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攻防戰
“古公子，這下我們應該怎麽辦？”越厚自己都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去問身邊的古樂。
一開始，他看到古樂的商人通行證，那是智星親筆寫的通行證，能讓大元帥典不韋最親密的副手親筆寫下通行證，可見古樂和典不韋的關係不一般。越厚能從這一點推論出古樂和典不韋的關係，的確是讓古樂等人都想不到的，誰都沒想到會被人認出智星的筆跡來，而越厚正是因為愛好書法，曾經又無意中見過智星的筆記，這才能認出來。
猜出古樂等人和典不韋關係不一般之後，越厚一路上對古樂等人都客客氣氣的。但這並不是他會在這個時候去問古樂應該怎麽辦的全部理由。
在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很久，越厚仔細回想之下，才發現，之所以當時會不由自主的去問古樂怎麽辦，最主要的理由是因為古樂太過鎮定了，鎮定的似乎眼前的不是八百馬賊，而是八百隻綿羊。
而古樂身邊的那些同伴，包括幾位女生，眼中一樣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還有幾分不屑和興奮。
基於這些種種，越厚在才那個時候，鬼使神差的問了這麽一句。
古樂毫無緊張感的道：“這種時候，當時是擂石，滾木最好用啦”
“可是我們沒有這些東西啊”越厚一陣無語，這道理他又不是不知道，問題是就是沒有這些東西，才要問啊。
古樂一拍身前的運貨的馬車道：“要懂得變通嘛。沒有擂古滾木，我們就找東西代替嘛，這些馬車就勢這麽滾下去，威力也不小啊而且我記得我們中間有一個商人拉得是油吧，整整一馬車的油衝下去，我們再點上火，那可很熱鬧了啊”
越厚大喜：“好，就這麽辦。我馬上去”
說話間，東西坡兩邊的馬賊都到了最後的五十米，發現商隊這邊久久不發箭，以為已經放棄了，又紛紛喝叫起來，但是還是不敢把身體移出盾牌之外，剛才花弩發威，當真是把他們打怕了。
這些馬賊其實也就是些流移失所的暴民組成，本身就沒什麽實力，兵級實力算是修煉者的最開端的起步，和沒有修煉的普通人區別不大，不過是力氣大了幾分，恢複能力強了一點而已。
正因為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所以他們才會被剛才花弩發威嚇到，明明商隊隻有一百多外護衛，但是剛才一輪射擊，就幹掉了自己這邊一百多人，這讓他們有一種，綿羊突然變成獅子的錯覺。
還好馬賊這方人數眾多，而且相應的配備也算整齊，這才還有膽子繼續攻打。
“這些哪裏像馬賊了？怎麽看都像是一群訓練了幾個月，就拉出來的普通農民而已啊”古樂看著山坡下那些緩緩移動的馬賊，一陣感歎。
現在戰場上出現了近一分鍾的火力空白，對方居然一分鍾之內都還沒有打到山坡上來，看他們個個小心了再小心的移動的樣子，古樂就覺得一陣想發笑。
要是換成圖騰族四大主力部隊，一分鍾的火力空白，夠他們衝上衝下七八次了。
“夫君，一直以來你都是和高端戰鬥力打交道，看到的軍隊也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事實上，在炎黃族，這樣的情況才是多數。你想想以炎黃族十億人口的基數，要是他們能拉一億的你看過的那些精銳部隊出來，那他們早就統一大陸了啊”貂蟬笑著對古樂解釋。
古樂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當初在白石城地牢裏的時候，大哥說炎黃族的軍隊是最弱的。可是後來又說全大陸勢力最強的是炎黃族，我一直覺得矛盾呢，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貂蟬點點頭：“炎黃族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人口太多，除開炎黃族，其他所有的種族人數加一起，也不過他們的三分之二，而且炎黃族又占了大陸上物資最豐富的中原之地，這才是他們最強大的原因。但是單以單兵力量計算，甚至一千以下的部隊來計算，除開那些小族外，炎黃族一直都是最差的”
正說著話，越厚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在馬賊還差著三十幾米的時候，他終於讓手下把綁在一起的馬車給分開來，然後把幾車最沉重的馬車給推下了山坡。
其中那裝有滿滿一車油的馬車，推到了馬賊人數最多的東坡。
十幾輛馬車，轟隆隆的順著山坡衝了下去，眾馬賊一陣發喊，根本來不及躲避，被馬車撞得盾爛人翻，而東坡那邊，裝油的馬車一撞上馬賊就完全的傾覆，油灑了一地。
