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撲朔迷離
祁佑珩五官俊美的臉上線條冷硬，語氣嚴肅地答道：
“我是幫理不幫親。”
說完，他低頭去掏出手機，眼角餘光瞥到從沙發裏站起來的白狼，又眉峰一蹙，沉聲問：
“你去哪裏？”
白狼挑眉，漫不經心地飄出一句：
“去靜安醫院看熱鬧啊，我突然間喜歡上那個女記者了，她肯定是警察出生，我要去請教一下她，是如何斷定那些病人的死和楚氏藥業的注射液有關係的。”
“你……”
祁佑珩眸子犀利的眯起，他這個弟弟，雖然調而郎當，天天像警痞，但他的洞察力和敏銳度卻是常人不可比擬的。
他這是懷疑那個記者有問題。
電視裏，發言提問的記者無數，他說的那個記者隻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而已，跟著附和的有許多記者，媒體人的嗅覺亦是極其靈敏，墨尚術的官方回答讓她們覺得真和楚氏藥業有關。
“哥，我們大膽的假設一下，如果這是一起有計劃的預謀，那麽幕後之人定然是想至墨家於死地的人，你在a市等了這麽久，你該知道，墨家的仇人是誰，我們縮小範圍地找，隻要找到證據，就不難替墨家洗清。”
“你不是也知道嗎？”
祁佑珩骨節分明的大掌捏著手機並沒有撥號，他們假設有什麽用，最重要的是證據，和那些生命。
那麽多人死在墨家的醫院，若是查不出死因，不給家屬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事，肯定沒完！
白狼點頭，半眯的藍眸盯著液晶顯示屏，繼續說：
“如果是陰謀，幕後的指使者，和蘇家脫不了幹係，除了蘇家，還有另一隻黑手。他們都想至墨家於死地，我甚至懷疑，d國那場‘災難’和靜安醫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也許，我是說也許啊，這一切是為墨晉修量身定做也不一定。”
“你別瞎猜，d國和a市，怎麽可能？”
白狼哈哈一笑，搖頭道：
“你就當我胡說八道，救人的事我是幫不上忙，查案找線索什麽的，我比較有興趣，我去湊湊熱鬧，問一下楚楚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不許去！”
“為什麽不許？”
白狼剛踏出一步，就被祁佑珩厲聲阻止，他不悅的挑眉，斜睨著祁佑珩，這人，比他這個太平洋的警察管得都寬。
“你還嫌不夠亂不是，墨尚術雖然宣布墨晉修和楚歡離了婚，但那隻是應付媒體的話，你還真以為他們沒關係了不成？”
祁佑珩有些頭痛的瞪著自家弟弟。
“哥，我這是幫墨尚術，那些記者並不完全相信他的話，你上次不是說我是囂.張跋扈的富家子弟嗎，這下正好，我去糾纏楚楚，讓媒體真的相信……我是真的想幫他們，況且，我還可以保護楚楚，今晚撞她不成的那些人指不定還會傷害她的。”
白狼相信自己的直覺，楚楚這個時候肯定需要他的幫助，墨家現在全部的精力都用到救人上，無暇顧忌其他，他以一個紈絝子弟的身份混跡其中，誰說就不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
祁佑珩張了張嘴，終究什麽也沒說，沉默的看著白狼揚長而去。
他蹙了蹙眉，急忙撥出他家小橘子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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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接到江博的電話，對方正在靜安醫院，他告訴了她，說那些出現問題的病人，都是在一個小時內用過注射液……
消息第一時間被封鎖的，但還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不僅如此，江博還告訴她，墨晉修去d國，就是和靜安醫院同樣的情況……
楚歡腦子一陣嗡嗡地響，‘注射液出了問題’這句話一遍遍地在她大腦裏盤旋不去。
江博說，醫院查了監控，沒找到有人動過手腳的可能。
她大腦快速轉動，這批注射液，會不會是在藥廠，或是運送途中出了差錯，今晚用的注射液，是三天前送到靜安醫院的，之前那批用完了，才用的這批。
“楚楚，你別著急，其實這隻是推測，無法確定是注射液出了問題，靜安醫院對注射液做的檢測結果顯示，注射液沒有問題。”
楚歡滿心的疑惑，江博的話把她說暈了，剛才，他說那些病人是在使用楚氏藥業的注射液後一個小時內出現不同程度的狀況，可為什麽，又說檢驗結果，注射液沒有問題呢。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前些天d國能確定注射液有問題，但我們這裏，卻無法確定。”
