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原來如此（下）
“我族雖然時常遷移流浪而居，但是卻一直有一個老根所在，那裏離耳族朋友的領地其實不遠，在血蠻草原之北盡，非常的靠近刑族的領地。那裏有一座被我們自己稱之為羽山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的老根，是我鷹族的發源之地。每過幾年，我們就要回到羽山生活一段時間。這也算是我族的一個傳統了。但在半年前，當我們回到羽山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已經被化蛇族占領了。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侮辱。當時在我們看來。這是化蛇族對我們最大的挑釁，所以也沒多想，直接就開戰了！”
“但是戰鬥開始沒多久，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卻覺得這似乎有點不正常。化蛇族雖然是我們的死敵之族，但要真說起來，論大陸哪個種族最了解我們，卻一定是化蛇族。同樣的，我們也了解化蛇族那幫家夥。他們雖然陰狠了點，但卻不是那種特種囂張的作派。如果說他們派人在我們回到羽山的時候偷襲暗殺，我信。但要說他們明目張膽的占領了羽山。這我還真的有點不信。但是那化蛇族的人就住在羽山上了。也輪不到不我信了。那個時候我就和族中長老們多次研究過。覺得這化蛇族非常的不正常。”
齊宏說到這裏，打住。然後看向那位剛才幫他搭話的長老，也就是齊飛的大伯，齊宏的親兄長。
這位長老這次因為不是插話，所以按正常的禮節來，先是撫胸行禮致意，然後才道：“在下鷹族戰部長老，齊盛！和化蛇族的戰鬥的之事，我負責最多的部分，所以由我向龍子大人還有各位解釋一下。”頓了一下之後，齊盛接著道：“可能大家都知道化蛇族的一些特點。當年龍子大人也是與化蛇族正麵打過交道的。應該知道，化蛇族的功法偏陰柔，擅長暗殺和纏鬥。他們的軟骨功非常的厲害。一旦被他們纏住，同級中的修煉者，一般就沒可能再平安擺脫了。但是他們的正麵作戰能力卻不強。所以他們一般是從旁偷襲。這和我們鷹族擅長正麵作戰正好是相反的！”
古樂聽了，點點頭。當初在白石城地牢的時候，那幾名化蛇族的人就是如此，從來不在正麵工攻擊。隻要背後出手。如果是正麵交戰的話，他們的實力要打個折扣才是。
齊盛見古樂點頭之後，才又道：“但是這一次，化蛇族占有領了羽山之後，卻一改常態。不但非常不可思議的是傾全族之力盤踞在羽山之上，甚至還中動的多次對我族發動正麵的進攻。一開始我們被憤怒衝昏了腦子，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是打到後來，因為化蛇族本就不擅長正麵攻擊，他們更擅長的是山林作戰，因為那樣可以把他們的暗殺之術發揮的淋漓盡致。但是那羽山除了山頂有密林之外，從山腰開始，就是一片荒蕪之地。這也是我族多年來故意為之。當年的意思是堅壁清野。萬一我們在羽山上居住的時候，被敵人圍困，那不至於讓敵人得到太多的資源。”
“但這本來也是弱點的，就是一旦被困於羽山之同，物資補給會出現很大的問題。我族因為有鷹形靈體，可以遠和的操作靈體做很多的事情。甚至諸如下山下打水之類的事情也是可以做到的。所以這個弱點對我族來說，並不是弱點。那化蛇族其實也是了解這一點。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打過羽山的注意。就是因為那裏隻適合我族居住。根本不適合他們化蛇族。但這一次化蛇族卻是集體發瘋一樣。不但把自己困在羽山上，還不但的強攻下山。說實話，剛開始我族還有點不適應，到後來，越看他們的行動，越像是在故意送死一般！”
說到這裏，齊盛退了下去，齊宏接著道：“這一仗就到了幾個月。化蛇族和我族一樣，人數也就是六七千人。這一打幾個月，我族損失了千餘人。而化蛇族因為完全放棄他們的優勢，損失更多，戰場上已經損失了差不多三千餘人。更重要的是，他們被困於羽山之上，沒辦法得到補給，而羽山之上糧食尚可通過種植或者提前的囤積解釋。但是飲水卻是沒有辦法的。山上到是有一個大的蓄水池，但絕對不夠幾千人幾個月使用。所以說，那具時候化蛇族已經打到彈盡糧絕的地步了。那個時候我也冷靜了下來，和長老們商議之後，覺得化蛇族行事太過詭異，也許有什麽特殊的隱情。雖然我們兩族的確是死敵，但是我們想到現在是特殊時期，鬼族橫行大陸，就算我們兩族不能聯手合作，那至少也不要這樣再繼續打下去，他們化蛇族死傷慘重，我族損失，也是不低！”
“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派出了我的二子做為使者，前去羽山上與對方談判，希望化蛇族的人可以撤出羽山，而我族絕對不追殺他們。至於這一次我們兩族再次加深的仇與怨，那等我們都能熬過這一次鬼族之禍再說。但是哪裏知道，化蛇族的人似乎就是想和我族拚個你死我活，他們先是把我二子騙了上去，然後圍殺於他。砍其頭顱還給了我！”
