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烔的想法自然不存在任何的阻礙。所有明白自己不可能再轉投明月穀一邊之後,跟著木烔的計劃拚一把就幾乎是他們唯一的辦法。

所以除了留下各自宗門的大長老看家之外,各宗宗主都是親自出馬。所以這一次算起來就是三名宗主級的大羅金仙,再加上木烔這一位古仙人。一共就有四名宗主級大羅。而且單論實力的話,木烔的實力還在一般宗主級大羅之上。所以這已經是一股混沌派裏稱得上絕強的臨時力量了。

除了四名頂級強者之外,餘下的還有金仙足足十名。全是三個頂級勢力自家的金仙而不是麾下勢力所出。為的就是將戰力頂滿的同時,減少所有可能存在的泄密風險。

至於天仙和以下修為的仙人則是一個沒要。

又不是去攻伐世界,用不著那麽多人,即便帶來的這十名金仙也是布陣為主,真正硬碰硬的還是要靠木烔為首的那四名宗主級大羅。

一片虛空區域裏。看似寂靜,可實則一場埋伏正在慢慢架構起來。隻不過其隱蔽性遠超出了尋常仙人的察覺範圍。即便是金仙,麵對這種陣仗也是難以事先發現的。甚至為了應付身為大羅的張硯,木烔將自己在未知域裏參悟到的一些布陣手法都拿了出來。讓陣法在徹底激活之前完全隱沒在虛空的慣性侵蝕波動當中不露端倪。

“木前輩,那種世界您之前見過嗎?”

在場並不需要四名宗主級大羅親自動手布陣。下麵十名金仙會按照木烔的交代一點一點的將大陣落實下去。隻需要在一些關鍵的節點上木烔再出手斧正或者布下獨門手段即可。所以大多數時間他們還是在邊上做遮掩,同時暗中觀察極遠處那片虛空區域裏怪裏怪氣的一方世界。

“沒見過,但聽說過。”

木烔的眼睛越過了虛空,似乎正一刻不歇的緊盯著極遠視線之外的那片區域。在那裏就是荒天域所在藏匿的地方。而此時荒天域對窺探似乎一無所覺,還在按部就班的收攏附近區域裏世界殘骸,然後吃掉。

這一幕著實上讓在場同木烔一樣關注著荒天域的另外三名大羅金仙看傻了眼。他們從未見過可以主動去吞噬別的世界,甚至是主動收集並吞噬世界殘骸的完整世界。

一般來說世界不是一旦初開天地之後就隻能靠自己慢慢演化嗎?怎麽還會有明明已經開了天地,還能通過吞噬增益自己的世界呢?這在各宗門的典籍記載中都是從未有過的。甚至連想都沒誰這樣想過。

但奇怪歸奇怪,事實擺在眼前又不是假的。所以便希望從木烔這位存在年月最久的古仙人口中得到一些訊息。

“哦?木前輩可否與我們說說?”

木烔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世界的演化一般而言就是我們所在的那種世界演化脈絡。開天地之前開相互吞噬成長。開天地之後靠自身演化慢慢積累成長。但萬事皆有例外。眼前這種可以不停吞噬的世界估計就是張硯為何一直藏蹤匿跡的原因之一。但以前我聽我師尊提過。說最開始的時候洪荒大世界也是在不停的吞噬被的世界,隻不過後麵慢慢就消停了而已。”

“這麽說來還是洪荒大世界一脈相承了?”

話雖然這麽說,可實際上更大的疑問才接踵而來。

“莫非這方世界與洪荒大世界也有關聯?這又是如何辦到的?還是說這方世界是由張硯用洪荒大世界的某種手段加以幹涉之後才形成類似於原本洪荒大世界的特性?”

木烔聞言隻是搖頭,他也給不出合適的答案。而這也是他心裏的疑問。

“洪荒大世界的玄妙果然非凡啊。我以前還總是盯著手裏的術法手段,或者輔修法門,以為那便是修行的主脈絡。如今看來眼光不過是井口望天隻有巴掌一塊罷了。洪荒大世界的傳承若能一窺全貌又將是何等雄偉無垠?”

“機會就在眼前,大家都有一窺全貌的機緣!”

包括靈瓏仙域自家的宗主在內,都對洪荒大世界的傳承一下有了遠比之前更高的熱情。

這也很合理。追求未知,讓原本已經處於虛空世界力量頂層的宗主一下看到了新的領域,自然是按捺不住的。

一番激動過後,各自按捺下情緒。也不再交流,一邊繼續緊盯著荒天域的動靜,一邊開始自己調整自己的狀態。

就好像要吃大餐了,需要先把肚子和胃口給調整好,免得到時候有好東西自己不能吃或者吃得少,那樣的話才是要虧死。

轉眼月餘過去,虛空裏忙碌不休的那十名金仙也慢慢安穩下來了。

一道道早已隱藏到虛空侵蝕之力下麵的法陣紋路已經全部成型。並且所有的力量節點都被木烔親自用獨門手法打通。而十名金仙也各自就位,保持著盤膝的狀態。一旦陣法激活,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進入法陣的運轉陣位,從而直接與大陣產生影響和進行主要操控。

之後由木烔和另外三名大羅一起用勁,將堆疊好的法陣展開,遠遠的圍在荒天域活動的區域周圍,形成一個球形將荒天域包裹在中間。

並且整個法陣在激活前並不會出現空間意義上的存在感。也就不論張硯是從外回來還是想要從內部出去其實都可以。隻不過一旦法陣激活,那這將是一道銅牆鐵壁,將會把虛空空間徹底圈閉起來,除非蠻力或者破解法陣紋理,不然絕對出不去。

一切準備妥當,十名金仙逐漸融入了法陣當中,氣息顯得更加趨近於虛空環境。這一幕依舊是木烔的獨門手段,是他在未知域裏為了藏匿自己琢磨出來的方法。如今用在法陣裏也可以用在幫別人隱藏氣息上。

“木前輩,那方世界的世界屏障有變化,似乎有什麽要從裏麵出來了。”

“嗯,我注意到了,諸位小心,可能正主要來了。”木烔也察覺到了,旋即叮囑了一聲,四名大羅也各自按計劃隱去。

片刻過後,荒天域的世界屏障泛起一點點漣漪,然後一個身影出現在虛空中,正是木烔他們苦苦守候的張硯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