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激戰馬崽坡(二)
醜牛部族的雙疊浪,震得刑族重裝步兵戰士一陣人仰馬翻。
要知道,這些戰士裝著的盔甲,再加上盾牌還有武器,加一起的重量,已經超過了100公斤,他們這種本來就遠遠超過普通標準的重型裝甲,在刑族人中,也隻有士級巔峰以上,甚至是將級實力的人才可以穿戴。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需要最少一個人在旁邊協助才能快速的穿戴完畢,在戰鬥中,他們一旦完成了鑿穿敵陣的任務後,就會很快退出戰鬥序列。因為哪怕是刑族這些兩米開外的大漢,穿著加起來有100公斤的裝備,也無法做到長時間的作戰。
超重的重量,換來的自然就是超強的防禦,以往的戰爭中,當刑族這種重裝步兵衝鋒的時候,敵對方的長弓拋射,是幾乎起不到什麽太大的作用的,能遏止這種衝鋒的,隻有用重裝步兵死拚,用陷阱防禦,甚至曾經有人幹過用重裝騎兵和其對衝的事情來。
要不是這種重裝步兵對實力的要求,對裝備的要求都很嚴格。再加上刑族人本身也不是特別擅長打造的種族,而致使這種重裝步兵全刑族不過八萬之族的話,可能刑族人的軍隊的戰鬥力,還要翻上幾倍。
但是在今天,九天大陸上名不見經傳圖騰族給一向對自己重裝步兵有著絕對信心的刑族人好好的上一了課。
不管看似再強的兵種,如果太過依賴,在戰場上讓其單一完成任務的話,總會有遇到克星的時候。
今天這個克星,就是圖騰族。
先是特製的超重拋箭一口氣滅了一萬刑族重裝步兵近四千人,等到這些刑族戰士以為自己終於成功的衝到了對方陣前時,醜牛部族的雙疊浪又給了他們一個更大的教訓。
兩道土浪滾過。
五千多刑族重裝步兵戰士,一口氣倒了一半還多。
本來這些驕傲的重裝步兵戰士,就被酉雞部族的特製重拋箭的殺傷力給嚇到了,兩寸厚的精鐵打造的盾牌都可以洞穿,這得要多大的殺傷力才可以做到?為了不再被繼續的當成活靶子,這些戰士是拚了命的往前跑,他們認為,隻要跑到了對方陣前,重拋箭沒了作用,那麽普通的弓箭對自己就沒什麽威脅了。
但是一路猛衝的重裝步兵戰士們,得到的卻是一個更致命的打擊。
醜牛部族的雙疊浪,這種從來沒在大陸中出現的,大型會戰中使用的技術戰法,讓第一次吃到這招的刑族重裝步兵是吃了一個大大的悶虧。
剩下的五千多重裝步兵,前兩排的兩千七百多人,全都被震的倒了下去。
哪怕是這些精銳的刑族戰士,在穿上這全套100公斤的裝備後,也沒辦法做到一倒下,馬上就站起來。更何況,他們後麵,還有自己不斷跟進的同伴。
於是,前排的戰士再次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踩踏。
唯一稱得上幸運的就是現在因為人數比一開始少了,而且倒下的人太多,所以後麵跟進的戰士,並沒有把自己的同伴踩著肉泥。至多是踩傷而已。
正麵的接觸,終於開始了。
“喝呀”當前的一萬醜牛部族戰士,齊聲一喝,身體左傾,做出標準的防禦姿勢。
而幸存下來,終於殺到了敵人陣前的刑族重裝步兵戰士們,這時也是從一開始的驚愕到恐懼,再到不甘,最後變成了熊熊的怒火。他們的驕傲在這一戰之中,被敵人狠狠的踐踏,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剩下的這點人,將對方這些小矮子對於平均身高在二米五的這些精銳刑族戰士們來說,平均身高在一米八的醜牛部族戰士,的確是矮子的陣型鑿穿,為死去的同伴報仇。
“殺啊”最後的三千刑族重裝步兵戰士,奮力的揮舞起他們的重錘。
這種重錘本身就裝達40分斤,在這些精銳刑族戰士的手中揮舞起來,可以直接一錘將一頭牛砸個四分五裂。他們從以往的戰鬥中就知道,這一錘下去,對方的盾陣就會被打穿。
