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大主教的這個主意雖嫌陰毒,卻深得大批餓瘋了的窮鬼信徒和罪犯們的讚許,他們立即以飽滿的熱情投入搶掠大業,把一雙雙搶劫之手伸向以前夢寐以求的建築中。
主將大廳的高樓上,一處敞開的窗口前,張文龍和安德莉亞並肩而立,遙望混亂不堪,聲浪鼎沸的城內景象,血奴遠遠在靜立在數十米外的門口,像一道影子般跟隨著主人的背影,既不耽誤主人的事情,也能及時執行每一道新的命令。
安德莉亞看著城內三道截然不同的人流表現:虔誠的光明信徒目噴怒火,強按悲憤,退避門外,看著呼嘯如風的惡魔將士們搶奪劫掠;冰封領地各族的將士得意洋洋的大肆劫掠;滿麵喜色的原光明信徒獰笑著投身滾滾的搶掠人潮,不覺輕輕一歎:“領主大人,你的策反計劃完美的天衣無縫,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何你不依照慣例,把滿城拒不改信黑暗教的光明信徒全部殺死呢?”
“為何要那麽做呢?”張文龍反問道,“在光明教神職人員長期的宣揚下,惡魔的形象在南部人族中永遠是猙獰的,可怕的,殺人如麻,流血遍地,從而極度厭惡黑暗教,忍受著並不公平的光明教的控製。 為何我仍然要繼續保持可怖的惡魔慣例呢?”
“你看你不知道,在北部的千萬個大小領地中,我們魔族控製的大地上,黑暗信徒被入侵地光明將士以更殘忍的手段屠殺著。 殺戮光明信徒,隻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報複手段而已。 這是黑暗法典中說的,所羅門大神的神諭,絕對不會有錯的!”安德莉亞義正詞嚴的申明她地立場。
“嘿嘿嘿,親愛的安德莉亞,我不殺日出城拒不變節地光明信徒。 是另有他用。 ”張文龍一副深思熟慮的自信模樣:“不用我們動手,反撲過來的太陽帝國和光明教廷的聯軍自會把他們屠殺的一幹二淨的。 ”
“……那怎麽可能呢?”安德莉亞愕然發問。 美麗的鳳目眨也不眨地盯向語出驚人的領主大人,“二十多萬拒不變節的光明信徒,理應受到光明教廷的嘉獎,又怎會把對待魔族領地百姓的屠刀舉向他們呢?”這個問題,顯然超出蘭心惠質的護教聖女的想象力,一時轉不過彎來。
“哼,拒不變節。 當然會受到嘉獎了!”張文龍無情的冷笑一聲,緩緩地轉過身形,朝著門外走去,他的話語,淡淡的飄了過來:“但是,正因為我的不殺,光明信徒們曆經戰亂活了下去,必然會引起光明教廷神職人員的疑心。 認為信徒們普遍會有褻瀆背叛的行徑以乞求活命,否則,難以解釋為何在曆次地大屠殺下破天荒的獨一無二的存活下去。 疑心是人類最大的弱點,也是城內可憐無辜的信徒們的索命環。 既然有光明教的屠刀,為何我要顯示惡魔滅絕人性的一麵呢?”
“原來……如此……”安德莉亞怔怔的盯著年輕而老謀深算的惡魔領主地背影漸漸地遠去,鳳目中充滿了深深的欽佩。 她本是聰明之極地人,聞其聲而知其意,長達十萬年的南北大陸邊境對峙線的衝突和戰爭中,兩大宗教的將士所過之處,無不是實施殘酷的大屠殺,把男女老人全殺死,嬰兒孩童搶光,儼然成為慣例。 雖然血腥無比,但實施者在本族本國卻被視為偉大的英雄偶像,殺人越多。 名聲越大。
張文龍不殺日出城拒不變節的光明信徒。 既能彰顯他這一係惡魔的仁慈一麵的形象,也會讓二十多萬名被搶掠一空屈辱的活下去的光明信徒。 麵臨新任日出城主將和光明牧師們的猜忌,這一打破常規的做法,恰恰讓疑心重重的太陽帝國的主將和光明牧師們認為信徒們普遍做出背叛光明神祗的行徑,才換的存活的權利。 這種行徑,無論光明教抑或黑暗教,都難以忍受,所以,反撲回來的帝國將士和光明神職人員,定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大肆屠殺虔誠的光明信徒,把光明教的狠毒,活生生的展示在寧死不屈的信徒麵前,僥幸逃拖者,將會後悔沒有加入黑暗教,暗中宣揚光明教的殘酷和狠毒。
一石二鳥,虧張文龍能想出來。 他說的不錯,既然有光明教的屠刀,又何必讓惡魔們的魔掌沾染信徒們的鮮血呢?或許,張文龍率領大軍,萬一有一遭,再次入侵日出城,會得到更多改信黑暗教的新信徒呢!
