣,當下鄭重地把從肚子裏掏出來的血淋淋的密信遞給他道:“雖然沒有正式入‘門’,但你既是本‘門’至寶的繼承人,也就可以算是我吞雲‘門’的弟子了。我吞雲‘門’世代忠義,你一定也要行俠仗義,為國為民,不可違背曆代祖師的遺訓,這封信幹係重大,你這就起身送往京城刑部吧,否則,我死……死……死也不……”咣當一聲,到底死了怎麽樣終究是沒有機會說出口。靠,你死得倒真是時候。幸好老子已經學會了口訣。呂野王看看‘門’外,天已經‘蒙’‘蒙’亮了。祠堂乃是呂家村人心中的勝地,要是發現這裏有了凶殺案,那自己肯定是說不清的麻煩,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就這麽得到了一件寶貝,呂野王心中終究興奮難平,在加上安祿山要叛‘亂’說來也是一個足夠讓人震驚的消息,想來想去,他決定去找臭味相投的死黨薛苟同商量一下。
薛苟同本來是一個算卦兼說書的,四處流竄騙錢,不知道看上了呂家村哪一點,流竄到這裏後,竟在這裏定居了下來。他也算四博古知今,在加上那條如簧之蛇,‘混’口飯吃倒也不難。
“寶貝!寶貝!寶貝啊!”捧著血淋淋的密信,薛苟同興奮得大喊大叫。“夜王,你他**這次真的是撿到寶貝了!”
“那封破信有什麽寶?真正的寶貝在這裏呢!”呂野王把七寶葫蘆給薛苟同看。
哪知薛苟同對這個熒光湛湛的‘玉’葫蘆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瞧,要知道這家夥平時可是連值一個銅板的東西都不放過的。
薛苟同捧著密信翻來覆去地看不夠,要不是上麵鮮血淋淋,他恨不得吧嗒吧嗒親上兩口。“呂少你不知道,無論金銀‘玉’石,絕對比不上這件寶貝!當今宰相楊國忠楊大人和安祿山不合已久,他向皇上奏過多次安祿山要謀反,苦於沒有證據。現在我們有了這封密信在手,隻要把他獻給楊大人,從此加冠進爵,青雲直上啊!”
“哦?這麽大的好處?看來那個死鬼‘女’人是給了我兩件寶貝啊!”做官,嘿嘿嘿,一想到這兩個字呂野王就興奮。要真做了官,老子就撈他一千幾百萬,當然‘女’人也是萬萬不能少的。呂野王甚至想好了自己做了大官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命令呂家村村民立刻拆掉呂家祠堂。
“不錯,千真萬確的寶貝!收拾一下,我們立刻上京!”能夠踏入官場是薛苟同一輩子的夢想,現在夢想觸手可及了,他連一刻也不願意耽誤。
“上京?京城可是個好地方,帶著我!”一陣嗡嗡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兩人不用看也知道來的是誰,當然是他們的另一個死黨——呂大‘春’。
呂大‘春’身體壯實無比,簡直就象一座小山堵在了薛苟同家‘門’口。
“帶著你你能幹什麽?你這個笨蛋難道還會做官嗎?”呂野王質問。
“媽的,做官誰不會?子曾經曰過:做官者,無非吃‘肉’喝酒幹‘女’人也。”
“靠,這倒正說的你的專長,那就帶你去了。”雖然讀的書並不多,但呂野王也敢打賭子肯定沒這麽曰過,這麽曰的是薛苟同倒有很大的可能。不過呂大‘春’別的好處沒有,一身蠻力肯定有用的著的地方,將來跟著自己做個狗‘腿’子鎮壓百姓那是最方便不過了,何況他有沒有腦子,聽話。
大概薛苟同也是這麽想的,他也不反對帶著呂大‘春’,幾個人略一商議,草草收拾了一下就立刻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站在呂家村村口,呂野王麵對著全村熟悉的景象,大發感慨:“媽的,等老子衣錦還鄉,一定要他們拆了祖宗祠堂!”
呂大‘春’滿臉疑‘惑’地問:“你家祖宗不也在祠堂裏供著嗎?”
呂野王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靠!老子既然發達了還會讓祖宗住在這種破地方,另蓋座祠堂不就是了?”
“那我的祖宗……”一聽呂野王要另蓋祠堂,呂大‘春’立刻媚笑著湊了上去,希望能給自己的祖宗也謀個免費的位置。
呂野王的回答幹脆利落:“你的祖宗嘛——扔到街上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