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屠狼
斜眼笑問小可想把他們怎樣，小可以刀槍互擊了一記回答說：“別擔心，我倆並沒打算殺死你們，而且也沒有拿你們去喂狼的打算。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也就是了。你們先等等！”
他到山洞深處的石室中領出了那兩條狼，臨行前他和程雙與那兩條狼依依不舍的道了別，這兩條狼本就和他倆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基礎；當它們失去了一位同伴之後這兩條在這半封閉的食物鏈中並不處於頂端的猛獸便顯露了它們性情中最柔弱的一麵。程雙逐個抱了抱它們倆，並留下了西村無傷一夥行囊中剩餘的肉類食物給它們算作最後的禮物，這才和小可押著三人出了山洞。
當經過洞口之時斜眼笑驚魂不定的不斷瞥眼向那大石頭望去，走出很遠他才歎道：“這地方當真有些邪門，我發誓有生之年再也不進山了。”
小可壞笑著接道：“你話先別說得這樣滿，等你死了以後說不定埋你的公墓就在山裏！”
“你小子留點力氣吧，你把食物中最高能那些全給了那兩條畜牲，想走出山去最快也要十來個小時，說個沒完當心餓死你。”斜眼笑並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俘虜，他說：“你左手槍、右手刀的就不怕累？”
“就你小器！”程雙說：“那些食物是我留下的，等回了城我都賠給你行了吧？”
斜眼笑說：“這些東西在山裏的價值和超市可不一樣，你該不會按原價賠付吧，程警官？”
“按十倍算怎麽樣？”
“一言為定，太好了！”采備進山用品是斜眼笑包下來的工作，能多賺回點本錢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其實更讓他歡心的是能和程雙友好、輕鬆的閑聊幾句，斜眼笑對這位漂亮、隨和卻又不讓須眉的程警官很有些好感，她的氣質性格與他前半輩子結識的各色風月女子完全不同，他心想：“那些娘們同程警官比起來就如同拿星星去比皓月一般，這光頭小子上輩子不知修了多少功德，今生才有這樣的運氣得程警官垂青，哎！”
“好你個頭！有錢賺你也得有命花！”西村無傷心情非常不好，心說這死胖子立場太不堅定，當雙方對攻之時他竟然懈怠不拚命，這不是變向的在幫敵人嗎？回去以後有你小子好看的。
下得這座山之後小可詢問西村無傷打算去哪裏，西村無傷辨明方向之後說要向東去，小可心下沉吟：此去向東是桃源村方向，他老板小高橋的祖輩曾屠殺過桃源村的鄉勇；雙方可是有仇的，西村無傷這次進村是欲做對村子不利的事；還是說，村子裏出了什麽奸係和他們棱井生物勾搭上了？
斜眼笑問程雙：“程警官，你們不打算和我們一路嗎？”
“我們給養充足，人數眾多，你們小兩口就和我們一起走吧，”西村無傷說：“咱們分開若是遇上那條巨狼的話誰都不好辦！”
小可搖頭歎道：“可是我們有些急事必須盡快趕回市裏去，我們家程熊貓身有要務急需處理，你們不知道，這一帶近年來出了幾名攔路搶劫的，囂張的很呐，我們才化妝前來就是為了這幾個人。”說罷他偷眼向西村無傷望去等待對方的反應。
西村無傷冷笑道：“區區幾個小蟊賊也用得著你們這對大騙子出馬？不瞞你們說，三天以前我就在進村的山路上遇到過三個攔路搶劫的路霸，當時他們正在打劫路人，被我用車尾打橫這麽掃過去就撞毀了他們一輛摩托！”
程雙譏諷道：“你很有正義感？”
西村無傷哼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可心中偷笑：“西村無傷你個大傻帽，當時那三個劫匪打劫的人就是我啊！”他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突然記起了就在西村無傷的越野車從那條小路飛馳出來之後不久，程雙的大表姐夏潔剛好也在那條路上出現，西村無傷三天來在山中經曆了挫折而且在石棺中一無所獲，怎麽他進山失敗之後就直奔村裏？是去找他的聯絡人嗎？
小可說：“那村子裏有你認識的人嗎？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桃源穀地勢這麽偏，山窮水惡出刁民，村裏有幾個和你相交莫逆之人也沒什麽奇怪的，我說的對嗎西門大官人？”
他正想著該如何套問汪無傷是否認識夏潔，西村無傷卻懷疑起小可來，他畢竟槍在人家手裏而底氣不足，於是他改口說己方三人決定翻山奔南回城去，他原本要進村去隻不過想休整一天而已，他否認和村裏任何人相識。
這種奇怪的反應反而而使得小可更確信了桃源村中定然有人和西村無傷有關聯。
