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什麽呆啊。”蕭雅看我出神許久，故而好奇的問道。
我笑著搖頭，“沒什麽。”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蕭雅在前麵帶路，我們再一次來到了春風來飯店，還是那個包廂，但不是那些人。
“雅總真是好胃口，兩個訂單，四千五百萬，你想一個人獨吞，也不怕撐死自己。”
“雅總這是想吃肉，連口湯都不給哥幾個喝，大家常來往，有必要做這麽絕嗎？”
原來，蕭雅把另外兩名競爭對手給約來了，組了一個局，就是要商談訂單的問題。
隻是這話才剛剛開始，火藥味就充斥了整個包廂。
不過以我來這座城這麽些天的經驗來看，完全不能確定，他們是真的發怒，還是劇情需要發怒。
全都是人精。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我很熟悉的氣息，說不定是同類。
“四千五百萬的訂單，對於榮總來說，也就是灑灑水而已拉，榮總剛剛還責怪我，怎麽接這麽小的訂單呢。”
蕭雅一邊回應著他們的話，同時抽出一把椅子，先讓我坐下，她再坐我旁邊。
儼然把我當成了主角。
我就納悶了，我什麽時候怪過她，能接到四千五百萬的訂單，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果然。
生意場上的事，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蕭雅也是可以放心大膽的吹，因為我是第一次來，誰也不知道我的底線。
唯一透露出來的底細，就是我背靠市值十億的鼎盛公司，但這是加分項。
這條街，人們對我了解，也就隻有頭些天，我在這家飯店，點了半本菜譜的事跡。
“榮總家大業大，何必又要搶我們這些討飯的飯碗呢。”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這次就讓給我們，下次你們有需要，我們可以幫忙啊。”
蕭雅聞言連忙一擺手，“打住，榮總家大業大，那也是一分一厘賺來的。”
“再說，四千多萬的訂單，誰敢說是小生意。”
“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
她哪能被這般輕易忽悠。
他們也知道，蕭雅年紀不大，卻是商海裏的老油條，再說這種屁話，談到天亮都不會有結果。
幹脆開門見山。
“雅總，你把我們約來，無非就一個目的，說吧，你打算開多少價。”
“隻要價錢合適，我們不介意賣雅總一個人情。”
這話聽的我稀裏糊塗。
什麽價錢？
賣什麽？
但是，我還是保持少說話的作風，以免破壞蕭雅的節奏。
“你們想要什麽價？”蕭雅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把這個問題拋了回去。
“一口價，五十萬。”
“一千五百萬的訂單，五十萬不多，我三千萬的訂單，要價一百萬，也不過份。”
現在我聽明白了，意思是說，要我們花一百五十萬，買下訂單。
給了他們錢。
他們從此退出競爭，那就隻剩下我們了。
可是，張口就是一百五十萬。
未免口氣大了一點。
我不禁冷笑一聲。
他們也注意到了我的神色，看我如此輕蔑他們，頓時有些不悅寫在臉上。
一副隨時要掀桌子的態度。
“我最多隻能給你們分紅，純利潤的一成，至於這一成怎麽分，你們自己商量著辦。”蕭雅也開出了價碼。
他們兩人不禁笑了。
“雅總，誰不知道你做生意的風格，開門第一炮，基本是不賺的，哪來純利潤。”
“等你分給我們這些錢，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們就要現錢，少一分都不行。”
“對。”
他們的態度格外嚴厲，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是以我的性格，估計直接拍桌子走人了，出了門，再想法子收拾他們。
蕭雅卻是不急不忙，悠然道：“你們二位的生意風格，我也清楚的很。”
“你們看誰有單，就搶誰的單，然後逼著對方從你們手裏把單子買走。”
“外灘裏麵也有你們的人，可是你們這次挑錯了對象，這兩個單子太大了，下麵的人碰都不敢碰，全部要從辦公室走，這條路你們就走不了。”
“再者，你們就算搶到了訂單，你們有條件生產嗎？你們有過聯係下遊廠商嗎？”
艸！
這兩個貨果然是吃黑飯的，怪不得有種很熟悉的氣息。
老子最恨黑吃黑了。
這如果不是在這座城，鐵定要收拾他們。
他們被蕭雅戳穿了，也完全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得意。
“就算你說得對，那又如何。”
“隻要我們不放手，你們就拿不到這兩個單子，看誰能耗的住誰。”
蕭雅也沒好脾氣了，雙手抱胸，“你們既然要把事做絕，難道就不怕我捅穿你們的把戲，如果讓人發現，你們資質作假，看外灘敢不敢給你們發單。”
他們依舊毫不在乎。
“要是這條路能走得通，那早就有人幹了。”
“我們還能混到現在？”
談到這裏。
氣氛已經可以說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
幾乎是到了一言不合。
就要掀桌子的地步。
然而，這畢竟是在生意場上，生意場上，最需要的就是克製，亂發脾氣沒作用。
“我們就走著瞧吧。”
蕭雅起身，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也不多說什麽，跟著蕭雅離開了春風來，走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
“壞了，他們這次是真的衝著訂單來的，恐怕他們已經找到下遊生產廠家了。”
蕭雅有一個習慣動作，思考問題的時候，老喜歡把大拇指，放在嘴唇邊上。
“你怎麽知道的？”我好奇的問道。
“這個圈子說大，有一個國家那麽大，說小，也就一條街的距離，藏不住秘密。”
“我之前就聽到一點風聲，然後剛剛在飯桌上一試探，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這才是蕭雅的真正目的，她就不是來談價格的，而是來試探他們底細的。
當蕭雅說要曝光他們，沒有生產資質的時候。
這哥兩可是完全不在乎。
反倒信心十足。
這就證明了謠言並非空穴來風，哥兩想做正經生意了。
“你有辦法嗎？”
我有了蕭雅了以後，完全放棄了思考，她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都聽她的。
隻要她能讓我掙兩百萬，讓我幹什麽都行。
“我混了這麽多年，豈能被兩個混混給打倒，我當然有我的辦法。”蕭雅自信一笑，又刮了我一眼。
“反倒是你，火氣十足的衝進外貿大樓，結果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做過生意嗎？”
對此。
蕭雅真的很好奇。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生意嘛，我入行雖然晚，還是做過一點。
隻是……
“我還是頭回做這種正經生意。”
“什麽意思？”她不解的問道。
“我們那塊的人，隻要有捷徑走，一般沒人願意動腦子。”我苦笑著回道。
蕭雅還是聽不懂，但她也沒問了。
“明天，我們直接給他們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