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咧嘴一笑
古樂道：“這個嘛，我到是有想過。不過當初的想法在看到安晴姑娘之後，有了一些改變。不知道姑娘想聽哪一個想法呢？”
“我兩個都想聽聽”安晴道。
“我原來的想法嘛，就是把墨城當成我族的大後方，終究就像安晴姑姑你剛才說的那樣，墨城存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裏麵，拿來當一個安全的大後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在看到安晴姑娘你們之後，我的想法改變了一下，在這第二層，我沒有發覺任何一點能夠利於鬼魂產生並生存幾百年的環境條件，但恰恰安晴姑娘你們卻真實的存在。另外，我有秘術，能夠看出來，安晴姑娘你原來應該是一等高級鬼魂，但是卻遭到了傷害，降級成了三等的樣子。但是這附近這些小鬼魂們，很明顯不可能成為你的敵人，更沒有傷害你的資格。也就是說，在這個墨城的其他幾層裏麵，應該有能夠為我解惑的存在”
“為什麽會產生鬼魂，為什麽能夠讓鬼魂生存幾百年。是什麽東西，傷害了安晴姑娘你現在我還不知道這些答案，所以不能為我的第二個想法做出最後的決策，不過嘛。我到是能夠先和安晴姑娘透個底，簡單來說就是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古樂侃侃而談，就像是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安晴眼神縮了縮，雖然她在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待了兩百多年，見慣了各種殘酷和陰謀，但是眼前這個生人說出那八個字的時候，她依然感覺到一股陰冷，按說成為了鬼魂的她不可能有這樣的身體感觀，但現實上是，來自靈魂的悸動，讓她非常的明白，眼前這個生人，絕對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也許他不是一個惡人，但也不會是一個善人。
“你的意思是？要毀滅我們？”安晴低沉著聲音道，右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幾分——從她出現在古樂眼前之後，她的右手就不斷沒有張開過，因為在那裏，握著她最後的拚命手段。
現在，她不自覺的再次握緊了那樣東西，希望這樣能夠為自己帶來一絲平靜。
“毀滅你們？不，不，我沒那麽無聊。我一向覺得，存在的就是道理。隻需存在於這世間的，不過是人類也好，異獸也罷，鬼魂亦然，都有他們存在的道理，我尊重他們的存在。但是隻是在他們不是我的敵人的情況下，若是與我為敵，我不介意用最殘酷的手段將其毀滅。我若得到了墨城，自然會把我的族人遷入，但是墨城裏麵，不是什麽都沒有。有你們”古樂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安晴的右手，讓這個小禦姐心裏再緊張了幾分。隨後卻好像寒風一般的淺笑起來，那淺笑，看不到一絲的溫暖，好像北地最寒冷的寒風。
“我不會毀滅你們，我隻會把你們驅除出墨城而已，我想不光是我和我的族人，就算是安晴姑娘你，可能也沒辦法和生人長時間的生活在一起吧。生人的陽氣對你們來說，不最致命，最誘惑的毒藥。你們生活在生人之中，若不吸收陽氣，則會被身邊的陽氣活活的烤死，但一旦開始吸收陽氣，就會像毒癮一樣的不再受控製。安晴姑娘覺得我可能把這樣的要挾，放到我的族人之中嗎？”
安晴並不笨，其實她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人鬼殊途，這不是空口白話，而是人與鬼魂這兩種存在，根本沒有共存的可能。少量的鬼魂和少量的人類在一起，到還有可能，但是大規模的肯定不行。
“驅除？除了這個墨城空間，我們還能去哪裏？鬼魂，在哪個世界，都是不遭到歡迎的。生者的世界厭惡我們，死者的世界拋棄了我們”安晴落寞的喃喃自語，她知道古樂說的對，她更知道，在這封閉的墨城空間裏，她和下麵那些“弟弟妹妹”們還能勉強的生活下去，但是要是離開了墨城空間，去到了正常的世界之中，很快不是被什麽傷害給毀滅，就是被鬼道修煉者給抓了去，再不就是被自認為正義之士來“為民除害”。
“看來，我隻有讓你們得到承繼墨城的資格了”安晴似乎下了什麽嚴峻的決定一樣，把抱著她的珞珞的給推到了子嬰的身邊，目光堅定的看向古樂。
古樂搖頭笑道：“安晴姑娘，這個決定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說話間，身邊發出劈啪之聲，又有兩隻小雷鳥出現在他的身邊，愉快的飛舞，但那其中蘊含的破邪之力，卻讓安晴的臉都白了。
