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過轉瞬之事爾。

即便天仙境後期,麵對張硯一係列的手段想要反應過來再逃離也是辦不到的。

一來地書的屏障和擠壓的力道都是先天靈寶級別的,即便是在劍塚遺跡這樣的地方依舊可以將威能發揮出來大部分,這就已經不是天仙境仙人可以抵擋的了。

二來在此地規則混亂加上虛空侵蝕的情況下各人的實力本就受到極大的壓製,規則之力的運用幾乎隻能最基礎且藏於本體的那一些能拿出來而已,說是實力隻餘正常的七成都是往好了在說。這種情況下遇到張硯這種無受限製,且領悟到時間規則的人,無疑就是雪上加霜。一進一出雙方實力差距就一下拉得極大。好些仙人甚至連時間鎖都破不了。

餘下的幾個天仙境後期也不是尋常勢力的人,而是三紋宗和靈瓏仙域的人。

張硯本來是對三紋宗還有靈瓏仙域的紋章不太了解,但之前在未知域的那場大戰裏他也從並肩作戰的幾輛同為大羅金仙的車駕上看到了巨大的旗幟和紋章,也因此認識了混沌派裏其它幾個頂尖大勢力。

隻是如今的場麵與之前在未知域裏並肩作戰大為不同。即便那幾個三紋宗和靈瓏仙域的天仙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又是威脅又是祈求還不斷是許諾好處,張硯都不為所動。

還是那句話,殺人者人恒殺之。這點道理張硯還是明白的。今日放對方一馬,對方感恩戴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大的可能是另尋機會報複。既然都要被報複,殺一個也是在削弱對方的宗門實力,有什麽可猶豫的?

吃虧的都是膽怯者。

邊上的李殿川自然也不會怕事,他對三紋宗還有靈瓏仙域也沒什麽好感,相反他也曾跟對方的弟子有過一些小的爭執。畢竟當初他也算得勢的時候囂張過。如今看著這兩宗的天仙境後期掙紮著在兩道屏障之間被慢慢的碾壓成肉泥最後化為純粹的能量被這裏的環境侵蝕不見,那種心頭的震撼也刺激得他臉色通紅。

屠殺!絕對的一邊倒的屠殺。在李殿川看來,長石前輩可謂心狠手辣到了極點。明明可以給這些不長眼的混蛋一個痛快,卻偏偏選擇這種慢慢碾死的手段,讓對方充分感受自己一點一點被碾碎的死前慘狀。這種做派就很“死氣獨行”。

其實張硯並不是喜歡這種粗暴殘酷的殺伐方式。這不過是他不想過分暴露自己萬相珠的無奈選擇罷了。畢竟要迅速徹底的殺掉一名仙人,而且是天仙,靈寶級的法寶最是合適。雖然有比地書更合適殺伐的靈寶能幻化,但那樣就太張揚了。暫時能不亮出來就不要亮出來。

仙體隕滅,被張硯刻意留下來的隻有那些儲物法寶了。連那些仙人持有對敵的法寶也都留不住,隨著他們的仙體一起隕滅消失。

“選一個,拿回去好交差。”

張硯直接從那三名來自三紋宗和靈瓏仙域的天仙境後期遺留下來的幾個儲物袋攝到李殿川的麵前,讓對方先挑一個。這幾個儲物袋必然是在場懸空的幾十個儲物袋裏最好的幾個了。這舉動可把李殿川給弄得有些愣住了。

“挑一個。”張硯再次開口。

“可是前輩,我根本沒出力,這些東西我不能……”

“挑!”也不廢話,張硯擺出自己一直以來在混沌派裏的冷酷蠻橫的姿態,強令李殿川選。頗有一種“你不拿就是不給我麵子”的味道。

李殿川咽了口口水,眼前這位剛剛才一口氣滅了三十幾個仙人,殺意騰騰的樣子讓他實在不敢拒絕。

當然,李殿川也不傻,他隱約的也猜到了張硯的一些打算。不外乎是在拉明月穀下水。拿了東西那就相當於參與進這一場殺戮中來了。即便李殿川如今在明月穀不如以前那麽得勢了,但他的身份可還是金仙座下弟子。如此一來即便之後出了遺跡,明月穀也必然會被想要報複的幾家勢力考慮在內。投鼠忌器也就在所難免了。

想明白卻不一定表示李殿川會抵觸這件事。他甚至心裏還有些雀躍。明月穀突然放棄他,對他而言心裏就已經不再是那種“心安之處”了,更多是“棲身之所”。就如剛才長石前輩所說的那樣“拿回去交差”,好東西難道不收?宗門就算要怪罪也能推脫。

“那晚輩就厚著臉皮多謝前輩厚賜了!”

也沒敢真的就去精挑細選,李殿川就將離自己最近的一隻儲物袋取了過來。因為原主人已經死了,儲物袋上的封口非常鬆動,他拿過去之後很輕易就能探入其中看內部虛實。結果裏麵滿滿當當的好東西依舊讓他臉上表情變得很是精彩。可想而知這裏麵的東西很多應該都是殺伐劫掠來的,如今居然到了他的手裏。回去之後或許上繳一些自己留一些,勢必能大為改觀他如今的尷尬處境。

張硯點了點頭,他的打算也的確就是李殿川所想的那樣。三紋宗和靈瓏仙域可不好惹,那是有大羅金仙的頂級勢力。他不確定麵對這種勢力的壓力明月穀是不是還能為他出頭。甚至明月穀本身對他是好意還是歹意他也不能確定。

所以能拉下水就拉下水。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個儲物袋的東西而已。那些東西對張硯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那就走吧。”言罷,張硯就起身禦空而起,兩人很快消失在天際。最後的一點時間張硯也不準備再去人多的地方換金箔了。自己開,自己找,順帶多拿一些法器,免得以後出去了沒東西兌現。

在張硯和李殿川離開,修文齊和宋史愚也從高處的隱藏脫離下來。

“確實是心狠手辣,而且手腕也非一般。他剛殺了人,轉個身就把你們明月穀拉下水來。看得出他對你們並沒有完全信任。

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這樣的法寶,這樣的手段,這樣出挑的人物,他是怎樣隱藏自己到現在的?為何突然冒頭出來?”

“怎麽?你還覺得他是天仙境初期?”

“說不好了。這人太邪門了。隻有繼續再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