“放箭，點火”古樂高聲喊道。
馬車後麵的護衛們紛紛現身，拉弓射箭，尤其是拿著花弩的眾人，更是衝著馬賊密集的地方就是一通狂掃。勁箭像雨般往下灑去，馬賊正亂成一片，那有反抗能力，紛紛中箭滾下斜坡，傷亡二百多人。眾護衛軍心大振，高呼喝采。
馬賊頭頭，那個大胡子氣得暴跳如雷，撤去傷病之兵，立即組織第三輪攻勢。古樂觀察對方移動的形勢，知道是將主力擺在東麵的山坡，那處地勢平緩許多，最適合衝鋒。
可惜，那一車上等的油就灑在了這裏，現在又是初冬時節，到處都是幹草枯枝，一會兒隻要點燃了火頭，對方根本就不用想從這麵攻上來。
也不知道大胡子是不是因為天色太晚，所以沒有注意到灑下的油，所以他很快就把第三輪的攻勢，繼續放在了東破之上。
古樂搖搖頭：“當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這都叫我殺的不太好意思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不管是這些馬賊也好，還是那個大胡子也好，怕都不是真正的馬賊，而是一些有心人客串的。
可能有人的目標就是那個神秘的貨物，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找來了大胡子，然後組織了一群暴民來扮演馬賊。這樣一來，怕是事後要追查凶手，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要是這個幕後黑手的心再黑一點，那事後來個殺人滅口，那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不過可能對方做夢也想不到，在商隊裏麵，會有古樂這麽一群裝嫩的變態吧。
正常情況下，像古樂他們這處實力強大的人，都是自己組成一個小商隊，然後單獨的出發，這樣一傑，行動更加方便一些，安全也不是什麽問題。事實上一開始古樂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最後他還是聽取了貂蟬的建議，來一次徹底的裝扮，以普通商人的身份，混進了這個商隊之中。
這事情都是商隊最後出發的早上才臨時決定的，要不是走了典不韋的關係，又有胥維以怡合商業協會的身份從中打點，根本不可能能加入到這個商隊之中，正因為如此，可能那個謀劃之人，也是根本就沒算到有古樂這麽一行人的存在。
號角聲再起，馬賊從東西兩個山坡再次攻了上來，餘下近五百的馬賊，大半由東麵登山，這一次他們采取了狠招，把空閑了來的馬兒趕上山坡，讓它們打頭陣，而人卻落在後麵五十多米，這樣一來，就算商隊再把馬車推下來，等把馬兒撞翻撞死，後麵的人也有時間躲避，而且他們也發算了花弩的和所有的弩弓特性一樣，隻能直射，而不能拋物，所以有了馬兒的遮擋，也能擋住花弩的箭雨了。
“嘿這大胡子還有點小聰明嘛，這鬼點子都想得出來”古樂看到馬賊們的怪招，略有些驚奇的道。
狄炎搖頭道：“還好天涯追目標去了，要是讓他看到這種情況，怕是得當場暴走”
池天涯是午馬部族的傳承人，和所有的午馬部族的人都有同樣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度的馬癡，就算是正常的戰鬥中，戰馬死亡受傷，他們都要難過一陣子，要是看到馬賊們把馬兒們當擋箭牌來用，暴走那是肯定的。怕是他馬上就會衝下去，把大胡子的人頭給砍下來。
“古公子，我們現在點火嗎？”越厚又跑來問道。
古樂道：“先等等，現在點火，就把馬兒們都燒死了，多可惜啊”
“啊？”越厚沒想古樂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當場給愣住了。
古樂神秘的笑了笑：“你想想，這一次我們被馬賊襲擊，損失的可不小啊，剛才那十幾輛馬車都是錢啊。現在對方把馬兒給我們送到嘴邊了，我們要是燒死了，那可虧大了”
越厚是越聽越是一頭冷汗，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錢呢，命都要沒有了啊
可是馬賊接連兩次進攻，都被古樂用計打退，在眾護衛心中的威望是越來越高，越厚更是清楚，要想最後打勝這場看起來不可能的戰爭，就必需要依靠古樂，這個時候，可不是得罪這個古怪的古公子的時候。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古樂衝狄炎做個眼色。
狄炎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一個奇特的號角一樣的東西，放到嘴邊吹響了起來。