“雷霆破邪之力你，你竟然能夠掌握這種力量？”安晴身體搖了搖，當她看到小雷鳥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了。若是她還有一等高級鬼魂的實力的話，到有一拚之力，但是現在她的實力不斷沒有恢複過來，所以麵對雷霆破邪之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我還會這個”古樂笑了笑，伸出手來，指間之中，有一小團金色的火焰燃起——太陽真火——在體內的真元變成了陽空間裏的真元太陽之後，古樂驚喜的發覺，竟然能夠利用這真元太陽儲存太陽真火，雖然現在儲存的量不多，但卻還是讓古樂擺脫了沒有太陽之時就無法使用“燃燒日冕”技能的尷尬。而且，這真元太陽應該還有能夠升級的可能。到時候能夠儲存的太陽真火，肯定更多。
安晴的神色不能用難看來說了，能夠說是麵如死灰。這在一個鬼魂的臉上顯示出來，顯得愈加的悲涼。
在九天大陸之力，擁有破邪之力的力量很多，很多偏陽性的功法都有這樣的作用，但是說到真正的最純粹的破邪之力，不斷以為隻有兩種——太陽真火，天之雷霆。
其他的帶有破邪之力的東西，和鬼魂的陰屬性力量之間，其實也就是能量與能量之間的較量，哪一方麵更強，哪一方麵占優，隻不過破邪之力一方，天生帶一些優勢而已。
但是太陽真火和天之雷霆這兩種破邪之力，卻是完全蠻橫的天敵式的存在，這就和修煉了金鱗蛟龍訣的小葵對圖騰族人的關係一樣。完全是不算計雙方能量等級大小的克製。
太陽真火和天之雷霆，對於鬼魂來說，就像是劇毒對於人類而言，也許強大的存在，能夠一時之間抵抗，但是若沒有解救辦法，終是隻有死路一條。
而這兩種可怕的東西，竟然存在於同一個人的身上。
“難道幾百年的時間，已經讓我不了解大陸了嗎？什麽時候，這兩種東西，能夠被人類所擁有了？”不光安晴的臉色難看，在小雷鳥出現，太陽真火點燃之後，子嬰、伯佳，以及後麵幾十近百的鬼魂們都顯露惶恐的表情來。珞珞這個傻蛋蘿莉更是慘叫一聲，躲到了子嬰的身後。
古樂收回了小雷鳥和太陽真火：“這到不是，目前我所知的，在大陸之中，能掌握這兩樣東西的，也隻有我而已”
安晴看著古樂，久久不說半個字，突然她似乎想通了什麽，用一種苦澀的語氣道：“我終究明白了。你說了這麽多，做了這麽多，其實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讓我為你效力，是不是？你看上的應該是我完整的回憶，看上的應該是墨城那不傳的機關傀儡之術。你說過你的同伴會拿走神典，而這個同伴卻隻是暫時的，出了墨城空間，你們依然是敵人，那麽如此一來，沒有神典的人，就更想得到我這種擁有墨家嫡係血脈，又擁有完整生前回憶的鬼魂的效力，是嗎？”
麵對安晴的追問，古樂卻笑著搖了搖頭：“安晴姑娘可能又誤會了。雖然我和我的同伴在離開了墨城之後，就會繼續是敵人。但是我這個同伴兼敵人，卻是個很可愛的家夥，在離開墨城之前，我讓他把神典給我看一次，他一定會同意，而我有絕對回憶的能力，隻看一眼，就能夠完全的記下來，就算不明白，但是剛才安晴姑娘也從我們的交談之中明白了，我的族人之中，有此中高手，隻需很短的時間，就能夠把神典的東西給吃透，也許的確沒有間接讓安晴姑娘出手那麽方便，但是，卻也差不了多少。”
頓了一下後，又道：“也就是說，我並不是真的需要安晴姑娘你的效力。而是想和你做一個買賣。現實上，安晴姑娘可能不知，我是一個商人。”
“什麽買賣？”安晴神色變化不定，她已經被古樂的話打擊的沒什麽自信心了。其實，若是正常情況來說，古樂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就把她給打擊成這樣，關鍵就是古樂的“說謊技能”，以前古樂還覺得這個技能用處不大，結果現實上，古樂發覺，這個技能簡直就是個外交神技。
外交靠什麽？除了實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張嘴，會忽悠。而“說謊技能”這個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把對方給輕度催眠，讓其跟著自己的言語入彀。
連鬼都能影響的技能，還不夠給力？
“買賣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恩，雖然和我一開始的打算不一樣，不過就看在在下和安晴姑娘一見如顧的份上，改變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按安晴姑娘你說的，你加入我的勢力之中。為我效力，我為你提供生存的環境，比現在的條件更好的環境，還能夠為你們提供精純的陰性能量”古樂說著，手一翻，一個拳頭大小的血魂能量出現在掌心之中。
所有的鬼魂眼睛全都亮了起來，要不是知道古樂掌握著太陽真火和天之雷霆這兩個恐怖的東西，怕是所有的鬼魂都會天性的上前搶奪，這根本就是最致命的誘惑。
安晴都差點沒把眼睛從那團血魂能量上麵挪出來，好不容易才把視線重新放到了古樂的臉上：“你怎麽會擁有這種能量？你擁有太陽真火和天之雷霆這兩種至陽的破邪之力，說明你的功法偏陽，那你怎麽可能再擁有這種東西？這東西對你來說，就像是太陽真火和天之雷霆對我們一樣，完全就是毒藥”