誰說惡魔一定是凶狠嗜殺的象征,把光明教的陰暗麵直接展示給深信不疑的光明信徒,無疑比惡魔屠殺給予的印象深刻,強烈呀!
一念及此,安德莉亞眸子中的欽佩,轉變為深深的敬仰,她貴為墮落一族的公主,從小到大,接受著最為高貴的貴族禮儀訓練,見識過無數才貌雙全的魔族英才,但與目下追隨的張文龍領主一比,在宏圖大略和殺伐果斷上,頓皆遜色。
“我的女兒,未來能夠迎娶你的男人,必須是魔族年輕一輩中獨一無二的佼佼者,讓南部神族深深恐懼的英雄,才能配上我庫瑪斯魔皇的掌上明珠。 哈哈哈!”父皇爽朗的笑聲,和對她未來心上人的期望的話語,忽然浮上安德莉亞的心扉。
“張文龍,這個怪異的行事,怪異的墮落變異者,他的手段,心胸,計謀,武力,在魔族年輕一輩中,絕對是上上之選呀……”安德莉亞心內默默的忖道,白皙的玉臉倏地一紅,暗道:“我想這個幹嘛,難道……不可能,我隻是越來越欣賞張領主而已……”她拍拍飽滿的酥胸,自我安慰道。
沒有戀愛經驗的護教聖女,墮落一族的皇家公主,在她芳心的深處,在經曆了一係列的戰事之後,冰封領地的高速發展的奇跡,不知不覺中,張文龍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一縷難以擺拖的情愫,悄悄在心底生根發芽,隻是,她還沒有發覺,認為是彼此之間的欣賞。
當初升的太陽照耀在飽受搶掠之苦的日出城時,主將大廳內,一場借著清晨的涼風開展的會議正在熱鬧的進行著。 張文龍和安德魯並坐在會議桌的正中,左側,是興奮的睡不安穩覺的武將們,昨天搶掠的豐厚物資,刺激的武將們精神大振,摩拳擦掌準備第二天的大搶劫。 右側,是保羅大主教和安德莉亞,以及部分高級娜迦黑暗牧師。
“目下的當務之急,便是以最快最穩當是手段,在太陽帝國的軍團和光明教廷的高手們殺來之前,把我們獲得的戰利品,和大批新歸附的黑暗信徒,全部運回鯊魚島,利用空間門,再轉運回冰川大陸,贏取最完美的勝利!”獅人古德裏安激動的腔調都變了,昨天他和其他三支搶掠萬人隊兵出日出城的四裏八鄉,掃蕩頗豐。
“尊敬的領主大人,您的大手筆搶劫,我凶鯊杜萊克自慚不如。 ”杜萊克大力摩挲著他那顆油光發亮的光頭,抽著搶掠的名貴奧爾良雪茄,“我凶鯊十多年來,自認為縱橫愛琴海,禍害光明各國的邊境線,從來沒有如此的戰績,我隻有一句話,我服了您了!”
杜萊克的最後一句“我服了你了”,短短的五個字,卻代表了這桀驁不馴的海洋梟雄的真正的臣服之心,自從昔日張文龍夜襲鯊魚島,以武力威迫鯊魚島海盜降服之後,從內心層麵來說,海盜們,尤其是海盜之首凶鯊杜萊克,隻是攝於他的強大力量,以及他麾下獸人的凶悍,不得不降,今日這一句話,可謂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誠摯的臣服信息。
安德魯大師聆聽在耳中,不由得想起昔日曾問張文龍“難道你不怕海盜們降而複叛嗎?”年輕的夥伴自信的說道:“隨著冰封領地的快速發展,杜萊克等群盜自會有一個明智的選擇的!”今天,杜萊克的當眾表態,印證了張文龍的預言。 冰封城的發展速度,在整個魔界的惡魔領地中,絕對是出類拔萃,令人眼花繚亂的。
張文龍微笑著,朝杜萊克輕輕頷首,表示接受他誠摯的內心臣服之意。
古德裏安麵向沉思中的安德魯大師,尊敬的道:“大師,該是您老人家出手的時候了!”安德魯曾是惡魔帝國皇級煉金大師,雖遭魔皇君士坦丁的封印,由於他在冰封城獨特的地位,和跟張文龍和諧的夥伴關係,無人敢對他不敬。 古德裏安更是被安德魯和張文龍親手救下的,言辭之間,分外的恭敬,不敢越一份禮數。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瞿然而醒的安德魯,在整個入侵日出城的戰略規劃中,大規模運輸搶掠物資的重任,便著落在這位曾經的皇級煉金大師的身上,人人都渴望知道,他拿什麽運輸堆積如山,難以計數的龐大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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