“太好了，老大！”斜眼笑指的太好了是能和程雙一路同行。
程雙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轉眼間卻見小可向自己努了努嘴，她一時疑惑著不明小可的心意，小可向東使了半天眼色，程雙頓時會意，她突然停住腳步，改口說要化妝進村去。小可躲過眾人視線偷偷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程雙決定了的事當然沒人攔得住，這三個與她周旋了大半天的敵手都多多少少看清了她的性格。小可大度的把霰彈槍、大扳手和兩隻旅行包裏的背品都交給了西村無傷一夥，隻向他們討了一罐水、一隻強光手電。兩人出於自保便要求他們三個先走，待對方超出了霰彈槍的射程小可和程雙這才一同奔桃源村方向而去。
西村無傷內心深處是打算回村的，但是考慮到小可是個很狡猾的對手他卻要避過這兩人，他們一夥行出數裏之後和兩人拉開了距離，之後他們便兜了個大圈，直到後半夜才翻過兩座山嶺回到了他們拋毛的越野車旁邊，斜眼笑檢查過車子的問題之後便抄起大扳手換起輪胎來，他一邊幹活一邊感慨道：“沒想到他們會把工具和槍還給咱們，這對小青年還挺丈義的。”
“怎麽，被這兩人拉攏住了？你以後幹脆改行給警察做內線算了。”西村無傷手中有了槍，又恢複了惡狠狠的底氣。
斜眼笑沒敢接下話茬去，那殺手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和斜眼笑存著同樣的想法，這位在刀頭舔血混跡了小半生的殺手人性並未泯滅到西村無傷的程度，或許做人就要像程雙和西村無傷一樣，好要好得堅定；壞要壞得徹底，這殺手正自動容著，突然一道滿是血腥味的寒氣快如閃電般襲到了他的後背，這殺手本能的向旁讓開，瞥眼間他看到攻來的是那條巨狼，它果然並沒死。
巨狼再次來襲首先便直撲三名對手中實力居中的一個，這殺手雖然敏捷的躲過了它的怒撲；但是他卻沒能讓開巨狼鋒利的爪尖，那巨狼貼著他身旁掠過時準確的劃開了殺手的頸動脈。
這殺手頸中頓時噴出了一道血線，他雙目圓睜、咬緊牙關反手揮出一刀紮在巨狼的小腹上，直沒至柄的刀鋒就這樣在巨狼從他身旁掠過時切開了它的小腹。
殺手倒下了！巨狼打了個滾吃痛之下竟然人立了起來，它小腹的末端被短刀劃開了開十厘米長的口子，腸子和體液混合著花花綠綠的顏色膠著在那道巨大的創口上。
那巨狼喘了兩喘並未再次進攻；斜眼笑卻大吼一聲掄起大扳手和工兵鏟向它衝去。他性格並不堅毅卻也不是膿包，否則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混得下來。他口中連連狂叫雙手不停揮出，危險就在眼前時他反而徑直將自己送到那巨獸的嘴下，他狂拍了巨狼幾記之後被它轉過身去用後腿甩了出去，巨狼出於動物本能的直覺感到此次偷襲非但搞不到任何可吃的；再不趕快走恐怕老命都將丟在這裏。它轉了身之後還未來得及挪步，不遠處的西村無傷便已瞄準了它並開了一槍直轟中了它的頭部。
巨狼兩隻耳朵被霰彈槍打得稀爛，它的後腦中嵌進了數十枚鐵砂，它強忍疼痛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後卻又傳來一聲巨響，這一槍西村無傷準確的擊中了它的大腿和後臀。
摔倒在地的巨狼拚命掙紮著正欲爬起來再逃，西村無傷已快步趕了上來，他五官**著，眼神中泛起了一抹比巨狼還要冷酷的神情，他將槍管探進巨狼的嘴角從容的扣動了扳擊，這一槍近距離轟中了巨狼柔軟的口腔內，在這槍的回響聲中，它的腦後被透出的鐵砂帶出了少許腦漿組織和血液，這次它是真的死了。
斜眼笑用衣襯緊緊按住那名殺手脖中的創口，但為時以晚，那殺手失血過多很快就開始抽畜……最終閉上了眼睛。斜眼笑傻傻的繼續按著他的傷口好半天這才失望的哭了出來，他和這殺手相識的時日並不算多，但是沒經曆過這段心境的人並無從理解斜眼笑此時眼見著戰友逝去的滋味。
西村無傷站在那名殺手的屍身之旁歎道：“老板又失敗了，二號終究還是會死的。”他瞳孔縮了縮，突然反身拾起殺手的短刀，在那巨狼屍身肚皮上用力狠劃了一個圈，斜眼笑抬眼望去竟被惡心得差點吐了出來，他心說：“大哥！你為了替二哥報仇你也用不著這樣個泄憤法吧？”
西村無傷剖開那巨狼的肚子之後竟然鑽到了它的腹腔內將其內髒盡數挖了出來。巨狼的那一坨內髒足有上百斤，當西村無傷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他看起來活像一隻血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