齊宏說到這裏，怒氣爆發，殺氣騰騰的接著道：“對方做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麽？所以最終我全族一至決定。誓要把化蛇族滅族於羽山之上。再後來，又是月餘的戰鬥。我族從七千餘人最終損失到了五千不到。最終還是化蛇族斷糧斷水多日之後，餓殍無數，我族才終於重奪羽山。而當我們上得羽山之後，才發現，化蛇族人早已經斷糧超過月餘，他們是吃著死人的屍體，一直堅持到最後一人的！”
古樂等人聽得眼睛都大了。這化蛇族致謝是出了什麽妖蛾子，要和鷹族拚到這個地步。
“齊族長，你確定貴族之前沒做過什麽把化蛇族逼急的事情嗎？”古樂試探的問道。
齊宏苦笑一聲：“我知龍子大人是何意，事實上一開始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在發現羽山被化蛇族占領之後，我在憤怒之中清醒過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在族中排查，看是不是有誰做了嚴重刺激到化蛇族人的事情。但是我們兩族打了這麽多年了，小摩擦幾乎就是從來沒斷過。但這些小摩擦怎麽也不可能鬧到這種程度。後來我又特別詳細的問過我二子與三子，他們都保證，沒有做任何的出格之事來。”
古樂沒有說話。但看了齊飛一眼。事實上，如果是這貨會做出點什麽，大家都不會覺得奇怪。
齊宏卻搖頭道：“這一點。我到是可以保證不是這個逆子所做。因為我按我族傳統，他未來是要接任我族長之位的。但我知他性格衝動，又太過高傲，很容易做些白癡行事來。所以多年來，一直都把他帶在身邊，希望可以詳加管教。而他每次單獨離開出片，事實上我都有偷偷的把我的隱形的鷹形靈體放在他身上以做監視。所以我知這逆子，在這一事上。絕對沒有任何幹係！”
齊宏這樣說了，古樂也就不在懷疑齊飛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齊宏基本上算是掏心掏底了，所以不會在這事上反而欺騙自己。更何況古樂現在還開著心網技能，從心網的反應來看，齊宏也是沒有說半句假話的。
除非齊飛有什麽本事騙過齊寵的隱形的鷹形靈體的監視。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在剛才齊宏展示他鷹形靈體可以隱形的特性的時候，齊飛的那種震驚可不是裝出來的。
至於為什麽古樂不直接利用心網探查齊飛，那是因為心網有個弱點就是隻能讀取表麵意識。也就是目標正在思想的事情。而齊飛現在屬於大腦當機狀態。腦子裏一片空白。所以古樂什麽也“聽”不到。
“如果不是貴族刺激到了化蛇族，那就是化蛇族有什麽特殊的別的緣由了？難道這些家夥本來就是求死不成？難道他們認為鬼族橫行，大陸危難，所以想著反正都是死，不如拉貴族墊個背？”古樂這話說的自己都不太相信。要是一個兩個人這樣想罷不算太突兀，但是幾千人的一個種族集體這樣想。怕是就不正常了。
這種未日心態其實不算太古怪，總有這般腦殘的人。要是放整個大陸上。要找出幾萬個這樣的人都不難。但是放到一個不足一萬人的一個種族裏，不是另一回事了。
一個種族就算不到一萬人。那和隨便在大陸拉幾萬人出來。那也是有區別的。區別就在於一個種族就算小了點，但也是有集體思想的，這個集體思想會引導一個種族向著較理智，較好的方向發展。這種集體思想其實不取決於這個種族中的某一個人，而是這個種族多年來傳承所留下的文化影響。這種影響，在沒有更大的外力的作用施加其上的時候，是很難改變的。
而能改變這種影響的最容易的外力因素，就是三種：生死恐懼，利益，信仰！
但這些總結果到一起的話，也就是個利益二字。對於生的渴望，還有信仰這種東西，其實嚴格客觀的來說，就是一種精神利益，是一種看似無形，但是往往比物質利益影響更深遠的一種因素。
化蛇族直接拚了個滅族，所以不可能是生死恐懼，也不會是物質利益。人都死光光了，還談個屁的物質利益。就像俗話說的，人生最可悲的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光。結果自己的錢成了別人的錢。這雖然是個笑話，但是也可以看出，人死了就沒了，就算在九天大陸這裏你能變成鬼魂這樣的存在，但是物質利益也幾乎不再有任何的作用了。
那麽，最終，也隻能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信仰因素。隻有這種瘋狂的東西，才會把人變得更加的瘋狂。古樂自己就在陰謀搞信仰統治，所以對這個，也非常的敏感。
當然了，也不排除那億分之一的可能——化蛇族全體腦殘腦抽。
所以，古樂還是覺得問問得好：“齊族長，你們在和化蛇族作戰的時候，除了覺得這些家夥一反常態的以其之短，攻彼之長以外。他們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古怪的地方。比如，他們有沒有傻愣愣的在作戰的時候，喊什麽口號什麽的。”
齊宏一臉古怪的看著古樂：“龍子大人怎麽知道？不過他們到不是作戰的時候喊，而是那種重傷之後，覺得自己必殺之後，就一定會自殺。然後自殺之前會高喊‘天神萬歲’！”
啪。古樂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給捏成了粉，連裏麵的茶水，也因為他一激動。直接給用空間法則之力抹掉了，那個茶杯就就像是被一個小黑洞直接吞了一樣，一下子就不在了。
