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攤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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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秋和喜春都迫切的看著小可等待著他的答複。此時小可麵臨的情況就像是一道判斷題一樣。這兩位大佬要求他隻能在二者中選擇一個。這樣就可以讓另一方就此斷了拉小可入夥的念想。
但是小可卻給出了令他們都很意外的答案：“二位大哥，多謝你們對我的厚愛，隻是小可我沒有這個福分，小弟過幾天就要動身去省城，因此沒機會跟隨在兩位大哥身邊聆聽教悔了。”
喜春和大秋各自一愣，沒想到這小子在兩位社會大哥的威逼之下竟然敢不作出回答。但是他們都當小可是在說些左右逢源的話而已。他們並不相信小可在如今這樣被兩大集團搶得水漲船高、身價大漲之際竟然會舍棄從此在界湖城風生水起的機會。
喜春和大秋又回到了之前爭論的話題，說起兩歌廳糾紛的解決方法來。大秋的意見是之前的事到此為止，但是以後冰河歌舞廳若是再做擾亂社會治安、惡意中傷同行的事，他定然要依靠法律保證歌廳的利益不受到侵害。
喜春聽了大秋的話之後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他咳嗽著說：“怎麽著？大秋，你那位拜把子的兄弟趙局快要上位了，連帶著你都跟著開口閉口的講法製了？”
他所說的這位趙局小可曾聽同事們說起過，這事在界湖城也不算什麽秘密：喜春和大秋各自有一位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而且關係相當密切。大秋的鐵哥們兒是即將扶正的趙副局長；而喜春的好友則是第二順位接任的張副局長。他們兩個都是局長的有力人選，作為競爭對手二人的關係也向來不睦，而他們各自的朋友在這場競爭中得到的結果也將會影響到這兩位局長各自的實力。其中包括經濟實力，自然也有無形中的江湖地位。
大秋反諷道：“現在是法製社會，已經不是十幾年前了，太平盛世的動刀動槍成何體統？你動用江湖手段每天來砸我的店門，這事但凡做得再過界一丁點，你那些手下也早就進去了。”
“要說到江湖手段還有誰比你大秋哥玩的橫啊？想當年大夥兒都使破鐵片子的時候你手裏就有槍；而且你身邊又有那麽一位神秘的殺手，他幫你解決掉了幾個與你為敵的對手，你大秋哥在界湖城的名聲之隆一時無二，這些年裏還有誰敢不要命的跟你玩江湖手段？”
聽喜春介紹了大秋哥的背景之後小可心中一動，大秋哥的左手是什麽時候斷的向來沒個準確的說法。他那齊肘而斷的左手莫非和當年小高橋進入683部隊基地的行動有關？
大秋哥能搞到槍，而且又有一個神秘的殺手幫忙，那人興許就是老把頭了吧？難不成李仲秋就是當年考察隊伍自本地找來的那個雇傭兵李子？他在被食人花樹咬傷左手之後並沒有死，或許是為了保命他才第一時間斬斷了那隻中了毒的手。
如果大秋哥正是當年二組組員中的那個李子的話，他一定也有著一塊和老把頭、二肥、小孟所戴著的製式相同的手表，隻是不知他的那塊手表上刻著的數字會是204，還是205。
“如果他就是李子，他是否知道一些關於荀教授的線索呢？”小可心想：“我的床頭還擺著從那個叫小孟的雇傭兵手腕上摘下來的手表呢，我隻要戴上那塊代號203的手表在大秋哥麵前晃幾圈，他若是注意到了那塊表一定會認出來的。剩下的事呢？剩下的事見機行事好了，誰又能預料到未來呢！”
小可出神的想了半天，他的雙眼一直都在盯著大秋哥插在衣兜裏的空袖子。但凡身有殘疾的人都很討厭別人盯著他的殘缺處看個沒完，但此刻大秋哥卻並沒發覺，他正在和喜春或明或暗的互相諷刺著對方。
小可留神起他們的對話，這時喜春正說到：“你那鐵哥們趙局恐怕沒機會扶正了。依我看這人最近要倒大黴了，他那一臉的窮酸相哪有當正局長的命？”
“喜春你什麽時候改研究算命了，還能看出人要倒黴？你不如先給自己算算吧。別哪天你歌廳歇業後也被酒瓶子砸嘍！”李仲秋反唇相譏。
小可問：“你何以見得那位趙局長要倒黴的呢？喜春哥，你的話應該是空穴來風的吧？”
喜春神秘的說：“趙局長這人的業務能力自然沒得說，我說他要倒黴隻不過是因為他犯了生活作風問題。”
小可被噎的夠嗆，“咳……生活作風問題？現在誰還管這個，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喜春解釋說：“他的生活作風問題，說白了就是睡了別人的老婆。這種事被抓到原本隻會挨頓打而已，但是他的情況很特殊，因為被他戴綠帽子的那個人的身份很敏感。”
小可心說人家趙局的生活作風問題你喜春怎麽會這麽清楚？難不成跟他發生了關係的是你的老婆？隻不過沒聽說過誰被戴了綠帽子還這麽滿心歡喜的向別人炫耀自己的情敵要倒黴了什麽的，如果有那樣的極品，那人定然要算是綠帽子軍團中的VIP。
