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永遠都伴隨著風險,金斯盯著蜂湧而上的先鋒軍,內心不由一沉,經過幾個小時的激戰,泥牆已經多處破損了,金斯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穆埃的人潮攻擊一浪比一浪猛,大有烏雲壓城的氣勢,可奴隸軍也不是泥捏的,更何況他們都是個中的精銳,相比之前兩潑奴隸軍的怯場要好得多,再不濟還有玫瑰堡的王牌衛隊血騎軍充當軍之膽氣。
“血騎軍各帶一百軍兵防守牆垛,一刻後交防奴隸軍,再回來這裏集中。”,金斯半分羨慕半分害怕的盯著麵前這支血騎軍,朗聲道,雖然他極力掩飾心中的恐懼但他略帶顫抖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笑話他,因為他們個中比金斯還不如的大有人在。
百戰之師也不為過啊!血騎軍到底殺了多少人才有這樣雖凝立殺氣卻昂然彌漫的血殺氣勢啊!金斯對他們的訓練更好奇了,草寒深是怎樣打造出這樣的一支血勇之師。
血騎軍淡淡的看了一眼金斯,旋即化整為零,各自領兵防守各個要衝,至始至終他們都沒問過一句,是真正的絕對服從命令,令行禁止的鐵律之師。
有殺神一樣的血騎軍戰在最前列,奴隸軍中那淡淡的恐懼氣氛旋即消散,男人都有一股沸騰的血,而他們現在就在燃燒著這團火一般的血。
“殺一一”
整軍齊呐,聲威四震,一時間泥牆上喊殺聲不斷。
穆埃鐵黑著臉,死死的盯著牆垛上那血紅的身影,就是他們的出現改變了整個防軍的氣勢,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但軍人在戰場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讓他感到了那從血紅身影上散發的凜烈殺氣,“百戰之師!這才是百戰之師!”,穆埃不禁失聲呢喃自語道。
“荊棘衛士!快把荊棘衛士給我叫來,讓他們全部頂上去!”,穆埃第一次害怕了,瘋狂的嘶喊起來,能壓製他們的也隻有納加元帥的荊棘衛士了。
“大人,荊棘衛士已經攻城了。”,傳令兵雖然疑惑穆埃會把納加元帥的親衛荊棘衛士派上前線,但他還是忠實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穆埃匆匆一瞥,旋即別過頭,對他來說把目光放在泥牆上更重要,粗略數了一下,對方的血騎軍有三百人左右,而自己帶來的荊棘衛士隻有一百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即使納加元帥再怎麽看重迪迦拿將軍,而迪迦拿將軍再怎麽關心玫堡也不可能給予他再多的荊棘衛士。
“你又按我的吩咐讓他們集中攻擊一處嗎?”,穆埃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一比三,而且還處於弱勢的攻城方,隻要集中一處,攻其一點才能發揮出他們最大的優勢,穆埃隻需要他們攻上去,守住一刻就夠了,到時士氣盡回的先鋒軍還不把對方吃得死死的。
“金斯大人,敵軍來了一隊彪悍的士兵,赤騎軍讓我告訴大人您,他一個人收不住。”
金斯看著半跪在地的百夫長,一直冷著麵孔,並沒說話。
“大人…他…他說他隻能守住五分鍾。”,被金斯看得心底發毛,但他沒得選擇,隻得把那個血騎軍的話完整的傳達給他。
當血騎軍質疑或者不滿安排,他可以上訴,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緊守崗位,要不以抗令之罪問斬,因此那個負責抵擋荊棘衛士攻擊的赤騎軍才會心急火焚的派人求得支援。
“我允許他便宜行事!”,金斯想了想還是不對赤騎軍多作指手劃腳之舉,畢竟他們直屬草寒深,與自己緊有一個銅幣的關係。
“先鋒軍攻勢越來越猛了,大人就不但心?”,修依米洛難得鬆嘴問道,略帶期待的看著草寒深,他知道草寒深的能力不比他差,況且他有心想試探草寒深對此之戰的看法。
草寒深雙眼一眯,不屑道:“對方隻不過是負隅之戰,在作無力的反抗而爾,我方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他憑什麽贏得勝利。”,雖然草寒深不斷的誹謗先鋒軍,可心底還是極之重視對方的,先鋒軍的勇猛大出他的意料,還有那支荊棘衛士更不得了。
本來形勢一片大好的戰鬥,被那支荊棘衛士殺出了一個大變數。
“勝利與否在於能不能防住那支黑甲兵(荊棘衛士),其他的有血騎軍在壓陣根本不用擔心。”,修依米洛一臉的輕鬆協意,絲毫不像在指揮戰鬥的“司令官”。
