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地方,這裏是一處偏小規模的劍坑。張硯留下李殿川在這邊收攏金箔,自己則是又去了一趟劍坑的中心位置。但與前麵去過的幾個類似的小劍坑一樣,並沒有石碑在那裏。

石碑數量應該隻有九座。至少遺跡淺表應該就是如此了。張硯心裏暗道。

不過當他準備從遺跡中心離開時,他發現似乎這中心位置好像還挺受關注。要比他之前去過的劍坑人多出來不少,進入他神念四散範圍內的天仙境中後期就有六人。

這之後張硯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想要“盡快離開”這處劍坑的不耐煩。其原因他也說不清,似乎這劍坑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這種類似的感應張硯也不敢怠慢。沿路返回,然後找到李殿川的時候正好趕上李殿川在與人掰扯,看其表情頗有些不耐煩。

“我說了,先交金箔,後兌付。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留著。這場交換全憑自願,沒人逼你。”

“不是,李道友。東西還沒見著,你就要我們先把金箔交給你,這不合規矩吧?而且誰知道那人手裏還有沒有法寶做交換呢?萬一沒有了怎麽辦?”

李殿川搖頭說:“最後再說一遍。前輩的規矩就是先金箔,後兌付。你們有顧慮大可不換,用不著湊在這裏說些廢話。”

“這怎麽是廢話呢?大家都是在求一個公平交換的環境,萬一有個閃失大家的東西也不是撿來的,豈不倒黴?再說了,交換嘛,商量著來才好。哪有說什麽就是什麽對吧?而且我覺得幾塊金箔換一件法寶太不合適了……”

“你是來找茬的對吧?”李殿川虛了虛眼睛,他已經篤定了對方扭著他不放並不是囉唆,而是故意這樣。是來找麻煩的。

“嗬嗬,李道友,怎麽話都沒說完就成了找麻煩的了呢?討價還價嘛,這都不可以嗎?”

或許是李殿川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死纏爛打外加耍無賴的人了。畢竟仙人都有臉麵,了不起做過一場分個生死而已。像這樣街上混混一般的無賴模樣幾乎絕跡。如今突然遇到,除了心裏被激起一陣無名火之外,李殿川一時間也覺得這場麵不一般,似乎藏著什麽目的。

而就是這個時候,張硯到了。

張硯已出現,周圍看熱鬧的仙人便主動散開,讓張硯走到李殿川身邊。然後裏裏外外的似乎各自都很好奇的圍了好幾層。

張硯一邊擺手製止了李殿川的問好,一邊看著李殿川對麵一直在糾纏的那名天仙境中期仙人發問。

“你準備一塊金箔換多少?”

“一塊金箔換一件法寶,怎麽樣?很合理吧?畢竟閣下收了這麽多,必然是有賺頭才會如此,應該是堪破了金箔裏的奧妙。所以金箔對閣下來說用處絕對在法寶之上。一換一才公平。”

張硯符兵的死人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少有的又問:“若是我不願一換一呢?”

“閣下,做事講個分寸。金箔這東西遺跡裏現在可不多。真正收攏還是等出去之後各家手裏的存貨才多。名聲壞了,以後怕就換不到了吧?”

“名聲?”張硯搖了搖頭,朝著李殿川說道:“走吧,這裏不收了。”

“好的前輩。”李殿川早就不耐煩了。這門買賣本就是長石獨一份,擺了價出來,要換就換不換滾蛋。糾纏不休以為是菜市砍價嗎?而且此情此景總給他一種古怪的感覺。

“別別別,他不換,我們換嘛。閣下別走,就按閣下的規矩來辦就是。”

就在張硯和李殿川轉身正要離去的時候,邊上不少看熱鬧的仙人連忙堵了過來,臉上還掛著急切,生怕張硯和李殿川離開。

李殿川見狀心裏暗笑。他眼裏這些人都是先前看戲等結果的,希望交換的價碼能變,也能撿個大便宜。如今見希望落空,這才連忙過來交換,白耍一場心眼。

這種人上不得台麵的。

同時李殿川冷笑著扭頭看向之前跟他糾纏的那個無賴,隻見對方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更讓李殿川心裏樂開了花。

不過張硯卻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幾個拿著金箔湊上前來的天仙,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準備交換?”

“是的閣下。我們都要換,按照閣下您的規矩來就是了!”一邊說那人一邊熱情的笑著,跟著一同過來的還有兩人。但越靠近時,越分散,似乎生怕張硯不許,急切得溢於言表。

而就在他們靠近張硯身前不足一丈,同時發現張硯按照之前慣例那樣甩出儲物袋裏的一些法寶豪橫的任人挑選的瞬間,三人身上突然乍現殺意,手裏的金箔立馬化為飛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張硯麵門、小腹、胸口襲來!

變故一起就是連鎖,而且範圍之廣遠超現象。

就在那三名天仙出手的瞬間,整座劍坑同時揚起法陣光束,在場的除了張硯和李殿川二人以外,其餘的有一個算一個居然全都參與到了法陣的架構當中。並且一個個分工明確,下一刻就已經將大陣的威能朝著被圍在中間的張硯和李殿川壓了過去。那強度絕對當得起天仙境中屈指可數的強橫。

以李殿川的反應也根本沒來得及抵擋,他甚至下意識想要架起防禦法寶抵擋也慢了好幾拍,眼睜睜的隻能看著危險臨頭。同時從他的角度還能看到三柄閃著寒芒和銳氣的飛劍已經瞬息到了長石前輩的近前兩尺的地方了!

這些人居然敢動手?他們是在找死嗎?!

瞬間的念頭從李殿川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同時也心驚膽戰汗毛倒立。他覺得金仙修為的長石前輩一定不會有事,而他自己就不太好說了。萬一事發突然,長石前輩沒有照顧到他的話,那……

不過李殿川的顧慮明顯多餘了。他的念頭都才轉了一半的時候,一道虛影便從張硯身上揚了出來。那種厚重的感覺,岩石一般的虛幻外表,看似薄薄的一層,但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後發而先至,直接頂出張硯身周半丈餘的位置,蠻橫的將襲來的三柄飛劍直接撞得倒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