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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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拐上帝都主幹道之一的南大街向工會所在的一條小路走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兩人趕緊靠到路邊。哪知他們一靠邊,身後的馬蹄聲也停了下來,一個聲音在後麵響起:“請問是瑨兒小姐嗎?”
法林和瑨兒一扭頭身後是四名身穿盔甲心髒位置有一個兩把互相交叉著的劍的圖案的騎士和一輛馬車,騎士已經下馬正站在她麵前。
“對,我是瑨兒,您是?”自己才來帝都四天,怎麽會有騎士認識自己?頓時提高警惕,在戒備心理下瑨兒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法林伸出左臂攬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以緩解她的緊張情緒,他也不知道這內城的騎士找瑨兒有什麽事。
“請不要害怕,我們是皇家騎士,找您是因為陛下緊急召您進宮。”看出瑨兒的不安,領頭的騎士不想嚇著她也退後了幾步,想起臨出發前卡普大魔法師和埃爾特大煉金士的萬般叮囑放緩了聲音慢慢說道。
“陛下?他找我幹嘛?我又不認識他!”瑨兒一聽是伽西十五世找她,直覺不會有好事,更加緊張了。
“陛下為何找您我們也不清楚,隻要您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一名騎士走到馬車旁將車門打開等著瑨兒登車。
“可不可以不去啊?”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瑨兒不但不往前反而躲到法林身後去了。
“瑨兒小姐,陛下召見怎能不去呢,請不要為難我們,上車吧。”頭一次碰到如此不合作的客人,騎士們也很頭疼,以往他們隻要通報是陛下召見的時候,被召見人忙不迭的鑽進馬車就走,還生怕馬車走慢了一個勁的催。
“不要,我不去,我和他又不認識,他突然找我進宮肯定沒好事,我才不去。”瑨兒緊揪著法林的衣服躲在他身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是不肯跟著騎士走。
“瑨兒小姐,您不去不行啊,您要是不跟我們回去我們可交不了差。”瑨兒的不合作態度讓騎士想把她直接拖上馬車算了。
“是啊,瑨兒,他們也隻是聽命行事,你要是不去那不是為難人家嗎,就走一趟吧,宮裏有卡普在,如果有什麽事,他應該可以幫上一點忙。”法林低聲勸道。這麽僵著也不是辦法,現在天已經大亮,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他們這群人杵在路中間已經吸引不少人的圍觀。
“可是……”瑨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法林,嘴一扁。
“沒事的,陛下是很仁慈的,他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的,召你進宮可能和昨天的測試有關,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真的就這麽簡單?”若是這麽簡單的事為什麽會如此不安?這明明就是危險來臨前的征兆。瑨兒還是不相信。
“當然,不會有事的,你才來幾天呀,陛下怎麽可能會知道你,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的測試了。肯定就是這樣的。”法林非常肯定的點頭。
“那這樣的話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的哦?”
“是的,放心去吧,沒事的。”法林微笑著拍拍瑨兒的肩,把她從身後拉出來帶到馬車旁看著她上車。
“那我的球球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它哦。”瑨兒把趴在肩膀上的球球交給法林,示意騎士關上車門。
車門呯的一聲關上,騎士們感激的向法林行了一禮,護著馬車向皇宮行去。
坐在馬車裏看著街邊的景物快速的倒退,內城城門已經遠遠的出現在視野中,隨著眼前一暗又一亮,城內城外景象完全不一樣。
外城的建築多數比較擁擠,而且格局也不大,每棟房子都很小巧,挨得緊緊的,鱗次櫛比,為的隻是空出更多的土地蓋更多的房子。內城就完全相反,每棟建築都非常的大氣,占地之廣也非外城能比,兩棟房屋之間的空隙最窄的也可以並排走四輛馬車。