“城牆拉得太長了,三百血騎軍散開了根本不頂用。”,草寒深心痛的望著那倒下的血紅身影,以一敵百也有疲憊之時,血騎軍有傷亡也就不足道奇。
“可惜了,以己之短攻其之長,血騎軍的戰鬥力應該更強的,弓手果然還是不宜近戰。”,草寒深隱隱作痛,連連蕭瑟道。
修依米洛驚訝的看著草寒深,弓手?如果站在城垛上殺人如切瓜的血騎軍是弓箭手的話,那他們的戰鬥力豈不是還要強一倍。
對修依米洛的驚訝草寒深隻是輕輕一笑,並沒多做解釋。
“媽的!怎麽還來。”,金斯怒罵連連,荊棘衛士悍不畏死,殺了來,來了殺,殺不勝殺,在他周圍已經躺下了十幾個血騎軍,想起事後還要對草寒深報告損失,他就一陣心驚膽顫。
至於躺了一地的奴隸軍他看都沒看一眼,不是他狠心,而是兩者間根本沒價比性。
“把周圍的血騎軍再抽調幾個過來!”,看著略帶疲憊,開始露出死態的幾個血騎軍,金斯不禁一苦。
“大…大…大人,周圍城垛上的血騎軍早就被抽調幹淨了,已經,調無可調了。”,金斯的副官眼露疲態,身上的血水滴嗒不停的流淌著,隻要輕輕一動就能甩出一灘血水了,其他的人也是個個帶傷。
“是嗎?”,金斯慘然一笑,那些雙腳發顫的新兵一上來就被殺傷不小,至今能守住還不是血騎軍的死不休退與癲狂砍殺,血騎軍的悍不畏死比荊棘衛士更勝幾籌,金斯就看到一個被攔腰砍成兩斷的血騎軍彪悍的拖著上半身連殺了五人,最後才死在一個先鋒軍的劍下。
想想躺在自己腳邊的十幾具血騎軍屍體,金斯舉步難動啊,“發信號,求支緩。”,發出最後一道命令後,金斯旋即昏倒在地。
“咻…嘭…!”
一個火紅的光球在漆黑的夜空是那麽的醒目。
“讓旅賁營出動吧…”,草寒深無奈的盯著夜空上的信號燈,那是他在一月前交給修依米洛的,一共三個,沒想到他給了金斯。
“大人…”,修依米洛現在不是驚訝而是惶恐了,在他的計劃,即使敗了,隻要收攏士兵固守玫瑰堡就可以了,待傷兵複原就可以合軍殲滅先鋒軍了。
計劃永遠都來不及變化快,他低估了血騎軍在草寒深心中的地位,因此才有旅賁營出擊一說。
“大人,萬萬不可啊!旅賁營可是血騎軍的根基,血騎軍沒了,旅賁營可補,可旅賁營沒了,那就真的完了。”,血騎軍修依米洛不清楚,但旅賁營他知之甚詳,旅賁營是草寒深一個月前秘密讓他組建的,殺百人者可進,根骨資質優者進,眼明手巧大力者進,挑選之嚴可謂達到了極致,想想玫瑰堡二十一萬人之中達到收錄的才一千人,修依米洛就一陣嘴搐眉跳。
草寒深何嚐不知旅賁營的重要性,可除了旅賁營他想不出其他能震懾敵軍的勇兵之師。
血騎軍的仇不可不報!
就在草寒深發狠拚老底時,穆埃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局麵。
“穆埃大人,敵軍相當的強悍,荊棘衛士快要死絕了…”
穆埃呆癡的盯著泥牆上那幾個黑甲荊棘衛士,瞬間老了幾十歲,一百荊棘衛士啊!一百荊棘衛士啊!想想就一陣苦澀,那可是實打實的的百戰之師,想老元帥納加-尤裏一生幾十年征戰一共才培養了兩千荊棘衛士,自己一下子就折了二十分之一,這叫自己怎麽交待…
“退…退兵…”,穆埃噴出一口血箭,當場暈倒…是役,穆埃的五萬先鋒軍死五千,傷兩萬一,殘六千。
一場慘敗!
“勝了?”
“我們勝利了!勝利了…”,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先鋒軍,玫瑰堡喚發出了解脫的勝利宣言。
士兵緊繃的神經當即鬆了下來,兵器不由掉在了地上,可眾人無心撿起,幾乎所有的人都或靠或躺,他們第一戰就如此激烈,鋼鐵都熔了,何況是人。
修依米洛在敵軍撤退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泥牆上,對鬆懶的士兵,修依米洛露出了他強悍冷酷的一麵,“所有的士兵都給我站起來,不準躺在地上。”
士兵都有氣無力的瞄了修依米洛一眼,可更多的人直接把他無視了,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你在哪?勝利了,你又在哪?
士兵的情緒顯得相當的不滿,自己生死相拚,就隻有冷語相對?
“抗令者,殺!”,修依米洛臉色一陣鐵青,過度戇戰的士兵是不能馬上休息的,這很多老兵都懂,可有新兵不想,也不服!即使修依米洛的親衛隊連殺了幾人才好了那麽一點。
修異米洛現在是臉色鐵黑了。
“都起來吧!”,草寒深略帶稚嫩的聲音在修依米洛的身後響起,靠在城垛的血騎軍當即搖晃著身體,把身體挺得比木杆還直,同時他們也猛給疲憊的士兵猛打眼色。
血騎軍的血悍大家都有目共睹,很多新兵都因此佩服,甚至崇拜他們,因此他們也蠻有威信的,隨著血騎軍的帶頭作用,大家都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