古樂這一下，把在場的人都給嚇愣了。尤其是齊宏等人。不自覺的身體往後微微一揚，瞳孔收縮成針。估計要不是自製力不錯，怕是要直接轉身跑了。
剛才這一下，古樂在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隻不過千分之一秒不到，但是那恐怖的威壓。卻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從眾人心頭劃過。自己人到也還罷了，像是齊宏這些不是很熟悉古樂的人，直接給嚇出一身的冷汗。
古樂自己也知道自己搞誇張了，急忙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動了。那些化蛇族人自殺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剖腹啊？”
齊宏這下更驚訝了：“龍子大人是不是之前就聽到了什麽風聲？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古樂先和宇文楠對視了一眼，然後才苦笑搖頭道：“到不是我聽到了什麽風聲，而是化蛇族這個行徑。簡直就和某些惡心的家夥是一模一樣的。口號也好。自殺習慣也好！”
像是鷹族這樣的小族，因為消息封閉，除了大陸皆知的大消息之外，一些小道消息，他們的獲得途徑是很困難和延遲的，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化蛇族的這些情況代表著什麽。但是齊宏不笨。聽了古樂的話之後。稍稍一思考，心中就有了幾分了然：“難道。化蛇族的這些行為，和鬼族很像？”
古樂點點頭：“齊族長猜出來了。自殺剖腹可以說是鬼族的傳統了。而那個什麽天神萬歲。也是鬼族在這一次進攻大陸之後，開始流行的新口號。不光是鬼族。豫州三地那些被不明原因控製了的炎黃人也是如此。如果齊族人去那些地方把個炎黃人打成重傷，再告訴他們你是和鬼族作對的，你也可以看到幾乎同樣的情景。他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和你拚命，其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就會剖腹自殺，還是喊著口號的！”
這次換齊宏等人下巴掉下來了，他們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龍子大人的意思是，化蛇族是被鬼族控製了？”齊盛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古樂道：“現在化蛇族死了個幹淨，事情也無從查起，不過就你們說的情況，到是很有可能！”
“化蛇族的事情我們先且不提，我們說回來。少族長的問題，又是怎麽一回事？”古樂重新帶回話題，看著齊飛道：“齊族長說少族長變化很大，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齊宏道：“就是從我的二子死後。這逆之到有一點讓我還算欣慰，就是與他兩個弟弟關係非常的要好。他們兄弟三人一直都是兄友弟恭。所以在我二子戰死，被化蛇族的混帳送因頭顱之後，這逆子一度瘋狂，後來的戰鬥中，也是數次戰鬥在歸前線，多次負傷。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受二弟之死的刺激，所以到不是太過在意，甚至還有幾分驕傲他們的兄弟之情。但是後來我發現他似乎越發的不對勁起來。整個人性情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偏激了。在戰場上，但凡被他擊殺的人，都會被他砍去頭顱，他開始給我的解釋是，以此為二弟報仇。我到也信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在虐殺一些化蛇族的俘虜。甚至還多次因為小小的語言衝撞，打傷自己的族人。那個時候我才覺得這個逆子不對勁。所以還特意在戰爭最後，把他給帶在身邊嚴加看管。結果他就老實了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他平靜下來了。所以這次才最終帶他來貴族出使。哪知道……唉！”
古樂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齊飛一番之後，把白眼開啟到最強模式，對齊飛做起了檢查來。一開始他並沒有懷疑過齊飛本身的問題，現在聽了齊宏的話，似乎就有點不對勁了。
齊宏看到古樂雙眼一變，眼瞳完全變成雪白色，眼眶周圍血管凸起。隻覺得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雖然不是直衝著他而來，但是還是感覺到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心中再次震驚於古樂的強大實力。
古樂檢查了半晌之後，眉頭越皺越緊。
“齊族長，我接下來的話，希望你可以冷靜的聽著！”古樂關閉了白眼的最強模式，恢複到正常模樣，看向齊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