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請茶。這是小妹新琢磨成型的一種製茶手法,風味兒和之前的大為不同,但又同樣回味甘香,絕對能讓師兄喜歡上的!”

“哈哈哈,師妹這閑情雅致倒是師兄這等粗鄙之人望塵莫及啊!老實說隻要是師妹製的茶,師兄我都喜歡!”

看著兩人說話,邊上習慣了安靜的楊睿默默地端起手邊的茶杯,聞了聞裏麵略帶紅色散著茶香的茶水,點了點頭,然後仰頭將裏麵一口之量飲盡,含在嘴裏片刻咽下。那茶水滋味兒瞬間了然於胸。

“好茶!”楊睿一口茶咽下,眼睛一亮,讚許脫口而出。手已經伸向邊上放在的那一隻茶罐子了。師妹的茶可不好得,尋常都是給師尊供得多,他也好這一口,但能分到的並不多,總不夠喝。於是準備先裝點走。

“嘿!你臉皮可真厚!”王碾嘿嘿笑著,看到了沒有有阻止但卻直接喊破了楊睿“偷茶”的動作。

劉蕊則不在意,笑道:“二師兄喜歡喝這茶的話等會兒我讓下麵弟子給您帶幾罐走。這些茶還未供師尊,富餘的不少。”

“好。”楊睿也不客氣,直接就應了下來。

王碾哈哈一下,往後依靠,依在靜心亭的欄杆上。伸手就能摸到衝刷下來的瀑布餘水。這裏他已經許多年都沒有來過了。成仙後甚至還是第一次過來。心裏難免有些感觸。這也是他的道。相比起來劉蕊和楊睿這方麵就冷淡許多。

“說吧,你今日擺茶讓我和你二師兄過來怕不是單單請茶這麽簡單吧?有事就說。”

師兄妹三人如今早已成仙,雖然尚在人仙境初期徘徊,可修行並不清閑。劉蕊需要兼顧外事,楊睿需要兼顧執法,並且他們兩人還要輪換著兼顧荒天域內各方勢力的平衡,雖不一定需要親自出麵,的一些重要的決定還是需要他們拿主意的。

而王碾則需要統領整個斷崖山內的丹藥和法器法寶的煉製事務,甚至涉及這兩方麵研究的事務,繁重程度遠比師弟師妹重得多。他自己手裏還有鎮山仙器山印的後續煉製。

再加上三人各自的修行,所以時間都很緊。靜心修煉都缺時間,更談何閑來無事聚在一起喝茶?

“師兄,我最近修行時總會時常伴隨著莫名的心怵,就好像有什麽危機正在身邊醞釀。可我反複多次梳理了手裏的事務卻一點發現都沒有。這很不正常。請兩位師兄來就是想要問問你們是否也有這種情況出現。”

王碾和楊睿這才相視一眼,各自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哦?師妹最近也有這種感覺嗎?”楊睿先表示自己也有類似的感應。隻不過他性子冷,雖然起疑卻也沒有立馬就拿出來說,而是準備再看看。畢竟到現在這都隻是感覺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危險征兆出現。

王碾臉上則是多了幾分謹慎。他說:“看來咱們三個都是一樣的感覺。我起初是以為這份心怵是來自於自己,可反複斟酌發現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加上你們兩個也有類似的感應的話,那應該就是斷崖山相關了。

亦或者是和荒天域相關的事情。”

三人都有心怵,又都是仙人,自有天人感應在。很多時候直覺就是危險的前兆。可仔細分辨不是來自於自身那就要從三人的共同之處找。同在斷崖山,同為荒天域中。

“斷崖山不會有什麽能讓我們三個都感覺到心怵的危機。上麵還有師尊頂著。包括荒天域也是。以前即便麵對牧歌派的威脅,後麵各種虛空凶險場麵也都多有凶險,可你我三人何曾出現過類似的感受?

你們兩如何我不好說,但我自己的話卻總覺得這次危險非比尋常。給我一種火燒眉毛的焦躁感。”楊睿搖了搖,他覺得王碾所說的還是樂觀了,也不夠透徹。

荒天域也好,斷崖山也罷,頭上都是有傘撐著的。如今心怵感覺不妙,這似乎意味著這一次傘也擋不住即將要到的風雨了?

劉蕊和王碾雖然沒有直接應聲,但也點了點頭,認可了楊睿的這個推斷。

“那我們是不是先去聽聽師尊怎麽說?”劉蕊見兩位師兄都沒說話,於是笑著試探的問了一句。

王碾卻搖了搖頭,說道:“若我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這事兒不可能瞞得住師尊的。到此時師尊都未有法旨下來,必然就是要看我們自己怎麽反應。現在就去找師尊,我覺得為時尚早且不合適。”

“大師兄的意思是,這是師尊給我們的一次考驗?”

“考不考驗不一定,但總不能每一次荒天域出現麻煩都指望師尊去頂著扛著吧?以前我們實力羸弱,如今好歹也是仙人了,難道還縮頭縮腦的裝雞崽子嗎?”

王碾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劉蕊和楊睿自然不會再有異議。他們心裏何嚐不是憋了一肚子的勁兒?

有了王碾定方向,三人便即刻開始湊一起分析起來。

“凶險不會平白無故的起來,要麽是外敵將至,要麽就是內憂將起。”

“我傾向於外敵。”劉蕊先說出自己的看法。接著道:“如今師尊在混沌派裏雖然左右騰挪,但情況卻難免被覬覦,這本就是我們心裏有準備並且一直都在為之努力的事情。或許這一次外敵太盛,不然師尊斷不會抵擋不住。

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即刻調集其荒天域內所有的修行力量做好戰備了。而且一些對混沌派的消息也要進一步的放出去才行。”

劉蕊剛一說完,楊睿在旁邊直搖頭,不同意見的道:“我覺得不會是外敵。因為有師尊在頂著,外敵過來必然都是雷霆萬鈞,哪有徐徐圖之慢慢跟我們耗的便宜事?修行之人都有直覺感應,就我你我這次一樣。若磨磨蹭蹭對方便很可能早做提防,還談什麽殺伐威脅?

反倒是內憂便如抱恙,徐徐出現端倪時多半便是嚴重之時。也才會引起我們的直覺反應。”

意見不同但並沒有出現辯論的場麵。因為劉蕊和楊睿都很清楚對方所說的其實也不失為一種可能。自己雖然不認同,但卻不會去傻乎乎的針對彼此。因為不論是哪一種,他們自己其實都沒有篤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