馬車一路向前急駛,幾十分鍾後瑨兒眼前就出現一個宏偉的廣場,廣場麵積之大差不多是相當於四塊足球場。廣場盡頭是一幢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的正麵很像白金漢宮的建築物,初升的太陽照在屋頂上,陽光把建築物渲染成了一片金色,顯得不是那麽真切,一字排開的騎士手持長槍昂首挺胸的站在建築物的大門前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馬車在建築物門口停下,瑨兒一下車,早已等候在門口的一個內侍就迎上前來將瑨兒領了進去。
皇宮內部也是豪華絕倫,牆壁上是精致的刺繡繪畫,穹頂和天花板是精美的圖畫,豔麗的顏色表示有經常的保養,來往傭仆手上端著的托盤裏放置的都是鑲金鑲銀的精致器皿,牆上掛著鑲嵌有各色寶石的裝飾品。采光很好,陽光透過外牆上的大玻璃窗毫無顧忌的照射進來,種在花盆裏的怒放的鮮花一路上隨處可見。走廊兩邊經常有一排排的盔甲刀斧手筆直挺立,瑨兒很想掀起頭盔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
跟在內侍身後看不到前方的情景,走著走著突然一片刺眼的陽光讓瑨兒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眼時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展現在她的麵前,綠色中點綴著一些石桌石凳,這裏是區分皇宮前後的花園,內侍帶著瑨兒沿著花園的外廊繼續前進。
在瑨兒轉得已經分不清方向的時候內侍終於停了下來,一名侍衛讓瑨兒解下腰間的短劍然後一位總管打扮的人從一扇門裏走了出來,向瑨兒招手讓她進去。
進到門裏,又是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而且這房間應該隻是個小客廳,周圍有一些緊閉著的房門,相比起外麵的裝飾這室內的裝飾就顯得更加的精致,空氣中淡淡的香氣顯示房間的主人是個女人。
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那位總管把她帶到了一扇房門外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出聲音,總管轉動鍍金的把手把門打開在瑨兒走進去後又把門關上。
瑨兒走進房間一看原來已經有七個人在裏麵了,其中他認識的就有利斯殿下、埃爾特和卡普,另外四位,一位年紀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頭戴皇冠,身披長及地麵的滾金長袍,這個肯定是國王伽西十五世;唯一的中年美婦頭上也戴著一頂比較小的皇冠,身穿繡有精美花紋的露肩長裙,這個應該是皇後;一位在她進來後就一直是微笑著看著她的年輕人不知道是誰;還有一個比埃爾特還老的身穿白色魔法袍的老頭坐在角落裏靜靜的看著她,乍一看像電視劇裏的薑子牙。
瑨兒進門後就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吭,目光隻是在這七人臉上掃來掃去,一臉的戒備。她在觀察他們的時候國王也在觀察她,自從瑨兒進門,伽西十五世就有一種奇特的說不上來的感覺,麵前這女孩雖然年紀很小,而且進來的時候一臉戒備,但是她的眼神卻並沒有害怕恐懼,有的隻是鎮定,雖然就那麽隨意的站著,但相信隻要自己這邊稍有什麽舉動,她就會奪門而跑。
埃爾特和卡普相視一笑,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個不停。
利斯殿下依然是那一百零一號表情,抱著雙臂倚靠在矮櫃上,不發一言。
皇後則是一臉嚴肅,銳利的眼神在瑨兒身上上下掃視,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樣,瑨兒不喜歡這種眼神,但卻不能回瞪她,隻能忽略。
那個白袍老頭和那個年輕人保持原狀安靜的注視著瑨兒。
由於室內八人都不開口,一種壓抑的氣氛開始蔓延。
良久,國王伽西十五世輕咳一聲,打破僵局。
“你就是瑨兒?”
“是的。”瑨兒微微躬了躬身,對於宮廷禮節她是一竅不通,用傭兵禮節又覺得不太合適,幹脆就這樣了。
“聽我皇兒利斯和卡普大魔法師說你來自大陸東邊的一個隱居民族?”
“是的。”
“風雲傭兵團受傷後是你治療的?”
“是的。”
“是你幫助風雲傭兵團平安離開魔獸森林的?”
“是的。”
“是你在大家遇到餓狼盜賊團的時候用偷襲的方法先消滅了他們的弓箭手和魔法師?”
“是的。”
“在大草原的時候是你提醒大家要注意盜賊團的陷阱?”
“是的。”
“是你讓一個已經手臂殘疾的人又重新拿起了東西?”
“是的。”
“是你治好了一個肩部受傷的戰士?”
“是的。”
“你對治病很有研究?”
“那隻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些的藥方而已,談不上研究。”這下瑨兒不能再用“是的,是的”來回答了,她隱約覺得前麵有一個陷阱在等著她往下跳。
瑨兒突然改變回答方式打了伽西十五世措手不及,本來還想等著她按照慣性思維繼續回答“是的”,這樣他就可以讓她跳進早已挖好的陷阱,沒想到她不上當。
“我聽說路上有一個傭兵因為吃壞東西拉肚子也是你治好的,是吧?”
“是的。”
“這也能說明你隻有治療外傷的本事嗎?”
