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情深048,你敢演,我們就敢看

“你帶我去謝蔓雪家好不好,我想問問他,為什麽這樣對我。”

蘇琳的聲音輕柔飄渺得,好似車窗外刮進來的一縷夜風,拂過耳畔,瞬間便消散了去。

她眼睛裏點點晶瑩,紅潤的臉頰不僅有著讓人心疼的指痕和紅腫,還流露出幾分茫然無助,這一刻的她,像個迷了路的孩子。

範東的心一陣狠狠抽痛,他不僅惱怒程景淵讓她這般傷心,還羨慕他能讓她這麽深愛,聽她的話,姓程的是在那個叫謝蔓雪的女人家裏。

他都在別的女人家裏了,她還要找上門,去問他為什麽這樣對她?

蘇琳大腦很混沌,她茫然無助的望著範東,看不見他眼裏的心疼和複雜情緒,她心裏,很固執的要得到一個答案。

潛意識裏,她是不願意相信程景淵會這樣對她的。

就算看見了相片,聽見了聲音,她依然不死心。

這樣的自己,連她都覺得陌生,可是,他昨晚才在她耳邊說著他愛她,昨晚才說,要做全世界對她最好的男人。

昨晚的記憶,是那麽的美好。

她見範東抿著唇不說話,她臉上泛起一抹失落,眸子閃了閃,又垂下眼簾,轉過身去開車門。

“阿琳,你要去哪裏?”

範東眸色一緊,伸手扣住她手腕。

蘇琳另一隻已經抓住了車把,她沒有轉頭,隻是幽幽地說:

“我要上樓看看,或許景淵在家。”

範東皺了皺眉,鬆開她的手,也跟著下車,“我陪你上樓,要是他不在家,我再陪你去謝蔓雪家裏找他。”

蘇琳對他的跟與不跟,都不在意,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

進公寓大樓,乘電梯上到她住的樓層,打開公寓的門,進屋,開燈,一間一間屋子的找……

這一切的動作,蘇琳都做得機械而木然,仿佛她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範東一直跟在她身後,眉頭越皺越緊,心裏的疼意到極致時,他打算放手祝福她的心,又燃起一絲希冀。

如果,程景淵真的做了對不起蘇琳的事,他絕對不會饒過他,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他要好好的守著她,護著她,不再讓人傷害她。

每找一間屋子,蘇琳的心,便沉下一分,最後,一顆心,沉入無底深淵,再也找不回來。

她抬手用力的掐著自己的額頭,頭很痛,大腦裏混沌一片,她的意識被那兩張相片和那些淫糜之音驅逐了,纖瘦的身子微微一晃,身旁,範東連忙扶住她:

“阿琳,你臉怎麽這麽紅,手,也很燙,是不是發燒了?”

範東剛才隻顧著心疼她,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倒忽略了她的臉紅,可能是生病。

這會兒伸手扶住她,大手抓著她的手,才驚覺,她的手很燙。

他抬手去摸她的額頭,和手心一樣燙。

“阿琳,你發燒了!”

這一次,他很肯定,緊盯著她的眼眸裏,是滿滿地心疼。

“我沒事。”

蘇琳拿開他的手,掏出手機,解了鎖,卻怔怔地,盯著屏幕,忘了撥號。

“阿琳,你是要打電話嗎,打給誰,我幫你打,不過,你現在發燒,就算不去醫院,也要先吃點退燒藥。”

範東一手扶著她胳膊,輕言軟語的說著。

“我不知道謝蔓雪家在哪裏,不能問他小姨和舅媽,她們討厭我,不會告訴我。我給楚楚打電話,她可以通過靳時和吳菁菁知道她住在哪裏。”

蘇琳難受的皺緊了眉,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你先去沙發裏坐一下,我幫你問。”

範東商量的語氣,伸手去拿她的手機,蘇琳這次倒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任他拿走手機,扶著她走到幾步外的沙發前坐下。

她實在難受,怕自己說不清楚。

範東撥通楚歡的號碼,開了免提,聽著電話裏歡快的彩鈴聲,她一手緊按著太陽穴。

已經淩晨的夜,楚歡和墨晉修都睡著了。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楚歡的聲音,帶著幾分睡意,穿過電波,慵懶地傳來:

“喂,阿琳!”

