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硯韜光養晦抓緊時間突破天仙境中期,同時加快速度溫養劍魄的時候,他還有“流浪”在外的第二具符兵,弓見。

待在常明世界裏已經半個多月了。沒有別的事情做,甚至沒有到處走動,時時刻刻都需要關注著常明世界外虛空的人來人往。

符兵的硬實力乃是天仙境初期。這個實力放在大鴻天聯盟裏絕對是可以鎮壓全場的存在。即便大鴻天聯盟的領袖,第一高手薛峨也還是被卡在地仙境後期。硬碰硬的話,張硯操縱著符兵誰都不會虛。

真正擔心的是大鴻天將消息繼續上報,引來玉昊大世界聯盟甚至引來炎山聯盟或者青山仙境的人。那時候張硯即便能跑也要費不少力氣。這還得是對方不派金仙親臨的前提。不然這具符兵可就要不了了。

而在這期間常明世界裏其餘修士從未跟張硯的這具符兵做過任何交流。就連這裏天刀門門主也從未露過麵。張硯全程都是跟他相對熟悉的“老朋友”布鍾旬在聯絡。

這種情況張硯倒覺得可以理解,曉得這是常明世界在給自己留最後的退路。事情若是有個不妥,交出張硯和布鍾旬作為抵罪,或許常明世界的其他生靈還能求一線生機。

雖不夠磊落,但無可厚非。

當然,張硯看來若真是事情滑向最糟糕的情況,常明世界不論怎麽撇清幹係都是徒勞的。

不過布鍾旬在天刀門裏的地位也著實出乎了張硯的預料之外。很難相信一個隻有名聲卻沒有實力也修行潛力的通玄境修士可以主導一個人仙境的勢力做出賭命一搏的決定。這是太篤信布鍾旬的判斷呢?還是整個世界的高層都癡迷於一本萬利的豪賭呢?

又等了十天,布鍾旬終於回來了。並且帶來了又一個張硯的老熟人:大鴻天昊雪門長老李焱。

李焱一進入常明世界就立馬感應到了一股神念在跟她“打招呼”,然後反倒是她領著布鍾旬一路禦空到了一處山穀當中。此地幽靜,一條小溪邊上有一座明顯新建成了小木屋。門外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一個戴著麵具的女人正坐在其中一張石凳上看著他們到來。

“李長老,那人就是斷崖山的使者,她自稱‘弓見’。”布鍾旬在半空中就先給前麵的李焱介紹了一句。

“嗯?通玄境修為?”

“看起來是。”

李焱微微皺了皺眉。她的感知遠比布鍾旬靈敏多了。她感應到那麵具人雖然隻是通玄境的修為,與布鍾旬相差不多,可卻詭異的又有一種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下意識警惕的感覺。很矛盾。但也說明對方絕對不會隻是通玄境這麽簡單。

“這位閣下有禮了,我乃昊雪門七長老李焱。”

“李長老客氣了,你的大名我也在山中聽門主說起過。門主稱李長老乃是世事練達之人,很好相處。如今見到李長老親臨,那所商之事應該過了薛門主那一關咯?”張硯起身往邊上的石凳上一引,示意對方坐下說話。同時手一揮,石桌上出現三杯熱騰騰的茶水。

李焱看了一眼杯子裏的茶,那獨特的香味讓她一下回憶起了當初與那位張門主會麵時的場麵,也是這種茶香。隻不過那位張門主可不是好相與的人。想來麵前這位使者也不會好對付。

“閣下倒是快人快語。”李焱端起茶抿了一口,依舊是她當年在登雲殿裏喝過的那種味道,很不錯。也佐證了對方的來曆,的確是斷崖山沒錯。畢竟在別的地方可喝不到這種茶。

頓了頓,放下茶杯之後李焱繼續說道:“生意嘛,隻要是公平的,我們薛門主就不會拒絕。所以派我過來與閣下好好聊聊。”

“當然,薛門主所說的也正是我們斷崖山一直秉承的原則。生意嘛,要讓兩邊都有賺頭才是好的生意,不然豈能長久?

那不知薛門主對我請布長老帶過去的生意方略有什麽意見?”

兩人見麵就開始聊起來正事,讓布鍾旬完全不想留,直接說要去邊上透透氣轉身就走,禦空不知去了哪裏。

李焱沒有去理會想要避嫌的布鍾旬,看著對麵麵具下透出來的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說道:“我們覺得閣下讓布鍾旬遞過來的方略並不公平。至少對我們而言並不公平。”

“哦?願聞其詳。”

“閣下所提出的方略裏應該是想要劍塚遺跡裏的金箔吧?也隻有那種大家都不知道用處的東西最容易獲得。而相比起它來說,那些從劍塚遺跡裏產出的材料和法寶都是各勢力的心頭肉,想要弄出來難如登天。

雖然不知道你們斷崖山拿金箔有什麽用處,但必然是盤算過收益的。而且獲益絕對比當初我們定下的世界參悟要大得多。或者說要緊要得多。

所以兩邊的交換物發生變化,再用以前的價碼自然就不公平了。必須要有新的價碼才能繼續往下談。”

討價還價沒問題。隻要不一口堵死就行,慢慢談而已。

“看來昊雪門也是做足了功夫。連金箔這件事都能一下猜到。那不妨說說你們的想法。這次生意又該是怎樣一個新的價碼?”

張硯並沒有多驚訝,金箔的事情能在混沌派裏鬧得沸沸揚揚那就同樣能在牧歌派裏廣為流傳。即便昊雪門沒有資格進入劍塚遺跡,但以他們的地位聽到些風聲也不奇怪。加上張硯這邊幾乎等於是明著提到金箔,兩邊消息一結合,自然就很容易猜到了。

李焱:“數量上可以不用變化。我們可以按照你說的五塊金箔換一門洪荒大世界的秘術。但不能全是人仙境的秘術。要有地仙境的!想來張門主如今應該不難拿出來了吧?”

胃口倒是挺大啊!張硯心裏暗道。他本以為對方會在秘法的數量上較勁,可沒想到直接拔高的秘法的境界高度。

想了想,張硯說道:“地仙境秘法的話可不止五塊金箔。不然這對我們也不公平了。”

李焱眼睛一亮,見對方沒有直接拒絕那便是有機會,於是連忙道:“六塊金箔換一門秘法,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