“那可不一定”古樂自信的一笑，手一握緊，那掌心之中的血魂能量頃刻之間破裂，然後化成血霧融入到了古樂的身體之中，古樂的身體泛起一陣紅光，雙眼也變成了紅色，以至在眉心處，都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直立魔眼出現。這形象，就是古樂在望鄉的協助下，進入完全嗜血態的容貌，隻不過現在望鄉不在身邊，古樂不可能真的進入完全嗜血態，隻能做做樣子而已。
“這，這怎麽可能？”安晴驚訝的打量著古樂，似乎想發覺對方神智發瘋的表現，但是卻發覺古樂雖然樣子變得陰沉起來，但是神智卻清醒的很：“你真的給了我太多的驚訝。古樂先生，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古樂哈哈一笑，聳聳肩：“也許我隻是一個怪物而已”
古樂的陰陽功法，已經把他的身體完全的變成了一個和天地一樣的存在。天地可容納一切能量，陰陽在其中隻會變化為最基礎的能量而已。隻需古樂願意，他以至能夠把血魂能量轉化為太陽真火。
這就是陰陽功法的強大，這個名字不怎麽響亮，以至有點平凡的功法，卻是非常的強大。
“我現在隻想知道，若是我不同意你的買賣，你能否就要把我們無情的驅除墨城空間？”安晴道。
古樂做出思考的樣子，手指導著下巴好半天，才開口道：“我是一個商人，商人是不會強買強賣的，那不成強盜了嗎？所以若安晴姑娘你不答應我的買賣，我能夠為你們找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但是卻不會為你們提供能量了。你們能夠自己想辦法得到能量，我隻能保證我的人，不會去打攪你們的生活”
“這和驅除有什麽不同嗎？”安晴沒好氣的道。
古樂搖搖頭：“當然有所不同。安晴姑娘剛才不是很好奇為什麽我會擁有那陰屬性的能量嗎？其實我的家人之中，有人會有一種功法，能夠吞噬靈魂，剩下的，還需要我說嗎？”
安晴默然，她現在算是知道了，眼前這個家夥的確不是個善良之人，他沒有使用什麽陰謀來欺騙自己，但卻步下陽謀，讓自己不得不往圈套裏跳。說來說去，古樂的話裏麵的主題思想隻有一個：若不成為我的人，就隻有死路一條。
正好就是他剛才所說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宣言。
難道隻能臣服？安晴有些不甘。
其實安晴並不反對向某個勢力效力，隻需對方能夠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弟弟妹妹”，隻需對方不把自己這些鬼魂當成炮灰一樣的用到戰場之上，她並不反感效力，但是卻就是有些不服氣。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個生人的那討打的笑臉——實在是太討厭了——明明在詭計，卻笑得如此的陽光，討厭，討厭。
古樂心裏有些奇怪，他覺得安晴應該已經動心了，怎麽還在如此的猶豫了，難道自己的方法還是有問題？或者對方還有什麽難言之隱？
若是穿越男知道安晴最終猶豫的原因是因為看他不順眼，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到吐血。
“那麽我想知道的是，我同意買賣和不同意買賣，古樂先生你為我們提供的生存空間，是一樣的嗎？”安晴繼續提問道。
古樂誇張的做了個動作，雙手張開，學著那電視裏看到的那些陳舊貴族的老管家看到了有人在他們麵前跳一般的誇張表情和動作後道：“那當然不可能。若不同意買賣，我們隻能算做是相識的人，我自然是按相識的人給你們一定的協助，我會在正常空間裏給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不遭到任何人的打攪。若是同意的買賣，我會為你們提供兩個可供選擇的地方”
“哪兩個地方？”其實在心裏，安晴早已經同意了為古樂效力，反正她現在已經是鬼魂了，不再有什麽所謂的墨族的驕傲和榮譽，連墨城都快要被對方承繼了，還想這些幹什麽？再說了，若對方承繼了墨城，那麽也等於是變相的墨族的傳承者，那麽自己這個墨族的鬼魂，為他效力，不等於也繼續為墨族效力一樣嗎？
安晴這樣說服了自己，所以她開始關懷起效力之後的福利起來。當然，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那些“弟弟妹妹”，這上千小家夥裏麵，有正常智慧的不到一百，這一百之中，還大多是傻蛋蘿莉珞珞一般的小傻蛋。其他的，隻能是勉強達到三等鬼魂的級別而已——沒有足夠的能量的吸收，他們不斷都無法修複受損的魂魄。
“這兩個地方，一個自然就是這墨城之中，我找一個單獨的空間把讓你們在裏麵，但是為了雙方的安全，我需要把這個空間給封印，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任何人來接觸你們，你們更不能離開那個空間，我想安晴姑娘應該知道這是為了什麽”古樂道。
安晴想了想，這其實就和坐牢差不多了，要是沒有別的選擇，到也隻能這樣，不過似乎對方還有另一個選擇，先聽聽也不錯。
“那麽另一個地方呢？”安晴問。
古樂咧嘴一笑，讓安晴心裏突然有了一種異獸看著自己的獵物顯露血盆大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