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眸子在慕冬至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她的臉上,微挑起眉頭,有些不耐道:“可以,但是……女人,你要記得,我的耐心並不好。最多半個月,半個月後,我要得到答案。”
半個月之後,她的腿肯定全好了,同時,也是她重新工作的日子。
半個月,加上之前的半個月,易珵的耐心,那是他的最後底線。
易珵說完這話之後,鬆開了鎖著慕冬至下巴的手指,然後出了運動室。看著易珵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慕冬至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她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慕冬至坐在桌子的一邊,而她的對麵,則是坐著易珵和易翊兩個人。
慕冬至腿上的石膏拆掉了,最高興的就是易翊,吃飯期間,他的一張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慕冬至垂著頭認真的吃著碗裏的飯,飯是她做的,雖然腿還是有一點不方便,但是已經適應了很多了,小心的慢慢的做一點動作還是可以的。
突然,一雙筷子夾著一碟菜放到了她的碗裏,慕冬至抬頭,易珵的動作剛剛收回去,見慕冬至看過來,易珵的表情有些煩躁。
易珵黑著臉對慕冬至嘲諷道:“長得那麽瘦,你不知道你抱起來很硌人嗎。”
慕冬至的動作僵了僵,然後點頭,“那我多吃一點。”易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太過於親密了,整張臉直接就黑了。
可能是因為慕冬至對易珵說她會慢慢適應,而不是一味的拒絕,甚至說要重新給他找個女人適應,易珵的臉沒有以前那麽沉了,心裏的暴躁隱隱的有些消失,麵對著慕冬至,臉上雖然還有些不耐,但是比以前卻是好了很多。
接下來,一切的發展都堪稱平和。
送完易翊回房間裏休息,慕冬至正準備回房,剛走到門口,就被剛剛洗好澡的易珵給攔住了。
初秋的天還不算冷,易珵隻在下半身裹著一條毛巾,身上擦得半幹,但是還有些水珠從他的身上滑落,流過結實的胸膛,然後是壁壘分明的腹肌,最後被堪堪掛在腰間的毛巾吸收。
極具衝擊性的一幕直接讓慕冬至的動作頓住了,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因為腿還是有點軟,慕冬至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拄著拐杖的手一滑,砰的一聲,慕冬至重重的往旁邊的牆上撞去。
“女人!”易珵立馬伸手,手掌穩穩的撈住慕冬至的肩膀,見她沒有受傷,他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是直接了黑了下去,“你就是這麽毛毛躁躁的?”
慕冬至這才發現自己被易珵給攬住了,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反應過來,緊接著男人劈頭蓋臉的嗬斥就在耳邊響起。
抬頭,易珵黑沉著連正看著她,“再加上一條,不準再受傷,我可不想再照顧病人。”慕冬至愣了愣,然後想著,這個應該也是她要適應男人的一部分。
習慣性的想要垂眸,突然想起白天易珵的要求,慕冬至控製著自己,看著易珵回答,“好,我記住了。”
慕冬至公式化的回答讓易珵心裏有些煩躁,但是他的眼眸眯了一下,沒有忘記自己此次來找慕冬至的目的。隻見易珵的手從慕冬至的肩膀挪到背部,然後微微彎身,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手臂輕輕用力,慕冬至整個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慕冬至一驚,被易珵的動作弄得怔愣了一下,手裏的拐杖立刻鬆了開來,哐當一聲,在異常寂靜的別墅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拐杖落下,為了保持平衡,慕冬至一下子環住易珵的脖子,赤、裸的還帶著一些濕熱的身體讓慕冬至心裏抖了一下,但是接下來易珵的動作讓慕冬至陷入了驚愣之中。
“易珵,你要帶我去哪裏?”
隻見易珵抱著慕冬至直接越過了她的房間,然後往隔壁房間走去,那是易珵的房間。
開門,關門,房間砰的一聲被關上,慕冬至這才從驚愣中醒過來。
看著他們離床鋪越來越近,慕冬至心裏冒出一陣恐慌,眼前甚至有些發黑,身體下意識的顫抖。
不管再如何適應易珵,但是這一刻,慕冬至卻是感到極度的不適應,身體的每一處都感到疼痛。
周身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這一瞬間,慕冬至甚至分不清楚,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是易珵,還是那個她一點都不認識,但是卻奪走了她身子的那個男人。
“不要……我不要!”
