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生與老師
楚天現在的心情，就像拉肚子的病人在強忍了一個小時後，突然發現了廁所。那個舒暢！
自從被放出了淤血，巨龍的身體以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複原，不禁讓楚大少爺感歎龍族的強悍。更讓楚天驚訝的是，赤焰竟然是一條九階火係巨龍，就算在龍族中也算得上一號人……嗯……龍物了。
當赤焰張開十幾米長的翅膀，低著頭，俯視著向楚天道謝的時候，龍族特有的威勢令楚大少爺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一向舌燦蓮花的嘴巴也開始打結。
倒是小白，慢條斯理地伸出一隻短粗的前爪，捋了捋頭上絨厚的白毛，揮了揮小爪，若無其事般替楚天接受了謝意。弄得楚天心中暗罵，小東西的神經果然有夠粗大！
更令楚天不爽的是，除了道謝那次，赤焰平時都拽的和二五八萬似的，好像全天下人都拐騙了它老婆，當然，這隻是對普通人，它對安東尼和卡納斯還是很尊敬的，不過，貌似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除了以上兩位，就隻剩下一個普通人……
赤焰的態度很好解釋，驕傲本就是龍族的特點，更何況，楚天雖然救了它，但也實實在在地刺了它一刀，幻獸大陸上，還沒有哪個人，在讓巨龍出血後，還活得舒舒服服的。高傲的龍族決不允許他人褻du自己的身體！
還好卡納斯的態度安撫了楚大少爺創傷的心靈，坐騎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卡納斯麵對楚天時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燦爛，當赤焰完全康複的時候，激動的卡納斯一時衝動，竟要拉著楚天拜把子，楚大少爺立馬答應下來，讓卡納斯後悔都來不及了。嗬嗬，龍騎士的結拜兄弟，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啊！
至於安東尼，更是讓楚天激動萬分，楚天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老祭祀就把他叫到自己麵前。
“年輕人，感謝你，完成了我無法完成的事情。”聖祭祀的胸懷遠遠強於他的容貌，毫不因為楚天搶了他的飯碗而心懷芥蒂。
“哪裏哪裏，您太客氣了，我隻是運氣好罷了，那能比得上你老人家一身通天徹地的本領。”口中馬屁不斷，楚天心中卻在一邊得意地鄙視著老家夥的形象，一邊嘀咕著，怎麽才能和眼前這條大魚拉上關係。
“噢，對了，你治療赤焰的手法是從哪裏學來的？你也是祭祀？”捏著山羊胡，安東尼有些懷疑的看著楚天。
“不，我不是祭祀，我隻是突然感覺到應該那麽做，就像，就像有人告訴我該怎麽做一樣……”楚大少爺已經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了，總不能告訴他，老子是地球來的獸醫吧。
“憑感覺？！”安東尼渾濁的雙眼中突然迸發出一絲泠洌的寒光。上下打量著楚天。
“真的是憑感覺。”被老家夥盯得一陣涼氣從後背冒了出來，楚天連忙狡辯，“我當時看到赤焰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不知不覺地就那樣做了，現在想起來我還後怕呢，要是沒治好……”
“果然有祭祀的天賦！”安東尼終於確定楚天身上沒有任何魔法或者鬥氣的波動，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緩緩收回目光，說了一句令楚天莫名其妙的話。
“願意做我的學生嗎？”
還在琢磨上一句話的楚天，又收到了一顆重磅炸彈。
“可惜了！”見楚天沒有反應，安東尼還以為他不願意，“對傷病有著異常的敏感，又富有愛心，以你的資質不做祭祀可惜了。”
還是小白了解楚天，知道他已經興奮地不知所措，在楚天懷裏用小爪子偷偷捅了下楚天，然後擠眉弄眼地提醒，機不可失！
“我願意！！！”楚大少爺終於反應過來，連忙答應，聖祭祀的學生？！楚天仿佛看見金幣，美女這些遙遠的東西爭先恐後地向自己飛來。