號角沒有發現任何的聲音。
至少越厚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是他看狄炎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裝腔作勢，而是當真在吹響號角，於是心中多少有些明白過來了。
在炎黃族也並不是沒有類似的東西，一般這種類型的東西都被稱之為獸號。它們結構特殊，隻出的聲音人類聽不到，而特定的動物也可以聽到。獸號是專門用來指揮獸群的。
想到這裏，越厚把視線給看向山坡處。
果然，在狄炎吹起號角之後，山坡上本來被馬賊們驅趕的馬兒們突然全都停了下來，然後就是一陣**，在東坡的馬兒個個狂躁的不斷踏蹄，後麵的馬賊不明所以，有幾個跑上前，揮著鞭子就是一通猛抽，但是平日時溫順的馬兒們，此時卻狂暴不已，其中一匹相當健壯的馬兒，居然一個定點後踢，將抽打它的那名馬賊給踢飛了出去。
這一下，成了最後的信號，東坡的馬兒們齊聲狂嘶，齊齊的轉了個方向，衝向了西坡。
而此時西坡的情況也不比東坡好，西坡的馬兒在東坡的馬兒暴動的同時，也在嘶鳴聲中調轉了馬頭，從山坡上往下發動了衝鋒。
除了第一次攻擊損失了百多匹馬兒外，馬賊還剩下六百多匹，他們這一次進攻，把所有的馬兒都集中起來，趕到前麵當擋箭牌，這個時候突然馬兒們暴動，東破的馬兒跑到了西坡，再匯合西坡的馬兒一起往下衝。這一下把眾馬賊全給嚇來愣住了。
尤其是西坡的一百多馬賊，更是傻愣愣的看著狂暴的馬兒們衝下而沒有半分反應，直接到第一匹馬兒衝到他們當中，然後一群馬兒把最前麵的十幾人踩著了肉泥之後，這些馬賊才終於反應了過來，驚恐的慘叫起來，然後丟下武器轉身就跑，這個時候他們都恨不得自己比馬兒們還多長一對腳出來。
但是這些實力低下的人怎麽可能跑過從山坡上順勢衝下來的馬兒呢，不到三十秒時間，西坡所有的馬賊都被馬群追上，然後就聽得不斷的慘叫聲響起，跟著，慘叫停止了，隻剩下狂暴的馬群不斷的嘶鳴之聲。
馬群在衝下山坡之後，又衝出幾百米的距離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聚群的停了下來。
而狄炎早在馬群暴動的時候就停止了吹響號角。
突入其來的馬群暴動，讓東破上三百多馬賊齊齊的愣住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不明白為什麽馬群會突然的暴動。就連大胡子這個頭領，也是嘴馬張得可以塞下個拳頭，傻傻的站在原地，連他們還在進攻商隊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可惜古樂卻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們，打出手勢，早就準備好的護衛們點燃了弓箭，然後發射了出去。
頃刻之間，東坡化成一片火海。
早已經進入了火海範圍的馬賊們個個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而那些還沒進入火海範圍的馬賊，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所有的膽色，丟下了武器轉身就跑，不管大胡子怎麽大呼小叫，這些嚇破膽的馬賊，卻一個也不敢再停留下來。
這個時候，山坡上的商隊，已經不再是他們眼中待宰的肥羊，而是一頭從睡夢之中蘇醒過來的凶猛異獸。
看著眼前的一片慘狀，大胡子也知道大勢已去，隻好認命的歎了口氣，轉過馬頭就跑，還好剛才他沒有把自己的坐騎給趕出去，要不然現在他也得靠自己的兩條腿了。
剛跑出沒多遠，突然大胡子感覺到背後有人，大驚之下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笑得非常詭異的年輕人，端端正正的站在馬背上，立於自己身後。
“啊，你”大胡子話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年輕人抓著，放到了地上，而遠處，自己的坐騎還傻了吧唧的在賣力奔跑，似乎都沒發覺自己的主人早沒在背上了。
“你，你是什麽人？”大胡子顫抖著嗓子問道。
“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大胡子，你是什麽人？你應該不是真正的馬賊吧。是誰讓你來打劫商隊的？你們的目標是什麽？商隊裏是不是有你們的內奸啊？”古樂蹲下來，笑眯眯的問。
大胡子臉頰一陣抽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子就是馬賊，看你們商隊有利可圖才行動的，哪知道踢到了鐵板，算老子倒黴。你要殺就殺，哪有那麽多廢話”