事情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了。
“晉修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明天上午就能到a市，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名同樣出色的教授，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的。”
江博在電話那頭輕聲安撫，聽他說墨晉修要回來，她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有的，隻是更多的愁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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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隔著近千裏之距，依然被濃濃的沉寂和恐慌籠罩著。
自從兩個多小時前接到a市打來的電話後，各地分院都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態，還好，出現狀況的，隻是a市。
這似乎證明了楚氏藥業的清白。
看完現場直播後，蘇琳決定回a市。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接到她父親的電話，讓她不許回去，說a市醫院現在很亂，她回去可能會有受到牽連。
和蘇琳一起回a市的，還有一名外科主任，走出醫院大門，身後有人追來，是一名護士，跑得有些喘：
“護士長，主任，我跟你們一起回a市，我想出一份力。”
追出來的，正是跟蘇琳一起來了s市的林筱，蘇琳眉心微蹙地看著林筱，她來s市這些天倒是規矩，但想到之前她的心思，她本能的拒絕：
“你留下來，不用那麽多人回去。”
林筱臉上閃過焦急之色，急切地說：
“護士長，我不會添亂的，a市那邊現在很需要人手，你們就帶上我吧。”
“要去就走吧，別耽誤時間。”
見蘇琳猶豫，一旁的外科主任插.話進來，對於林筱之前的事他並不知情，隻知道她來的時間不長，但很勤快，很會討病人喜歡。現在a市需要人手，她又曾經是那裏的護士，能幫上忙就行。
“謝謝主任，謝謝護士長。”
林筱頓時欣喜的道謝。
………
a市，楚歡剛和江博通完電話，程景淵的電話便打了來。
剛才，墨尚術進會議室前，鏡頭裏有出現死者家屬的畫麵，程景淵以及景怡，還有他們的母親在那個畫麵中雖然一閃而過，但她還是看見了的。
隻是，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分析，一下子發生的事情太多。
這會兒，看見來電，她心裏不禁泛起些許內疚，昨天，她還去醫院探望了他們的外公……
“程大哥！”
“楚楚，我打這個電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這些天出門一定要小心些，剛才那些記者提到今晚後是因為你們藥廠的注射液引起的，雖然墨總一直在否認，也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那些家屬一個個的情緒都很激動，任何的煽動都可能讓他們生出仇恨……”
程景淵溫潤的話語是這寒涼冬夜裏一縷奇異的暖流，流過心田時，發生了化學反應，讓她心裏一陣的酸澀。
原本，是他們失了親人。
現在，他還反過來關心她，安撫她。她緊緊地抿了抿唇，輕聲說：
“程大哥，我剛才有見到你，外公是不是也……”
“嗯，外公走了，楚楚，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些事，和你無關，你不需要自責。”
當時，他外公，是在輸液的時候突然喘不過氣來的，可能是年齡太大的關係，他比其他病人走得都快。
“程大哥，外公也是使用了我們藥廠的注射液嗎？”
“楚楚，醫院方麵已經對注射液進行了檢驗，結果表明問題不是出在注射液，而是其他方麵。對了，你和墨晉修，真的，離婚了嗎？”
“嗯，今晚，我爺爺讓我簽了離婚協議。”
“好，我明白了，楚楚，靜安醫院的事一兩天結束不了，如果我沒猜錯，墨氏集團那邊，是不是墨家要把你推上去。”
“程大哥，是的。”
程景淵很聰明，楚歡並不驚訝他能一下子猜到緣由，也不隱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