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一早便拜別了明月穀的一眾高層,由宋史愚親自送到明月穀世界外的星標節點處。

“明月穀與閣下已經密不可分,閣下若有不順還望一定告知!”

“嗬嗬,宋長老所說張硯一定牢記。”

“另外黑淵那邊家底可極其豐厚,閣下到時候開口時大可長大一些。”

“哈哈哈,多謝宋長老提醒。那我就此別過!”

宋史愚也笑著拱手道別,眨眼間便目送張硯挪移不見。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環視周圍那一雙雙盯梢的視線才膽怯的縮了起來。

這一別宋史愚很清楚再相見時可能虛空世界裏已經不會再如眼前這樣“風平浪靜”了。

最直接感受到一來一回之間的巨大不同的自然就是張硯自己。

來的時候了不起幾個盯梢的而已,多是想要探探你的來處。而回的時候,那可就不是“盯梢”這麽簡單了,而是帶著明顯的敵意。就好像一群鬣狗饑腸轆轆的想要圍攻一頭獅子,雖然它們害怕獅子的爪牙,但群體的力量給了它們超越個體戰力的膽量。並且一旦發現有機可乘的話絕對不會猶豫,殺伐可以隨時展開。

一開始的時候張硯並沒在意這些尾隨的家夥。可隨著挪移的次數增多,尾隨者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範圍越來越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明目張膽的在盯著了。

什麽時候一些人仙、地仙也有如此膽量敢明目張膽的跟著一名金仙了?

“看來先走一步的靈瓏仙域還真沒閑著。一絲一毫的消息都不耽擱的往外傳。就這麽覺得把我陷在人海中就能束縛住我雙手不成?”

想到此處,張硯心裏一下湧起一個念頭,嘴角也隨之微微上揚,身形再次挪移間便又一次偏離了本來的挪移方向。似乎是在圍著一個巨大的虛空區域兜圈子?

“這個姓張的在幹嘛?遛咱們玩兒嗎?他都在這樣一片虛空的兜了四五圈了。”

“這麽多人跟著,是你你也一樣。走吧,跟上,萬一跟丟了你回去怎麽跟上麵交代?”

如此對話的可不在少數。但凡不蠢都能看得出張硯是在故意兜圈子戲耍那些盯梢的。時不時的也會突然改道衝出圈子,引來種尾隨的一驚一乍,又咬牙切齒。然後張硯又兜回去。如此循環反複。

直到有心人數了數已經過了十六七圈之後,張硯再一次突然躍出圈子,很突然的停在了一個之前他也常這麽跳出來但卻沒有多做停留的一小片區域。

“咦?他怎麽不動了?”

“嗬!這一兜一轉一急一停的倒是把大家都耍得夠嗆,嗬嗬都齊整整的塞這裏來了?”

很快就有人發現在他這突然變相然後又突然停頓下來,一急一頓之間居然讓幾乎所有盯梢的尾巴都被他兜在了一處,並且突然變速之間全都下意識的停下來,擠在了一起,場麵看起來就奇怪。

也有敏感的人,特別是在看到自己這一邊幾乎所有盯梢的都停下來之後,與目標之間形成的古怪情形之後,那心裏頓時覺得不安。

因為此時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大群各宗各派的勢力聚在一起將張硯團團的圍住。並且這之前還在一片區域裏兜兜轉轉的十幾圈。真要把兩個事情連在一起的話,怎麽看都怎麽像是有預謀的要圍攻對方,而不是簡單的盯梢。

“我覺得不對勁,要不我們還是退遠一些?”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少,更多的甚至都不會問身邊的人,自己就立馬做出了判斷,預感不對勁那就趕緊跑遠點。

可是張硯兜兜轉轉的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讓這些“一點都不禮貌”的哨探們輕鬆的走掉呢?

於是幾乎就在第一批想到要趕緊離開此地的各路哨探剛準備挪移的時間,他們卻發現自己挪動不了地方了。因為周圍的空間似乎多了一些古怪的東西,攪動得挪移手段根本無法正常的施展出來。

“虛空被鎖死了?!”

驚疑且悚然的念頭一下在心裏炸開。所有想要離開這裏的人心裏都齊整整的冒出來兩個字:要遭!

虛空裏的距離靠的都是挪移手段來移動。因為虛空太廣袤了,尋常的禦空飛行在虛空裏根本不實用。也無法真正實現有效的移動。

可眼下,受到驚嚇的這些人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想要禦空離開。但很快他們發現即便是禦空也無法離開自己原本位置太遠的其餘,算起來也不過數百丈而已便會被無形的屏障所圈禁住,難以離開分毫。

“張硯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跑不掉,那唯一剩下的便隻有朝似笑非笑的靜立在中間像是在看笑話的張硯才是開解的關鍵了。

“什麽意思?你們尾隨並且對我進行圍攻。還問我什麽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要反手滅掉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以卵擊石的蠢貨。”

張硯是很早就看這些盯他梢的人不爽了。以前遠遠的吊在後麵也就罷了,懶得費時費力的去理會。如今居然因為靈瓏仙域傳出來的那些消息之後變得如此肆無忌憚。這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嗎?

如果是,那張硯願意用這些人的命來叫醒不清醒的勢力。讓他們知道即便真有洪荒大世界的機緣擺在麵前也不是他們有資格去伸手的。

“張硯你敢對我們所有人動手!?你不怕成為眾矢之的再無容身之所嗎!”

“張硯閣下我們錯了,我隻是一時好奇而已,您大人大量還請饒了我這一回吧!”

……

各種各樣的言語都有。求饒的,威脅的等等。但這些言語並不能改變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將要麵對的絕境。

張硯可以憑著長石獨行的身份殺氣騰騰的闖下一番名聲來,同樣的事情對於現在以真身現身之後的他而言一樣可以再多做幾遍。堂堂大羅金仙他都尚且不虛,更何況眼下這大幾百的人仙和地仙?

根本沒有回答的興趣。張硯心念一動,一道道規則流束開始出現在周圍方圓數百丈的虛空當中。這是尋常金仙都會的手段。隻不過這些手段被暗金仙體的張硯用出來會有很大的不同。摧枯拉朽的同時還能不留半點空隙讓在場的這些倒黴蛋可鑽。

片刻功夫,虛空未有變化。張硯也失去蹤跡。

留下的是數百殘碎的仙人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