“我是範東,阿琳說程景淵和一個叫謝蔓雪的女人在一起,她要去找她家找她……”

範東盡可能簡單又清楚的講述著事情經過,電話那端,楚歡聽得驚顫,原本撐著一支手臂,趴在chuang上的身子騰地坐了起來。

身旁的墨晉修也被她驚醒,撐起身子問:

“歡歡,怎麽了?”

楚歡垂眸看著他,眨了眨眼,似乎片刻後才相信範東說的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她沒有回答墨晉修的問題,而是對著手機說:

“範東,你先陪著阿琳,我和晉修馬上趕過去。”

“好!”

聽她這麽說,範東放了心。

“出什麽事了,歡歡?”

墨晉修被楚歡嚴肅的模樣嚇住,楚歡掀開被子下chuang,跑進衣帽間抱了兩套衣服出來,才回答道:

“範東打電話來,說程大哥和謝蔓雪在一起,阿琳精神很恍惚,還發著燒。說要去謝蔓雪家找他。更詳細的,我也不清楚了。”

“程景淵怎麽會和謝蔓雪在一起?不會被她設計了吧?”

墨晉修心思微轉,說出自己的猜測。

蔣擎成車禍一案,謝蔓雪肯定知道自己早晚敗露,而她又得知了程景淵喜歡的人,是蘇琳。她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設計程景淵……

“應該是的,謝蔓雪那個女人心機真不是一般的深,要是程大哥真和她發生了什麽,那他和阿琳就完了。”

楚歡嘴上說著,快速地穿好衣服。

“應該不會!”

墨晉修皺了皺眉,很肯定的說。

“怎麽不會,謝蔓雪要是對他下藥呢?”

墨晉修低笑一聲,語帶促狹地問:

“歡歡,你是不是覺得當初你對我下藥,我就沒有控製住自己,所以謝蔓雪對程景淵下藥,他也會和她發生什麽?”

“難道不是嗎?”

楚歡擔憂地問。

墨晉修穿好衣服,見她已經梳好頭,兩人一起走出主臥室,他不緊不慢地說:

“當然不是,我當初是不想控製自己,你對我下的藥量雖然很多,屬於無法自控的那種,但若是真不願意,就算是傷了自己,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楚歡清弘水眸裏泛起三分詫異,三分懷疑地看著他,她倒不知道,他當初是不想控製?

墨晉修見她不相信自己,忍不住伸手揉她的頭,

“我不是告訴過你,當年你和你父母去s市旅遊,我就見過你嗎?那時的你,還蠻可愛的。”

說到這裏,他話音一轉,又道:

“程景淵愛著蘇琳,即便謝蔓雪對他下藥,他也不可能做出對不起蘇琳的事,這一點,你相信我。”

……………………

墨晉修和楚歡來得很快。

蘇琳吃了退燒藥,燒雖然退了些,但頭,卻是更暈了。

看到她的樣子,楚歡心裏狠狠一緊,快步上前。蘇琳看見他們,眸光頓時一亮,騰地從沙發裏站起來:

“楚楚,晉修,我們馬上去謝蔓雪家裏找景淵。”

楚歡皺了皺眉,壓下心裏的情緒,輕聲答道:“好,你別擔心,程大哥不會有事的。”

謝蔓雪住哪裏,墨晉修問黑鷹就知道了。

車上,楚歡一直握著蘇琳的手,聽了她的敘述,她看向前麵開車的人問:

“晉修,既然肯定程大哥在謝蔓雪家裏,那不如,給程大哥的小姨和舅舅打個電話,讓他們親眼見見謝蔓雪是怎樣的人。”

她已經打算,一會兒讓謝蔓雪說出全部的事。讓大家看清她的真麵目。

“不急,我們到了那裏,再給他們打電話也不晚。”

墨晉修思索了一下,溫言開口。

淩晨,路上車輛稀少,墨晉修又把車開得飛快,到謝蔓雪所住的地方時,正好淩晨一點半。

墨晉修陪著楚歡和蘇琳乘電梯上樓,範東留在保安室,查看監控。

按了門鈴,墨晉修和楚歡往旁邊站了站,蘇琳一個人,站在門外。

門鈴響了好半天,客廳的燈,才亮了,隔著防盜鐵門,依稀聽見裏麵一男一女的說話聲,聽不清楚說了什麽。

蘇琳臉色變了變,墨晉修和楚歡相視一眼,沒有開口。

片刻後,腳步聲來到門口,謝蔓雪從視頻裏看見門外的蘇琳,臉上閃過詫異……

又過了好幾分鍾,門,才打開。

門內,謝蔓雪一臉鄙夷地看著站在外麵的蘇琳:

“蘇琳,你在電話裏聽了我和景淵相愛還不死心,還要跑來看現場版嗎?”

