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站在易珵的身後,易珵轉身,睥睨的看著冷清,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

手上拿著給慕冬至買的粥,身上穿的是頗為休閑的衣服,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卻讓冷沁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清清嗓子,冷沁退後一步,麵上帶著媚笑,主動道:“不好意思易總,我差點忘了你厭惡女人的事情。”

易珵表情冰冷,冷沁這話說出來,眼底深處全是明顯的不耐。

“說。”

菲薄的嘴唇微啟,簡單粗暴的吐出這一個字。

冷沁呼吸一滯,良久才繼續道:“昨晚我們合作,我對裴煬說出那一番話,你得到慕冬至,既然我已經履行了我的約定,那易總你是不是要履行自己的約定。”

易珵依舊不說話,冷沁也不囉嗦,單刀直入。

“我的目的很簡單,不準讓慕冬至見裴煬,還有,裴家那邊你不準插手……”

“你的要求多了,選一個。”

不打算忍著不耐,易珵冷冷的打斷冷沁的話。冷沁嘴角的笑僵住,“易總,我這隻是說了一個條件,在你那裏,恐怕更是不希望慕冬至見裴煬不是嗎?”

易珵眼睛一厲,冷沁深吸一口氣對上他的眼睛。

從最開始易珵找上她談合作的時候,答應他故意說那些話給慕冬至聽的時候,她就有了底氣。

易珵眼神驀地變得冰冷,“條件你盡管提,隻是我就不能保證冷家會出什麽問題。”

“當年冷家答應把你嫁給裴家,為的不就是冷家能夠繼續存活下去,如果你們的努力功虧一簣了呢。”

“聽著!”易珵聲音更冷,言語間全是怒氣,“冷沁,慕冬至絕對不會再見裴煬,但是你可就得看好你的裴煬會不會偷偷的見慕冬至!”

冷沁愣住,易珵則是麵無表情的繞過她離開。

“易珵,你對慕冬至,是真的喜歡嗎?”

“如果是喜歡,你會這麽算計自己喜歡的人嗎?”

冷沁出神的看著麵前的那些食物,問易珵。

易珵身體頓住,最後說出一句嘲諷的話,然後離開,“為了達到目的,沒有什麽不可以做。”

為了達到目的,沒有什麽不可以做……

易珵之後,冷沁很久之後緩緩說出這麽一句話,最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沒錯,她何嚐又不是,為了得到裴煬,為了讓慕冬至對裴煬徹底死心,故意當著慕冬至的麵對裴煬說出那些話。

隻是,和易珵不同的是,裴煬是真的欠她的,裴煬欠她的!她就不會讓裴煬逃得掉。

易珵去的時間有點長,心裏因為莫名的慌亂,慕冬至躺在**心事重重的,最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易珵回到休息室,看見的就是蜷縮在**睡著的慕冬至,清秀的臉埋在枕頭裏麵,隻留給易珵一個黑壓壓的後腦勺。

驀地眼神就變得有點溫和,隨機又充滿了占有欲。

慕冬至,你是我的!

“煬,你來這裏幹什麽?”冷沁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上前一步追上正要進別墅的裴煬,臉上掛著甜笑。

裴煬動作頓住,轉身麵對冷沁,眼神有些複雜。

“我來找裴軻。”

冷沁嘴角的笑僵住,“找裴軻,為了慕冬至?”

“對不起。”

“裴煬。”冷沁聲音變冷,“你這麽為慕冬至著想,她知道嗎?她隻知道你騙了她,隻知道你和我的關係是未婚夫妻的關係。裴煬,你敢告訴慕冬至為什麽我們三個人會是這樣的局麵嗎?你敢告訴她你以前做的事情?!”

裴煬雙手捏緊,看著冷沁的眼神有些發冷,最後又變得無奈,“冷沁,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的,我對慕冬至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當年的事情也不隻是我一個人的錯,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除了我,還有你。”

“除了裴家,還有冷家。”

“確實現在我不能喝冬至在一起,但是這個並不是我不能幫助她的理由。”

最後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沁,裴煬轉身就進了別墅。

“冷沁,我對不起你,但是昨天晚上,我已經還給你了。”

心裏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冷沁強撐著笑容,把裏麵的苦澀全部壓下去。

邱茗茗在暗處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最後勾起了一抹笑,慕冬至,看來厭惡你的人可真不算少。

裴家別墅二樓,裴軻端著一杯紅酒,意味盎然的看著樓下門口的一幕,等腳步聲從身後響起的時候,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裴煬,你終於舍得來見我了。回來這麽久,看見你的孿生兄弟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說的?”