咚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一千名醜牛部族戰士手中的盾牌被打得變形,後麵的戰士被震得口噴鮮血。
但是讓刑族戰士意外的是,盾陣並沒有被破壞,這些盾牌雖然被打得變形,但它們還是牢牢的被固定在原位。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第二輪重擊跟著到了。
又是一陣轟鳴之聲。
讓刑族戰士們眼睛都凸出來的是,在他們揮起重錘,即將轟擊到那些已經變形的盾牌,準備將它們徹底的砸碎的一瞬間,這一千多名醜牛部族的戰士作出了一個讓難度極大的配合動作。
他們將盾牌一壓,一抽,然後向後一滾,後麵一排的醜牛部族戰士卻在同時向前一滾,跟著盾牌上揚。
第二輪重擊,轟在了新的盾牌上麵。
和第一次的結果一樣,讓盾牌陣隻傷不毀。
醜牛部族戰士的這次配合,可謂巧妙之極,互相之間本來就排列緊密的盾牌陣,在一瞬間錯開可以讓後麵戰士前錯,前麵戰士後退的空間來,那動的可不光是這兩千名戰士,而是整個兩萬名戰士組成的盾牌陣。
而這盾牌陣在變幻挪動的同時,還依然保持著陣型和防禦力,這得多高超的技術和多默契的配合啊。
而讓刑族戰士們的重錘無法一擊建功的原因,則是醜牛部族戰士使用的盾牌後麵有特殊的強力機簧控製的支架,在醜牛部族的戰士把盾牌放到地麵,做出防禦動作的同時,支架會在強力機簧的作用下,深深的刺入地麵達半尺之深,在支架沒有收回來之前,這樣的盾牌,幾乎很難將其打散。
這種巧妙的設計,就來自於圖騰族最擅長打造的巧手部族——子鼠部族。
“好巧妙的設計,好精湛的配合”古樂拍手稱讚。
宇文楠在一旁得意的笑道:“古樂你有所不知,子鼠部族的能工巧將們設計和打造出來的東西,放到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可以讓人打破頭也要搶的好東西。而醜牛部族他們這配合之法,正是來自於天幹地支陣圖”
古樂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問道:“宇文長老,我怎麽覺得刑族有點不對啊”
“不對?古樂你覺得哪點不對?”在古樂的再三要求之下,宇文楠終於不再喊他龍子大人了。
“我不懂戰爭之法,但也知道軍隊出擊,以單一兵種單獨出去,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而你看對方就派出了這一萬重裝步兵,另的輔助配合兵種卻一個也沒上來。這還不是最奇怪,最奇怪的明明他們看到了這一萬重裝步兵是吃了大虧,損失巨大,根本不可能再發揮原訂的任何破陣計劃,可是後麵的部隊,還是一個沒上來,看起來就像是在後麵看熱鬧一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宇文楠搖頭苦笑:“你別說,我也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想幹什麽。這不像是來打仗的,到像是來送死的”
“是不是他們有什麽陰謀?”曲澪兒問。
和主戰的部族不一樣,卯兔部族是斥候部隊,這個時候除了做戰場屏斷之外,幾乎沒什麽事情可做。所以曲澪兒這個卯兔部族指揮者,就哪裏也沒去,留在了帥台之上。
和他一起留在這裏的,還有亥豬部族,戌狗部族,未羊部族的傳承人。他們也是暫時沒事可做,留在了帥台之上。
“陰謀?”古樂皺起了眉頭:“我聽義兄說過這種重裝步兵部隊,在刑族這種部隊數量不到十萬,不光是因為隻有精銳戰士才可以擔當,更重新的是重甲太過難造,刑族本來也不是特殊擅長打造的種族。如果這是一個陰謀的話,那到底要一個怎樣巨大的利益,才會讓他們把這種精銳兵種拿來當誘餌?”