“現場版,謝蔓雪,你要是敢演,我們還真敢看。”

回答她的,不是蘇琳,而是楚歡,語氣裏的嘲諷,不比她的少。

“你們,你們怎麽也在?”

謝蔓雪眸色驚變,看見從旁邊走過來的楚歡和墨晉修,頓時臉色一白,眼裏,閃過慌亂。下意識地就要關門。

若是隻有蘇琳,她很有信心讓她進屋去看看,剛才那幾分鍾,已經準備好了。

“謝蔓雪,你現在關門,未必太晚了,你不是要讓我們看現場版的嗎,何必急著關門?”

墨晉修眼疾手快地製止謝蔓雪關門的動作,深邃的眸子越過她看向客廳裏,除了門口的謝蔓雪,再無其他人。

謝蔓雪臉色再次白了一分,氣憤地道:

“你們半夜三更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要是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

“報警,好啊,你報!”

楚歡嗬嗬一笑,墨晉修手上一用力,謝蔓雪被迫退後兩步,門大開,楚歡和蘇琳大方地走進客廳。

謝蔓雪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冷冷地說:

“你們還真是一群bt,三更半夜的闖來我家,不就是想看景淵是不是在我家嗎,他就在臥室,不過剛才太累,睡著了。”

“睡著了?那剛才和你說話的男人,是誰?”

蘇琳眸光淩厲的看著謝蔓雪,剛才在外麵,她聽得很清楚,屋子裏有說話聲。

謝蔓雪嗬嗬一笑,

“蘇琳,你還真是不要臉,景淵在我這時過夜,不是很明顯,不要你了嗎?你怎麽好意思跑來這裏?”

她說話間,她一瘸一拐地穿過客廳,走到臥室門口,抬手擰開臥室的門,對她們說:

“你想看就看一眼趕緊滾,別打擾景淵睡覺。”

蘇琳和楚歡站在客廳裏,臥室的門一開,空氣裏,一股淫糜的氣息散發出來,地板上,除了淩亂的衣服,還有著血跡……

那張白色大chuang上,程景淵麵朝裏側,被子蓋到腰間的位置,上身光裸,背脊,有著抓痕,但不是新的,而是那晚,蘇琳給他抓出來的。

被子底下,不知道有沒有穿衣服。

蘇琳身子晃了晃,轉頭,眸光淩厲地射向謝蔓雪,見她臉上笑得得意,她眸底閃過擔心,快步走進臥室。

墨晉修眸子眯了眯,轉身,朝陽台而去。

“墨晉修,你幹什麽?”

謝蔓雪臉上的笑一僵,想也不想,踉蹌地跑過去拉住墨晉修。

“我看看,你屋子裏藏了幾個男人。”

墨晉修嘴角一勾,深邃的眸子裏,卻是一片冰寒淩厲。

謝蔓雪隻覺心頭一寒,身子僵滯地片刻,墨晉修已經越過她,推開了陽台的門。

楚歡站在客廳裏,看著蘇琳朝臥室裏的chuang前走去,她沒有跟進去,清弘水眸裏,有著隱隱的擔心。

臥室裏,蘇琳眸光掃過地上的衣物,有程景淵的,還有謝蔓雪的,淩亂的丟在一起,很像是太過著急脫下的。

可是,那血跡,卻成了可疑的痕跡。

她心下一緊,幾步走到chuang前,麵朝裏側的程景淵,血,不知道是謝蔓雪身上的,還是程景淵身上的。

她有注意到,謝蔓雪不僅腳瘸著,手腕處,似乎還受了傷,纏著紗布。

“景淵,你醒醒。”

她站在chuang前喊了聲,chaung上的男人沒有反應,她略微彎腰,手顫抖地抓著被子掀開。

看到被子底下的他並非不著寸縷時,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分。外麵,卻在這時傳來一道慘叫的男聲。

