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選擇 犧牲
“你個老頑固！”古樂氣得大罵！
“彼此彼此，你這個一向不負責任的小頑固！”龍龜摸著長須，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傲嬌，你來說！”古樂眼角抽了抽，張了張嘴，實在是找不到說服龍龜的理由，幹脆轉過身看向公羊皇。
這兩兄弟都是個別扭貨，所以到現在，古樂還是叫公羊皇傲嬌，而公羊皇當著古樂的麵叫他“喂！你”而在其他人麵前提到古樂，都是笨蛋，混蛋一類的。
“某同意龍龜的建議！”公羊皇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你這樣是讓老龜去死嗎？”古樂氣得跳腳。
“這難道不是一個死一個和死整個九天的生靈的選擇嗎？還是說，你非得想當一回英雄，當一回流血又流淚的白癡救世主？”公羊皇非常的淡定的道。
古樂卡住了。道理他比誰都懂，但是情感上卻一直無法接受。
龍龜的建議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他代替古樂成為支撐。這種支撐並不是誰想當都可以當的。如果沒有古樂這個“創造者”的同意，而且還被九天意誌認同的話，是不可能成為支撐的。
龍龜雖然附和這兩點條件，但是他也有特殊之處，就是他現在的這種存在方式其實就是靈魂實體化，也就是說，他就跟鬼魂差不多，處於最高級的鬼魂那種，但是不管再高級，在宇宙大道的麵前，他依然是一個不完整體。不完整體自然就有不完整體的缺陷。如果龍龜去當支撐，那他就不是像古樂那樣付出一段時間的虛弱期那麽簡單了，他要成為支撐的話，就必需和九天意誌融合起來，這種融合和望鄉與雙子幻象之間的融合方式，一主一副，不過這一次。是龍龜為副。
龍龜會成為一種混沌意誌與九天意誌融合起來。然後在理論上，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在混沌之中開悟，他就可以達到眾多高級種族所向往的大道相融的地步，成為和宇宙大道同級的存在。
但是自從宇宙大道孕育各種生命以來，不管是像天龍，鳳凰，麒麟這樣的高級種族。還是像妖獸，人類這樣的中等種族，再或者是現低級的種族中，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存在。和宇宙大道相融，那本來就是一種理論罷了。
也就是說，龍龜要是去當支撐。那就等於是自我犧牲，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龍龜這個存在了。而且古樂知道的是，龍龜一族本來就是極為稀少的種族。他們與天龍一族有一些血脈關係，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的傳承比天龍一族還要糾結。反正以古樂從以前明炎那個自我中得來的記憶知道，龍龜一族到了眼前這老東西這一代，就隻剩下三個了。
其中一個還在當年一場對血淵一族另一個大分支種族的戰爭之中掛了。那場戰爭。是明炎的父親天龍王帶領下的戰爭。
說起來眼前這個老貨和古樂的關係算得上是半父半友，因為老貨當年和天龍王是結拜兄弟。
所以不管站在哪個立場。古樂都沒辦法讓龍龜代替自己去犧牲。不管是來自明炎的記憶，還是他自己的記憶。自從當初在墨城與龍龜相遇之後，一路上，龍龜給予他的種種幫助數不勝數，甚至要不是龍龜，他可能掛了都不一定。
情感之下，古樂不能這樣做。但是理性上麵，卻又知道自己隻能這樣做。
自己去當支撐的確不合適，因為這樣會讓自己長時間處於虛弱期，他現在就是在和血青兩個拚時間，看誰最先恢複過來。誰先一步，那麽誰就有極大可能贏得最後的勝利。而不管從哪一方麵來看，古樂都不能輸掉這場戰爭。
而公羊皇也不能去當支撐。他的黑龍體質決定了他做不到這一點。如果讓他去當支撐，會直接把整個九天世界逆向運轉，眨眼就還原成基本無氣了，這根本就是黑龍體質下的回收之力的效果，公羊皇自己都改變不了。
若不是這個原因，明炎當年也不會想出撕裂自己靈魂的損招，結果還弄得夏後啟叛變這麽囧的事情了。
除了龍龜和公羊皇，其他人就做不到這一點了。
這最關鍵的，還是成為支撐的第二個條件。也就是九天意誌的認同問題。這個認同不光是主觀上的，客觀條件也要達到才行，而這個客觀條件就是，必須要有天龍一族的血脈，而且還得是有神級境界的才可以。
現在整個九天有天龍一族血脈的，算起來隻有，古樂，公羊皇，龍龜，大小喬，小葵。
大小喬和小葵自然不行，前兩個就算古樂願意讓自己女兒犧牲，其他任何人也不會同意。再說兩個小蘿莉的境界也不夠。小葵也是同樣的問題，境界不夠，而且她是人工生命，沒到神級之前，還不被宇宙大道認同，當支撐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冰夷雖然算起來也是天龍一脈，但是卻是天龍一脈的分支金剛天龍。這金剛天龍是天龍族中最特別的存在，他們修的是金剛不壞之身，天龍族一共就三個分支，最正統的金黑龍，最稀少的天道龍，還有最另類的金剛龍。