“能成為您的學生是我的榮幸！讚美生命女神！我願把一生奉獻給祭祀這項偉大的職業！”一幅聖潔的表情。楚天發現，原來自己還有做神棍的天賦。
“終於有人可以繼承我的衣缽了。讚美生命女神!”安東尼聖祭祀感慨萬分。
“讚美生命女神！”一老一小，兩個神棍一起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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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卡納斯和赤焰分別告辭，卡納斯在帝都還有一大堆軍務要處理。而驕傲的紅龍赤焰，在經曆了慘重的失敗後，向他的主人遞交了休假進修的申請，飛回了龍族的老巢——阿古拉山強化訓練，以圖將來一雪前恥。
告別了結拜大哥和那條拽拽的巨龍，楚天在安東尼的茅屋旁給自己和小白搭建了一座草窩。開始了他不太完美的祭祀學徒生涯。
“和其他職業一樣，我們祭祀職業也分為以下九級：祭祀學徒，見習祭祀，初級祭祀，中級祭祀，高級祭祀，大祭祀，祭祀導師，大祭祀導師，還有最高級的聖祭祀，也就是你老師——我，”初為人師的安東尼洋洋灑灑的介紹著，卻沒想到他的學生正在一臉認真的魂遊天外，一旁的小白更是眯著大眼睛，肚皮朝上，四肢平鋪，懶洋洋的享受著陽光的溫暖。
“那老師你是不是大陸上第一高手？”楚天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是，也不是！”安東尼咧著幹巴巴的嘴唇笑了，“若論治病救人，當然沒有人能超越我。”
赤焰那個大烏龍是怎麽回事？說出去嚇死人的大場麵，卻屁用沒有，最後還不是靠老子！楚大少爺暗暗腹誹。“要是比殺人放火……恩……我是說攻擊力方麵呢？”汗！差點把真實意圖說出來。
“祭祀以治病救人為己任，不需要有攻擊力。”楚天的心涑的一沉，覺得剛剛飛過來的金幣美女又飛走了。
“當然，我們還是有一些攻擊性魔法來防身的，不然，我怎麽能一個人隱居在這凶獸密布的落日山脈。”看到學生有點消沉，安東尼連忙開始恢複楚天的積極性。“不過都是一些高級魔法，隻有七級職業——祭祀導師以上才能使用。一切順利的話，十年後你就可以掌握了。”
靠！你耍老子！想了想眼前人的名氣和實力，楚天放棄了爆打他一頓的衝動。在地球做獸醫，好不容易穿越了，又要做人醫！自己這輩子難道就隻有救死扶傷的命？
“當然，你要想提高攻擊力也不是沒有辦法：大陸上，強者的實力主要由兩部分組成——本身的魔法或鬥氣，還有就是魔寵。”
“魔寵也能提升實力？”楚天看了看正在曬太陽的小白，質問道。
“嗬嗬，你的小白當然不能，我說得是高階魔寵，一個強大的魔寵擁有不遜於主人的實力，甚至超越主人！就像卡納斯，在陸地上，他的實力隻不過相當於七級職業大劍師，但騎上赤炎後，他就是能夠和八級劍聖相抗衡的龍騎士！”
安東尼頓了頓，接著說道：“以卡納斯的天賦，相信用不了十年，本身就可以達到八級職業的實力，到那時在配合九階赤焰，我們凱撒帝國就可以誕生一位大陸終極強者——神聖龍騎士！”
神聖龍騎士？！楚天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終極強者的兄弟，在那裏都可以橫著走了……
“怎麽樣才能捉到高階魔獸？嗯……七八階的就可以了。”考慮了一下赤焰的氣勢，楚天降低了幻想的標準。
咚~~安東尼掄起手中的法杖，狠狠地在楚天頭上敲了一下，氣道：“七八階？你現在還是別想了，魔獸的實力毫不遜色於同級職業者！七八階？那已經是魔導師以上的水平了！我們凱撒帝國也不過隻有十七隻八階主戰魔獸！要收他們做寵物，得先拿出讓它們認可的實力，當年要不是卡納斯品行出眾，憑他的實力，恐怕還成不了龍騎士！”
“老師，這些我都知道了。”楚天鬱悶的提出了問題，“能不能直接教我魔法啊？”楚大少爺還是決定接受現實。
“噢，那好，現在就開始教你祭祀的入門魔法——治愈術！”學生勤奮好學，聖祭祀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不過治愈術是針對第二者的魔法，暫時還找不到施法對象。”沒料到學生的進度這麽快，安東尼有點措手不及。
“施法對象？”楚大少爺眯著眼睛，四處掃描，然後定格在某條曬太陽的可憐的小家夥身上。
