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虛光大字在張硯剛看了幾眼,心裏念頭才將其記下便消散不見,就好似專門為張硯才顯現的這些字一樣。

“命之所寄?魂之所依?這……應該是道書上所提到過的關於金仙之後前往大羅的修行主脈!為何會出現在這支六魂幡上?

還是說……這就是我這一次下來的‘巧合’指引嗎?”

張硯不會忘記自己這次是因為什麽才碰巧鑽進亂域來的。說穿了還是實力不濟,沒辦法靠手腕去跟各方拉扯穩住局麵,最後被逼無奈才鑽進亂域順應“巧合”,一來躲避,二來尋找打開局麵的機會。所求的不過是可以重新穩住局麵的方法和底氣而已。

之前在亂域中一路吞噬過來雖增強了實力,但並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麵對大羅,金仙始終隻是金仙,強弱不會有本質的區別。更談不上“鎮壓”或者“誅殺”了。或許等到誅仙劍陣的重塑度再高一點還有可能。但那需要等到劍器完整之後,還要回劍塚遺跡裏重尋餘下的三柄劍魄才行,還早得很。

如今張硯最直接的辦法還是從境界上拉近與大羅的距離,才是眼下最優的解決辦法。

所以按照從一開始的起因捋過來,六魂幡上的那八個虛光大字還真有可能就是這次“巧合”給張硯的指引。

但問題是把八個大字所說的就是金仙往大羅境界的關鍵。關乎命數,要把命數寄托和藏匿起來,方能見到不朽。可如何藏如何寄托呢?這其實才是關鍵。但字裏行間並未直說。

“難道關鍵還在那六魂幡上?”

張硯隱約猜到了一些。但具體是不是如他猜想的那樣,還得後麵等六魂幡此時的局麵穩定下來之後再看。

隨著六魂幡的縮小,身上的恐怖法寶波動也開始顯現,一圈一圈的古怪力量散出去又收回來。就這一放一收之間,聚攏在其周圍的那些水龍悉數被拉扯得稀碎。等到反複幾次之後六魂幡所有威能猛的一凝,徹底悄無聲息,如一柄插在海底的普通旌旗一般。也就再也沒有繼續刺激這周圍的封禁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張硯覺得周圍的壓迫力似乎沒有之前那麽重了。

等到周圍風平浪靜之後,張硯依舊趴在遠處多作觀望,許久才站起身來慢慢朝著六魂幡所在的位置走去。一路上更是小心謹慎。

直到走到旌旗麵前不到一丈的位置張硯才重新感覺到旌旗上那屬於靈寶的波動。以及那種針對元神的陰森威壓,似乎它的存在就是元神或者說魂魄的天敵一般。

不過當張硯再靠近幾尺之後,那種產生在元神層麵的壓迫便消減了很多。倒不是說消散不見,而是明顯的六魂幡在針對張硯收斂。

“它認識我?”張硯的反應詫異,立馬猜測這六魂幡裏的器靈似乎已經醒來。可當他看到自己“繭”外麵懸停著的戮仙劍魄的時候,一下明白,或許不是認識他,而是認識戮仙劍魄。倒是六魂幡裏的器靈應該真的存在並且已經醒了。

果然,張硯看到那靜立的旌旗似乎晃了晃,那六根旗須更是飄**搖曳,似乎是在朝張硯致敬。

我能幫你!

一個意識突然衝進張硯的腦海裏。

是麵前的這方旌旗裏的器靈!是它在傳遞訊息!

器靈,張硯不是第一次接觸了。戮仙劍劍魄就是器靈,並且也是靈寶器靈。但器靈也分高低。戮仙劍魄就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由此也可以判斷兩件靈寶的高低。畢竟戮仙劍乃是誅仙四劍之一,若麵前這旌旗真是六魂幡的話,那是需要完整的誅仙劍陣才能與之相比的,單獨的一柄劍魄顯然存在必然差距。

但同樣,張硯心裏也對此不得不多幾分提防。

“你能幫我什麽?”

張硯沉默了一會兒,朝著六魂幡開口詢問。他在道書上也看過關於器靈交流的一些雜記,上麵有道是講得清楚。隻要不是過於複雜的問題,厲害的器靈是完全可以進行正常交流的。

“能幫你寄托命數。”

說到此處,張硯算是懂了。也明白了這一次的“巧合”應該就是到此就算結束了。有了結果。

雖然張硯暫時還不清楚六魂幡怎麽幫他寄托命數。但既然對方如此直截了當,也就必然是有餘留訊息指使它這麽幹的。況且即便到此,張硯這個異數的作用並沒有真正用起來。所以也就不存在挖坑的說法。

要坑也是要等“巧合”的最終目的完成了才會出現。

另外,最終結果是福還是禍現在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換言之,這一次就是要張硯切入到鼇島附近,然後拿取六魂幡,之後以六魂幡作為新的起點展開下一個階段的實力飆升。

至於最後一段需要如何寄托命數,這就要張硯參悟和嚐試了。道書上對這些沒有詳細的描述,隻說要找到可以藏匿和寄托命數的方法。具體方法就得自己尋找。畢竟萬法萬人,這種修為境界適合旁人的不一定也適合你。

不過看六魂幡所說的意思,它是可以有包容性的幫張硯完成命數的藏匿和寄托的。

“如何辦到?”張硯沒為多做遲疑。該問的就要馬上問。此地不是尋常地方,他需要考慮的東西可不隻是麵前這一杆六魂幡。要知道鼇島可就在不遠處。上麵被鎮壓的那位如今是個什麽狀況可說不清楚。

至少此時此刻張硯不敢對“巧合”表露出半點遲疑和抵觸。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不用說,但也已經可以看得很明白了。

“煉化我,我能幫到你。”

張硯明白自己可能問的問題有些複雜了。所以六魂幡的回答相對模糊。但始終有著明確的方向性。那就是讓張硯帶它離開。

心裏情不情願,又有多少顧慮,這些暫時都需要拋開。至少不是此時此地應該琢磨的。

於是張硯也不再多言,直接靠近六魂幡,然後開始再次結繭,在本身的“繭”外麵再結上一個足以把六魂幡裝進去的繭。這樣他才可以在不掀開原本“繭”的同時帶著六魂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