天道龍每一代隻有一個傳人，一代傳一代，在天龍一族中的地位有點像圖騰族中的先知一樣，屬於精神領袖那種。而金剛天龍在許多金黑龍血統的天龍看來，就屬於二愣子那種，好好的創造力不修煉，卻把創造力融入血肉修煉金剛不壞。
要成為九天世界的支撐之所以要天龍血脈，那就是必須要有一點創造之力，哪怕是很稀少都可以。這種創造之力不是在身體之中，而是靈魂之中。金剛天龍這種二愣子把創造之力完全融入到了身體之中，所以他們開創不了自己的世界，更不可能成為哪家金黑龍開創世界的支撐了。
所以算來算去，除了龍龜，古樂真的找不到任何的人選了。
正如公羊皇說的，這就是等待死一個，還是死一世界的人的選擇。
古樂記得在地球世界的時候，看過一個電影裏有一句台詞：“為了救一個人，毀滅一個大樓。一片街區。都值得。但是為了一個人，犧牲更多的人，那就不值得了！”
大樓，街區，都不過是物品，沒了可以再建，比不上人命。但是人命與人命之間。卻沒有高低貴賤。生命是平等的。古樂如果選擇保下龍龜，就等於是拿全九天世界的生靈的生命去賭一個有九成機會會輸的賭。
想來，九天世界這些生靈，是不會同意被古樂這樣“被代表”的。
古樂的確是創造了九天世界，但是他隻是創造世界而已，世界之中的生命。卻是宇宙大道孕育出來的。說直白一天，古樂和九天大陸的所有生靈，其實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這個媽叫宇宙大道。
而古樂這樣的存在，相當於是能力最強的老大，他修了一個大房子，然後下麵那些沒有他強的弟弟妹妹們住了進來。雖然古樂功勞很大，但是卻不代表他有那個資格去決定這些弟弟妹妹們的生死。
古樂一直堅持著說。人類的救世主是人類。從來不會去拚個生死的當救世主。他會幫助人類。但是不會讓人類完全的坐享其成。不是自己努力拚來的，人類是不會珍惜的。
但是反過來。人類還在努力的拚搏，北地聯盟，各方異獸都在努力抗爭鬼族。他又有何資格，去否定人類的努力，讓這些人類的努力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毀滅？
道理誰都會說。但是真到了做的時候，無比艱難。
“啊，對了，念兒，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以後就跟我住一起吧。夢君她們會非常高興的！”古樂換了個臉色，就像剛才說的一切都沒說過一樣。拉著冰夷轉身就走了：“小蒙，跟上來啊。愣著幹嘛！”
看著古樂拉著冰夷和滅蒙離開，公羊皇哼哼了一聲：“懦弱！”頓了頓，似乎沒想通的樣子，就準備去把古樂拉回來。卻被龍龜阻止了：“讓他走吧。他那個性格，你還不了解？永遠的刀子嘴，豆腐心。”
“他連你最後一程都不送？”公羊皇這個時候看起來不再像傲嬌了。
他的確有點生古樂的氣。他和龍龜感情好，難道自己和龍龜的感情就不好了？難道自己看著龍龜犧牲就不難過了？但是在沒有其他的選擇之下，難道不應該正堅強才對嗎？逃避，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你這麽了解他，你認為他看著我開始，會不會跳出來阻止我？”龍龜淡淡的笑道。
公羊皇一愣，眼角抽了抽，最後歎了口氣：“肯定會！”
“他知道不能阻止。也知道自己一定會阻止。所以他隻能裝什麽也不知道。唉，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感情豐富的一點都不像你們天龍一族的。當年你們三個，你，他，還有印空那臭小子，當真是天龍一族最大的異類啊。”
“若大道無情才可修，那我寧願不修。這條有情之道，我卻非得修一修，看看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公羊皇低聲念著。
這是當年明炎的“豪言壯語”，也是當年他們三個的口號。
結果，印空瘋了，走了。明炎為了這句話，被血青害了，最終成了現在這個局麵。而他，苦守萬年，修為不進反退。諸般種種，這有情之道，何其之難。
“當年你們三個要修這有情之道，天龍族中多少反對的聲音。你們卻死不悔改。那現在我問你一句，你現在後悔了嗎？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修這有情之道嗎？”
公羊皇的神色之中射出一絲迷茫，良久之後，卻又重新堅定了起來：“不，我並不後悔。雖然他……雖然兄長其他地方很混賬，但是我一直認同他的話，大道若無情才修得，那我寧願不修！”
龍龜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們。你們長大了，以後也隻剩下你和那個小混球了。別在和他鬧別扭了。你們兄弟齊心，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嗎？好好修你們的有情之道，有成之日。卻向你們的父親那個老頑固。還有族人們證明，你們的有情道不是個笑話！”
“白叔……”公羊皇喊了一句，再也說不下去了。
龍龜的名字，叫書白。
“哈哈哈，你這小東西，很多年沒這樣叫過我了！好了，你也走吧。老頭子最後一刻可不想你在一旁看著。快走快走！”龍龜像是不耐煩的樣子。把公羊皇給驅趕了出了靈魂空間。
