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怎麽會有這種好事掉在我的頭上，原來是碰見了一個瘋女人。
害我白白跟她廢了這麽多口舌。
瞎耽誤工夫。
“李總，你有點耐心聽我說完嘛，我又不會拿著你的貨跑路，有錢一起賺嘛。”
“沒有我，你一件貨也賣不出去！”
“我說的都是真的。”
砰！
我重重的把房門關上，回過頭來，發現沈桃在那裏偷偷發笑，可當注意到我的臉色後，她馬上不敢笑了，緊張的捏住了手指。
別說她了。
我自己都被氣笑了。
“下一步，我們打算怎麽辦？”沈桃試探性的問道，處處碰壁，毫無進展。
柳晴那邊打電話來，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她們說。
連沈桃都替我開始著急了。
我又何嚐不知道，如果再拿不到訂單，再拖個一月半月的，就算拿到訂單，也沒有時間生產了。
若是不能完成任務，所有人這麽久以來的努力和心血，就得全部白費。
我肩上承擔的是，所有人的命運。
“明天我們去外灘。”
我下了一個決定。
沈桃一怔，暗想，都火燒眉毛了，還要去外灘玩沙子，難道今天還沒玩夠嗎？
我說的外灘可不是她想的那個外灘。
早在1922年。
怡和洋行大樓在此設立。
建國之後。
此地被收歸為國有，改名為外貿大樓，外號：外灘27號。
次日。
我和沈桃早早起床，路邊吃了兩個燒餅，就趕到了外灘27號門外。
雖然昨天差點沒那個瘋女人給氣瘋，但她也給我帶來一點靈感。
隨著我國生產業遍地開花，市場逐漸飽和，內銷這條路如果走不通。
可以嚐試走外貿這條路。
相對於海外產業，我們有一個天然優勢，人口紅利讓我們的生產成本格外低廉。
大大的節約了生產成本。
同類商品中，我們具有較大的價格優勢，也有不小的利潤空間。
然而，我進去一看，瞬間傻眼了。
人山人海。
走廊裏都站滿了人。
我不是先知先覺的那一批人，相反，我是屬於後知後覺的，想從這堆人中脫穎而出，可不容易。
我並沒有急著去排隊，而是先翻閱資料，尋找對我們有優勢的訂單。
保留一定利潤空間的同時，還得比別人更有價格優勢。
我得有萬全之備。
正當我記錄著資料的時候。
忽然。
我身邊出現一個漂亮的女人。
“你就是包裝的再好，再有說服力，也不可能成功的，不信你看著吧。”
正是昨晚的瘋女人，蕭雅。
我沒有理會她。
相對於昨晚的熱情，她今天也不急著往上趕了，跟我一樣，研究著資料。
等我整理的差不多了，我便讓沈桃先去排隊。
等我整理完了，我再去接替她。
從上午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終於叫到了我的名字。
我來到外貿科室。
“你說你有三千萬的生產力，證據呢？”
她頭也沒抬，問道。
“我有很多個廠子，全部類型的商品，我都可以生產。”我回答她的問題的同時，也盡量提醒著她，我們的優勢。
“你應該說明，這些廠子並不是你的，所以我們無法確定，你們能夠通力合作。”
“第二，你找的這些廠子，大多資質不夠，甚至可以說是非法產業。”
“第三，你也不可能生產全類型的商品，但凡需要技術支持的，你就無法生產。”
“沒有可靠性，沒有資曆，沒有生產條件，你還剩下什麽？”
我沒想到，她的話來的這麽有攻擊性。
其實換一個角度想也正常，她坐在這個位置，每天不知道要和多少個我這樣的人打交道。
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自認一眼就能看穿所有走進這間辦公室的人。
我馬上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榮街是鼎盛公司旗下的子產業，鼎盛應該是可靠的，有資曆的吧，至於生產條件，我們完全具備的，我可以給你看看我帶來的樣品。”
她卻是擺了擺手，“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吧，你現在提供的資料，我們不可能給你發單，這會讓所有人一起承擔風險。”
“風險！”
“你明白嗎？”
我還想再挽救一下。
可她並不給機會。
“我們要下班了，你下次再來吧。”
就這樣。
我信心滿滿的進去，灰頭土臉的出來。
我實在想不明白。
我做了正經的功課，找到了適合的產品，也給到了足夠的價格優勢。
可是這些，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而是一再強調風險。
“我這種沒有來路，沒有資質，沒有資金的人，不一樣被你趕了出來，所以，這一切不是理所當然嗎？”
我從外灘27號出來，又一次碰上了蕭雅，她好像是專程在這裏等我。
也預料到了我會碰壁。
“你這樣試下去，再試一百次，也不可能成功，你要想一次成功，就跟我來。”
“來不來隨你！”
蕭雅似乎在生我昨晚給她吃閉門羹的氣，對我沒有一點的好臉色，說完就在前麵帶路，也不看我跟沒跟過來。
我現在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決定賭一把。
就算不成，也隻是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
於是，我和沈桃跟了上去。
蕭雅用眼角餘光看了我們一眼，而後自信一笑，有一種把我們拿捏的感覺。
不久。
蕭雅把我們帶到了一條極為繁華的街道，到處都是大飯館，來往都是名流。
“雅總，來啦。”
“雅總，又做成了一筆多大的生意？”
“雅總，我們給你留了包廂，你隨時可以來。”
沒想到，她還挺有名氣。
這麽多人跟她打招呼。
蕭雅對他們隻是普通的笑著回應，然後回頭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裏納悶，為什麽把你帶這裏來？”
“我告訴你，大多生意都在這裏談成的，沒人像你這個土包子，直接衝外貿大樓。”
我低頭看了看今天的穿搭，好像還是有點潮流的吧，沈桃也打扮的很漂亮。
怎麽還是不認出是土包子。
“我給你一個小建議，別偽裝過了頭，反而，讓人發現你是一個土包子，不，土財主，效果更好。”
蕭雅淡淡的說道。
說著。
我們在一家飯館前停下了腳步，我看了一眼店名：春風來。
蕭雅直接領著我們進了一個包廂。
裏麵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榮總，或許現在你們還不認識他，但我可以給你們保證，幾天之後，他就是這條街上，被人提到最多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