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交談
古樂以前還在地球的時候，看書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那種失去記憶的橋段挺狗血的。 不過他現在明白了，原來最狗血的不是失去了記憶，而是曾經的自己主動的封印了記憶。
這就好比站在自己家門口卻沒有鑰匙進門一樣。最悲慘的是，身邊還有一個債主在催債。
古樂現在覺得自己特別的像一個矮腳的茶幾。
且不說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就算她說的他是真的，那也足夠古樂吃驚的了。
在這個女人嘴裏，古樂，不對，是明炎與她，居然還真的是那種花前月下，叫小甜甜的關係。而且還是背著甄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古樂就有一種撞牆的衝動。難道以前的自己真的這麽不靠譜？
搞什麽婚外那啥的古樂就不吐槽了，選的人選居然還是死敵的妹妹。難道搞天龍族版的羅米嘔和豬立葉嗎？古樂感覺自己多半就是那個站在葉子上的豬。
於是古樂選擇了耍無賴，反正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連自我都換了，不嚴格的來說，就算是另一個人也不為過。所以，雙手一攤，眨著灰常無辜或者稱之為無賴的眼神，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記得，什麽也不承認。
自稱血蓮的女子氣得直叫牙，看樣子很有一種把古樂掐死當場的衝動。但是最終，一切不了了之。
這當然不是什麽愛恨不清之類的吐血原因，也不是古樂躲到牆角做失意體前驅惡意賣萌換來的結果。而是這個女人有著自己的野心，而這個野心，卻是要古樂配合的。好吧，嚴格來說，這個野心是曾經明炎和她一起設計的，隻不過因為明某人去地球世界當癡情種子去了，於是這個計劃被延期了一萬年。
“我們鮮血一族，是血淵一族的進化。是血淵一族的出路。我們不再是宇宙諸族的敵人，而是和所有的高等智慧種族一樣。我們可以和其他高等智慧種族和平共處。但是，血淵一族的那些老頑固們卻不會同意，所以我們才需要一場起義，打倒那些頑固分子，解釋所那些不想再和宇宙諸族戰鬥的族人！”血蓮就像是一個無產階段革命戰士，如同她不是穿著11區的巫女服，梳著大和撫子頭的話。古樂多半以為自己又回到地球了。
“你們想獨立，自己拉夥出來就是了。我記得血淵一族本來也是分族群生活的。幹嘛非要打敗血淵一族？我們這些被迫害和被入侵的種族到也罷了，你們又為何？別告訴我你們是為了正義！”古樂是不會相信什麽正義不正義的。戰爭這東西本來就沒有絕對的正義和絕對的邪惡。
血淵一族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做的不過就是狩獵，吃飯，發泄自己的欲望而已。這事兒放到地球上，和那些狩獵的貴族沒什麽區別，反正打打殺殺總有理由，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就是為了打發時間。
站在獵物的角度。貴族們自然是邪惡的。所以放在被入侵和迫害的宇宙諸族的角度，血淵族也是邪惡的。但是站在血淵族自己的角度，哪怕是新興的鮮血一族，他們最多就是看不慣血淵一族而已。想要讓他們認為自己曾經的族人是邪惡的，想他們為民除害。除非鮮血一族被血淵一族迫害過。不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了正義？這理由是最不靠譜的一種。
“看來你的確已經封印了有關我的所有記憶了！”血蓮露出深深的失望，但是接著，她又以理解的口吻道：“不過你去地球世界的時候那麽的弱小。一定是為了幫助我保密，所以才把這些記憶封印起來，避免被人探查到。總歸還是你想的周到。”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不講理。她想你壞的時候，你怎麽都是壞的。她想你好的時候，你怎麽都是好的。
古樂一句話沒說，血蓮到是先幫他找到了最“合適”的理由了。
“那我就重新告訴你一次吧。我們血淵一族和其他高等智慧種族不一樣。我們雖然看似每一個都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但其實我們的本命魂印卻是一個整體。我們每一個個體，上至族群之王，下至最低級的小兵，每一個人，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分本命魂印留在血淵一族的發源地的母星之上。我們的母星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靈魂器。如果我們任何一個人背叛血淵一族，留在母星上的那些老頑固們。隻需要花點手腳，就可以讓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不打倒這些老頑固，不搶回母星。我們鮮血一族，根本就無法獨立，無法過上新的生活！”血蓮耐心的解釋道。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不對。是找上了明炎，打算和他合作起義？”