在被放上床的那一瞬間,慕冬至終於吼了出來,嘴裏呢喃著的聲音猛地提高,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把他推開。
從門口到床鋪的距離並不遠,易珵抱著慕冬至進了房間,見慕冬至垂著頭也不說話,隻是環抱著自己脖子的力氣有些加大。易珵也不在意,垂著頭的慕冬至異常的乖巧,他甚至以為那是她在害羞。
即使慕冬至嘴裏似乎在呢喃著聽不清楚的話,易珵也不在意,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把慕冬至放上床的一瞬間,慕冬至居然狠狠的把他推開,嘴裏大聲的叫著不要。
霎時,易珵的臉直接就黑了,而慕冬至蒼白的臉更是讓他暴躁,幾乎是立刻的,易珵如同一隻矯捷的豹子,衝上了床,然後把慕冬至給狠狠的壓在了身下,右手用力的抓著慕冬至的雙手困在她的頭頂,讓慕冬至完完全全的露出脆弱的脖頸。
這是一個受製的姿勢,也是一個堪稱獻祭的姿勢。
“慕冬至!”如同從地獄來的陰沉聲音在慕冬至的麵前響起,思緒有些混亂的慕冬至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等看清壓製住自己男人臉色的那一瞬間,她立刻想起了剛剛自己做的事情,頓時,慕冬至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
“易,易珵?”
帶著點不確定,慕冬至忐忑的問了一句。
帶著疑問的話,讓易珵的臉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剛說出這句話,易珵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剛剛你是在對誰說話?還是說你把我當成了誰!”
這一句話說出來,易珵的臉色更加的陰寒。
易珵的敏感讓慕冬至心驚了一瞬,那一刻,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沒有誰,就是你。”
慕冬至垂著眸,示弱般的姿勢讓她看著更加脆弱,清秀的臉蛋看上去竟有一眾奇異的美,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易珵低頭,慢慢湊近慕冬至的臉,慕冬至猛地側頭,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脆弱的脖頸。
奇異的,應該感到憤怒的易珵,卻被慕冬至這個堪稱示弱的動作給弄得怔愣了一下,然後眸色猛地變深。
“不要……”慕冬至再次重複了一下,這次她的聲音平穩了很多。
之前她的腦袋昏沉,情緒崩潰,但是現在,她卻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壓製著的男人是誰,是易珵,不是那個陌生的男人。
易珵答應過會給她時間,慕冬至也許不了解易珵,但是卻是知道,易珵是守諾的,說了會給她時間,就會給她時間。
白皙的脖頸在自己的麵前,慕冬至現在就像是露出脆弱脖頸給獵人品嚐的綿羊,很脆弱,又有些別樣的美麗,易珵的呼吸有些沉,熟悉的灼熱再次湧起。
抬起頭來,易珵黑沉的目光鎖住慕冬至,聲音有些沙啞,“女人,既然是要適應,你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適應和我相處嗎?男女之間的相處,女人,需要我提醒你嗎?”
慕冬至的動作僵了僵,男人沒有說完的話她明白,臉色有些蒼白,男人沙啞的聲音讓她知道,男人現在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
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慕冬至僵著身體躺在易珵的身下,然後輕聲回答,“我知道。”
慕冬至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易珵的眸色很深,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後放開慕冬至,翻身坐在床的另一邊。
側著頭,慕冬至現在甚至不敢看易珵的臉,她怕在那張臉上看到熟悉的欲望,屬於男人的欲望。
感到自己被易珵放開,慕冬至動了動被握得有些酸軟的雙手。旁邊易珵已經變得平穩的聲音傳了過來,“去洗澡。”
慕冬至的動作一頓,然後一套睡衣扔到了她的身上。垂著眸,慕冬至拿起睡衣,然後慢慢的從**起來,接著艱難的走到浴室。
整個過程,慕冬至沒有看易珵一眼。
浴室裏,慕冬至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然後無聲的說道:“慕冬至,不要怕,還有時間。”
說完這一句,慕冬至才看想易珵扔給自己的睡衣,等看清那睡衣的一瞬間,慕冬至的表情怔了怔。
那竟是一件非常保守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