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還需要做什麽?”
“可以了,除了薩琳娜的血液,其他的不需要了。”
“好,那我們出去吧,我不想呆在這裏。”
“好。”知道利斯現在的心情,四人一同走出臥室回到小客廳。
“殿下,您昨天睡覺前去過什麽地方?”他們剛坐定,埃爾特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像往常一樣在書房處理公事,然後才回來的。”
“那時您的侍衛們是不是也像往常一樣跟著您?”
“那當然,我走哪他們跟到哪的。”
“有他們在的話是沒有人可以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進入您的房間裏,可是在您工作的那段時間裏,皇宮侍衛們要交班一次,那麽有沒有可能是薩琳娜趁著交班的間隙混進來的,躲在房間的某處,在您睡著後爬上您的床?”埃爾特提出一個大膽假設。
殿下默不做聲,仔細的回憶著,那時他的侍衛們都聚集在書房門口,寢宮這裏隻是由一般的皇宮侍衛戒備,薩琳娜要想趁那個時間避開他們的耳目混進來是有可能的。
“您說的不錯,不是沒這種可能,薩琳娜要躲過我的侍衛們不容易可是要躲過那些皇宮侍衛,隻要有人接應並不難。”
“來人!”利斯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很快大門就被打開,布蘭德出現在門口。
“去調查一下昨天值夜班的那些皇宮侍衛,看看他們有什麽異常發現。”布蘭德領命而去。
“殿下。”布蘭德剛走,又一個人走了進來。
“帕丁大師,您怎麽來了?”見到帕丁利斯愣了一下,這一整天帕丁都在陛下身邊與貝拉奇德周旋,忙了一天不去休息跑他這來幹什麽。
“我是想來告訴您,要您務必堅持自己的立場,這關乎您的名譽,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千萬不要答應任何條件。”帕丁一把年紀玩了一整天的腦力遊戲,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嗯,我明白,現在正在收集證據。”
“哦?殿下有什麽想法?”
“血液。”
“血液?”
“嗯,瑨兒要我的血液和薩琳娜的血液,還有那塊沾血的床單來做試驗。”
“這是要幹什麽?”哪怕是帕丁也想不明白利斯的尿液與床單和薩琳娜的血有什麽關係。
“瑨兒懷疑我是不是吃下了摻有麻藥的食物,同時她還想知道床單上的血是不是薩琳娜的。”
“你身上沒有殘留的魔法波動,所以可以排除是有魔法師在搗亂,可是用一點血就能證明你的清白?她有辦法?!”雖然明知瑨兒做事向來是與眾不同喜歡顛覆世人的常識,但這也太過了點吧。
“她既然這麽說相信她有辦法能查出來,這個時候隻有相信她了……”
“那麽,殿下,為了事情能夠順利進行,瑨兒幫忙的事要保守秘密,以防被人知道對她不利。”
“嗯,這幾天斯瑞就不要過來了,你就呆在學校和瑨兒一起,我們可以利用你做任務的機會傳遞消息。”
“行。那我們現在要商量一下如何得到薩琳娜的血液。”五顆腦袋湊到了一起低聲策劃了起來。
整個晚上,殿下的寢宮是燈火通明,時不時的可以聽到裏麵砸碎東西的聲音勸慰的聲音,站在外麵的侍衛們也是一身冷汗,竟然被薩琳娜越過他們的眼皮進入到殿下的臥室躺在他的床上,這是他們的失職,好在殿下沒有責怪他們隻是讓他們加強警備,侍衛們個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戒備著。
清晨,馬車載著一著未睡的乘客駛向各自的歸宿,走到僻靜處,斯瑞打開馬車門,拿出掃帚騰空而起向著學院方向飛去。
敲開瑨兒的門,她也剛起床,正在做早餐。
“怎樣?有什麽收獲?”