古樂搖頭笑道：“我才不想殺你。我隻想讓你說出誰是你的幕後黑手，還有誰是你在商隊中的內應”
大胡子卻慘然一笑：“落在你手中，老子還有什麽好說的，反正回去也是死，都是死路一條而已”
話剛說完，大胡子眼睛突然瞪大，嘴角溢出了黑血。
居然服毒自盡了。
古樂皺起了眉頭：“死得這麽幹脆？看他的種種反應，根本就不是什麽死士。但是卻死得這麽幹脆，不是因為背後的勢力太過可怕，讓他害怕失敗之後的懲罰，就是他的家人被挾持。不過怎麽我總覺得和那個家夥有關呢？死都死得這麽像，毒藥藏得太巧妙了，服毒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把大胡子的屍體仔細的檢查了幾番之後，沒有得到任何的有用的東西，古樂搖搖頭，消失在原地。
回到營地裏。
營地已經鬧成了一鍋粥。護衛們，商人們，又叫又笑，又鬧又跳，間中還有些劫後餘生，激動的哇哇大哭的。
“我暈，不是這麽誇張吧”古樂道。
貂蟬笑道：“夫君你不是他們，當然不明白他們那種以為必死之後，又劫後餘生的激動的”
“這到也是”古樂抓抓頭。
“古公子，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啊”越厚看到古樂出現，立馬跑了過來，要不是看到貂蟬站在古樂身邊，怕是會衝上來像其他人那樣抱著古樂跳幾下才能抒發一下心中的激動。
古樂雖然不能體會眾人的激動，但是看到他們這般模樣，心中也有幾分悸動。自然也就不潑眾人的冷水了。
“古公子，剛才你不在，我已經和狄公子說過了，我叫手下去把那六百多匹馬給趕了過來。這些都是古公子你的了”
古樂沒想到，越厚還真的記得了剛才自己開玩笑的那句話，真以為自己是想把損失的東西給補回來才沒把馬群給燒死的。
“古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雖然獸號可以指揮馬群，但是這些馬群本是馬賊擁有，它們怎麽會這麽突然的就暴動了呢？”越厚不解的問。其實他的不解，並非沒有原因。
所有能被當作坐騎的馬匹，除開個別極品品種，或者特殊環境和條件培育出來的以外，其它的都是性情比較溫順的種類。它們不會特別的忠於誰，但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背叛騎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獸號雖然可以控製馬群，但是也要通過長時間的訓練才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並不是說拿著獸號一吹，馬群就會馬上暴動。要真這樣，以後的戰爭哪還有什麽騎兵呢？叫人家一吹號角，馬群就背叛，那騎兵就隻能成為全天下最大的笑料了。
“因為馬兒也是通靈的，它們也有感情的。被自己的騎手出賣，它們也很傷心和生氣的。所以這個時候，隻要號角一響，它們就很容易暴動了”古樂半真半假的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越厚其實一點也不相信，但是聽古樂這樣說，也不敢多加質問。隻好裝作相信的樣子。
其實狄炎吹響的號角在圖騰族叫做馬號，是午馬部族特有的東西。一萬年的研究和摸索，午馬部族早就可以通過馬號的操控馬匹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了。
這次還因為是狄炎這個半調子在吹，要是換了池天涯來，他能同時指揮十匹馬做十種不同的動作來，那才叫高手。
當然，古樂告訴越厚的理由，其實也並非全是忽悠。
能這麽容易的讓馬群暴動，也的確有它們沒有被騎手控製的原因。
正如古樂所說，馬兒不是沒有感覺，它們也會害怕和生氣，被人類背叛，被用來當擋箭牌，它們雖然不懂，但是本能的會感覺到害怕，隻不過因為馴服的性格，讓它們不能反對人類的作法，但是在馬號的刺激之下，它們暴烈就被引發了出來，這才有了暴動的事情。
事實上如果馬賊都在馬背上，就算是池天涯來吹馬號，也不可能讓馬群暴動的。
有人控製和沒人控製的馬匹，完全就是兩種概念。
劫後餘生的眾人，個個興奮莫名，不少人都跑來向古樂敬禮致謝，誰都看得出來。這一次能打敗八百之多的馬賊，完全就是古樂等人的原因，要不是他們，怕是商隊現在早就屍橫遍地了。
好不容易到了快天亮的時候，眾人終於從興奮狀態緩了下來，因為害怕再次遇到馬賊，眾人一起決定不休息，而是趕路。
在收拾好準備上路之後。
一開始就出去追蹤的風羽莎，曲澪兒和池天涯三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