“是的。”
“這總不能也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吧?”國王急了。
“是的。”
這下伽西十五世徹底無語,於是不斷的向埃爾特和卡普擠眼,讓他們來勸說瑨兒。
“呃,是這樣的,瑨兒,這次找你來呢是有件事要拜托你。”拗不過國王的威脅,埃爾特隻好頂替上陣。
“我就是一個菜鳥傭兵,我能做什麽,請大人不要開玩笑。”國王繞了半天想把她往治病救人上帶,可是因為他的問話方式有問題始終沒能繞上去,但能讓國王著急上火的肯定不是簡單的事。
“嘿嘿,瑨兒,你哪是菜鳥傭兵啊,你可是很厲害的人呐,在帝國都找不出你這樣的人才呐。我雖然對你的技術不甚了解,但聽卡普說呀,風雲傭兵團的人當時傷得那麽重都讓你救回來了,所以才把你請來的。”
“他們受的都是外傷,隻要把傷口清潔幹淨就可以了。”
“可是他們說當時他們的傷口不光發炎還有糜爛,隻是簡單的清潔處理不了這樣的傷勢吧?”
“好吧,請說重點吧,是誰受了重傷瀕死?”外科?
“啊?哦,不,不,不是有人受重傷瀕死,是有人生病。”
“生病?什麽病?皇宮裏還會沒有人治嗎?聽說聖堂牧師和光係魔法師都很擅長的吧。”
“嘿嘿,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都沒辦法,所以才找你來的。”
“不是吧,什麽病還會有他們治不了的?不要欺負我是個菜鳥不懂事哦。”瑨兒順勢向後退了一步。內科?開玩笑,我才不擔這個風險。
“現在的事實就是他們毫無辦法,就連那株龍靈草也沒起到一點用處。”埃爾特終於說到重點,瑨兒目光立刻鎖定在皇後身上,皇後眼睛一瞟,若有若無的淩厲氣勢迎麵而來,瑨兒又往後退了一步。
生病的是皇後?
星星立刻進行全身掃描,一分鍾後回複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皇後看上去不是很健康嗎,臉色紅潤,很好啊。”
“唉,皇後每天都說自己心口疼,有時候還會疼得昏厥過去,但不論光係大魔導士帕丁和神殿請教如何檢查都沒查出來,所以才找你來試試。”國王把坐在角落裏的那個白袍老頭指引給瑨兒,這時瑨兒才注意到他的胸口和埃爾特一樣有六顆六芒星。
“啊?我看那還是算了吧,大師們都沒辦法,我就更不行了,要是有個萬一,那可怎麽辦?不行不行,這太冒險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告退了。”瑨兒一個大步邁到門口轉動把手就想出去,可是,無論她怎麽轉那門就是不開,試了幾次不成功之後也反應過來門被反鎖上了,歎口氣,無奈的轉過身來麵對國王。
“沒關係,瑨兒,這次請你過來隻是想讓你用祖傳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查出我這到底是怎麽了。”一直冷著一張臉的皇後突然開口,語氣溫柔,不急不躁,不溫不火,淩厲的眼神也換成了慈祥的眼神,讓瑨兒一時有點眼花。
“是的,隻要你能查出來皇後到底是什麽病,我就有賞。”國王拋出了利誘的蛋糕。
“好吧,我就試試吧。”她可是不是為了那個獎賞哦,隻是發現如果不試一次是無法離開這個房間的,唉,試就試唄。
瑨兒捋起袖子,把皇後麵前的茶幾清出一塊桌麵,從戒指裏拿出一個中醫給人切脈時墊在患者手腕下麵的小枕頭放在茶幾上,讓皇後左手手心向上把手腕枕在上麵,瑨兒三指並攏搭在脈搏上。
她奇怪的診斷手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圍成了一圈,那個白袍的帕丁看到瑨兒右手食指上的盤龍戒指時平靜如波的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驚訝,但他並不出聲,依然靜靜的觀察著瑨兒,而閉著眼睛的瑨兒並沒看到帕丁的異常。
幾分鍾後,瑨兒睜開眼睛收回手把小枕頭收進戒指,觀察了一下皇後的麵色,然後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不停的繞圈子,一會兒深皺著眉頭,一會兒又拚命搖頭,好像在考慮什麽很困難的問題。她的這一行為讓屋裏的人個個緊張得手心冒汗。
國王他們緊張,瑨兒更緊張,脈搏正常的很,除了有點虛火之外一點問題也沒有,若非要找出什麽的話那就隻能是皇後處在更年期,但奇怪就在這裏,更年期症狀隻會心悸。而且星星的掃描結果顯示她的心髒功能很正常,但又為什麽會有心口痛呢?而且有光係魔導士和神殿主教在,有病也能治好,又怎麽會一次次的發作呢?這是什麽病啊,這麽奇怪!難道說這裏的人的生理指標和我的不一樣?那現在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