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顧全混沌派之大局,以派內和睦為前提,故放下芥蒂而言和……”

說法就是這麽一個說法,甚至聲勢浩大,三紋宗為首的四家頂級勢力更是主導著這一番言論在混沌派內的傳頌。

明白的自然都明白,知道這是一個自己搭建的台階。給四家頂級勢力順勢下來用的。

不明白的也就不需要明白,看作是四家頂級勢力又一次風風光光的取得了混沌派裏的話語大勢就行。

反正虛空還是那個虛空,各個世界還是那麽運轉。隻不過有些要倒黴了而已。

那些明白始末的勢力在心裏也沒有覺得三紋宗等四家頂級勢力這樣做有什麽不妥。事情發展到當時那個地步換誰來都沒有辦法。不能真就撕破臉跟明月穀和一始宗拚命吧?到時候牧歌派不乘虛而入大殺四方才奇了怪了。

所以實際情況就是由明華蓉宗掀起來的這一場幾乎波及了大半個混沌派勢力的“誅惡”的局,最後以全麵失敗而告終。

獲勝的是一開始誰也不看好,認為是死鴨子嘴硬在做無用功的明月穀和一始宗。

到現在所有人才恍然為何當初明月穀和一始宗敢這麽大膽的頂著混沌派裏的“大勢”對著幹,結果是因為明月穀和一始宗他們選的才是大勢。

那死氣獨行實在是強得太離譜了!

或許……是個大羅嗎?

就這種在三紋宗等四家傳頌的結果浩**之下,關於“長石”二字的言語也在各世界悄悄傳遞著。更顯得燙入人心。

因為不論三紋宗等四家怎麽傳頌“大義”台階。那關鍵人物,死氣獨行長石現在可沒死,甚至三紋宗等的傳頌“大義”裏根本就沒有提到這位關鍵人物的下場。

長石下場如何了?

還能如何?屁事沒有。或者說他才是這一場聲勢浩大,但最後又不得不戛然而止的“鬧劇”裏最大的獲利者。

張硯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甚至因為風予鶴最後的那一句話給他留了一條事先根本沒有想過的“生財之道”出來。

風予鶴代表明月穀來喊住手,麵子是必須要給的。而且事關混沌派的紅線,張硯也不是真就發瘋不管不顧。隻不過罷手之後還能有別的辦法“泄憤”張硯是沒想到的。但卻可當做明月穀給他出氣的補償。

於是張硯當即就停了手。餘下的那些金仙各自心有餘悸的從劍陣裏脫離出來,根本連句話都不敢多留,眼神發虛的看了負手而立的張硯符兵,轉身就回了自家勢力的陣列當中。此時此刻他們心裏感覺都是“對方不可敵”,或者對張硯的實力有了“金仙頂級”或者“疑似大羅”的猜測。

後麵的事情張硯根本不需要出麵。明月穀和一始宗這兩個冒了大風險的勢力也巴不得張硯不出麵,這樣後麵的收尾的事情就可以由他們來代替張硯做出符合他們自己利益的和談內容。

當然。三紋宗等四家頂級勢力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受了什麽脅迫必須要服軟。說到底他們隻是一種投機失敗罷了。明月穀和一始宗想要借機從他們身上挖好處或者割肉是根本不可能的。也沒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實際真正被納入收尾的和談中要當做“代價”或者“交換”的還是那些直接動了手,並且對於混沌派而言已經失去了原本地位的那些宗門,將要負擔“代價”的大頭。

就這麽現實。就好比當初明華蓉宗開口要攢局拉進來的各勢力最初的想法一樣,都是為了幫明華蓉宗的忙嗎?肯定不是,怕是想要撈好處的想法更多吧?這就各自心裏最清楚了。

所以當張硯按部就班的接收明月穀原計劃給的那一方初生世界的收獲同時,六家混沌派頂級勢力也飛快的收了尾。給這場鬧劇徹底畫了句號。

“這麽說起來,我不能去尋仇咯?”

在宋史愚的車駕裏,張硯坐在左側,宋史愚坐在他對麵,而不是之前的上首。風予鶴則是坐在張硯的旁邊。

張硯收了世界收獲,同時也讓這次消耗極大的“圓球”跟著進補了一番之後,就被風予鶴請到了宋史愚的車駕上等候。等了兩日之後宋史愚才返回,同時帶來了剛剛與三紋宗等四家一起商定的結果。

“嗬嗬,長石閣下也不是殺而為樂之人,尋仇不過泄憤罷了。不殺也是可以泄憤的。”宋史愚可不想再看到張硯私下去找那幾個勢力尋仇。如今二十幾個金仙一起上都碰得頭破血流,單槍匹馬的被張硯找上門或者尋機會截殺,那哪裏還有活路?金仙的損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補上的。

“明華蓉宗呢?也不能找嗎?”張硯對別的那些如鬣狗一般想要撿便宜的勢力沒有多少怨念,畢竟皆為利往,換誰來也都是如此。可明華蓉宗卻不一樣。這一場鬧劇的最初就是起源於明華蓉宗,後麵出來攢局也是他們。雖然後麵明華蓉宗的主動權被三紋宗等四家頂級勢力給蓋住了。但張硯卻記得清楚。

而且俗話說得好,桃子撿軟的捏。四家頂級勢力裏有堂堂大羅金仙坐鎮,張硯可惹不起。但明華蓉宗這個三流向二流的勢力而已,就這麽放過的話實在說不過去的。也與他一直以來在混沌派裏營造的狠辣人設不相符。

宋史愚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邊上的風予鶴則笑道:“明華蓉宗這次上躥下跳著實討人厭,也應該出手教訓教訓了。長石道友日後得空大可去他們那邊轉一轉,如今一始宗已經設了法陣在明華蓉宗的世界周圍,他們跑不了的,也任憑收拾。

隻不過其它勢力的話道友還請高抬貴手一場。他們到時候可以拿別的東西給道友做補償嘛。

比如說道友一直需要的金箔。再不濟也可以用別的硬通資源做代價嘛。正好也能顧全道友現在的急需。如何呀?”

張硯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道:“隻要不放過明華蓉宗就行。其餘的事情都可以聽明月穀安排。”

張硯很清楚明月穀和一始宗在這次冒的風險。該給的麵子必須要給。而且對他來說如今能夠安然無事,且避開那四家的大羅金仙的接觸還能順手撈一大筆就已經是超出預料的大收獲了。更沒有反對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