“裴軻,冷沁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當初你喜歡冷沁,我也讓給你了。”

“讓給我?”裴軻轉身,滿眼的嘲諷,“當年你本來就不喜歡冷沁,哪裏來的讓給我。再說了,冷沁之前是你的未婚妻,你和冷沁做了什麽誰知道呢?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因為啊,我不喜歡二手貨!”

裴煬雙目冰冷,溫和的眉眼全是厲色。裴軻卻是繼續說道:“誰說當年我喜歡她?喜歡那個女人?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既然你今天不是為了冷沁的事情來的,那麽你說說你今天目的。”

往旁邊的沙發一坐,裴軻雙手搭在扶手上,整個人看上去慵懶放鬆。

裴煬靠近裴軻,眼神掙紮,身側的手緊了又握,握了又緊,才把眼底的冰冷壓製下去。

“為了慕冬至,你用冬至孩子的威脅她我已經知道了,裴軻,你恨我沒關係,但是請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無辜的人?”

裴軻猛地站起來,逼近裴煬,雙目緊緊的鎖住他。

兩張一模一樣的俊臉互相對峙,一個邪氣張揚,一個溫和內斂。

冷笑,裴軻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嘲諷,“從慕冬至喜歡上你的那一天就不是無辜的人,從你喜歡上慕冬至的那一天就不是無辜的人!”

“裴軻!”隱忍著怒氣,裴煬冷喝,“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把裴家都給你還不夠嗎?這麽多年我在國外不回來你還不滿意嗎?”

身體前傾,裴軻好看的鳳眼眯起,似乎在細細打量著裴煬,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裏。

“裴煬,你離開了,京都的那個女人可沒有離開,當年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其實我也很疑惑,明明你是我的兄弟,我們兩個應該是一體的,你為什麽會狠得下心傷害我!讓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後代!”

“你,冷沁,還有那個女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冷沁一輩子都得待在我的身邊,生是我裴軻的人,死是我裴軻的鬼!”

“裴軻?”裴煬的眼睛微微睜大。

裴軻冷笑,“所以裴煬,別擺出這麽一副樣子來說什麽讓我放過慕冬至,裴煬,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我永遠都是自己去爭取!不管是裴家,還是冷沁,還是對你的報複!”

“走吧,裴煬!別在出現在我的麵前,你現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以前你欠我的!”

猛地睜開眼睛,慕冬至直愣愣的看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她的臉上出了一層汗,眼睛裏還有些恐慌。

旁邊的床塌陷,易珵單手撫在她的臉上,眉頭緊皺,眼底有些深沉,“怎麽了。”

“沒什麽,做了一個噩夢。”露出一個微笑,慕冬至深呼吸幾口氣,平複心髒的劇烈跳動,“易珵,現在幾點了?”

易珵眸色有些深沉,語氣裏有些不明顯的擔憂,“第二天了。”

什麽?猛的坐起來,慕冬至看向窗外,天已經大亮了,她竟然睡了這麽久。

“可能是我身體不舒服的原因,所以睡得比較久。”

“嗯,起來收拾收拾,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易珵揉揉慕冬至的頭發,自從上次揉過慕冬至的頭發之後,他就習慣了這個動作。

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是不是喜歡。倒是慕冬至因為昨天的事情,對這個動作有點不適應,垂著眸子掩飾裏麵的情緒。

慕冬至的躲避讓易珵的眼神一沉,薄唇緊抿著,隱忍著心裏對慕冬至躲避的不耐盡量溫和的道:“我下去等你。”

沒有察覺易珵的語氣變換,慕冬至直直點頭。

等到易珵出去了,才鬆了一口氣,對著易珵,她竟然感覺有點不自然,那種不自然不是因為對易珵強迫的厭惡,也不是前段時間對易珵的討厭,而是另外一種不明的感覺。

直覺的不想深究,慕冬至長呼出一口氣,起床收拾。

“易珵,醫院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去忙公司的事情吧。”

醫院外麵,慕冬至對易珵建議,她絕對不能讓易珵跟著進去。

李明清找她,不管是因為什麽,都不能讓易珵知道。

易珵淩厲的目光審視慕冬至,慕冬至心裏一慌,胃突然有點不舒服,臉色都有些發白。

被慕冬至的臉色有點駭到,易珵忍著心底要放開慕冬至的煩躁,點頭。

“注意安全。”

“好,我會注意的。”

慕冬至一愣,不敢仔細看易珵的表情,像是怕他後悔一樣急急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