“那也許是那個指揮官是個傻蛋呢?”未羊部族的傳承人喜三多脫口而出,剛一說完,馬上得到了數道淩厲的目光的招呼,他也馬上反應過來,一臉尷尬和不安的看向古樂。
古樂卻不以為意的笑笑:“三多兄弟,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的義兄,他在五年前是刑族年輕一代的第一勇士,更是個合格的指揮官。曾經和炎黃族五龍上將中排行第四的關長生在戰場上打個平手。後來是被自己人陷害,最後被傀儡族所擒。後來他和我一起逃出白石城,回到了刑天城。如果說我義兄會犯這種錯誤的話,那他也就不再是他了”
在來的路上,幾個傳承人已經和古樂相互有了幾番接觸,大家都是年青人,最年長的狄炎也不過才三十歲。所以很快一幹人就打成一遍。
“那,那,那這是為什麽呢?這明顯是一種軍事上的致命錯誤啊”喜三多這家夥屬於相當沒心沒肺,說話口無遮攔的人。但是他麵對古樂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緊張,最主要的,就是因為小葵那個行刑者的身份。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從風羽莎那裏得知的,眼前這個表麵看起來才宗級中等的龍子古樂,實際上的戰鬥力卻遠超過王級巔峰的風羽莎。而風羽莎自己也承認,如果是互下殺手,她可能連古樂十招都接不下來。
所以喜三多才對古樂有點怕。剛才他又自知說錯了話,這下更有點不自在了。
“嗬嗬,三多兄,你別緊張啊。我又不吃人。”古樂笑著拍了拍喜三多的肩膀,惹來大家一笑,把氣氛緩和了許多。
“古樂,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義兄屠輕狂知道你在我圖騰部族,所以不願和你開戰,故意送這些刑族人來送死呢?”亥豬部族那個看起來有些癡肥,但事實上相當精明的李震推測道。
古樂搖搖頭:“也不會,我那義兄是典型的種族主義狂人。他不會向我下殺手,這點我信。但是他會送自己族人來送死,那我絕對不信的。當初因為舍不得丟下八百族人,他寧可守著這些族人讓你們包圍,要不是我出手,怕是早死在寅虎,酉雞,午馬三部族的手中了。你們覺得這種人,會讓自己的一萬族人來送死嗎?”
“那麽,這裏麵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一直沒有說話的狄炎開口了:“第一,要麽是屠輕狂並不是真正的指揮者,隻是掛個名頭。第二,他們真的有什麽特別大的計劃,而這個計劃一旦成功,得到了利益遠超過他們損失這一萬重裝步兵的付出”
古樂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我推想了半天,也隻想到這麽兩種結論。那麽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到底是哪一種可能性更大,或者說,兩種可能性都有?”
狄炎看了一眼古樂道:“古樂,我說句直話,你別在意”見古樂點頭表示隨意之後,他又接著道:“我覺得屠輕狂這次所謂的領軍,很有可能是一個名目,目的很可能就是特意針對你。而真正的指揮者,應該另有其人。但是,我也不認為這個真正的指揮官會是個白癡,派自己人來送死。應該是有更大的目的”
古樂把目光看向前線上,越殺越少的刑族重裝步兵,再看向依然對前方戰士死傷無動於衷的刑族本陣,皺著眉頭走了幾步,不斷的思考著無數的可能,還在心中不停的回憶,自己在地球時,所看到的史記中的戰爭史記錄,甚至於小說電影中所表演出來的種種詭計。
自從召喚出“完全記憶”這個被動技能之後,古樂的記憶力就得到了極變態的提高。不光是在此之後的一切都被清楚的記憶在腦海裏,就連以前的一切,都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哪怕是在地球時的所經曆的事情,看過的書,看過的電影,隻要仔細回想,都能很快的回想起來。
龐大的數據不斷的匯集了起來,迅速的做出比對。
終於,古樂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古樂眼神中有了一絲明悟的神色。
“狄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忘記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