墨晉修揪著一個男人從洗手間裏出來,謝蔓雪臉上青白加交,楚歡眸光變了變,臥室裏,蘇琳沒有轉身,看著chuang上的男人,淚水,滾落眼眶。

謝蔓雪屋子裏藏著其他男人,這說明,程景淵和她沒有發生關係,她伸手將他身子扳轉過來,眸光掃過他身上,最後,停落在他左腿大腿上,那裏,割了一道傷口。

她的心,泛起一股疼意,慌亂的驚呼了一聲“景淵”,聲音哽咽而焦急,他大腿上的傷,還流著血。

剛才,他側身而躺,左腿正好壓在下麵,她看不見。

這會兒,把他身子扳轉過來,才看見他流血的腿,肌膚上,有凝固的血跡,傷口處,簡單的塗過藥粉,但剛才顯然是又碰到傷口,流了血。

“阿琳,程大哥怎麽了?”

楚歡擔憂的問,說話的時候,快步走了進去。

客廳裏,墨晉修聽見蘇琳哽咽的聲音,眸光沉了沉,讓範東先看著這個男人,他對著裏麵的楚歡喊了聲:

“歡歡,你出來一下。”

楚歡剛走進臥室,聽見他的喊聲,轉身又出去。

“你和東子看著他們兩個,我先看看程景淵怎麽了。”

既然撞見了,自然不會再給謝蔓雪逃走的機會,範東已經關了門,把謝蔓雪推到屋子中間,和那個男人一起。

“好,我現在給陸阿姨打電話,讓她們都過來看看。”

楚歡點頭,掏出手機,墨晉修沒有反對,進了臥室,幾步走到chuang前,片刻後確診,慢悠悠地道:

“不用擔心,他死不了,隻是被下了藥,為了不讓自己犯錯,他傷了自己。毅誌力倒是不錯。不過,被一個女人算計,也太笨了。”

“哈哈,楚歡,你以為找來程景淵的老媽就能把我怎樣嗎,你真好笑,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事,主謀是陸芝蘭,程景淵的小姨。”

楚歡正找到電話號碼,聽見她的話,麵色一驚,準備按呼叫鍵的動作頓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藥不是你下的?”

“當然不是我,是陸芝蘭下的,為了讓我和她的外甥生米煮成熟飯。昨晚,他對我可熱情了,現在我已經是他的女人,指不定我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種,你們現在找他父母過來正好,他得對我負……啊!”

“啪!”

楚歡狠狠一巴掌甩在謝蔓雪臉上。

她被打得臉一偏,本就崴了腳的她,身子晃了晃直接跌倒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抬頭,看楚歡的眼神陰狠毒辣,尖銳地罵道:

“楚歡,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麽打我?”

“打的就是你,要論賤,沒人賤得過你,你以為對程大哥下了藥,他就會和你發生什麽嗎?我告訴你,就算你對他下藥,他也不可能會碰你一根手指頭。”

楚歡冷笑,上前一步,眸光淩厲的盯著她,她最討厭像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是錯誤,錯的是,她明知對方不愛她,卻不惜使用卑鄙地手段得到他。

謝蔓雪抬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一臉狠戾地盯著楚歡,瘋狂地罵道:

“楚歡,你以為你不賤嗎,你當初不還是為了錢嫁進墨家,和無數個男人糾纏在一起,我知道你現在為什麽恨我,你是嫉妒我,嫉妒我和程景淵上了chuang,你卻沒有,你其實也想和他上chuang是不是……”

她的話沒說完,便再次發出慘叫聲。

她身子被一股大力踢飛出去,背脊撞在茶幾上,撞擊發出砰的一聲響,身子落在地上,雙手緊捂著肚子,一張臉,痛得扭曲而猙獰。

楚歡驚愕抬頭,看向墨晉修冰寒若霜的俊臉,心下一緊,雙手握住他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聲道:

“晉修,別因為這種人生氣。”

旁邊地上的男人身子微微發顫,墨晉修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足以將整個客廳的溫度凍結。

對一個女人,他都能下得去手,何況對他。

他頭幾乎要低到地下去,要是地下有縫,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

真相很快揭開了,妞們別著急,千萬別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