還在享受陽光，小白突然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抬起頭，正對上楚天戲虐的笑容……
高高掘起屁股，耷拉著尾巴，把頭深深地埋在地上，兩隻前抓痛苦的捂著圓圓滾滾的小腦袋，渾身顫抖著的小白，被擺在了楚天的麵前。
“偉大的生命女神！請賜予我你的力量——治愈術”隨著咒語，向小白一揮手……沒反應！？
再來！楚大少爺高高舉起手臂，用力揮下去……
還是沒反應！？
“怎麽會這樣？！”無數次失敗的嚐試後，楚天累得氣喘籲籲，老祭祀也擰緊了灰白的掃把眉。
“你試一下在我身上施法，”摸不著頭腦的安東尼決定親自嚐試。
拭了把汗，咒語再次在楚天口中響起：“偉大的生命女神！請賜予我你的力量——治愈術！”還是沒反應！
“嗚嗚！”擺脫試驗品命運的小白，幸災樂禍地叫了起來。
“奇怪！我怎麽感覺不倒任何魔法波動？！”捋了捋沒有幾根的山羊胡，安東尼低下頭，苦苦的思索著。
不管思考中的老師，楚天盤腿坐下，看著自己的手陷入呆滯狀態，別人幾天就可以掌握的初級法術，到了自己手裏，怎麽變得比禁咒還難！一向對自己的智商抱有極大信心的楚大少爺，開始煩惱了。
“你跟我來！”好像想起什麽的安東尼，拉著楚天疾步返回了茅草屋中。
一頓翻找，老祭祀終於從一個箱子底部掏出個滿是汙垢的水晶球，隨手擦了擦，遞給楚天，“對著它施法！”
“這是什麽？魔法寶物？拿著它就可以放出禁咒？！”安東尼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楚天對這塊不起眼的水晶產生了濃厚的希冀。
“想得到美！釋放禁咒！？禁咒要是能隨隨便便放出來，我也就不至於這個樣子了！”老祭祀氣得滿臉通紅，又舉起手中的破樹杈，衝著楚天的腦袋狠狠地來了一下。
恩？有問題，聽出安東尼話中包含的信息，楚天向前湊了湊，連忙問道：“老師你怎麽樣子了？”
“當年的采石堡戰役你聽過嗎？”
“當然，當年老師你單槍匹馬衝入敵陣，挽救了帝國的亡國之險，你的英雄事跡早就傳遍大陸，被吟遊詩人當成傳說來訴說。”估計這些都是被人吹出來的，深知地球上廣告作用的楚大少爺，在心理加上了這麽一句。
“唉～～當年我少年氣盛，看到戰場上，我們的士兵血流成河的場麵，激憤之下，不顧昔日老師的告誡，以生命為代價使出了祭祀中的禁咒——生命女神的讚歌！
結果，雖然保住了性命，卻實力大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安東尼抬起頭，緬懷著昔日的風光。“當年，為了保持對敵國的威懾，我把受傷的消息封鎖，獨自隱居在這裏，尋找恢複實力的方法……”
事實上，安東尼的良苦用心確實起到了巨大作用，采石堡戰役後的三十年，雷斯帝國懾於聖祭祀和九階庫亞塔的恐怖，而國內又缺乏高級主戰魔獸，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十年前，還是一名凱撒軍團低級將領的卡納斯，又在機緣巧合下收服了九階赤焰，自此，凱撒成為大陸上唯一擁有兩大九階魔獸的國家，傲視群雄！赤焰和庫亞塔的存在，讓雷斯萬念俱灰，凱撒周邊各國更是俯首稱臣。最近二十年裏，除了獸族，也就隻有遠據海外的天海國，才敢偶爾騷擾帝國海疆。
望著眼前唉聲歎氣，活像個蝦米的猥褻老頭，楚大少爺起誓，這輩子絕對不用禁咒——雖然自己還沒學過。
“不提這些了。”安東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這是魔力水晶，可以測試你的魔法潛質。快點測試吧。”
楚天左手托起水晶球，口中念起了這些天不知嘮叨了多少遍的咒語，右手緩緩的衝水晶球一揮。
沒反應！
饒是對魔法一竅不通的楚大少爺，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是個魔法白癡！！
“生命女神！我竟然收了一個沒有一點魔法潛質的學生！”安東尼鐵青著老臉，哀歎道。
楚天懵了，魔法白癡的現實壓垮了楚大少爺脆弱的神經！
“沒關係！先天不足可以用努力彌補！要相信生命女神的奇跡！”緩過氣來的安東尼安慰著學生，試圖作出最後的努力！
“嗚嗚～～”小白蹭了過來，用尾巴拍了拍楚天的小腿，表示同情和鼓勵！
“讚美生命女神！”楚天哀怨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