“是的，隻是沒想到起義還沒有開始，就被我的哥哥發現了。他先是囚禁了我，然後以我的名義欺騙了你，打入到九天世界之中，接下來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
古樂摸著下巴，眯著眼睛思索道：“我很好奇，為什麽當初我沒有，不對，是明炎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天龍一族呢？”
“那個時候，正好是天龍族聯合鳳凰族，麒麟族，還有其他諸族一起反攻血淵母星的時候，仗才剛剛打完不到一百年。這個時候誰會相信一個曾經的敵人說的話？”血蓮這樣解釋道。
古樂瞪大了眼睛：“那我是怎麽，不對，明炎是怎麽相信的？別告訴我他是看你對眼，一見鍾情，然後就無條件的相信了！”
血蓮對於古樂否定自己是明炎的舉動很無奈，翻個白眼道：“我又不是你，我怎麽知道？”她故意把“你”字說的很重，表示不管古樂怎麽否認，也改變不了他就是明炎的事實。
言下之意，明炎曾經做過的事情，古樂想賴也賴不掉。
古樂很無語，很想問一句，當初的那個叫明炎的自己有沒有幹什麽什麽推倒的事情。不過這個也隻能是個想法，古樂怕自己問出來，會立刻被對方直接拍死。
雖然不滿古樂的態度。但是血蓮沉默了一下之後，還是解釋道：“你是天龍一族中最特別的存在。你喜歡和平，你相信哪怕是邪惡之中也有血汙泥不染的存在。我的名字，原本不叫血蓮，這個名字就是你給我取的，你希望我就是那朵從血汙之中生出的蓮花。你是最特別的，所以哪怕等了你一萬餘年。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承諾！”
好吧。這話直接把古樂給壓死當場。道德的高帽子，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承受的住的。
如果血蓮說的是假的到也罷了。如果她說的全都是真的。那古樂還真的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不過古樂心裏還是不得不吐槽一下曾經的自己，到底得多不靠譜，才會在戰爭剛剛過去一百年之後（對於天龍一族的壽命來說，一百年就相當於普通人類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去相信一個敵人的話？
而且最不靠譜的是，最後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古樂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容易被騙到的人，他是個天生的懷疑者，任何人想要騙過他。那絕對是極難的事情。但是曾經的明炎卻被血青利用血蓮的名義給騙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明炎可是中級神的等級，要騙到他，最少得高級神的等級才可以。但是血青也是中級神，與明炎同級，他是怎麽騙到明炎的？
利用血蓮的名義？古樂很難去相信這一點，因為到了那個級別。互相認的完全就是靈魂，不管你外表怎麽變，通信的物件怎麽偽裝，靈魂卻是永遠不會變的。如果古樂來自於明炎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那麽雖然天龍一族大多不擅長靈魂法則，但是明炎的大老婆卻是最擅長靈魂的甄竹，有這麽一個老婆指導。明炎就算達不到甄竹那個境界，那也不至於這麽容易被騙吧。
所以古樂相信，血蓮肯定沒有把話說完，甚至根本就全是謊言。
無奈的是血蓮的境界也是聖級巔峰至聖，在境界方麵不輸於古樂，同時這位明顯擅長靈魂法則，所以古樂根本看不破她是否在說謊。而見聞色霸氣也完全對血蓮沒有作用。
分辨不出真假，古樂也隻能選擇保留了。
因為對方說的事情在常理上推理都有問題，所以想讓古樂完全相信，那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
“你在想什麽？”血蓮見古樂一直沒有說話，問道。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古樂隨口胡說。
血蓮一陣無語。
地下世界有月亮嗎？
“你打算怎麽辦？”血蓮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古樂糾纏，於是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古樂翻個白眼，很想說“我怎麽知道”。但是想到這話說出口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最後話到口邊就變成了：“你得給我說說你現在是怎麽一回事？而且你還沒有解釋過為什麽你這麽清楚我的情況？你可以一眼看破我的偽裝我並不意外，但是你卻可以直接看破我的身份，這表明你一直和外麵的世界是有聯係的。”
“我就知道不說清楚這個，你是不會相信我的，但是我的解釋，你又是否真的相信呢？”血蓮不答反問。
古樂聳聳肩：“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
