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以前就有覺悟,感歎自己這一路修行過來總是在一次次的現實危機下不得不奮勇突進,最終被一次次“巧合”推著修為狂飆,直到現如今這金仙修為。

其實在拿到四柄殺劍並且又踏入金仙修為之後張硯對自己的實力是有了絕強的信心的。大羅之下他為最。即便麵對大羅金仙他也有底氣做一些拉扯。這種實力在虛空世界裏絕對是處在最頂層的那一批當中的。

本來想著穩一穩,用時間來捋順自己在混沌派還有牧歌派裏的地位。然後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荒天域的存在揚出去,學著別的混沌派勢力那個樣也弄一塊獵場出來,作為自己固定的地盤。這樣荒天域也就不需要到處跑,還要提防被人察覺了。能夠更隱秘更有規律的吞噬演化。

同時,荒天域一旦擺到明處,斷崖山也才能真正的跟虛空世界接軌。這對斷崖山,或者說對整個荒天域裏的生靈都是有好處的。不然光憑張硯帶回去的那些“說法”是開不了眼界的。更沒有諸多可以讓他們曆練的地方。

可以說張硯的打算就是明中有暗,讓荒天域的演化和斷崖山裏弟子的實力齊頭並進,慢慢的打造一個他心目中趨向於洪荒大世界的新世界。然後才能談“追尋洪荒大世界的腳步”以及“回地球”的願景。

這其中有張硯對自己目標的盤算,也有他對自己一路走來的“巧合”的審視。

實力越高,會受到的逼迫也就越少。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張硯自覺的機會。他一直等待著自己的實力強大之後就可以有選擇的去決定自己是不是要去沾那些“巧合”的邊。從而慢慢的將“巧合”的規律和最終的導向徹底弄明白。

一旦自己可以弄明白“巧合”的真麵目,那很多自己身上的謎團就可能得到新的線索。比如“我為什麽能穿越到虛空世界去?”,再比如“為什麽落腳的地方是荒天域而不是別的世界?”等等。

因為張硯本身就是“巧合”的一部分。隻要明白了“巧合”的真麵目,他本身的問題就跟著清楚明朗了。

但張硯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虛空世界的了解也不夠完整。就好像一直在一間屋子裏騰挪,想著能站在屋裏的最高處就能無所顧忌了。可屋子始終隻是屋子,屋子外麵還有廣闊的世界。單單把屋子裏的情況看作全部,這就是他之前所忽略的點。以至於木烔的突然出現一下就把他的計劃和步調打得稀爛。

現在在虛空世界裏張硯先前好不容易才左右騰挪形成的平衡,以及自己在這種平衡的尋找到的最佳位置都被木烔的出現給攪和了。他是異數,木烔在如今的虛空世界裏又何嚐不是異數?

所以張硯篤定此時虛空世界裏的局勢必將因為木烔的出現而產生巨大變化。而他自己也將再一次麵對難以應付的巨大危機。

如今想要再次取得平衡和自保。寄希望於虛空世界裏原有的勢力明顯在短時間內是行不通的。

即便是謝洐這樣的強者,想要與木烔匹敵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辦得到的,除非張硯願意放開洪荒大世界的金仙傳承給謝洐做參考。但這種東西張硯真給出去了,到時候對自己是好是壞還真說不清楚。

最好的辦法還是提升自己,讓自己這個“異數”與木烔這個“異數”相互衝抵。這樣才是將虛空世界裏的各方平衡扳回原樣的最佳方法。

話雖繞了一大圈,但結果還是繞不開“巧合”二字。並且連帶張硯之前準備先穩一穩的打算也直接胎死腹中了。他再一次踏上了老路:修為狂飆才能應付局麵。

並且剛剛好,就有這麽一個亂域存在,又剛剛好他可以通過亂域裏的數量龐大的獨立空間進行拆解獲取迅速提升實力的能量。就像是一隻饑餓的老鼠掉進了米缸裏。

一路走走停停,張硯拋開了虛空世界裏的所有盤算,靜下心來,安安心心的吞噬著一個個獨立空間。同時按照這邊的星圖朝著鼇島所在的虛空海域前進。

隨著吞噬的獨立空間數量增多,張硯慢慢的也能感覺到自己一開始那種“隨便吃多少都可以”的想法並不現實,需要進行更正。

事實告訴張硯,亂域畢竟不是外麵的虛空世界。

虛空世界是在未知域當中的。它的存在雖然有別於未知域但又相通。世界的湮滅同時又伴隨著新生。就像水池一般進出皆有便難有幹涸的時候。

但亂域不同,隨著被張硯吞噬掉的獨立空間增多,數量甚至接近五十的時候,張硯便開始感覺到周圍亂域的空間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或者說是搖晃。甚至這個發現還讓他產生了久未有之的“危險”的感應。說明即便吞噬也要有個度。

等到張硯吞噬完第一百個獨立空間之後,他也抵近了鼇島所在的那片虛空海域了。同時也幹脆的收了手。

一來亂域裏空間的變化愈發明顯,二來心裏的“危險”感覺已經不淺了。最後,張硯發現的確如道書上所說,單單的提升能量和仙體的凝練並不能越過金仙的修為屏障。想要踏入大羅之境,命數如何藏匿和依托穩當才是最重要的一道門檻。

在這一點上張硯暫時還沒有頭緒。甚至關於命數他都沒有專門的研究過。這需要後麵慢慢去梳理。暫時急也急不來。

但吞噬了這麽多的獨立空間,這放在虛空世界裏來橫向比較的話,張硯一口氣吞噬掉的世界本源之力相當於虛空裏數量近千的初生世界所能提供的體量。

帶來的結果就是張硯自詡自己此時的實力應該比進來之前提高了至少五成。若是可以進一步的梳理和消化,再拔高一到兩成都不是不可能。

並且張硯此時體內的星雲已經再一次分裂,變成了三個。

可這樣還是解決不了張硯眼前的麻煩。

“難道要藏在這亂域裏慢慢混日子順帶把‘命數’給研究通透了才能出去嗎?應該沒有這種必要吧?”張硯心裏雖然盡量不去考量外麵虛空世界的情況。但一直在這裏麵待得太久終究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