“拿到了殿下的血液和床單的碎片。”斯瑞把那兩樣東西放在餐廳的桌上。
“這血的顏色怎麽這麽奇怪?”瑨兒皺起了眉頭,“斯瑞,床單上的血是怎樣的?麵積大嗎?”
“嗯,比茶杯蓋還大的一塊。”
“隻有一塊?”
“對。”
“顏色也是這樣又濃又黑?”
“嗯,看著挺惡心的。”
“斯瑞,告訴你一個常識,處女落紅,出血量沒有這麽大,而且不會隻留下一塊血跡。”隻消一眼,瑨兒就有了初步的判斷,處女膜隻有少量的毛細血管,即使破裂出血也不會留下茶杯蓋大小的痕跡,而且顏色還那麽深。
“真的?那這血是什麽?”斯瑞興奮起來,照這樣說床單上的血就是另備的,那麽殿下就真的是被陷害的。
“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們先吃早餐。”瑨兒把那兩塊布放到一旁,重新洗手,把準備好的早餐端上桌。
吃過早餐,瑨兒帶斯瑞去了閣樓,緊靠牆邊的一張實驗桌上有一排裝有各種顏色**的小玻璃瓶。瑨兒從碎床單上剪下一塊沾血的碎片放入一個試管中,然後拿起一個裝有透明**的玻璃瓶,將裏麵的**傾倒在試管裏直至淹沒那塊碎片,輕輕的晃了晃試管,靜置幾分鍾後,試管裏**的顏色由透明變成了粉紅色。
看著這粉色的試管,瑨兒冷笑,還真是省了她不少事,床單上的血是動物血,她可以不用做複雜的DNA檢測了。
把手中的試管放在試管架中,重新拿出一個試管,將利斯的血倒了一點進去,再倒入那種透明**,輕輕晃動後靜置幾分鍾,試管裏的**顏色變成了深紅色。
“瑨兒,這是怎麽回事?它為什麽會變色,這代表了什麽?同樣都是血,為什麽顏色不一樣?”看著這神奇的一幕,斯瑞覺得很好奇也很疑惑。
“床單上的血不是人血而是動物血。”
“啊!你說真的?!”這個消息讓斯瑞欣喜不已,殿下真的是被陷害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怎麽,連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嗎?”
“那我們可以用不著再去弄薩琳娜的血了,虧我們商量了一晚上呢。”興奮過去,疲勞馬上席卷而來,斯瑞連打幾個嗬欠。
“你現在可不能睡,你還需要做任務呢,我馬上就要去市場,你把這支試管想辦法送進宮去,告訴他們鑒別方法,剩下的事就看他們的了。”瑨兒拿了一隻大點的試管裝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透明**封好給斯瑞,然後就回臥室準備出門。
“那殿下的這個麻藥的事怎麽辦?”
“那個需要時間,急不來的,你先把那試管交給殿下讓他們也放點心。”
“好。”斯瑞把試管收進自己的個人空間。
證實了床單上的血不是人血,那麽殿下和薩琳娜的一夜情就被否定了一半,現在就要看血液裏是否能檢出藥物成分,希望是她所知的種類。
走到地下室拿上來一把新做的飛行掃帚,瑨兒把它交給斯瑞換回了自己的那把。
“這是我幾件試驗品中最好的一件,你先用著,等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做把好的。”
“真的?謝謝!”斯瑞接過掃帚愛不釋手的上下撫摸著。其實這掃帚賣相很差,就是普通的木材,而且還不是直的,木棍上還有節疤,但是做工卻和瑨兒用的那把一樣很細致,木棍打磨得很光滑,沒有一根倒刺,還上了好幾道漆,看得出是用心做的。
“你好歹也是傭兵團的主力隊員,多把掃帚我們能接的活也就更多了。”這掃帚是瑨兒前幾天找了塊普通的木板削出一根棍子做出來的。
“走吧,現在還早你回宿舍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想和你一起去市場。”
“不行,斯瑞,你一晚上沒睡又一路疾飛過來,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支持你騎著掃帚跑這麽長距離,聽話,回去休息一會兒,今天我們還有很多任務要做呢。”看出斯瑞是想跟著她試試掃帚,瑨兒一口拒絕。