古樂出了走出了墨城，站在墨城之前，愣愣的發呆。
冰夷和滅蒙站在一旁不說話，他們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古樂。
古樂一站，就是很久。
冰夷想了想，最後向滅蒙使了個眼神。然後緩緩退去，去琅山城把貂蟬給找了來，而滅蒙則去把司空顏和東風嵐婷給喊了過來。
三女在來的時候得冰夷和滅蒙說明，知道了經過。來到古樂身邊後，都默默不語的站在一旁。
“你們來了！”古樂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夫君還請打起精神來！”貂蟬道。
“我發現，我真的很無能，以前保護不了誰。現在還是保護不了誰！”古樂的聲音低沉。悲傷。
嵐婷感情最豐富。一聽古樂這語氣，眼淚就忍不住下來了：“大壞蛋。你不要太過自責。這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
冰美人沉默了一下，走到古樂身邊，第一次主動的拉起古樂的手：“你，後悔了嗎？”
“恩？”古樂看向司空顏。看向這個和那個世界的某人有九分相似的戀人。
“去那個世界！”冰美人不需要說太多，她知道，古樂明白。
古樂搖搖頭：“再來一萬次，我也不會後悔！”
“那老爺子，也不會後悔！”冰美人並不擅長安慰人，甚至不擅長與人交流。也隻有對古樂，她才能說這麽多的話。
古樂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還是很難過！”
“我陪著你！”冰美人堅定的道。
“還有我，還有我！”百變女王從另一邊拉著古樂的手，哭得稀裏嘩啦。
貂蟬溫柔的一笑，從後麵輕輕抱住了古樂。
其他人這時都退開了，隻留下古樂四人在這裏。
良久良久之後。
一股似龍吟，似龜吼的聲音，在靈魂世界傳遞開來，然後，整個空間發生了一次無形無影的震動。那高聳入雲，流光盈盈的墨城一下子黯淡了許多，就像是一個活物突然失去了生命一樣。
整個空間之中所有的妖獸，異獸，動物，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一股悲傷在它們心中傳遞，於是它們全都跪於地下，頭朝著墨城，悲泣而拜。所以生活在空間之中的人全都震驚於他們看到的一切，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一些敏銳的人卻發現，墨城有了很大的變化。
墨城第九層。那白玉雕刻出來的祭壇變得毫無光澤，然後就像是經過幾十上百萬年的風華一般，慢慢的開始粉化，然後化為一捧細沙，無風而舞，慢慢旋轉升空，卻又最終不知道消散去了哪裏，失去了蹤影。
古樂全身一震，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一道黑影，出現在古樂的麵前。
傲嬌貴公子臉色平靜，但是眼中悲傷濃的化都化不開。
“老頑固果然夠頑固！”古樂說得咬牙切齒，說得十分用力，用以掩飾自己的哭腔，卻怎麽也止不住那眼淚的肆意。
“白叔讓我們繼續把有情之道走下去。若走不通……不，一定要走通。不但要走通，還要把印空大哥找回來，一起走下去！”公羊皇的聲音，也哽咽著。
古樂看著公羊皇，沒有說話。
兩人對立沉默許久。
“大哥。你……回來了！”一聲大哥，一聲你回來了，代表著公羊皇多年來的心結，終於因為龍龜的犧牲和最終的開導，放下了。
古樂眼睛閃了兩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給白叔，最後一拜吧！”
“恩！”
古樂，公羊皇，貂蟬三女，一起對著墨城三跪九叩。
再次站立起來之後，古樂眼淚已幹，神色堅定：“犧牲計劃第三步完成。準備第四步吧。”
“恩！”公羊皇也站了起來。
五人轉身，再也沒回頭，離開了空間。
出雲島。
噗！
夏後啟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虛弱了無數倍的樣子。不，不是看起來，而是真的虛弱了下去，他的實力下滑到了聖級低等。若不是天樞和玉衡反應快，及時推了他一把，他甚至有可能跌破聖級去。
“果然夠狠。他們搶先把支撐給換掉了！”夏後啟擦幹了嘴角的血跡，恨聲道。
“支撐換了？難道是明炎？”天樞問。
“不，不是那個家夥，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和和九天意誌脫離，還需要一會兒時間，所以我可以感覺到那股氣息，那氣息不是他的。而是書白的！”
“龍龜書白？他怎麽還活著？當年不就重傷死了嗎？”
“這就不清楚了！他們動作太快了，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夏後啟現在的身份非常的尷尬，所以他怕連九住都不要他了，那他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玉衡哪裏會不知道夏後啟的想法，無所謂的笑道：“夏先生莫在意。其他這樣對我們的計劃更好。到是省了我們許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