“當初我哥哥為了利用我的身份欺騙你，把我與他的靈魂聯係到了一起。本來我們就是一胎雙生，所以才會如此的容易。隻不過後來他還還沒來得及分離我與他的靈魂，就被你打敗，撕裂了靈魂。而我的靈魂也因為這樣，一直和他在糾纏在一起。這也是為什麽我如此虛弱的原因。雖然我現在有著聖級巔峰至聖的實力，但是卻隻有一擊之力，一擊之後，我的靈魂之力就會消耗一空而亡。我想你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會在完全不記得我的情況下，還能這麽放心的和我交談吧。既然你知道了我和我哥哥的靈魂糾纏在一起，所以他的情況我都可以通過在他那裏的部分靈魂知道。而反過來，因為我哥哥不擅長靈魂法則，所以我的情況，他卻不知道！”
“至於這裏是哪裏，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這裏和曾經的紫色龍珠的夢境空間是類似的存在。完全因為我的靈魂而存在。如果我消失，這個世界也將崩潰。不過如果在我哥哥沒有完全衝破封印，恢複實力之前我死了的話。他就永遠無法恢複到全盛時期，所以他才會把這個世界與九天世界聯係在一起，利用地下血河，向這個世界輸送能量。他的辦法很巧妙。輸送來的能量隻會被這個世界吸收，剛剛夠這個世界的消耗。而我卻得不到半點能量，所以我的永遠不會比他提前恢複實力，他就不用擔心我給他搗亂了。”
“這樣的解釋。明炎大人你還滿意嗎？”血蓮咬著貝齒看著古樂，一副想把古樂吞下去的樣子。
古樂裝出無辜的樣子：“好吧。你說的很合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然後在心裏補了一句：“信一半，全信是傻子。”
不過很明顯，血蓮不是一個笨女人，相反，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雖然古樂的表情全無破綻，但是也許是她太了解曾經的明炎。又或者太過了解現在的古樂，聽了古樂的話之後，露出不屑的表情來：“要是我信你的話，才叫笨蛋呢！”
“既然我們都不相信對方，那這個合作還是等我恢複了記憶再說吧！”古樂站了起來，做出準備出門走人的動作。但動作做到一半，他又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變。臉色如常的道：“不過，我認為，像是打倒邪惡的血淵一族的事情，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大家都是革命戰友嘛。怎麽可能不互相信任呢？你說的，我一定相信的！”
血蓮一邊捂著嘴偷樂，一邊揮退了剛剛飛到自己肩上的傳音鳥。
“既然你和血青的靈魂聯係在一起。那麽告訴我一下，那位現在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古樂覺得不管血蓮說的是真是假，哪怕十句裏麵隻有一句真話，隻要能有用，那也算是有所收獲了。至於怎麽分辨這其中哪些是謊言，哪些是真話，那就是事後頭痛的問題了。現在血蓮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情報谘詢係統，難道不成還真的和人家花前月下不成？
“我哥哥現在的靈魂已經修補完成了，雖然你們震碎了他的中樞魂這一招非常的有效，但是卻架不住你們出了個夏後啟這樣的極品叛徒，也不知道他到底圖的什麽，最終同意了讓我哥哥同化他，於是他補齊了我哥哥靈魂之中缺失的部分。至於身體，最重要的大腦，心髒都已經有了，雖然你們也做了手腳，但都無傷大雅。所以現在我的哥哥已經完全的恢複了靈魂和身體，就差最後的融合之後，就可以一鼓作氣的突破封印了。咦？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懊惱，難道你早就料到了夏後啟的行動？”血蓮見古樂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古樂長歎之後苦笑：“我哪裏是不懊惱，我明明就是被你說的震傻了好不好？你說你不明白夏後啟圖什麽，我也不知道他圖什麽啊。連同意讓血青同化他這麽奇葩的事情都可以做出來。以前他要殺我，想搶到九天大陸的控製權我還想得通。甚至到覺得我有些欠他的，但是現在，他等於放棄了一切，就為了和我拚個同歸於盡。你說我和他之間，至於這麽大的仇恨嗎？好歹我和他以前還是算同一個人吧！”
同化靈魂，那可不是兩個靈魂合二為一這麽簡單。夏後啟讓血青同化他的靈魂，就等於他把自己的靈魂當成養料去滋補血青的靈魂，而最後的結果就是血青還是血青，而他夏後啟，就什麽也不是，永遠的消失了！
“說真的，為什麽以前你不在夏後啟的靈魂之中多下些禁製呢？搞得現在這麽被動！”血蓮埋怨道。
古樂鬱悶的道：“你以為我沒下禁製？但是除了絕對靈魂禁製之外，其他都被那位給抹掉了。我有什麽辦法。說到玩靈魂，我可不是她的對手！”
古樂表示自己很無賴。禁製這東西隻能讓被控製的人，不去做什麽，但卻管不了對方做沒有被禁止的事情。明炎曾經在夏後啟的靈魂之中下過不準他傷害未來的自己的種種禁製，但是到頭來，除了那個絕對不會被改變的絕對封印禁製之外，其他的全都被甄竹給抹掉了。因為隻要夏後啟沒有作出傷害古樂的事情，禁製就管不了他，所以他有本事忽悠到甄竹幫他，那古樂也隻能幹瞪眼。
“你想問甄竹姐姐的消息嗎？”血蓮主動的問道。
古樂看向她：“你會說嗎？”
“我有那麽小氣嗎？”血蓮反問。
“我哪裏知道，我又不記得！”古樂幹脆出大招。這種問題怎麽回答都不好，所以放大招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