“那好吧,我們在工會見。”承認瑨兒說的有理,斯瑞不再堅持,跨上新掃帚慢悠悠的飛回宿舍,看來他是真的累了,坐在掃帚上歪歪倒倒的。
早餐時候,國王一家和他們的親戚貝拉奇德一家坐在餐廳一起進餐,雖然發生了如此不名譽的事但大家還是親戚,每天的早餐還是要在一起吃的。
斯瑞坐在皇後右手,他的右手是奇拉德,整個早餐過程,他一直低頭悶吃,一句話也不說。而他對麵的薩琳娜兩眼紅腫,吃幾口就用手帕擦擦眼角嘴裏嗚咽幾聲,反複幾次之後,利斯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大,乒乒乓乓的,最後幹脆把盤子一推,不吃了。
那一陣叮當亂響的清脆聲音打破了餐室的寧靜,也把大家從壓抑的氣氛中解放出來,隻是惹來所有人的注目。
“利斯,吃個早餐你又怎麽了?”伽西十五世也沒睡好,眼袋浮腫,聲音嘶啞。
“父王,我心情不好,吃不下。”說著就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奇拉德也趕緊收拾一番站起來跟在利斯後麵。
“表哥!”薩琳娜放下手裏的刀叉追上前去,在門口叫住利斯。
“表哥,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麽晚到您房裏去要您陪我喝酒,結果……”薩琳娜低著頭咬著手帕,泫然欲泣,利斯卻是額頭青筋直冒,牙關緊咬。
“表哥,我想通了,我不會讓您負責的,就當這一切是個夢,醒了就沒事了。”話說完,豆大的淚滴掉落下來,在臉上留下兩道明顯的痕跡。
“什麽,薩琳娜,發生這樣的事你竟然當作是一個夢,這讓我們貝拉奇德家的臉麵往哪放?!”貝拉奇德公爵站起身大聲嗬斥自己的女兒。
“父親,夠了,不要再折磨表哥了,他已經很痛苦了!!”薩琳娜轉身麵對自己父親的責問,淚如雨下。
“那你的名譽怎辦?你將來還如何嫁人?還有誰會娶你?!”看到女兒的眼淚,貝拉奇德公爵也心軟了下來,口氣也緩和了一點。
“父親,我寧可一生不嫁,請您不要再為難表哥了。”薩琳娜哭得悲慟,幾欲癱軟在地,她的母親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薩琳娜,不要演戲了,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自從事發後就再沒和薩琳娜講過話的利斯終於開了金口,仍然是一貫的堅持自己的立場。
“可是,表哥,床上明明……”剩下的話一個未婚的姑娘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床上?哼,誰知道那是什麽。”利斯把頭一扭,眼不見為淨。
“殿下,您難道認為床上的那不是血?難道您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女兒故意玷汙自己的名譽?”薩琳娜的母親疾聲責問,一臉悲憤表情。
“姨母,我說過了,這事不是我做的,我是不會承認的,我也不會因為發生這樣的事就娶她的。”說完就要走出門去。
“表哥!”薩琳娜撲上前去拉住利斯的胳膊,阻止了他的離去。
“表哥,請不要這樣,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奢望您娶我,但是……”後麵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事情已經發生,無論如何總得有個交待。
“薩琳娜,不要用你肮髒的手碰我,在事情查明之前我是不會給你任何交待的。”說完,用力甩脫她的手,剛一邁步。
“表哥!”薩琳娜又拽住了他的衣擺。
這下忍無可忍的利斯唰的抽出腰上的佩劍抬手一揮,那塊被拽住的衣擺被削了下來。
“薩琳娜,你要是再拉著我,我就不客氣了。”
“不!表哥,您不要這樣!”說完,薩琳娜又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