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見閣下,這是我們今次收攏到的金箔。閣下許久沒有過來了,所以數量會多一些。”

李焱坐在一處偏殿中,笑著朝對麵坐著的一個女人說著話。她言語間邊上一名昊雪門的弟子就將一隻儲物袋遞到了那女人的手裏。

那女人戴著一隻麵具,身上氣息遮掩,感應不出修為幾何,但即便是一百年前剛剛順利度過四九天劫踏入地仙境初期的李焱也依舊覺得在對方身邊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心知對方修為嚇人。

不過李焱更好奇的是那很久未見過的張硯如今又是什麽修為。

必然比眼前這個女人更厲害吧?是天仙境了嗎?洪荒大世界的傳承的確匪夷所思啊!李焱心裏如是想到。

李焱不會明白她麵前這位張硯的使者,戴麵具的弓見閣下,其實不過是一具沒有思維的符兵而已。其一舉一動受控的便是依附在裏麵的屬於張硯的那幾成元神。所以,她心裏許久未見的張硯,實際上此時以另一種形式已經和她見過麵了。

“李長老,金箔這種東西我們門主向來來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而且絕不會讓你們吃虧。”

一邊說,張硯一邊就查看完了儲物袋裏的金箔,並且將它們悉數裝進了自己的儲物法器當中。同時將帶來作為交換的玉簡裝進儲物袋再還了回去。

“李長老可以先看看。”

李焱也不客氣,雖然交易做了不少次了,但事關重大,她作為實際接觸人可不敢有絲毫大意。接過張硯還回去的儲物袋就開始一隻玉簡一隻玉簡的翻看。這些玉簡裏所記載的秘法數量不等,強度也有所不一,但總數上和秘法的層級上正好與昊雪門遞過去的金箔交換價值對等。

半晌之後,李焱笑著將儲物袋係在自己的腰上。朝張硯道:“弓見閣下,數目對的。此番事了當在門中小住幾日,也好讓我們盡些地主之誼。”

“嗬嗬,李長老客氣了。來這邊一趟也不宜久留,所以李長老的好意隻能心領了。”張硯笑著起身,他還有事情要辦自然不會在昊雪門的逗留。更何況昊雪門這邊可不太平。他此來已經感覺到有一股並不屬於昊雪門的神念悄悄的從大殿上掃過去。

很明顯,張硯明白自己沒有過來昊雪門的這七百多年間昊雪門應該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如今被盯上了,還是一名善於隱匿的天仙境後期。

這種修為的仙人不論是在牧歌派還是混沌派裏都不是簡單的角色。更何況行的是斥候一般的勾當,應該多半來自某些大勢力甚至是頂級勢力。

不過張硯倒是不慌。他如今符兵身上保住的是金仙的元神手段,不會被對方看出端倪來。但是關於這場交易,卻是瞞不住了。金箔,以及玉簡。唯一不會被發現的應該暫時就是玉簡上的內容。但如果對方可以連昊雪門門主邪惡都給窺探到,那幾乎就不存在什麽秘密了。

想了想,張硯臨走時對李焱說道:“有句話請轉告薛門主。就說請薛門主好自為之。”

“嗯?弓見閣下這話什麽意思?”

張硯搖了搖頭,擺手道:“薛門主應該能明白。”說完之後也不再逗留,閃身就直接挪移不見。

神念中那股想要跟上張硯的暗中那人也沒有能把握住張硯的挪移軌跡,隻能放棄,重新將注意力帶回到昊雪門身上。或許暗中那人也和此時的李焱一樣,在琢磨著臨走時張硯留下的那一句話。

……

從昊雪門出來,張硯其實並沒有挪移得很遠。符兵雖然無法展露他現在真正的實力,但用來應付一個牧歌派裏盯梢的天仙境後期的仙人完全足夠了。要知道他在混沌派裏可以符兵麵前金仙都不虛的。

很快,張硯就在暗中將同樣也是暗中潛行著的那個天仙境後期的位置給摸了出來。

神念悄悄的掃過不被對方察覺。然後張硯分辨出來對方的身上有種他曾經頗為熟悉的氣息。甚至可以說跟張硯此時駕馭的這具符兵有著直接的淵源。

張硯的這具符兵來自哪裏?來自牧歌派頂級勢力之一的青山仙境。而眼前這名暗中斥候的氣息與符兵生前一模一樣,於是也就清楚其根腳了。

如此也就應了張硯的猜測。但他也更好奇了。到底昊雪門做了什麽,居然會直接越過炎山聯盟直接被青山仙境給盯上?而且看樣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其實張硯此時可以出手將那名暗中窺探的青山仙境的天仙給擒住。但這個念頭在他心裏剛升起來不久就被他給否了。

情況都還沒有弄清楚呢,貿然出手並不是個好主意。

於是張硯沒有露麵,這次才真正的挪移離開昊雪門。而下一瞬則出現在距離昊雪門極遠,曾經屬於荒天域存在的那一片牧歌派的邊角區域當中。

常明世界。

張硯閃身進入這裏,但並沒有驚動旁人。身處之地也並不是某種城鎮,而是一片深山。放眼望去,懸空的腳下是連忙不下千裏的茂密植被。身邊還有鳥群飛過,腳下林間看不見之處還有清脆的鳴叫聲傳來。

“生機勃勃。但就是此處靈氣還是差了一些。”張硯在心裏嘀咕了一句,然後認準一個方向便挪移過去,之後腳踏之地乃是一個高大的山峰半山腰,麵前是一個修繕過的山洞洞口。

抬頭一看,洞口上方還有一塊石板做的匾,上書“飛雲洞”。

“劉玉青,出來見我。”張硯也沒進去的打算,站在外麵輕聲說了一句,聲音卻如悶雷從洞口處往裏炸響。轟鳴間似乎整座高山都在微微顫抖。

短短三息不到,一身白色長袍顯得有些騷包的劉玉青就慌慌忙忙的從洞裏飛身出來,規規矩矩的站立在張硯麵前一丈許的地方躬身行禮。

“弟子劉玉青參見尊使!”劉青雲沒有因為七百多年未有見過對方就忘了對方的氣息和聲音。那可是張硯門主麾下使者。在外就代表著門主的威嚴。劉玉青絲毫不敢怠慢。

“這麽多年沒來管你,說說看,你這邊的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