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不到便宜不說,還把前麵的優勢迅速的葬送,再這麽打下去的話天平可就又要反過來往下壓了。

到時候有麻煩的可就不是混沌派,而是牧歌派的了。那樣的話牧歌派是不是也能再找一個突破口在反複戰局呢?

你來我往的什麽時候是個頭?信心這東西放在“運氣”上麵誰都不敢說“一定有”。所以牧歌派的決定也就不言而喻,很快便重新“找回”了和混沌派之間的那種默契。

打?不想打了。撤?那就大家一起罷手。

換作別的時間和場合,如今突然拿回優勢的混沌派或許還不願意罷手,多半會選擇與剛才牧歌派一樣的想法,邊打邊看,不介意自己一方繼續擴大優勢同時給對麵來一下痛的。

可這裏是未知域,別看打了這麽久似乎還未有什麽古怪的突發狀況,可誰也不能保證這種“環境的平靜”能持續下去。所以拖不得。加上之前吃了不小的虧,再繼續下去也是在力有不逮。

最後的原因自然就是不遠處的劍塚遺跡了。遺跡表麵的霧氣已經明顯有停止湧動的跡象了,一旦霧氣靜下來,那就表示遺跡的壁壘徹底開啟,可以進出了。與其在未知域這種讓人心懸的地方拚殺,倒不如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到遺跡上麵去。

於是重新“找回”默契的牧歌派並沒有被拒絕。兩邊很幹脆的開始逐漸收攏力量,從上往下,慢慢拉開距離。

雖然都不想跟對方說話,各自背後與對方的仇恨那都是化不開的。可關於遺跡的分派卻不能不事先說清楚,沒個章程的話又必然鬧得不可開交,這對雙方的探索都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也會埋下進入後的大隱患。

具體兩邊怎麽商議的,張硯在遠處看著並不曉得。但他明顯感覺得到周圍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親切。不再是之前那種看“外人”時帶著的刻意的距離感。

特別是重新返回車駕的風予鶴,那笑容中帶著好奇,也顯得更加熱情。

而風予鶴之所以更加熱情和熟絡的原因可不僅僅是這次張硯出手成為了整個戰局逆轉的關鍵人物。更是因為在風予鶴的眼裏,張硯所帶來的“氣運”正發揮了大作用。甚至無比篤定之後也必須要跟著張硯的步調走,這樣才能如剛才那樣繼續享受到張硯“氣運”所牽動的大勢順流所帶來的好處。

用衍術的一句開篇語來講就是:以逆勢之心做順勢之事,得之天幸!

說直白一些便是順大勢而謀私利,這樣才能不被天機所摒棄。才是做大事享大福的路數。

而如今張硯在風予鶴眼裏就是一個顯眼的“風向標”和“燈塔”。跟緊就對了。

“道友這次大發神威扭轉局勢當居首功!”風予鶴站在車駕上一臉笑容的朝張硯拱手。其中謝意也不遮掩,的確若不是張硯這支“奇兵”的話,這次劍塚遺跡混沌派的結局估計要不好受了。

“二長老客氣了。我也隻是自保而已。”說實話張硯對自己之前的表現還是有些失策的。地書的強橫的確抵擋住了危險,可同樣帶來了覬覦。這一去一來根本就無法避免。算得上是好壞參半。

如今張硯也清楚,自己再一次成了明月穀乃至在場兩邊的焦點。他已經可以感覺到不單單有來自混沌派這邊的審視的目光,更有許多來自對麵的帶著敵意的注視。

張硯沒心思去理會這些窺探,他注意力被自己強行扭轉到了前麵正在停止湧動的遺跡壁壘上。心知他來此的主要目的,也就是遺跡馬上就要開啟了。說沒點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風予鶴看出來張硯的心思,於是笑道:“道友在想遺跡是事情?嗬嗬,大可不用擔心。這次雖然跟牧歌派的偽善們打了一場,但最後他們也沒有占到便宜。所以這次遺跡應該是雙方對半分潤名額。”

“名額?”

“嗬嗬,道友手裏的那麵邀請的‘請柬’還帶著吧?”

“嗯。”張硯聽到風予鶴提起便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麵牌子,上麵有一個“通”字篆體。也是當初第二次見到風予鶴時對方給他的“請柬”說是憑這個東西就能進入遺跡。而上麵的篆體“通”字風予鶴並不清楚,隻當是一種特殊的紋飾。

就聽風予鶴繼續說:“這麵牌子不是我們混沌派的那個人煉製的,當然也不是牧歌派的人煉的。而是從劍塚遺跡裏飛散出來的。雖然具體不知道一共飛灑出來多少麵這種牌子,但每一次遺跡開啟不但必須要拿著這種牌子才能進入之外,遺跡裏容納的牌子數量也是有限製的。

根據以往的經驗,遺跡每一次可以進入的牌子數量為一千整。而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們和牧歌派的那群偽善們對半分。”

進入遺跡的條件張硯還是首次得聞,之前也沒有聽李殿川說起,似乎這些並未對李殿川這種弟子透露過?

“我需要一個向導。”

“這是自然,我們會安排一位弟子作為道友的向導,為……”

不等風予鶴說完,張硯直接開口打斷道:“我希望是李殿川來當我的向導。”

“嗯?”風予鶴先是疑惑的多看了張硯一眼,旋即也沒有去說李殿川的經驗欠缺雲雲,在她看來,這必就是李殿川私下與張硯達成了某種協議。也與她用衍術推算出來的進展相符。

於是風予鶴笑道:“看來李殿川誒道友的印象還不錯。既然道友希望由李殿川來作為向導,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李殿川隻能在淺表給予道友一些引領,中間層就不行了。好叫道友知曉才是。”

“無妨。”

“那好。我這就把李殿川找來。正好他這次也在陣中。”風予鶴扭頭給身後的貼身弟子吩咐了一聲,後者連忙下去尋人。

不多時,一身明顯疲累,還帶著些傷的李殿川被領著上了車駕。很顯然,他在之前的大戰裏也是吃了些苦頭的。

“弟子參見師尊,見過長石前輩。”李殿川心裏有數,特別是在看到風予鶴身邊的人之後就知道自己此時被叫來所為何事了。