小可隻得隨口胡說一句來敷衍喜春，他瞎猜道：“難不成他睡的是現任局長的老婆？”哪想到喜春竟然雙手一拍，咧開了大嘴笑道：“要不我怎麽說你小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呢？這事你竟然也猜到了！那趙局果真是睡了自己頂頭上司的老婆。這事近來已經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的，你說那位局長大人能想得開嗎？局長想不開，他這個副局長豈不是就要倒大黴了？”
小可哪裏想得到隨口胡說一句竟然比努力猜一百次都要準，他向喜春請教起不明白之處來，他問：“這位趙副局長為什麽要去勾搭自己頂頭上司的老婆呢？”此時他忽然思維發散起來，想象的對象都是公安係統內他熟悉的人。他先設想程雙嫁給了梁隊，而多年後梁隊已經積功混上了市公安局的局長。他的徒弟關明也因為程雙經常在梁隊耳邊吹枕邊風而受到提拔重用，因而當上了副局長……想到這些小可恍然大悟的說：“那局長一定是個糟老頭子，娶了個比他年輕很多的貌美小媳婦。”
“沒錯！”喜春說：“但是趙副局長卻與這位“嫂夫人”相齡相當。而且趙副局長相貌頗為風流俊雅，那方麵的功夫想必也不簡單……”
“臥槽，美男計啊？”小可頓時想起了《水滸傳》中王婆曾對西門慶說過，想要勾搭人家老婆上手，需得有“潘、驢、鄧、小、閑”這五大要素才行。
他此刻非常想見到那位趙副局長，想必相見之後不會令他失望的，對方定然顏值很高，屬於老鮮肉級別的。而且人家四五十歲的年紀了還能保持著“驢耳大的行貨”的狀態，除了局長夫人以外說不定還有著別的什麽風流韻事也說不定；他一個副局長就算沒有鄧通那樣有錢，但是人家將來會成為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局長；他的脾氣秉性小可猜測不出來，趙副局長能否作到這個“小”字，關鍵還要看那位局長夫人是否風韻猶存，畢竟打鐵還需自身硬；
而且身為副局長的他，恐怕也沒多少“閑”時間**的吧？這種低頻率事件都能被人抓到把柄當醜聞傳播出去，這趙局長定然是得罪什麽人了。
小可正逐一比對著想要用排除法估處出這位趙副局長是個什麽樣的人。大秋哥無心再與喜春說下去，他站起身來，說了句“少陪了”轉頭就要走。
喜春這時又裝起親熱來，他跟著大秋一起站了起來，連忙攙著大秋的肩想要把他按坐回椅子上。大秋原本麵有憂色，這時和喜春一較上勁他的表情就變得獰猙起來。喜春連忙鬆了手並向後退了一步。這兩人加起來總有九十歲了，當真動起手來誰的麵子上都不好看，於是各自收斂的點了點頭。
喜春盡量掩飾住心裏的得意，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大秋，他又問小可是否願意留下來再喝幾杯，想要傳達給小可的意思自然是要小可看清形勢，趁早轉投到他這一方來。
出乎他和大秋意料的是，小可竟然也站起身來，和大秋站到了一起。臨行時他向喜春解釋到：“我和大秋哥並不順路，出了飯店我還要回趟家，家裏的狗還沒喂呢。”
李仲秋見小可沒有上他車的意思，也就沒說什麽“順路送你一程”的客套話，開著那輛進口的豐田5700回了歌廳。他雖然帶同大勇一起來的，但卻偏偏要自己開車。他這個隻有一隻右手可以用的車手可謂車技嫻熟。而且他大秋哥在這座小城相當吃得開，也不會有誰來管他獨臂開車的閑事。
今天這桌飯局雖然沒能解決兩個歌廳之間的矛盾，但是大秋和喜春互相攤了牌。喜春將賤龍供出來已經算是做出了讓步；大秋也不可能為了報複而對冰河歌舞廳下黑手，趙副局長的事已經夠叫大秋頭疼的了。因為被這位豬隊友坑了，玉鼎和冰河這兩個歌廳之間的糾紛也將上升成兩大勢力集團的爭鬥。爭的會更慘烈、鬥的會更險詐，好在這兩個歌廳已經不再是雙方交戰的重點，小可終於可以卸任向大秋哥交差了。
小可也向那兩位江湖大哥攤了牌。他已經言明不會卷入雙方的爭鬥當中，不管他們信不信，小可已經將這道判斷題解成了一道證明題。所以他要為今天發生的改變慶賀一下。
他就近找了一家超市買了幾廳啤酒和幹果，還給歪歪選了一袋貌似很精致的狗糧。
這種狗糧是進口貨，比散裝的作坊製品貴得多。據說這種狗糧是從海外走私過來，再由網店快遞給全國各大買家的。
“這東西比散裝的好在哪兒？難道它的特點就是“貴”？而導致它貴的原因就在於那運費，所以要由我們客望來承擔這份差價嗎？”小可對這種“遠來的和尚會念經”的銷費理念很不解。
導購員解釋說這種狗糧特別暢銷，因為味道鮮美所以狗狗特別愛吃。她說著還習慣性的取出了兩粒交給小可，小可說你給我幹嘛，我又不是狗，怎麽知道狗是否會喜歡這味道？
那導購員抿嘴一笑，說：“你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來！”
衝著她笑起來的樣子頗為動人，小可買了五袋狗糧。(小說《異化基因》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